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到了约定的时间，堂本辽一在一帮保镖的簇拥下来到李雷的财务咨询公司，然后辽一单独进了李雷的办公室。这是李雷穿越过来之后第一次见到堂本辽一，和李雷印象中的地下势力老大的形象完全不同，堂本辽一是个非常年轻而且俊俏的男子。按照李雷的想法，这个男孩子放在日本应该会以偶像身份出道吧？不过李雷不会开口说这个玩笑，要知道这个看上去有些像女孩子的男生可不简单，指不定手里就有几条人命。
堂本先生，特意预约今天上门，可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需要交代？李雷问道。
是的，提出这样冒昧的要求，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呢。尽管是地下势力的老大，但是堂本辽一的语气中还是带着日本人特有的拘谨和恭敬，因为日本总公司忽然对我们在美国的业务产生了兴趣，希望能了解下我们最近在美国的经营状况，所以希望我们能尽快提交一份财务报告给他们。由于公司的财务一直是拜托李桑帮忙处理，这次还请李桑能帮忙！
看到堂本辽一微微的鞠躬，李雷连忙回礼表示不需要。堂本先生，这是我的工作职责所在。不过你也知道，贵公司近段时间的财务报表非常繁多，我这边处理是需要一点时间的。那么堂本先生，贵公司大概什么时候需要财务报告？我这边会尽量帮忙处理完的。
这就麻烦李桑了！堂本辽一道，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希望月底之前能拿到完整的报告，李桑，不知道你这里有没有喝的？我的嗓子有些不舒服。实在是抱歉！
没关系！李雷起身从一旁的桌子里拿了一瓶矿泉水给堂本光一。李雷的房间里常备矿泉水，在无法确定对方喜欢什么饮料之前，矿泉水显然是最安全的选择。
堂本辽一接过矿泉水，刚刚喝了一口，就忽然倒了下去。李雷连忙起身查看，他发现辽一躺在地上，身体在微微抽搐。他连忙松开堂本辽一脖子上的领带，摸了下他的颈动脉，发现颈动脉跳得有些过快，而与此同时，辽一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而眼神也开始变得迷茫起来。
李雷连忙拍打堂本辽一的脸，堂本先生！请不要睡过去！你身体有什么不舒服么？你是不是正在吃药？能告诉我你的药放在哪里么？
李雷眼看着堂本辽一完全没有理会自己的问题并变得越发虚弱，他开始一边按压堂本辽一的心脏，一边呼唤蓝丁汉太太，蓝丁汉太太，马上拨打报警电话，说我们这里有个休克的年轻人需要急救！还有外面的人，你们谁知道堂本先生最近在吃什么药？他的药放在哪里？
可惜那些保镖也是一脸茫然，李雷只能继续为堂本辽一进行心肺复苏。不过看到辽一的瞳孔渐渐散开，李雷心中暗中叫苦。
好在李雷所在地方属于哥谭市还算安全的高档住宅区，因此急救车在规定时间里是赶到了。不过将堂本辽一送上急救车之后，随行的急救医生就表示辽一快不行了。而跟着医生一同前来的哥谭警方则开始对李雷进行了问讯，并同时将堂本辽一喝过的矿泉水瓶拿走了。
李先生，最近这段时间我们希望你不要离开哥谭市。如果我们有任何问题需要你的时候，你必须马上赶过来。另外，如果你想起了什么事情，也请及时打电话和我们联系。警察做完例行调查之后，对李雷说道。李雷自然是点头表示同意，然后警方也离开了。
这次还真但是惹上大麻烦了！李雷自言自语道。
不管堂本辽一最终的死因是什么，李雷自己到自己一定逃不开。堂本辽一可是堂本组的继承人之一，按照谁得利最多谁嫌疑最大的理论，李雷觉得自己可能陷入到堂本组继承人之争当中去了。李雷本来和堂本组仅仅是业务上的关联关系，但是随着自己与堂本组的合作加深，自己也成了能影响堂本组继承人的一枚棋子。只不过李雷在印象中是一直保持中立和沉默的，只是因为堂本辽一作为堂本组明面上的堂本兄弟公司负责人，这才因此和他接触得比较多。
看来对方是打算让我也困在堂本辽一的谋杀案中，不仅能打掉堂本辽一，也能将我这个中立派搞掉。敲山震虎啊！
