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宫渝灵光乍现。
    他记起原文中这个时候,景霑似乎还没有和凌友友在一起,仍旧是个万花丛中过的霸总,目睹了许旻对凌友友的暴虐后,才下了决心保护好友友这朵娇花。
    宫渝看了眼正打量着陆兆窄臀细腰的景霑。
    既然你这么闲,那就提前让你们认识吧。
    友友,下午有空到片场来吗?宫渝忍着尴尬,语气生硬地邀请道。
    凌友友开心极了,当是宫渝想通了来约他,兴奋地应道,好啊渝哥,我先去洗个澡,等你下了戏我们去酒店?
    宫渝:
    正午过半。
    等在剧组门口的宫渝已经快要冻成了冰雕,望眼欲穿地等待着解救他于水火之中的凌友友。
    宫先生,看什么呢?景霑从室内走出来,站在宫渝身侧。
    没什么,等一位朋友,宫渝蹙眉躲开景霑状似无意的触碰,望向远处的眼睛一亮,哦,他来了。
    只见穿着鹅黄色外套的凌友友像只花蝴蝶一样扑过来,带着满身香气撞进宫渝怀中。
    渝哥,快,我们现在就出发
    好不容易等到宫渝开窍,凌友友只觉得刻不容缓。
    这位是?景霑的目光落在凌友友的脸上。
    凌友友也看向声音的主人。
    两人的眼神刚一对上,宫渝便从中看到了闪着双箭头的极粗火花。
    宫渝在心里疯狂拍巴掌叫好。
    妥了,双喜临门。
    第15章
    宫渝努力抑制住当面嗑cp的激动,默默打量着两人的表情和状态。
    按照剧情应有的发展,景霑接下来应该会像在原文中所描述的那般,一见到凌友友就连脚步都挪不动,目光粘在他的身上,只想将人抢回家中狠狠疼爱。
    想到这里,宫渝的热心肠再也按捺不住了,紧忙哥俩好的样子拍拍凌友友的肩膀,回答道:
    景总,这位是凌友友先生,曾经是我们辉途的签约艺人,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工作室。
    末了,还看向景霑,微挑眉梢,加上一句,尤其是腰,特别好。
    原文里说的。
    这是个大优点,可得讲出来。
    听到宫渝这样说,景霑眯起眼睛。
    凌友友腰好他宫渝是怎么知道的?
    同样惊讶的人还有凌友友。
    自从两年多以前,宫渝心性大变,不再主动舔他之后,他就发现自己似乎有点喜欢上了宫渝,一直想要约他睡一觉,但宫渝从来不给机会,因此两个人暂时还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所以多年以来,只有刚出道拍电影时的合作对象和许旻有夸过他的腰,宫渝又没感受过,他是怎么知道的?
    宫渝没发觉他俩的反应,而是充满期待地等着景霑接下来向他进行的提问,比如说,谁帮他开的工作室,凌友友有没有男朋友什么的,腰好是怎么个好法。
    因为如果这样,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说出许旻的名字,然后看到景霑为了夺得心爱之人的所有权,去和许旻大战三百回合的场面。
    若是真的可以成功把这段剧情提前,他也就摆脱了在死之前的期间里,被这些主角们纠缠不放地折磨,再也不会继续被他们追到片场来对自己动手。
    宫渝心中的小算盘打得啪啪响,丝毫没有注意到凌友友朝他看过来的疑惑眼神。
    他继续口若悬河,说到动情之处甚至恨不能掉下几滴眼泪,但是他担心戏太过了反倒像作妖,于是只做出一副压抑着悲伤情感的样子:
    景总,你不知道,友友从小十分坎坷,自从进了娱乐圈,我是看着他一路走过来的,真的不容易。
    但是他有股坚韧的劲儿,一旦他认定了这条路,便义无反顾地为之努力。
    这种吃苦的精神,太让人佩服了。
    宫渝经过专业训练过的台词功底在这一刻完全发挥了应有的作用,说起话来掷地有声,感人肺腑。
    他尽量把凌友友的经历说得甚是悲情可怜,好让景霑对这朵娇花产生浓厚的兴趣,再进一步地萌生怜惜之情。
    宫渝专心致志地进行着自己催泪的表演,并没有发现凌友友看他的眼神逐渐变了味道。
    他以为宫渝今天开窍了,想要开开荤尝尝鲜什么的,结果他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满心欢喜地跑过来,却发现宫渝不仅没有这个心思,而且还说一些没头没脑的废话。
    凌友友有点生气了,绷起脸上娇俏的笑意:
    宫渝,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想跟我开房,为什么要叫我过来?
    宫渝:
    凌友友说话向来直白,这种扑面而来的羞耻惊得宫渝霎时间瞪大了眼睛,惶然地望向靠在墙上看热闹的景霑。
    景霑朝他挑挑眉,也示意他给个解释。
    我宫渝懵了。
    这故事的走向怎么好像不对劲啊?
