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在途握着大刀的手一紧,青筋都显现,冷着脸,但语气却泄露了些许他的着急,沉声道:怎么了?
    易冷看着他,正色道:我的钱袋不见了。
    袁在途:
    这个陆舍,真是趁火打劫,说好了到时候再给另一半费用,现在倒好,直接趁着他晕就抢走他的所有钱。
    搜完钱袋居然还不给他好好整理好衣服。
    易冷轻叹气,知不知道在外出任务的杀手也是外出务工的打工仔,那也是很穷的。
    怎知袁在途反而松了口气似的,让易冷一阵狐疑。
    第15章 我没说
    陆舍的无色雾后劲很大,至少袁在途缓了半天才算勉强恢复,这让易冷觉得跟陆舍合作后被搜走了钱袋这种缺德的事情发生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但是易冷却没有什么异常,不过为了不让袁在途怀疑,易冷一直装作行动受限的样子。
    因易冷装作行动不便,袁在途也不知为何这么恨陆舍,自己一人硬是在青城搜了几天甚至让门内的眼线盯着,也没找到陆舍他人。
    而那晚他们去袭击的日子正好是下旬。
    搜寻不到陆舍的踪迹,袁在途也只好带着易冷先回门内向祁羽声复命。
    这次他们算是完成了任务,但是却招惹出了陆舍这件事情,而袁在途向来是将任务经过全部告知给祁羽声的,他对着祁羽声有着绝对的忠诚,这点易冷毫不怀疑,毕竟他可是看过书的人。
    所以当易冷接到惩罚的消息,再次被关进暗无天日的小黑屋里接受鞭刑时,他并没有什么意外。
    不知为何,这次鞭刑尤其严重,易冷整个背后血肉模糊,都要掀起了皮肉,而易冷也几次痛的几乎晕过去。
    祁羽声期间还执掌过对易冷的鞭刑,修长白皙的骨节分明的大手握着特制的具有微小倒刺的鞭子,白皙的手指趁着玄色的鞭子尤其醒目,看着易冷的眼神冷漠,一鞭一鞭地落在少年脊背上,绽放出一朵朵血色,看起来惊心动魄。
    祁羽声下手似乎轻了点,这让易冷有了喘息的时间,但是易冷始终咬唇不吭声,暗室小窗透入的光线映照出他的脸色苍白,咬着唇瓣都有了血迹。
    这次任务你有什么要对我禀告的吗?祁羽声转到他面前,一把钳住他的下巴,强迫着与易冷对视,充满侵略性地直直地看进他的眸子里。
    易冷没放开下唇,痛的根本不想跟他说话,摇摇头,继续垂眼等候着下一次的鞭刑。
    你跟阮家里的人发生的事情呢?没有要说的吗?
    见他并不出声,祁羽声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恼火,钳住易冷的手不禁加大了力道,让易冷蹙眉,但依旧没有说。
    这莫名地让祁羽声更加觉得一股火冒了上来。
    居然连求饶的话都不说么?讨好也不会?
    还是根本不想说?
    纵使是求饶还是讨好可能都无法让祁羽声改变惩罚,但是祁羽声现在想到这些就是觉得心里堵得慌,不可理喻地冒出了这些想法。
    他放开了手,易冷的脑袋无力地垂下去,冷笑,好,那便继续用刑罢。说完,他再抬手,顿了下,却是递给了施刑的人,看着依然垂着头的易冷,冰冷地交代着:一鞭都不许少。他晕过去就用水泼醒。
    施刑的人看了眼不知昏过去没的易冷,心里满是感叹这易冷是怎么惹到门主的,居然这么狠,一脸惶恐地应下,祁羽声脸色不愉地快步离开。
    等到易冷从暗室里出来后,已经差不多去掉了半条命。
    要不是有了刚穿过来时那要死的状态,恐怕这次都熬不过来了。
    易冷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其中倒有断断续续地醒来的时候,感觉到屋子里有人进进出出,背上的伤口有几次换药都将他迷迷糊糊地痛醒,他蹙眉,心里想着虽然他们是抗揍的杀手但这些奴仆下人不用每次都下手这么没轻没重吧?
