工藤君,你已经有想法了吧?目暮十三望着面前青松一般的少年,把对方沉思时的表情看在眼里。
    彼时的工藤新一才把集合在大厅里的每个人观察了一遍,沉默了一会儿才转身,露出一个颇自信的笑容,啊,差不多了。
    目暮十三暗自叹气,忍不住感慨这年轻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还是个高中生,就已经破获了不少案件,名气已是不小,甚至比许多职业侦探都要出色。
    哎,人比人气死人啊。
    虽说如此,案子还是要办,目暮凑近工藤新一,压低声音,证据已经全部掌握了吗?凶手是谁?
    工藤新一点点头,示意他看向窗边。
    目暮循着指示望过去,一眼看到刚刚被自己在意的青年,心中一跳,是他!?
    窗边的青年正与身边的少年说着什么,灯光洒在他的身上,将那柔和的眉眼映衬得比台上的花簇还要美丽。毫不夸张地说,单是看着他,便觉得世界上所有美好之物都可以相衬。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凶手呢?
    这怎么可能呢?他喃喃。着实不应该,对方是和一群中学生在一起的,按理说都有不在场证据,何况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是今天下午。
    怎么不可能了?工藤新一上前一步,把上半身掩映在餐厅装饰用的鲜花中,有的人,看上去越不像,其实就越有可能。
    他的口吻冷然又傲气,作为侦探,就是要让证据说话,而不是看感觉,对吧?目暮警官。
    工藤新一的目光如鹰隼一般盯在窗边的女人身上,那个女人脸色惨白,像是受不了这里压抑的气氛,俨然的弱者模样。
    真的太会伪装了这样一个看上去文静又瘦弱女人,居然会用那么残忍的手段杀害同伴。
    是啊,我倒是要向你学习了。目暮笑呵呵地拍了拍工藤新一的肩膀,将受到冲击而崩塌的内心重新建设起来,等会让我看看你精彩的推理吧。
    他再度看了窗边的三日月一眼,半分注意力都没有分到同一个角度能看到的女人身上。
    各位。
    随着响亮的声音响起,在场所有人都看向了台子。
    很抱歉在这个时间把你们聚集起来,但有些事情不得不在今天解决。
    工藤新一手抄口袋,踱着步走下台子,今天下午三点,我们在这家餐厅发现了一名死者。
    听到死者二字,众人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离工藤最近的几人更是一步步后退,仿佛唯恐沾上死人的气息。
    死者今年三十二岁,未婚,在一家服装店上班,距离这里只有五百米。
    工藤新一顿住脚步,继续道:我们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死亡一段时间了。值得一提的是,她的死状非常凄惨,想必是大家这辈子都不想看见的画面。
    这番描述实在太过生动,惹得几个胆小的女人惊叫起来:肯定和我们没有关系!我们今天下午下了班才来的!
    几个男人也连声附和:就是,我们是来聚餐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你们真的调查清楚了吗?
    与你们有没有关系,我说了不算,只有证据才能证明事情的真相。工藤新一道。
    他的视线掠过在场的每一人,双眸微弯,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微笑,事发当时
    三日月听着少年侃侃而谈,意气风发的模样足以感染每个人的情绪。
    他很轻易地感知到,在自己的身后,有一人正用怨毒的目光看着台上的少年,在害怕,在发抖,在喘息。
    与自己没有关系的事情,三日月没有多分几丝注意力在上面,唯一让他在意的,无非是眼前这个名为工藤新一的少年。
    在最初见到对方时,他便了然,这应该就是另一个位面的重要支柱了。
    只是两个位面融合了的话,时间溯行军的气息会先在哪一方出现呢?
    就在三日月思考自己的任务应该怎样完成时,那边已经临近推理的尾声。
    你因为男友爱上了身边最好的朋友,却不舍得对他下手,于是约好了一起吃饭,在当天人最多的时候杀了她,伪造成自杀的样子。可是你轻视了自己内心的悲愤,又向已经死去的友人身上施加伤害,造成了严重的伤口。
    工藤新一娓娓道来了一个狗血又悲伤的三角恋故事,用词之精湛,用言之动人,让目暮警官内心大呼不愧是工藤优作的儿子。
    多余的话就去跟警察说吧,这样令人发指的行为,已经不适合你再虚伪地请求原谅了。
    凶手就是
    工藤新一直直地指向窗边,你!