    刚刚的双箭头呢?
    贼粗贼粗的火花呢?
    他俩现在不是应该已经抱在一起亲了吗?
    这副水火不容的样子是做给谁看呢?
    沉浸在自己固有思想中的宫渝完全忽略了凌友友的知名度。
    也没有意识到景霑刚开始的那句这位是,并不是真的疑问,而是一种变相的警告。
    对宫渝随意接触其他男人的强烈不满。
    场面冷了下来,宫渝仰起头,装作被天空中的飞鸟吸引到,大脑则飞快地思考着对策。
    奈何处理这种情况的经验实在太过匮乏。
    宫渝一时无言。
    最后还是凌友友接过了这尬到无解的场面。
    久闻景总大名,我需要澄清一下,凌友友拨弄一下额前的碎发,微微上扬的唇角带着一抹甜腻的笑意,渝哥只有拍戏的时候,才是属于剧组的相关人员,而他下了戏
    凌友友说着,一把扯住宫渝的袖子,将他拉向自己,脑袋顺势靠上他的肩头,看上去有几分挑衅的意味,就是我的人。
    宫渝:???
    景霑像一头稳如泰山的藏獒,低头看着朝他狂吠不止的吉娃娃,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的模样。
    他的表情仍是一如既往地温柔平淡,不过宫渝似乎还是在他眼底发现了隐藏在平静水波之下的海啸风暴。
    他醋了他醋了他醋了,他还是醋了!
    还没等景霑开口说什么,他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景霑看了一眼凌友友,掏出手机,往远处走了几步,接通电话。
    回来的时候,他发现凌友友的脑袋正粘在宫渝的肩膀上,任凭宫渝怎么推,都死活不肯起来。
    等待景霑接电话回来的功夫,宫渝的余光里一直在偷瞄。
    他发现景霑去接电话时的表情,看起来似乎是有急事,估计一会儿就要离开了。
    宫渝在心里拼命双手合十地祈祷他赶紧走。
    果然,景霑挂了电话走过来,有些失望地看着宫渝:
    宫先生,很遗憾今晚不能和你共进晚餐了,我公司有点事,需要我现在回
    啊,真是不巧啊景总,需要我帮您叫车吗?注意安全,一路顺风哈。
    宫渝激动地打断了景霑,努力忍住险些暴露在脸上的欢欣,一边说着客套话,一边悄悄朝后退去。
    没想到景霑站定脚步回过头来,笑道,好啊,宫先生愿意帮我叫车,实在荣幸之至。
    宫渝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他这嘴是真贱。
    而且这景霑也是脑子奇了怪了,连场面话都听不出来,他平常是怎么做生意的?
    影视城人来人往,大门口也就没那么好打车,宫渝戴好口罩站在马路边反复横跳,专心致志地给景霑拦车,心中是满满的无能狂怒。
    从今以后,他要是再嘴贱一次,他就把门口这对石狮子吃了。
    三个人站在影视城门口,各怀心思地沉默。
    终于,一辆掉落了巴掌大漆面的小黄出租车慢慢驶了过来,司机降下车窗,走哪儿啊先生?
    宫渝紧忙报了景霑公司名字,顺手去拉开车后排座椅,向景霑做了个请的手势,挂着官方的笑容,景总,不介意拼车吧?
    景霑正奇怪他为什么要这么问,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他恨不能从车上跳下来一脚将宫渝踹翻。
    关车门的前一瞬,宫渝忽然上前一步,抓住凌友友纤瘦的肩膀,作势朝车内塞去。
    凌友友比宫渝要瘦上不少,外加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直接被人桎梏住双手,护着脑袋怼进了车里。
    宫渝掏出羽绒服口袋里早就偷偷准备好的一小沓纸币,忍痛朝司机甩去,高声道:
    立刻出发!师傅路上小心,务必把两位都安全送到目的地!
    目光最后扫过车中二人的时候,宫渝看见失去重心的凌友友正面色不虞地从景霑腿上爬起来,回头从车窗瞪向他。
    不远处的宾利慕尚默默跟上了前面那辆斑驳得可怜的小黄车。
    .
