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天机阁主眼底带笑:说得好像你之前不是风媒一样。
    暗桩不由腹诽:阁主,你真的很不会说话哎!
    会者定离,一期一祈。底层的小风媒,未来继续加油啊!天机阁主眼睫遮住眸底的神采,收敛了轻浮,低沉着声线,说道。
    抬手,鼓励地拍了拍暗桩的肩膀。
    随后。
    天机阁主踏步向前。
    两人错肩而过。
    暗桩转过身。
    愣神地望着阁主离去的背影。
    会者定离,一期一祈,勿怀忧也,世相如是,唯心所向,为卿所往。
    佛经吗?
    感触那么深,阁主也是有故事的人啊。暗桩眉眼柔和地叹息一声。
    看来,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等一下!
    暗桩面容忽然一僵。
    鼻子抽动,眼珠子左右移动。
    这股熟悉的味道是什么?!
    他猛地抬头。
    你是不是偷了我藏起来的贡品清茶?!你个小兔崽子!别跑!小贼你给我站住!
    拔腿就追!
    如果你们不同意,那就在京城等死吧!我们要撤了!
    顾封含着怒意地说完后,当即转身走人。
    这样真的可以吗?
    林歌很怂。
    他手脚发软,心惊肉跳地跟着顾封走出各门派商谈会议的房屋,强行忍住回头看那些人表情的想法,硬着头皮,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跟着好友往外面走去。
    色厉内荏的顾封也很心虚,手掌紧握住身侧的长剑,但他选择相信自己的师弟。
    继续走!
    但是,他们都快走出门了,身后那些人也没什么反应。
    现在反悔也来不及了。
    顾封只能保持表情,真的一步踏出门外。
    等一下。
    最终,还是有人出声叫住了他们。
    呼
    林歌顿时暗自松了口气。
    吓死人了!
    他刚刚差点还以为要玩脱了。
    不愧是心黑的顾川行!
    这欲擒故纵的把戏果然有用!
    无名茶楼。
    顾封上来的时候,顾川行正背对他们而坐,侧着身子,目光透过竹帘的缝隙,投向对面。
    在看什么呢?
    顾封随意地顺着他的视线过去,然后一愣。
    对面的下方,一袭白衣如仙的陈墨正弯腰,将一块糖塞进哭泣的小孩嘴里哄他。
    感受到嘴里的甜味,小孩懵懂地停下哭泣,咯咯地破涕为笑。
    那小孩有点像你小时候呢!顾封下意识说道。
    顾川行的死亡视线瞬间移了过来:
    会不会说话?
    顾封耸肩:好吧,你小时候比他好看多了,但爱吃糖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我们当时都是这么哄你的。
    他才不会说谎话。
    好了,可以了。顾川行很是心累。
    这就是拥有一位和他一起长大的师兄的痛苦了,对方比你还清楚你的黑历史。
    你还没法反驳。
    因为你记不得的,对方都能记得。
    如何?顾川行问道。
    不过,看着顾封走进来的轻快的脚步声,再看他的表情,他也基本上能猜到结果了。
    你不是都预料到了吗?顾封也没邀功。
    他们同意撤离了。你把后果说得那么可怕,他们惜命,自然会走。
    顾川行眉眼一沉:也不全是虚构的。
    你没把林歌带来吧?
    顾封点头:当然!你让我一个人来,我就知道你是有话要避开他,就把他支开了。
    他自幼失怙,林庄主表面功夫做得好,待他不薄,我怕他听到消息后想不开,还是暂时别告诉他吧。顾川行道。
    什么?顾封眉头微皱,之前他会中毒,不会真的林庄主下的毒吧?
    他有点难以置信。
    不用怀疑,我拿到证据了。顾川行端着茶杯,轻抿一口。
    林庄主是皇帝的人。
    ???噗!
    顾封刚尝了一口茶水,顿时都喷了出来。
    幸好他赶紧偏了下头。
    真的假的?!那林歌的爹呢?他不会也
    顾川行低头喝茶:自然也是。
    顾封受惊地咽了咽口水,眼神波动。
    他忽然有了一个不太好的猜测。
    那当年那位天下第一刺客、不会也
    都是皇帝的人!