李先生，或许是你多虑了呢？大概是听到了李雷的自言自语，蓝丁汉太太忍不住出演劝慰道，堂本先生被及时送上了救护车，现代的医学还是很昌明的，应该会没事的。
蓝丁汉太太，你觉得按照他们的做事风格，堂本先生还能活下来么？李雷苦笑道，堂本组虽然不是法尔科内家族或苏利文家族那样的存在，但也绝对不是哥谭市内好招惹的小角色。今天就这样当着众人的面对堂本组的继承人投毒，你认为堂本组会善罢甘休么？既然会招致堂本组的报复，那么还不如干脆将堂本辽一彻底毒死呢。而且你看那□□的起效速度，你真觉得哥谭大学附属医疗中心能有本事将堂本辽一救回来么？蓝丁汉太太，你去通知下大家，最近上班的时候多注意点安全。临街的窗户如果没必要就不要打开，窗帘也拉上！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蓝丁汉太太点点头就出去了。
虽然蓝丁汉太太只是个孤老太太，但是她的丈夫和两个字分别在二战和越战中丧生，因此她可是退伍军人部重点关切的对象之一，基本上哥谭市不会有人瞎了眼去招惹她。何况蓝丁汉太太上下班都是一支雷明顿在手，一般的小混混看到早就跑了。所以李雷担心的不是蓝丁汉太太，反倒是另外两个职员。
因为发生了堂本辽一被杀的事件，李雷宣布提前下班，而自己则是返回地下室和滨田宏、华生说起了这事。能这么快速起效的□□，那基本上应该是□□这类电子连接阻断剂才有可能。滨田宏自己就是大师级刺客，对于毒|药当然也是颇有心得。
不过能达到这种效果的□□在任何国家都是监控非常严格的药物，即便是我们利爪也存货不多。这种化合物不仅在黑市上是有价无市，而且即便要自己合成也需要面对原料稀少和工艺复杂的问题。因此这就意味着，全哥谭市能对这位堂本先生下手的势力就屈指可数了。
不管是谁，反正今晚绝对不是一个平静的夜晚。李雷说道。
既然滨田宏也肯定了那□□的剧烈，那么自己的判断就没错，堂本辽一肯定送到医院之前就会毙命。然后医院必然要进行常规尸检，于是很快就会发现□□的存在。既然医院发现了，那么堂本组、哥谭警方和哥谭地检署都会收到消息。堂本组肯定要对几个有嫌疑的地下势力进行报复；而哥谭警方必然要和哥谭地检署联合起来侦破此案，而案件的头号嫌疑人和头号证人就是李雷本人。
看来我又要和安德烈打电话了，这才一个月出头的样子就找了他两次，看来我今年的律师费是绝对要超标了。
因为安德烈是李雷的私人律师，李雷除了按月支付咨询费用之外，像这种需要安德烈出面的法律程序还需要额外按时薪支付报酬。之所以美国人打官司索要的赔偿款都那么高，很大程度就是因为律师费过于高昂。如果不要求高额赔偿款，搞不好连律师费都要付不起了。因此美国绝大部分中产家庭顶多雇佣一个家庭律师，而像李雷这样能雇佣私人律师的，那据对是跻身上流社会了。不过李雷现在可不觉得这有多值得炫耀，因为他很清楚安德烈这个人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荷包的。
如果能解决麻烦，那也算是物有所值了。
就在李雷还没来得及给安德烈打电话，一楼的门铃响了起来。李雷已经让红后监控了附近所有的摄像头，所以他已经知道是哥谭地检署一名助理检察官在两名哥谭警察的陪伴下上门了。
能让哥谭地检署派出一名助理检察官，那么就表示这是一件让地检署非常重视的刑事案件。要知道整个哥谭地检署也不过就是七个助理检察官，其中还有一人是担任副检察官来处理日常行政事务的。所以六名助理检察官不动则已，一动必然是轰动全哥谭市的大案。原本李雷还以为这样的简单传唤撑死就死一个地检署的普通检察官上门就行了，没想到对方的阵仗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李雷只好暂时放下和安德烈打电话念头，走到一楼去开门。
李雷，李先生对吧？这里是哥谭地方法院张安平法官阁下签发的逮捕令。助理检察官将一份文件递给了李雷。现在就请李先生和我们走一趟吧？
我可不可以和家里人交代一下事情再走？李雷问道。
等李先生到了地检署之后，我们会给李先生打电话的时间。助理检察官说道。
第29章 这个房客聪明！（肆）
