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皎照着系统给的模板,现画棋盘。
    四个人分坐小榻两边,中间摆着一张小案,棋盘就摆在上面,用瓜子坚果做棋子。
    宋皎抱着系统,掷出骰子。
    没中。
    谢沉接过骰子,继续掷骰子。
    吃饱了饭,几个人都有点困,玩游戏也懒懒的,掷了几次都没中。
    宋皎随手一丢,终于丢出一个六。他伸手要拿自己的棋子,却忽然发现,自己的地盘里没棋了。
    嗯?我的棋子呢?宋皎转头看看四周,还把系统搬起来看了看,我的棋呢?
    三个朋友都看着他的脸,谢沉伸手,从他嘴角上捏下一片瓜子皮:你把你的棋子吃掉了。
    哦?
    牧英破涕为笑,就连温知也低头笑了。
    朋友们都笑醒了,玩游戏也认真许多。
    玩了几盘,几个人都说累了累了,就把东西收拾了,横躺在小榻上,要午睡一会儿。
    宋皎问:这床是不是限载两人?我们四个人要是把床压塌了,要赔钱吗?
    牧英道:沉哥有钱,让沉哥赔。
    嗯,我赔。谢沉闭着眼睛,翻了个身,想要抱住宋皎,却摸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
    他睁开眼睛,赫然对上一张狗脸。
    系统朝他露出和善的微笑:你想抱谁?
    谢沉被吓了一大跳,直接跳起来,越过狗,跳到宋皎那边。
    宋皎接住他,努力忍住笑。
    谢沉把狗搬下去,和宋皎躺在一起:限载四个人,没有狗。
    系统被赶下去,只能趴在床边睡觉。
    小榻上四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这话。
    谢沉踢了踢宋皎的脚:你看你多矮,我的脚都超过床沿了,你的就没有。
    宋皎迅速躺平:有,我只是弯着腿。
    谢沉问他:哪里有?哪里有?
    牧英也伸直了腿:我的也出来了。
    温知也没忍住跟他们比了一下:我也。
    明明小的时候来这里玩,横着睡,没有一个人的腿是超过床沿的。
    一转眼,就只剩下宋皎一个人没有超过了。
    宋皎使劲蹬脚,努力往下滑:呀!
    谢沉抓住他的衣领,把他给拽回来:你别乱动了,等一下真弄塌了。
    宋皎不服输:我不!
    谢沉笑了一下,用手推了一下他的鼻子,把他推成猪鼻子。
    你走开!宋皎拍开他的手,继续蹬脚。
    谢沉看了一会儿,忽然又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捂住扑通扑通乱跳的心脏。
    不能多看,要出事的。
    *
    一直睡到傍晚时分,几个人才被街上传来的声音吵醒。
    宋皎哼唧着问道:什么事情这么吵?
    温知答道:大概是入夜了,灯会开始了吧?他笑了一声:别人都在外面玩,我们在这里睡觉。
    牧英抽了一声,宋皎和温知连忙拍拍他:别哭了,别哭了。
    又过了一会儿,温知下定决心,终于从榻上坐起来了。
    他穿上鞋,走到窗户边,推开临街的窗户,朝外面望了一眼。
    卯卯,你爷爷回来了。
    沉哥,陛下也回来了。
    宋皎一听这话,直着身子就从榻上坐起来了,一路飘到窗户旁边。
    谢沉也连忙站起来。
    果然是。
    长街上已经改编的土匪们护送着,前头两匹高头大马,谢老当家和宋军师骑在上面。
    爷爷们前阵子出去考察了,所以这半个月都没见到。
    宋皎半边身子探出窗台,兴高采烈地朝爷爷挥手:爷爷!
    宋爷爷听见了,转头看见他,新长出一些皱纹的脸上露出拿孙子没办法的微笑。
    谢老当家也转过头,满脸大胡子有增无减,看见他们,朝他们挥了挥手。
    宋皎赶忙回去穿上鞋子,带上系统,跑出门去。
    宋皎率先跑到爷爷的马前:爷爷!
    宋军师下了马,摸摸他的脑袋:又长高了。他看了一眼宋皎跑来的方向:去天然居吃饭了?
    嗯,谢沉请客的。
    谢老当家满意点头:走的时候就给他留了点钱,让他带你出来玩,可见沉哥没有撒谎。
    随后谢沉和其他两个朋友也到了。
    爷爷。
    沉哥,出来玩?