    顾川行砰地一声放下茶杯。
    派人杀了他太子父亲的,正是他皇帝祖父!
    多么讽刺的真相!
    顾川行眼底汇聚了万里乌云,面无表情地抬眸和师兄对视。
    顾封一时失声,不知道说什么。
    桌边两人陷入无声。
    川行顾封小心翼翼地唤道。
    顾川行垂眸,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我没事。抱歉,刚刚失态了
    这种时候说这个做什么。顾封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难道他还会因此责怪他吗?
    太见外了!
    顾川行却是低头笑了一下:我还以为师兄你会夹在中间纠结呢。
    我纠结什么?顾封把剑拍在桌上,你们两个要是打起来,那我就把你们都打晕!反正你们两个加起来也打不过我。
    这就是大师兄的自信!
    顾川行:白感动了。
    这个二愣子师兄!
    我们有什么好打的?顾川行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这是上一辈的事情,而且,我爹和他爹都去世了,我们两个孤儿不抱头痛哭就不错了,打什么?!
    他还不至于迁怒到林歌身上。
    他们两个都是无辜的受害者。
    所以,你这次找我也不全是为了让师尊救人,对吧?顾封现在也回过味来了。
    顾川行转过头,看着对面陈墨的声音,笑着回道:主要当然是为了师尊,这局棋,最重要一步的就是师尊的解药,我们这些人都可有可无。
    他想拉我们陪葬?呵!想得美!
    儒雅的青年恣意而笑:我非要让他亲眼看着,这个世界,只有他会死亡,而其他人都好好地活着!
    顾封默默喝茶,看着他发泄。
    等他平静下来后。
    问道:这个消息,你是从哪得来的?天机阁那边好像也不清楚这些事情吧?
    我说的啊!
    楼梯口传来脚步声。
    门帘一掀。
    师兄弟里最恣意妄为的那个人来了。
    苏悔?顾封怔愣了一下。
    苏悔随意地把顾川行往长凳里挤了一下,一屁股在他原来的位置坐下:哎哎哎,我给你们贡献了那么绝密的一个消息,你们不会连杯茶都不给我倒吧?!
    顾川行和顾封两人无语地对视了一眼,然后齐齐看向他。
    滚!
    苏悔瞬间搭拢着眼皮:喂!过分了啊!我这个消息难道不比天机阁的值钱?算了!你们靠不住,还是我自己来吧!
    诶?!你小子给我先等一下!顾封仗着武力高,当即按住他准备倒茶的手。
    你先给我说明白了!你为什么会知道他们是皇帝的人!
    苏悔朝天翻了个白眼:不是吧,大师兄!你看起来平时也没那么傻啊?还能怎么知道?那是我爹啊!
    哎~说起来,我前几天就逛过这里了,我怎么不知道师尊什么时候买下了这里的宅子?苏悔十分好奇地看着对面的宅院。
    顾川行也转头看过去,回道:我也不
    嘭!
    顾封突然猛拍桌子。
    把苏悔和顾川行两人都吓了一跳,转头看他:???
    顾封瞳孔浮动,手指微颤地指着面前的这两人:那你们俩岂不是
    苏悔故作伤心地抿唇,无辜地眨巴着大眼睛:大师兄,你该不会要我为我爹赎罪吧?我当时都还没出生啊!
    他是遗腹子啊!
    顾封手指一顿:确实,你的年龄也对不上,遗腹子才正常等一下!不对!
    既然你是遗腹子,那你是怎么知道你爹是谁的?!谁告诉你的?
    苏悔扶额,摇头叹气,一脸大师兄没救了,医仙也救不了的表情。
    你觉得还能是谁?
    顾川行端着茶,在旁边轻笑:大师兄,你不会到现在都没察觉到某个链接我们几个人的关键人物吗?
    顾封不由沉思:关键人物?知道苏悔的身份、知道你的身份、知道他们是皇帝的人、还顺利活到现在的
    啊?!
    他骤然抬头,僵硬地转头,透过竹帘的缝隙,看向对面空旷的院子。
    瞳孔地震。
    不会是!!!