哥谭市地检署和哥谭警局并不在一个地方，毕竟检察官们和警察的关系可算不上多友好，甚至美国某些地方的检察官和警察们的关系都是对立的。不过好在哥谭绝大部分警察和检察官都有相同的嗜好和奋斗目标，因此双方的关系还算凑合，只有一点小龃龉而已。
不过即便如此，哥谭警局总部是在中城岛哥伦比亚尖区；而哥谭地检署却和其他市政机关位于克林顿堡区。说来有趣，因为本杰明的关系，李雷来哥谭地检署的次数并不少，但以嫌疑人的身份却还是第一次来这里。从警车下来之后，李雷看看并不陌生的地检署大门，尴尬地笑了笑。
李先生，我记得本杰明也是你的好朋友，那么你也应该知道地检署的办事风格。如果你有什么想说的，我劝你还是趁早和我们合作比较好。那个将李雷带回来的助理检察官名叫卡里，是哥谭市地检署新招募的检察官。
听说他原本是哥谭市最著名的律师楼斯坦恩与洛克哈特律师行的律师，只是因为升职无望才转行来做检察官的。和其他检察官比起来，他不算特别坏；但和别的城市检察官相比，他又算不上多么好。本杰明曾经和李雷聊起过他，说卡里感兴趣的只有胜诉率，其他的事情并不在他的考虑范畴之类。或许是因为卡里的胜诉率的确高得吓人，因此他才在短短时间里晋升为助理检察官。而且据说卡里的优异表现已经引起了州检察官办公室的兴趣，搞不好再过段时间他就要离开哥谭市了。
阿格斯先生，我实在不知道我应该说什么，我只能说堂本辽一先生的事情实在是个意外。我不知道事情是如何发生的，也不知道事情为何会发生。或许我唯一能说的就是，在整个事件里，我也是个无辜的受害者。李雷想了想，尽量用比较平静的语气说了出来。
是吗？卡里颇有些玩味地看着李雷，李先生，此时此刻我还是一个熟人的身份在向你提出问题，但是再过几分钟，我就不得不以检察官的身份审讯你了。你不仅是个会计师，还是一个律师，同时你还和哥谭市很多地下势力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李先生，你让我如何相信你是无辜的呢？或许你的确是被栽赃的受害者，但是绝对不无辜。
卡里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几条讯息给李雷看，就在我们请你来地检署的那几十分钟里，堂本组至少和四、五个地下势力发生了冲突，大概有十几人死亡，另外还有几十人重伤。李先生，我想你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吧？哥谭市的确是全美的罪恶之都不假，但是这么重性的伤亡事件却极少发生。现在不仅哥谭市的媒体已经爆炸，全美其他媒体也正快马加鞭地赶来。
我想最多再有半小时，我们的市长先生就该非常头痛地出现在电视机里。而随后我们的地方检察官阁下会受到来自市长和市议会的双重压力，到了那个时候，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因此，我便以好心人的身份再次劝李先生一次，如果想到了什么，请尽快与我们合作。
李雷当然知道哥谭市的地下世界并不平静，但是台面上还是风平浪静。别看哥谭市现在新老势力争夺得非常严重，但是在老牌的意裔黑帮和爱裔黑帮的压制下，哥谭市表面上还是挺安全的。但是这次堂本组不顾一切地挑起事端，就是要给哥谭市的黑白两道以压力。而一旦压力压下来，那么哥谭警方和哥谭地检署的手段就没那么干净了。别以为关塔那摩虐囚只是极少数现象，美国各地警方的手脚可是从来没有干净过，就看能不能压住媒体不报道罢了。
理智告诉李雷，自己的确应该与地检署的人进行全面合作。可问题就在于，李雷真的没有任何东西能与地检署可以合作的。如果自己将堂本兄弟公司的秘密交易暴露出来，那么就算美国联邦司法部为自己启动证人保护计划，恐怕自己也没有办法活着离开哥谭市吧？
阿格斯先生，如果我知道什么的话，我一定会告诉你或警方。但现在的问题就是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让我交代什么呢？李雷想了想，还是如此平静地说道。我自然知道你们面临着极大的压力，但是你们和警方的职责不就是捍卫社会公义，保卫人民安全么？我无法也不会编造一个故事来提供给你们，因此我只能对你的问题保持沉默。阿格斯先生，根据美国□□赋予我的权力，我想现在打个电话给我的律师，希望你能同意这个请求。