    他隐隐约约听到了有谁说了句我来的话,声音低沉如凉水滑过,是个男人的声音,随即后背上的伤被药膏冰凉的触感包围,轻柔的上药动作跟刚才相比真是如沐春风,疼痛感少了许多。
    抵抗不住疲惫的他,瞬间又睡了过去。
    等到易冷勉强恢复精神的时候,都已经过去了七八日了。
    易冷还只能趴着睡,背上依然覆盖着厚厚一层药膏,屋内弥漫着一股药味,而他居然看到了袁在途来看望他。
    虽然他有察觉到昏睡的那几日里,屋子里似乎有不少人来过,但是这里每个人都是自扫门前雪,那些师兄弟偶尔还落井下石,所以他对此没有什么感觉,这群人渣来不来都无所谓,除了嘲笑他功夫烂对着他的伤口冷嘲热讽外没半点好处。
    倒是对袁在途这个向来对自己臭脸的人来探望自己感到意外。
    莫非对方想起生病时他雪中送炭的行为了?虽然那只是看他好没好,快点接手在祁羽声身边的位置。
    你还好吧?袁在途进来,打量了趴着床上的易冷,扫了眼他背上的伤口,抿唇。
    易冷回:还行。起码比前几天好了不少,不知是药的功效,还是他身体的愈合速度够快,现在背上伤口很痒,倒是没有前几天那样疼痛灼热难当了。
    袁在途从怀里掏出一小瓷瓶,白色的瓷瓶,看起来跟寻常的药瓶没有什么不同,他将瓷瓶放在一侧的圆桌上,说:每天涂抹会加速伤口愈合。
    易冷惊讶地看着他,万万没想到袁在途居然还给他送药膏。
    其实袁在途还没说完,这药膏是雪肌膏,药效显著,据说是神医谷弄出来的药膏,量少,可使肌肤不留疤痕,可谓是极其难得。
    纵使是他们门内的物品都不算低档,但是这雪肌膏还是有点难搞到的,一般轻伤都不会用在他们这种人身上。
    而袁在途带来的这一小瓶,可见得是他多少年的珍藏或者花大功夫得到的了。
    然而易冷并不知道,还当是袁在途过来看他这个未来情敌死没死时,顺手带来了一瓶药膏。
    其实,此刻易冷背上的药膏已经涂上了雪肌膏,不然他背上的疼痛怎么可能这么快减轻,不过他伤口的愈合程度确实惊人。
    袁在途将药膏放下后,又是一阵沉默,半晌,才开口,没有看向易冷,将目光投向了窗棂外,说:我没有说。
    易冷:???
    这样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易冷一时半会还想不到什么意思。
    易冷想了下,估计他在说这次任务的事情,但就不知道具体他说的是哪一件了。
    能让祁羽声这么发狠地惩罚他,估计是陆舍迷晕他的事情?
    也不应该啊,他废的事情祁羽声不是早知道了嘛
    不过易冷并不纠结,无论他说的那件事,易冷惩罚也受过了,都不放在心上了。
    所以他懒得追问,直接说:不过也没关系,你全部禀告给义父听也是应该的。
    这他并不意外,袁在途在原书可是对祁羽声忠心耿耿。
    听到这话,袁在途抿唇,视线转向他,有点深邃的五官,看向他时,竟有种紧紧被锁住的紧迫感,盯着他半晌。
    易冷感到奇怪,想着袁在途莫不是还有话没说,却见袁在途沉默地转过身,又重复:我没说。也不等他回答,便出门了。
    这袁在途是怎么了?