    嗯。谢沉长大之后,为了显示自己的独立,也不会在长辈面前撒娇了。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七夕。
    谢老当家笑着拍了拍他逐渐宽厚的肩膀:啧,七夕你就跟卯卯出来玩,真是的。
    仿佛被戳中什么,谢沉忽然不说话了。
    那头儿,宋皎在跟自己的爷爷撒娇。
    那外面辛苦吗?爷爷累吗?爷爷今天要和我一起去逛街吗?
    宋爷爷笑了笑:爷爷就不去了,你和沉哥儿玩吧,要爷爷把马给你吗?晚上好回来。
    不用,爷爷骑回去吧。那我晚上回家去住。
    好。
    宋皎把爷爷扶上马。
    谢老当家看着羡慕嫉妒,朝谢沉伸出手,想让他也扶一把自己。
    结果谢沉也在看着宋皎那边。
    行吧。
    谢老当家丢给谢沉一个钱袋:带着卯卯好好玩,不许欺负人家。
    谢沉单手接住钱袋,应了一声:知道了。
    宋皎把谢老当家也扶上马,和爷爷们挥手道别。
    几个朋友继续出去玩,正好快入夜了,街道上开始热闹起来了。
    火树银花,星桥铁锁。
    宋皎一只手抓着糖块,一只手抓着肉串,眼睛还看着摊子上的冰饮。
    他一仰头:谢沉,付钱。
    谢沉又掐了一把他的脸:不可以再吃了,吃这么杂,又要肚子疼,这回我真的不背你回去了。
    宋皎使劲把自己的脸从他的铁钳子手里给扯出来:好嘛,不吃就不吃。
    牧英有些无奈,转头看向身边的温知:智多星,他们又开始了,到底是为什么啊?他们怎么能每天都这么吵架?
    温知抱着手,若有所思。
    人群越来越多,灯笼烛火映在宋皎眼中,烧得透亮。
    喧闹声里,谢沉看见宋皎张开嘴,双唇一张一合,不知道说了什么。
    谢沉靠过去:你说什么?
    宋皎用双手拢住嘴巴,附在谢沉耳边,大声道:我要一个花灯,你去买!
    谢沉听清楚了,特别清楚。
    他应了一声:知道了。
    但是宋皎没有听清楚:什么?
    谢沉也大声在他耳边道:知道了!你在这里等着!
    谢谢沉哥!
    什么?
    谢谢沉哥!沉哥真好!
    宋皎笑嘻嘻地目送他离开,笑容在烛光映照下,格外明亮。
    谢沉又忍不住按了一下心脏。
    温知站在他二人身后,抿了抿唇角,最终还是伸出两根手指,点了点宋皎的肩:你跟我来。
    诶?宋皎不解,然后就被温知拉走了。
    温知拉着他,两个人越走越远。
    宋皎着急地回头看了一眼:智多星,等会儿沉哥找不到我们了。
    没关系,我让鹦哥留下来等他了。
    温知拉着宋皎,到了一处远离人群的巷子里。
    宋皎疑惑:怎么了?
    温知松开手,从怀里拿出一块四四方方的砚台,递到他面前:卯卯,送你。
    啊?宋皎接过砚台,更疑惑了,你好好的,送我东西干什么?
    今日不是七夕吗?
    宋皎差点把砚台丢到地上:啊?你把话说清楚点,什么意思?
    温知抿了抿唇角,正色道: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什么?
    是是什么?
    是学习,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学习。我看你最近有点得意忘形,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了眼睛,我早就看出这其中不对劲了,这阵子总是帮你挡着,好让你专心学习,但是好像也挡不住你自己往花花世界飞。送你一块砚台,提醒你好好学习。
    花花世界,具体指谢沉。
    第39章 你不对劲
    38
    谢沉提着四盏兔子灯, 从人群里挤出来,回到刚才和宋皎分手的地方。
    可是宋皎不见了,他环顾四周, 最终看向牧英:鹦哥, 卯卯人呢?
    牧英在他耳边大声道:沉哥,智多星把卯卯拉走了!
    谢沉猛地回头:什么?
    牧英一字一顿:智多星、和、卯卯, 走了!
    这句话落在谢沉耳里,就变成了
    智多星居心叵测, 趁人不在,撬人墙角!
    我、去、他、娘、的。
    谢沉骂了一声,把东西往牧英手里一塞, 转头就要去找人。
    牧英抱着东西,追着谢沉跑:沉哥, 沉哥!智多星说,他有事情要和卯卯说,就让我在这里等你, 等你来了, 再带你过去, 你要去哪里?
