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尊小学斋试文集》
    ps:啦啦啦,杨钦铁憨憨又出来了,杜大人要升官了,可喜可贺!这章各方群英荟萃,一个个的小嘴巴拉巴拉的,方太傅真的是个天才少年,拿大男主剧本的那种!敲帅!
    第75章 心知依旧不甘
    这天要近六月便热了起来,白日里的热气不去,夜里便会闷的人难受,皇后极其怕热,故而凤霄宫早早就领了冰块搁在房中冰鉴中,丝丝缕缕的凉气飘散出来,倒是凉爽了几分。
    承德帝的皇后姓曹,闺名玉菡,是曹为远同胞妹妹,太子殿下李弘炀的生母,她是承德帝还是太子时的侧妃,按品阶来说,还没有宛妃娘娘高,可几十年下来却是一人香消玉殒,一人身份尊贵,让人感叹世事无常造化弄人啊!
    曹玉菡封后以后便统领后宫,处处都打理得当,她为人端庄得体贤良淑德,当得起贤后之名,同曹为远那奸诈的性子相差甚远,这么多年宫里能够相安无事多是她的功劳。
    凤霄宫中熏着香,窗棂外的风吹进来扬起层层叠叠的纱幔,这香飘散今每个人鼻中,带着股清甜的味道,好闻极了。
    皇后这宫里熏的什么香,怎么闻久了不觉得头晕,反倒身心舒畅疲惫消了不少。一位身穿宫裙的女子说。
    闻言,曹玉菡笑了笑,将茶杯放在桌上,语气温柔如水道:是本宫自个儿配的清心香,这天热了起来,夜里睡不着,闲来无事便同太医院拿了方子配着试试,配多了有剩的,兰嫔若是喜欢不妨拿去试试。
    这
    兰嫔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些许清心香不碍事,拿去用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在推辞就显得不知好歹了些,兰嫔起身行了礼恭恭敬敬道:嫔妾谢过皇后。
    尾音才落下,一旁的常妃出声说:皇后手巧,这香配的也是极好,但总归用不了多久,臣妾倒是斗胆想同皇后讨个配方,不知可行?
    本就是太医院的方子,有什么可行不可行的,曹玉菡道:可这香是清心安神的,常妃这几日莫不是夜里也歇不好?
    不是臣妾,是顺平,常妃叹了口气道:这孩子也不知怎么了,前几日来臣妾宫中同臣妾聊了几句,说是被梦靥吓住了,半夜常常惊醒,醒了后便怎么也睡不着,臣妾见皇后这**效这般好,便想讨了方子回去配了拿去给她试试。
    本宫一会儿便派人将方子同熏香一块儿送过去,给顺平试试。
    谢过皇后。
    曹玉菡笑了笑低头饮了口茶。
    不过几两香料,去太医院讨便是,至于这般感恩戴德吗?坐在一旁的女人有些阴阳怪气道。
    话音刚落,众人纷纷将视线投了过去,脸上表情各不相同,心里的心思只有自个儿知道。
    几两香料而已,的确算不得贵重,端妃若不嫌弃也可拿去试试。
    别,表情有些不悦的女人勾唇笑着拒绝,皇后的东西臣妾可不敢用,这什么样的人啊,就得用什么样的东西,若是没那皇后命可别得这皇后病,皇后觉得可是这么个理?
    这话一说,气氛有些尴尬,一众妃嫔垂着眸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缓和气氛,曹玉菡笑着出声,端妃说的有理。
    她说完便跳过这个话题偏头,看向一旁的常妃问道:顺平今年可是十六了?
    是,年初刚满的,明明年岁不小了,却还像个孩子似的长不大,瞧着都让人头疼。
    也该给她择个好人家了,曹玉菡说,一众公主中也就顺平到了适婚的年纪,皇上又疼她,宫里许久没办喜事了,到时候办的热闹些,大家伙都沾沾喜气。
    皇后快别说了,常妃叹了口气,顺平被臣妾惯坏了,一点儿女儿家的模样都没有,混的跟个小皮猴似的,嫁出去指不定把人闹成什么样,更何况顺平跟着太子殿下和梁王瑞王他们一块儿长大,眼光高着呢,普通的公子哥不见得入的了她的眼。
    嫔妾觉着祁相家那位小公子不错,如今在大理寺当值那个,若是没记错他和顺平公主少时就认识,少年时就能看出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年纪轻轻就任职少卿当是年少有为,祁家又是世家之首,也不算委屈了公主,重要的是顺平公主不是挺心悦他的吗,年初生辰宴上什么奇珍异宝都不稀罕,就瞧上小祁大人送的双鱼佩,走哪儿窦系在腰间,要不趁机会跟皇后讨个旨赐婚得了,到时候郎才女貌岂不是天作之合。兰嫔笑道。
    可那小祁大人不是有孩子了吗,这堂堂公主嫁过去莫不是得做后娘,掉身价不说,一有什么事的话顺平还得受委屈,要知道这后娘最难当,不妥不妥。另外一人摆了摆手道。
    这男人有过一两个女人再正常不过,那些个妾室偏房的都是逢场作戏,只要以后一心一意对顺平好不就成了,再说了那孩子不过是长子又不是嫡子,再怎么闹腾,以后当家管事的还能是他不成,这庶不如长长不如嫡
    咚!