    第16章 另一个炮灰受
    易冷只是疑惑了一会,并没有细想,目前需要他想的事情多着呢,他也没用袁在途给的药膏,心想着之后肯定会有要用的着的地方,干脆就先收了起来。
    不到两月,易冷的伤就差不多好全了,期间祁羽声也有来看他,只不过如同往常一样,给他上了药,但是态度却比之前冷淡了不少,易冷倒不觉得有什么异常,巴不得他天天对自己冷淡。
    于是,祁羽声的态度就如易冷所料的越来越冷。
    但是,恢复训练的时候,祁羽声的下手却更加黑了,易冷常常一张好脸的时间根本不多,经常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不知是不是门内生意不太好,易冷差不多伤好了后才接的任务,总算不会因为受伤而太吃力。
    春去秋来,时间在训练和出任务中不知不觉地过去了,易冷过的还算安稳,除了在第二年的时候,出现了原书中提过的人物。
    祁羽声又收了个新的义子,入门最晚的小师弟,比易冷还小三岁,整一个少年模样,白皙俊秀,正是祁羽声喜欢的那挂容貌。
    一时间,易冷看向这个小师弟的目光都是充满慈爱的。
    师兄怎么了?刚入门不久的廖钰有些惶恐,漂亮的眸子里还是惯常地带上观察人时的小心翼翼,那是在烟花之地从小长大所必须养成的习惯,不然赶着哪位客人的心情不好,他肯定又会被拳打脚踢一番。
    易冷摇头,不答。但训练时,并没有其他人那么狠地下手将廖钰打得个半惨,往往留着点劲儿,点到为止。
    然后垫底的廖钰也会像易冷一样被祁羽声再揍一遍,那原本白嫩的小脸也会青青紫紫,但是却没有像易冷被祁羽声每次都揍脸上这么狠。
    拿去。易冷怀中掏出膏药,反正他以前经常挨祁羽声的揍,膏药很多,这就给这新入门的少年了。
    廖钰一愣,伸手接过:多谢易冷哥哥。
    易冷摆手,淡然若仙:这膏药你涂抹在身上被打的地方,过两天就会好许多了。这可是他用亲身体验效果不错的膏药。
    廖钰依然乖巧地应下了,却默默地用余光打量着易冷,即将要褪去少年青涩向青年过渡的男子,一向喜着青衣,墨发高束,面容秀美,在庭院站立,光聚拢在脸上,颇有倾城之态。
    在一众杀手门人里,因着义父祁羽声喜好美人,即使每个人都长得不错,他眼前这个易冷依然似人间殊色,在其中亮眼得很,那飘然的面容让人跟杀人这种罪恶的事情根本联想不起来。
    但廖钰也发现,纵使易冷能够轻松打赢他这个最晚来的,功夫依然是跟前面一众师兄相比是落后的,尤其是袁在途简直轻松碾压易冷。
    一想起袁在途,廖钰身上被打的地方就忍不住地阵阵发疼,每次都是这个袁在途下手最狠,直把他打得要背过气去,连义父祁羽声都没有下手这么重的,即使他涂了易冷给的药膏后也只会伤得更重。
    后来,廖钰就明白为什么易冷没让他涂脸了,因为脸惨点可以挨少点揍,而且也就少点听到那些师兄对脸蛋之类的恶言恶语,即使廖钰在烟花之地长大对这点黄腔根本不算什么。
    大家都同在一起训练,每个人都是冷漠且会落井下石的性子,廖钰也没多好的热心肠去同门爱,在烟花之地长大已经养成他看透了人性的丑恶,为了能得恩客的赏识给其他姑娘下绊子,多了几分钱的奴仆被记恨
    所以他根本没想到易冷会对他照拂,每次看起来似乎都是顺嘴一提,给东西也没有过多的热络,一张好看的脸蛋淡然地看着他,似乎帮忙只是错觉。
    廖钰一如既往地乖巧伶俐地应下,看起来并没有心眼,私下却并没有用易冷给的药膏,他一度囤着并不敢用,楼里就有姑娘遭人嫉恨,而胭脂水粉里被下了东西,差点毁了半张脸。