    人声嘈杂, 谢沉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只是梗着脖子往前冲。
    牧英喊得声嘶力竭:沉哥!你要去找卯卯吗?我带你去啊!
    谢沉推开人群,目光迅速扫过经过身边的所有路人。
    还没走出两步, 谢沉的目光就锁定在长街旁的一个小巷里。
    温知,穿蓝衣服的那个, 长得还算高,只看背影、就算他化成灰谢沉都认得他。
    谢沉再看了几眼,却没有看见宋皎的身影。
    肯定是被温知堵住了!
    谢沉怒火中烧, 头顶冒烟,推开人群,大步朝那边走去。
    牧英惊叹:哇,沉哥找卯卯的速度真快,比我带路还快,难怪沉哥不要我带路。
    谢沉走到小巷外边时,宋皎和温知两个人站得累了,就在台阶上坐下了。
    宋皎问:沉哥怎么还不过来?不会是鹦哥带错路了吧?
    无辜中枪的牧英疑惑地指了指自己,刚要上前,却被谢沉拦住了。
    谢沉扒在墙角,狗狗祟祟,暗中观察,巷子里的两个人继续说话。
    温知道:应该不会,再等等吧。
    宋皎撑着头:你要是想送我东西,什么时候都能送,怎么偏偏要挑在我们几个人分开的时候?现在人这么多,被冲散了就找不到了。
    谢沉睁大眼睛,送东西?送了什么东西?为什么要挑在这时候送东西?
    温知倒是虚心接受:一时冲动,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冲动?什么冲动?!
    牧英眼睁睁地看着谢沉的脸色阴沉下来,他捏紧拳头,刚要上前,就被牧英给按住了。
    沉哥沉哥,冷静冷静,都是兄弟,你这是干什么?
    牧英不知道谢沉为什么发怒,只能试图给巷子里的两个人传递信息,让他们快别说了。
    可是谢沉靠在墙上,朝牧英甩了个眼刀,牧英连忙捂住嘴,不敢出声。
    他只能暗中祈祷,希望智多星和卯卯不要再说奇怪的话,惹沉哥生气了。
    只听见宋皎又对温知道:我最近又没有荒废学业,你未免也太紧张了。
    很显然,你已经把荒废学业当成了一种常态,如此平常。
    我没有!宋皎急忙反驳,我哪里有?
    牧英又开始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了。
    分明前面在说送礼物,怎么忽然又跳到学习上了?
    谢沉也听不懂了,而后他转念一想,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温知居心叵测,对宋皎图谋不轨,用学习跟宋皎套近乎,降低他的警惕。
    真不愧是智多星啊。
    谢沉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巷子里,只听温知又道:我知道你的心,你是想着学习的,但是你身边有一个对你图谋不轨的人,时刻在引诱你远离学习,荒废学业
    宋皎疑惑:谁?谁对我图谋不轨?
    温知想了想,却道:君子慎独,我不能说别人的坏话。
    啊?可是宋皎的好奇心已经被引起来了,智多星,你跟我说一下嘛,悄悄跟我说,这不算说人坏话,这算是给我一个提醒,要真是有人要对我动手,我也好早做防备。
    他把图谋不轨理解成另外的意思了。
    偷听的谢沉十分不屑,呵,宋皎身边还有谁对他图谋不轨?
    就是你!就是你温知!
    牧英只能使劲按着谢沉的肩,把他给压住了。
    那头儿,温知思量再三,还是决定把这件事情告诉宋皎:好吧,那我告诉你,你别告诉旁人,自己多加留意就好。
    宋皎连连点头:嗯嗯。
    谢沉嗤了一声,但也很诚实地竖起耳朵。
    敌人的敌人也是敌人,多知道一点情报,对他保护卯卯有帮助。
    只听温知声色略低,口中轻轻吐出两个字:沉哥。
    宋皎:???
    谢沉:???
    早在谢沉生日的那天晚上,温知就察觉到,谢沉对宋皎的态度好像不太一样。
    那天晚上几个人一起喝了酒,牧英谈起自己的心上人,说她好看,谢沉也跟着说了两句好看。
    可是,谢沉说的好像不是那个卖花的小姑娘,他连见都没见过那个姑娘,而他当时说话时,是抱着宋皎说的,睁开眼睛时,目光也停留在宋皎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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