    话还没说完,端妃那儿突然传来声响,像是茶杯重重搁在桌面上发出的碰撞声,兰嫔下意识望过去,瞧见那人阴沉的脸色,这才发觉自己刚刚的失言,收回视线噤声假装低头喝茶。
    常妃左右瞧了瞧,连忙接过话头缓解尴尬,这事哪儿能说的准呢,更何况顺平一向有主见,她自己人生大事臣妾不好插手,说出来也不怕笑话,她是心悦祁相家公子不错,可情爱之事需得各自均有那个意思,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那可不是绝配而是怨偶了,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这往后还怎么过日子啊!
    宫里要说能说会道最会为人处事之人,当属常妃,她一番话说下来将这事翻篇了不说,还把刚刚剑拔弩张的气氛给平息下来,众人有说有笑,都像个没事人一般。
    淑嫔,听闻秦王回京,怎么这段时间没见他进过宫?可来瞧过你了?曹玉菡突然道。
    坐在最角落的女人小心翼翼抬头,有些怯弱的瞧了瞧,才垂眸轻声回道:暻明才回京不久,资质愚笨,陛下交待的事还未处理妥当,回京以来都是宿在礼部衙门,脱不了身进宫,故而没法子来请安,还望皇后恕罪。
    不打紧,陛下让秦王处理公务这是好事,曹玉菡和善笑道:请不请安但无事,可你母子二人分隔多年还是得话话家常的,些母子情谊可别生分了。
    是。女人依旧小声的回应,头垂的极低,脸上的表情几乎瞧不见。
    曹玉菡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眼中情绪万千,面上却依然维持着端庄大方的态度,将视线挪开扫视众人,语气温和的说:今日还有个要事,过段时间便到夏至了,今年开年还未过报水患疫病灾难不断,陛下心系万民,寝食难安,便打算在夏至那日于宗庙举行祭天大典,祭祀神灵缅怀历代先祖,百官和后宫众妃需得斋戒沐浴,着素衫陪同,这事兹事体大事关大晋国运,万万不得有疏忽,还望众妃谨记在心妥善安排。
    是。众人异口同声。
    今日便如此吧,各宫都回吧。
    臣妾/嫔妾告退。
    等人陆陆续续走了,刚刚还热闹的凤霄宫一下子就突然冷清下来,曹玉菡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她身边贴身宫女丹蕊见状凑近了些许,一边替她揉着脖颈,一边低声道:端妃今个儿可是窝了一肚子火,回去指不定气成什么样呢。
    她气?她不过是做做样子给我看罢了,曹玉菡说:也不知道从哪儿寻了些**低贱的手段,到真把皇上哄过去了,心里不知多得意呢,巴不得来本宫跟前显摆显摆。
    丹蕊放轻了动作,讨好道:任由她怎么闹,这宫里众妃嫔也只听娘娘您的,别的宫的娘娘别提多讨厌她了。
    曹玉菡眉间轻皱,神色有些茫然,不知想到了什么,这宫里头最不缺的便是见风使舵之人,她们如今听本宫的,不过因为本宫是这后宫之主,这位置让本宫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她们面上恭敬有礼,心中恨不得将本宫取而代之,端妃这种人不可怕,可怕的是那种平日里和你姐妹情深,背地里趁你不备要你命的人。
    她说到这儿顿了顿,再出声时,语气显得有些语重心长,你要记住,在这宫里头,谁都不能信,能信的只有自己。
    连太子殿下也信不得吗?丹蕊问。
    延安啊
    曹玉菡闭上眼睛,声音被拖的长长的,丹蕊等了许久,却没有听见她将后头得花被说完。
    这声音被重重宫门隔住,带着些凄凉和悲哀,有凋零和腐败,被朱红色的宫墙挡的严实,连一点余音都传不出去。
    仅有一墙之隔,墙外是喧嚣热闹的街道,墙中是庄严肃穆的宫城,一左一右,将自由和地位标注的清楚明了。
    外面是热闹的,可那份热闹不属于这里面的每一个人,她们是逐渐凋零的花朵,还未瞧见过清风和浓雾,便已经开始腐败,从里到外,和里头那些淤泥烂成一块儿
    些淤泥又臭又脏,带着股血腥,令人作呕。
    季思将视线从院中那摊淤泥上收了回来,抬起桌上的温茶饮了一口,等杨钦絮絮叨叨把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才点点头问道:所以祭天大典的事交给你安排了对吧。
    对啊,杨钦哭丧着脸,我哪会干这个啊,这不实在没法子只能来找你了。
    这历年祭祀祈天的事,不是董尚书和太常寺负责吗,怎么轮到你们尚书台了?季思有些不解。
    合着我刚刚说了那么多,你一句没听去是吧?