当然，这是□□赋予你的权力。不过我们在大街上并不方便打电话，等到了问讯室，我们会安排你打电话的。卡里的表情板了起来，在他的眼神示意下，李雷被推搡着进了地检署。然后卡里去前台的办公桌前签了几份文件之后，李雷就被送到一间问讯室里。
问讯室面积不大，特别是办公桌两边的座位隔得非常近，这可以让检察官对被问讯人施加更大的压力。问讯室里光线十分充足，但是却非常封闭，同时除了简单的椅子和桌子之外，房间里什么都没有。从被送进房间之后，李雷就再也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
这是人为制造的封闭密室，因为人这种社会动物在与世隔绝的情况下是极容易崩溃的；同时充足的光线能让被问讯的人无法休息，极度疲劳之下，人的警戒心也会降到最低。双重作用之下，普通人在问讯室里呆上半小时就会开始紧张，这就是检察官问讯的最好时机切入点。虽然卡里表示可以提供电话给李雷，但是似乎李雷被遗忘了，并没有人将电话给李雷。
李雷对此惟有苦笑，毕竟李雷不是被监|禁，因此李雷不存在被保释的问题。而且按照美国的司法诉讼流程，地检署的确可以无理由扣押李雷24小时到48小时。即便日后李雷的律师在法庭上质疑地检署没有及时提供电话，地检署也可以随便以工作繁忙搪塞过去，而法官也不会在意这点瑕疵的。所以卡里现在赌的就是李雷的忍受能力，只要李雷无法抵抗这种级别的压力，那么接下来审讯李雷就会变得格外容易。
可惜卡里虽然对李雷调查得足够详细，却不知道他是被系统改造过的。李雷的精神力已经超越了普通人类的巅峰数值，所以这种精神压力对于李雷还是小儿科。不过李雷也不打算然自己显得格外另类，因为他知道自己对面那块镜子可是单向镜，指不定镜子后面的卡里正在监视自己呢，所以李雷还是装出有些精神崩溃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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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麻烦李桑了！堂本辽一道，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希望月底之前能拿到完整的报告，李桑，不知道你这里有没有喝的？我的嗓子有些不舒服。实在是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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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本辽一接过矿泉水，刚刚喝了一口，就忽然倒了下去。李雷连忙起身查看，他发现辽一躺在地上，身体在微微抽搐。他连忙松开堂本辽一脖子上的领带，摸了下他的颈动脉，发现颈动脉跳得有些过快，而与此同时，辽一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而眼神也开始变得迷茫起来。
李雷连忙拍打堂本辽一的脸，堂本先生！请不要睡过去！你身体有什么不舒服么？你是不是正在吃药？能告诉我你的药放在哪里么？
李雷眼看着堂本辽一完全没有理会自己的问题并变得越发虚弱，他开始一边按压堂本辽一的心脏，一边呼唤蓝丁汉太太，蓝丁汉太太，马上拨打报警电话，说我们这里有个休克的年轻人需要急救！还有外面的人，你们谁知道堂本先生最近在吃什么药？他的药放在哪里？
可惜那些保镖也是一脸茫然，李雷只能继续为堂本辽一进行心肺复苏。不过看到辽一的瞳孔渐渐散开，李雷心中暗中叫苦。