    所有人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脸上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啊。
    突然发现自己是目光焦点的三日月:???
    他左右看了看,疑惑指向自己,我?
    工藤新一这才发现大家看错了人,又朝一侧指了指,不是你,是你!
    被指的真田更加懵逼,怎么也想不出为什么出门一趟就被指认为凶手了。
    这下连目暮警官都看不下去了,到底是谁啊?原来刚刚是他误会好人了吗!?幸好没人知道
    工藤新一挠了挠眉心,他从未有过如此窘迫的时候,照常说这时候应该为他鼓掌欢呼啊?
    好吧,再指一次。
    凶手就是你!平宫良子小姐!
    此刻,蹲在三日月身后的女人站了起来,浑身发抖,面白如纸,不是我!不是我!
    她拉住了三日月的袖子,凶器在他那里!他才是真正的凶手!
    三日月把裤子口袋里的扁锥拿了出来,语气温和,你说的是这个吗?
    一枚干净的锥子,看上去已经被仔细清洗过了,但如果仔细观察,还能从接口处看到一丝褐色的血迹。
    工藤新一面色冷肃,我可没有问凶器在哪,你平白提起,难道不奇怪吗?平宫小姐,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期待能成功栽赃给别人?
    他又多看了三日月一眼,在这个时候还能毫不受影响不简单啊。真的会有普通人这样吗?
    我当然不会女人猛地抓起三日月手中的锥子,自己一个人下地狱啊!!!
    灯光的照射下,尖锐的金属发出刺眼的光。众人惊呼,推搡着避开窗户周边。
    工藤新一脸色一沉,总算知道尸体千疮百孔是怎么一回事了,被这种东西扎到的话
    他连忙朝女人在的地方赶去,却不得不承认他们距离太远,而且对方隐蔽的位置就连埋伏好的警察也无法开枪射击。
    众人眼睁睁看着女人用凶器重重捅向青年,面露不忍,甚至闭上眼睛。
    对于这种没有章法又缓慢的攻击,三日月反手便把女人的手腕捉住,可使的力气不小心又太大了些,女人一声痛喊,就此松开了手。
    看到三日月轻而易举地夺过女人手里的凶器,提心吊胆的目暮暗赞了句漂亮!,看来是练过的。
    砰地一声,女人跪在了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
    她怪笑几声,凌乱的发丝遮住眉眼,又摇摇晃晃地爬起来,是我又怎样?我就是恨小优,她从小就比我强,到了现在还会抢走属于我的东西这种人,怎么能不去死?
    最后一句,是死咬着牙碾碎了声音说出来的。
    工藤新一轻易地点破了她的面具,沉声道:真的恨她的话,又为什么还用这么亲密的称呼呢?
    难道,二十多年的感情都是假的吗?
    女人沉默良久,终于崩溃地大哭,蜷缩在地上诉说自己有多么爱又有多么嫉妒自己的朋友,可惜这些只能对接下来带走她的警察去说了。
    人群静寂无声,沉默地看着女人被拷走,坐上了警车。
    闹剧终于结束,警察一番宽慰后,人们三三两两地坐上了送自己回家的警车。
    这位先生,请留步。
    就在三日月打算和真田离开这里时,工藤新一从后面叫住了他们。
    真田心底一突,紧张地看着工藤新一。
    啊哈哈,别这么紧张,工藤新一摆了摆手,然后指了一下三日月手里的锥子,物证。
    他的语气满是少年人的调侃意味,就这样带走的话,可会让警官们伤脑筋的。
    三日月这才想起刚刚抢下的东西,抬手将锥子递给少年,眉眼间尽是笑意,年纪大了,容易忘事。
    年纪大了
    工藤新一接过锥子的同时,目光一直流连于三日月的脸庞。
    怎么看都不像他所谓的年纪大啊?
    这人说的话,听上去怎么这么违和?