    季思垂眸饮了口茶。
    瞧见他这模样,杨钦长长叹了口气,只好又把刚刚说的话重复了一遍,殿试才过不就,这秋闱就快到,今年才上了折子还得修葺贡院,多的是事儿,董尚书得忙着筹备这些,再加上皇上生辰快到了,他们自个儿忙的不行,你是没瞧见,前几日董尚书来找我爹商量事,出门时我看见他后脑勺都秃了一块儿,特别滑稽,现在这个侍郎又是刚从翰林院调过来的,还没适应呢,太常寺一向听礼部安排,这没人主事也不行,我爹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脑袋不好使,突然想到他还有个当尚书左丞的儿子,二话不说就把这差事给接了,卖主求荣把我送上了断头台,你听听这是亲爹干的事?他儿子什么样他心里没数吗?我刚听到这消息时,都想去问我娘我亲爹是谁了。
    听完这杨少爷这大逆不道的一番话,季思突然有些理解为人父的艰难和良苦用心了,幽幽叹了口气,这是户部不是礼部,我是户部侍郎不是礼部侍郎,你找我无用。
    闻言,杨钦立马哭喊道:我这不是实在没法子了吗,这祭天大典是何等大事,出了一点错就得掉脑袋,那些个规矩礼仪的我一概不知,阿言,你这般聪明,你一定知道,你就帮我这次,等这事了解我请你吃酒,只要你往后你一句话,我随叫随到如何!
    季思端着茶,小口小口抿着,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我厚颜无耻。
    啊?杨钦愣了愣,一脸茫然,不知道这好好的季思怎么就骂起自个儿来了,有点拿不定该怎么回答,犹豫半晌道:也还凑活吧。
    这人实在蠢的异常,季思没好气大继续道:欺男霸女,心机深沉,满脑子旁门左道。
    他越说杨钦表情越复杂。
    这些话怎么好生耳熟呢!
    简直不是个东西,你义正言辞拒绝了我,是我死皮赖脸缠着你,好生无耻,季思将最后的话说完,掀起眼帘看过去,冷笑,这些话可觉得耳熟?
    耳熟!
    怎么不耳熟!
    这他娘的不是他给祁然说的话吗。
    这二人何时关系好到可以互诉衷肠了?
    杨钦脸色尴尬,摸了摸鼻子解释,这话让你说的,倒是我俩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关系一般。
    季思被他都逗笑,连话都懒得说了。
    见状,杨钦继续哀求,阿言,你真得要帮我,你若是不帮我,我们便死在你面前,反正大典出了差错也难逃一死,早死晚死都得死,不如现在就死得了,至少不会拖累家人。
    请便。季思冲他笑了笑。
    唉!杨钦叹了口气,你以为我不知道我爹是何用意吗?这差事是个好差事,流程还不就是那套流程,不求什么新意只求稳妥,若是做的好了,少不了赞赏和认可,那以后大家提到我杨钦也不再是杨尚书令的蠢儿子,而是真心实意的一句杨大人。
    季思侧头看过去,这人垂着脑袋有些忧愁的继续道:谁家父母不盼望自个儿孩子成才,我刚刚那些话里倒是有几句实话,便是想去问问我娘我是不是他俩亲生的,要不然怎么他二人半分聪慧才能没学到,一身烂毛病倒是无师自通,我爹想要我当个人才,可我当了二十多年的庸才,碌碌无为了这么久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我们杨家是天子亲信,平日里树敌众多,朝中多的是想要我爹倒台的人,他在等着我成才,我自个儿知道自己不是当官的料,只是不想让他失望。
    只是不想让他失望啊。
    听这句话,季思思绪飘的有些远,愣了好一会儿,才将思绪收了回来,语气淡淡地说:成吧!
    啥?杨钦还沉浸在自己无限的悲伤中,压根没听见季思在说什么。
    我帮你这次,季思笑道:谁让我是你爹呢!
    杨钦对着他肩膀给了一拳,乐道:果然还是你够意思,那我先回去了,点完卯我就跑了,还得赶在我爹去尚书台之前回去,走了啊!
    他脚步极快,一溜烟人就没了踪影,季思揉了揉眉心,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去湘州两月,户部的公务统统堆在了一块儿,其他人陆陆续续散了值,将那堆账目瞧完天已经黑了,季思从户部衙门出来,刚准备弯腰进轿时,前方拐角站了个人,他借着月光望去,站直了身子,揉着脖颈笑道:找我的吗?
    杜衡点了点头。
    正巧有些饿了,我请你吃酒可好。
    季思请客的地方不是什么酒楼,而是对老夫妻开的馄饨摊,他像是经常来,坐下后也不嫌弃桌上的油污,抽出筷子接过热气腾腾的馄饨就是开始埋头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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