好在李雷所在地方属于哥谭市还算安全的高档住宅区，因此急救车在规定时间里是赶到了。不过将堂本辽一送上急救车之后，随行的急救医生就表示辽一快不行了。而跟着医生一同前来的哥谭警方则开始对李雷进行了问讯，并同时将堂本辽一喝过的矿泉水瓶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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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丁汉太太，你觉得按照他们的做事风格，堂本先生还能活下来么？李雷苦笑道，堂本组虽然不是法尔科内家族或苏利文家族那样的存在，但也绝对不是哥谭市内好招惹的小角色。今天就这样当着众人的面对堂本组的继承人投毒，你认为堂本组会善罢甘休么？既然会招致堂本组的报复，那么还不如干脆将堂本辽一彻底毒死呢。而且你看那□□的起效速度，你真觉得哥谭大学附属医疗中心能有本事将堂本辽一救回来么？蓝丁汉太太，你去通知下大家，最近上班的时候多注意点安全。临街的窗户如果没必要就不要打开，窗帘也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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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我又要和安德烈打电话了，这才一个月出头的样子就找了他两次，看来我今年的律师费是绝对要超标了。
因为安德烈是李雷的私人律师，李雷除了按月支付咨询费用之外，像这种需要安德烈出面的法律程序还需要额外按时薪支付报酬。之所以美国人打官司索要的赔偿款都那么高，很大程度就是因为律师费过于高昂。如果不要求高额赔偿款，搞不好连律师费都要付不起了。因此美国绝大部分中产家庭顶多雇佣一个家庭律师，而像李雷这样能雇佣私人律师的，那据对是跻身上流社会了。不过李雷现在可不觉得这有多值得炫耀，因为他很清楚安德烈这个人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荷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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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先生，我记得本杰明也是你的好朋友，那么你也应该知道地检署的办事风格。如果你有什么想说的，我劝你还是趁早和我们合作比较好。那个将李雷带回来的助理检察官名叫卡里，是哥谭市地检署新招募的检察官。
听说他原本是哥谭市最著名的律师楼斯坦恩与洛克哈特律师行的律师，只是因为升职无望才转行来做检察官的。和其他检察官比起来，他不算特别坏；但和别的城市检察官相比，他又算不上多么好。本杰明曾经和李雷聊起过他，说卡里感兴趣的只有胜诉率，其他的事情并不在他的考虑范畴之类。或许是因为卡里的胜诉率的确高得吓人，因此他才在短短时间里晋升为助理检察官。而且据说卡里的优异表现已经引起了州检察官办公室的兴趣，搞不好再过段时间他就要离开哥谭市了。
阿格斯先生，我实在不知道我应该说什么，我只能说堂本辽一先生的事情实在是个意外。我不知道事情是如何发生的，也不知道事情为何会发生。或许我唯一能说的就是，在整个事件里，我也是个无辜的受害者。李雷想了想，尽量用比较平静的语气说了出来。
是吗？卡里颇有些玩味地看着李雷，李先生，此时此刻我还是一个熟人的身份在向你提出问题，但是再过几分钟，我就不得不以检察官的身份审讯你了。你不仅是个会计师，还是一个律师，同时你还和哥谭市很多地下势力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李先生，你让我如何相信你是无辜的呢？或许你的确是被栽赃的受害者，但是绝对不无辜。