    纵使有所怀疑,但对方所言和记录完全对得上,和其他中学生的也一致,看起来没有任何矛盾或可疑的地方。
    与他最初的推测完全相悖,会是个周密的计划吗?但没有任何犯罪动机。
    工藤新一望进三日月的眼底,惊异地发现那双深海一般的眼瞳里悬浮着金色的弦月,一时失语。
    怎么了吗?三日月见面前的少年像是呆住了一样,笑着问道。
    啊倒是有个问题。工藤新一依旧看着三日月,连连感叹太奇怪了。
    他在这些嫌疑人进入餐厅时就开始观察,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慌乱、恐惧、不耐每一个表情都符合正常人的反应,除了这个人。
    不得不说,对方是他见过长相最为出众的,这就让他的嫌疑大大降低了。正常情况下,罪犯向来会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像他这样的人想来出门都会被络绎不绝地搭讪,兴许比自己还要受欢迎
    什么问题?
    在这种地方,你都不会感到害怕或是恐慌吗?工藤新一紧紧盯着三日月,唯恐放跑他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
    这个吗三日月思考了一会儿,笑了笑,哈哈哈,我对这些不太敏感呢。却徒然发现了周边人向他看来的讶异目光,于是微微收敛了唇边的笑意。
    啊,不是该笑的时候吗。
    还不走吗?工藤。目暮拿着文件夹从后面走过来。
    啊,来的正好,他是?工藤新一看向三日月。
    目暮警官翻开事先调查好的资料,照着上面的读出来,真田弦一郎的剑道老师,神奈川人,二十五岁
    抓到了可疑的停顿,工藤忙问:怎么了?
    哈哈,没什么,目暮警官笑了几声,再往下就是隐私了,但我能保证一切正常。
    工藤新一极其纳闷,隐私???
    目暮警官悄声:真田家是大家族,里面牵扯到的问题很多,你知道的,家族大的秘辛也多咳,真田玄右卫门前辈是我敬重的人,不要为难他们了
    工藤新一:
    虽然两人刻意压低了声音,但三日月还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十分好奇真田爷爷究竟给自己安排了怎样的身份。
    过了片刻,工藤新一转过身,低咳一声,是我多虑了,各位快请回吧。送你们回去的警车在外面等着。
    本来心脏高高悬起的真田彻底松了口气,付丧神的身份档案是个问题,但祖父告诉他不用担心后他就没有再问过,没想到这么快就全部完善了
    目暮警官笑着对真田道:有机会请真田前辈喝酒,代我向他老人家问好。
    真田淡定道:祖父他已经戒酒了。
    哈哈哈,不碍事,改天我一定亲自上门拜访
    几句缓和气氛的交流后,三日月与真田做好笔录,离开了餐厅。
    工藤新一摸了摸下巴,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第一次怀疑起自己的业务水准。
    他确实没有在三日月眼中看到任何普通人该有的情绪。
    平静到反常。
    是了,在最初见到这个人时,对方在人群中过于出众的气场就已经引起他的注意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气场这也是他破过那么多案子后总结下来的经验之一。但是这个人又与他见过的所有人都不同。
    至于不同在哪,他却完全说不上来。
    啊难道真是目暮警官说的那种情况?工藤新一挠头,难道是他见识太少吗。
    临近午夜一点,送各地区人回家的警车全部发动,真田没能与其他人说上话就不得不离开了。
    下车后,真田十分在意三日月一路上的沉默,便问:怎么了?
    三日月笑了笑,缓缓吐出内心的深思:我在想我是不是不适合在这个世界生活呢?
    短短两天,居然要出手三次阻止他人的攻击。
    这个世界比他想象中更危险。
    第165章 期末的再遇
    第二天的立海大网球部, 被中学报刊赞美实力强悍拼搏上进正选们无不精神萎靡,一脸困意。
    看着身旁真田努力压抑想打哈欠的动作,三日月失笑。只睡三个小时还坚持早起晨练, 对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来说还是太勉强了。
    切原躺在休息用的长椅上呼呼大睡;真田倚在围网上,帽檐遮住了他的所有表情;其他几人显而易见的闭眼划水;而幸村, 还没有到达网球部。
    早已准备好网球和球拍的部员正纳闷今天怎么还不开始训练,偷摸看了一眼,皆震惊不已切原赤也当面睡觉挑衅,副部长居然也不管管!?还有部长,人呢???
    可他们预想中的铁拳迟迟没有到来, 今天的真田仿佛格外宽容, 对切原的行为半点异议都没有,甚至让整个空气都变得比以往更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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