    送走了两位煞星,宫渝的心情好多了。
    他背着小包,捂着这几日以来时常会有些钝痛的胃,疾步走回影视城取车回家。
    雪后的空气冷冽清甜。
    宫渝忍不住摘下口罩多吸了两口,才继续抬腿前行。
    可刚走两步,他的胸腔便因为骤然吸入冷空气,而牵连着胃也开始痛起来,他只能轻轻靠在墙上,缓慢调整着呼吸。
    有只小麻雀飞过来,蹲在他帽子顶上,小爪子抓得布料刷刷作响。
    宫渝站在原地不敢再动,想要给它一个可以短暂休憩的依靠。
    一会儿,小麻雀啾啾两声飞走了,宫渝抬起头望过去,顺着它飞远的方向,看到了水洗过般的碧蓝天空。
    这样的天,他只能再看两年了。
    宫渝扶了扶眼镜,倚在墙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像只刚睡醒的慵懒猫咪。
    他踩着脚下的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罕见的童心被激发,宫渝绕着小圈儿踩起雪来,直到把藏在厚厚棉鞋中的脚趾也冻得冰凉的时候,他才忍不住哆嗦一下,迈着闲碎的步子站到被清扫干净的路面上。
    镜片被他扶眼镜的时候不小心戳到,留下了半个指印。
    宫渝站到路边,从包里掏出纸巾,低头严谨地蹭着镜片上每一个不好擦到的边缘。
    对着太阳看了眼镜片折射过来的透彻光线,宫渝满意地将它架回鼻梁上,掖好羽绒服衣领,将两手揣回口袋,吸了吸鼻子。
    突然,他被一阵突如其来可却不觉得冲撞的力道拥住后背,温暖和煦的气息瞬间将他笼罩起来。
    耳边是熟悉且悦耳的清朗声音:
    哥哥。
    第16章
    听到关珩的声音,宫渝愣了一下。
    还没转过头去,脸就下意识地开始有些发烫。
    余光中能看到少年今天穿了件奶白色的羽绒服,额前黑发泛着健康的色泽,整个人漂亮又精致。
    宫渝突然自卑起来,觉得自己有点配不上他。
    担心自己红着脸转过去会很没面子,于是宫渝只把头微侧一点,目光平静地看向关珩,然而声音还是骗不了人,露出掩饰不住的小小欢喜:
    你怎么来了?
    关珩看着他一本正经地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恨不得立刻就将人堵进墙角不顾一切地索吻。
    心里这样想着,关珩手上的动作也跟着快了不少。
    他轻轻扯出宫渝揣进口袋里的双手,小心翼翼地覆住,语气心疼不已,还是这么凉。
    被年轻人握着手,宫渝有点不好意思,但关珩的掌心温度实在诱人,他身上冷得厉害,一时竟舍不得把手抽出来。
    关珩细致地揉搓着宫渝凉到发白的指尖,拉着他靠在一边还算平滑的墙面,休息一会儿,我带哥哥去吃饭。
    说完,他像是怕被宫渝瞧不起似地,紧忙强调了一句,我请客。
    宫渝失笑,镜片上浮起一层雾气,把那双快冻出眼泪的眸子严严实实地挡了起来,你来了这里,当然是我请你吃饭。
    关珩也咧嘴笑了起来,握着宫渝的手腕晃了晃,成。
    .
    两人走到停车场,宫渝刚把钥匙从口袋里掏出来,就被一旁的关珩伸手握住臂弯。
    哥哥,方向盘很凉,我来开吧。
    宫渝挺惊讶,你会开车?
    关珩把拉链往下拽拽,让衣外套前襟没那么臃肿,好方便坐进车里,拿走宫渝手中钥匙的同时,顺手掏出口袋里的驾照,放在宫渝掌心。
    他打开副驾车门,护着宫渝的后脑让他坐进副驾,然后从另一边上了车,边发动车子边解释道:
    以前假期的时候,我帮别人开过拖拉机,赚了不少钱呢,所以一满十八岁,我就赶快去考了驾照,想着以后要是没读好书,还能出来开出租车赚钱养家。
    我驾照是在交警大队考的,没报驾校,才花了八百。
    小孩子的语气里满满的都是骄傲自豪,可宫渝听完了却莫名心酸起来。
    他打开驾照看了眼宫渝的证件照,嘴角弯了弯。
    长得好看的人果然不需要花里胡哨的包装,只一张证件照就足以让人怦然心动。
    关珩倒车技术十分娴熟,要不是看到他那张稚气未脱的脸,还真会令人误以为他是个轻车熟路的老司机。
    宫渝摘下口罩揣进口袋里,将关珩的驾照放在中控边上,说道,你这么优秀,做什么都会做好的。
    关珩点头,趁着前方道路平直的机会,轻碰一下宫渝的手背,笑道,总算暖和起来了。
    宫渝迅速看他一眼,然后转过头,将目光落到窗外。
    关珩在地图上看到宫渝经常去的餐馆,心中也就认定宫渝喜欢这家店的菜式,所以直接就导航到了那里。
    下车的时候,关珩在宫渝的脸上抓到了一抹转瞬即逝的紧张,他诧异道:怎么了哥哥?
    说完还跟着宫渝一起朝四周警惕地瞅了两圈。
    宫渝摇摇头,戴上口罩往里面走,进去吧,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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