卡里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几条讯息给李雷看，就在我们请你来地检署的那几十分钟里，堂本组至少和四、五个地下势力发生了冲突，大概有十几人死亡，另外还有几十人重伤。李先生，我想你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吧？哥谭市的确是全美的罪恶之都不假，但是这么重性的伤亡事件却极少发生。现在不仅哥谭市的媒体已经爆炸，全美其他媒体也正快马加鞭地赶来。
我想最多再有半小时，我们的市长先生就该非常头痛地出现在电视机里。而随后我们的地方检察官阁下会受到来自市长和市议会的双重压力，到了那个时候，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因此，我便以好心人的身份再次劝李先生一次，如果想到了什么，请尽快与我们合作。
李雷当然知道哥谭市的地下世界并不平静，但是台面上还是风平浪静。别看哥谭市现在新老势力争夺得非常严重，但是在老牌的意裔黑帮和爱裔黑帮的压制下，哥谭市表面上还是挺安全的。但是这次堂本组不顾一切地挑起事端，就是要给哥谭市的黑白两道以压力。而一旦压力压下来，那么哥谭警方和哥谭地检署的手段就没那么干净了。别以为关塔那摩虐囚只是极少数现象，美国各地警方的手脚可是从来没有干净过，就看能不能压住媒体不报道罢了。
理智告诉李雷，自己的确应该与地检署的人进行全面合作。可问题就在于，李雷真的没有任何东西能与地检署可以合作的。如果自己将堂本兄弟公司的秘密交易暴露出来，那么就算美国联邦司法部为自己启动证人保护计划，恐怕自己也没有办法活着离开哥谭市吧？
阿格斯先生，如果我知道什么的话，我一定会告诉你或警方。但现在的问题就是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让我交代什么呢？李雷想了想，还是如此平静地说道。我自然知道你们面临着极大的压力，但是你们和警方的职责不就是捍卫社会公义，保卫人民安全么？我无法也不会编造一个故事来提供给你们，因此我只能对你的问题保持沉默。阿格斯先生，根据美国□□赋予我的权力，我想现在打个电话给我的律师，希望你能同意这个请求。
当然，这是□□赋予你的权力。不过我们在大街上并不方便打电话，等到了问讯室，我们会安排你打电话的。卡里的表情板了起来，在他的眼神示意下，李雷被推搡着进了地检署。然后卡里去前台的办公桌前签了几份文件之后，李雷就被送到一间问讯室里。
问讯室面积不大，特别是办公桌两边的座位隔得非常近，这可以让检察官对被问讯人施加更大的压力。问讯室里光线十分充足，但是却非常封闭，同时除了简单的椅子和桌子之外，房间里什么都没有。从被送进房间之后，李雷就再也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
这是人为制造的封闭密室，因为人这种社会动物在与世隔绝的情况下是极容易崩溃的；同时充足的光线能让被问讯的人无法休息，极度疲劳之下，人的警戒心也会降到最低。双重作用之下，普通人在问讯室里呆上半小时就会开始紧张，这就是检察官问讯的最好时机切入点。虽然卡里表示可以提供电话给李雷，但是似乎李雷被遗忘了，并没有人将电话给李雷。
李雷对此惟有苦笑，毕竟李雷不是被监|禁，因此李雷不存在被保释的问题。而且按照美国的司法诉讼流程，地检署的确可以无理由扣押李雷24小时到48小时。即便日后李雷的律师在法庭上质疑地检署没有及时提供电话，地检署也可以随便以工作繁忙搪塞过去，而法官也不会在意这点瑕疵的。所以卡里现在赌的就是李雷的忍受能力，只要李雷无法抵抗这种级别的压力，那么接下来审讯李雷就会变得格外容易。
可惜卡里虽然对李雷调查得足够详细，却不知道他是被系统改造过的。李雷的精神力已经超越了普通人类的巅峰数值，所以这种精神压力对于李雷还是小儿科。不过李雷也不打算然自己显得格外另类，因为他知道自己对面那块镜子可是单向镜，指不定镜子后面的卡里正在监视自己呢，所以李雷还是装出有些精神崩溃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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