    即使廖钰觉得易冷长得是门里最好看的,但保不齐易冷对他有什么坏心思,那些长得漂亮心肠歹毒的人他不是没见过,毕竟最近义父祁羽声对他很是另眼相待,身边伺候的义子里也让他来了,而易冷根本没有机会。
    这傻孩子简直想歪了,殊不知易冷巴不得他天天待在祁羽声身边,让祁羽声对自己没有惦记,最好快点让祁羽声放弃对自己的念想,所以每次见到廖钰就有种阶级同盟的好感,所以下手也没有太重,给东西也很大方。
    但廖钰全完全想偏了,他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楚,他的那张脸就是他的优势之一,再加上乖巧的性格,正是因为这张脸他才被祁羽声挑中带回来的。
    在大家都自扫门前雪的杀手门里,他可不相信易冷是纯粹对他好,甚至怀疑易冷是不是也对自己有点意思,毕竟从烟花之地里出来,什么人都见过,保不齐易冷就喜欢他这种类型。
    直到后来,廖钰出任务,那是一次颇为棘手的任务,他跟易冷一起,他不是没出过任务,跟其他人也出过,大家几乎是各自为政,被抓到亦或者是陷入了危险,几乎可以放弃对方救了。
    在他绝望时,却没想到易冷会回来救他。
    等到了安全的山洞时,借着清幽的月光,看着那抹身影,他垂眸:你为什么要救我?
    易冷打了点水给他擦拭伤口,听此一愣,语气没有什么起伏地说:我刚好路过。
    廖钰语塞,还真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易冷给他擦拭伤口,又给他上药膏,廖钰想起了自己没用的药膏。
    药膏清清凉凉的,似乎能到达心里去。
    看着那张秀美绝尘的脸蛋,解开了他的衣衫给他的胸口上药,指尖接触到皮肤,在烟花之地长大的廖钰第一次感觉到了害羞的这种情绪,脸蛋竟然还有点火辣。
    易冷给廖钰上膏药,面无表情,在月光下衬得风光霁月,并没有意识到廖钰那点小心思,而是想着:同是天涯炮灰人,我是前辈,你是垫背,你可不能死啊,死了祁羽声找谁代替我啊!
    第17章 八卦四起
    易冷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门里的人就传起了他跟廖钰的八卦,还说他对廖钰多加关照是因为想要勾引廖钰,说的他每次看向廖钰时都跟搔首弄姿似的。
    似乎是从上次两人一起出任务后,廖钰不慎落入陷阱,他见着有把握就回去把人给救了,因为廖钰受了伤不好走动,半个身子压在他身上,他见着对方也不重,干脆就把人给半搂着回来了。
    谁知道居然会被传成这样,还说他们夜里暗度陈仓翻云覆雨。
    真是够了。
    也不看看廖钰才多大个孩子,要知道原书里他们的属性几乎是很相似的好吗?
    而他会这样顺手关照廖钰,也不过是因为同类相怜,还有他的逃跑计划而已。
    廖钰,将来会成为祁羽声第二个灭火器,继原身被踢死后,光荣地继承地炮灰受的光环,成为了第二个给祁羽声暖床的人。
    因为脸蛋也是白嫩俊秀的那一种,但是性格过于乖巧和听话,反倒让祁羽声不怎么放在心上,觉得还是别扭的那一款更有滋味。所以下场也不太好,貌似在大宏和北漠发生战争后,门人四散,书里就鲜少提到过廖钰的行踪了。
    炮灰何苦为难炮灰呢?易冷觉得没必要跟那群垃圾师兄一样非得把人给贬一顿才好吧。
    而且廖钰嘴也很甜,起码懂得道谢,尤其是最近对他越发有感恩之心了,跟那群人面兽心的师兄弟还是有点区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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