    苏悔听他半天没说出来,忍不住抢了他的话:对,就是师尊!大师兄啊,不是我说,你反应真的很慢哎!难怪之前江湖上都说你是天生的剑客!
    就这情商,也只能做剑客了。
    要是做政客,怕不是底裤都被掏空了!
    哦?顾封冷笑着把手按在长剑上,向前倾着身,盯着他。
    你小子这话什么意思?
    这是想挨揍的意思吗?
    嘿嘿嘿嘿嘿!苏悔顿时从心,谄媚笑了两声,赶紧奉了杯茶递过去,希望大人不记小人过,把这篇翻过去。
    顾封接过苏悔倒的茶,猛灌了一口。
    冷静过后,他道:也就是说,其实师尊什么都知道?
    顾川行摸着茶杯杯沿,面色如常。
    凡人又怎么知道仙人是如何想的呢?
    医仙、医仙,这个名号喊了那么久,但直到如今,我们才明白其中三昧。
    苏悔在一旁拼命点头。
    可不是!都说,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起错的外号。因为名字是父母起的,只代表他们对孩子美好的祝福,而外号是同行起的,代表着人们的认可和尊重,所以,外号才是一个人的标志!
    顾封眉毛一挑,你们之前可都不是这么说的啊!
    他扫了苏悔一眼:是吗?但你这名字听起来,可不像是美好的祝福啊!
    苏悔梗着脖子:怎么不是!苏悔苏悔,意思就是我爹他后悔了呗!肯定是希望我以他为鉴,日后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多美好的祝福啊!
    但你的名字是师尊起的啊。顾封凉凉地瞥了他一眼,提醒道。
    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苏悔洋洋得意,我爹临终前把我托付给师尊时,特地给我取了名字,要是师尊取名,那我现在肯定姓顾,不是吗?
    顾川行笑了一下:我被师尊收养的时候虽然小,但家里早就起了名字,只是改了一下姓氏罢了。
    毕竟,和皇族一个姓还是太显眼了。
    顾封摊手:你们别看我啊,我跟着师尊的时候都十几岁了,没给师尊取名字的机会。
    鱼儿也不是,他本来小名就叫鱼儿。
    好家伙!
    转了一圈才发现,他们几个的名字,没一个是师尊取的。
    顾封的视线在苏悔两人身上来回扫视:我是真的想不通,为什么师尊会收留你们两个?
    一个是太子的子嗣,一个是刺杀了太子的刺客的遗腹子。
    这要是其中有一个人的脑子没转过来,不是妥妥的自相残杀吗?
    我本来也不理解的,不过。苏悔看了眼楼下几乎没人的萧瑟街道。
    在和师尊聊过后,有点明白了。
    我那可怜的爹一心在暗中维护安朝秩序,觉得只要能让天下太平,百姓过得好,哪怕无人知晓,也死而无憾。但当他发现自己那次刺杀的目标是太子后,他迷茫了。
    旁边的顾川行和顾封都安静地听着。
    当年的太子有多优秀,你们大概也都听闻过,齐王、魏王、燕王,现在光辉正盛的三王,在当年的太子面前,就好似妄想与日月争辉的萤火一般微弱无名!
    我爹也不是傻的,他知道太子不该死,但服从皇帝的命令已经是他的习惯了,所以,他最终还是去了。
    他希望皇帝的决定是对的。
    但结果让他失望了。
    不用苏悔往下讲,其他两人也都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那场侵袭朝堂和江湖的红莲业火,烧掉了一切。
    苏悔微微抬头,目光放空,像是能见到那位自己从未谋面过的父亲一般,他只觉得父亲那关怀爱护的目光穿透时间与空间,与他对视。
    他一生都在维护秩序,但直到最后才发现,原来,皇帝的存在,才是最破坏秩序的那一个!
    噗!此言一出,顾封差点又把嘴里的茶水喷出来。
    咳咳咳!
    我说,你就这么当着你二师兄的面说这话,真的好吗?顾封掩嘴呛咳,面容古怪地瞅着这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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