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誉川赶过去时,薛原和戚宁玉正好离开,看到薛原戚宁玉没在一辆车,他稍稍被安慰了一点。
    然后,他默默地跟上去,又到了这家酒吧。
    他忍着去把戚宁玉直接扛走的冲动,悄悄地坐到了他们旁边的位置,听到了钟意然的话他才知道。
    原来戚宁玉上一次来这里见的,也是薛原。
    他捏着桌上的水杯,克制了许久,然后出去给薛原的经纪公司打电话,打完后他掩在外面的黑暗里,隔着玻璃看里的戚宁玉。
    戚宁玉和薛原隔着桌子,薛原却总是站起来向戚宁玉凑近,戚宁玉抬起头来望着薛原,没有揍薛原,反而对着他笑。
    他在花台边站了快半小时,把旁边的灌木拔秃了一半,终于见到戚宁玉和薛原出来,接着两人上了车,过了片刻后,他的手机就响了,看到是戚宁玉他连忙接起来,戚宁玉却是在找代驾。
    戚宁玉听到他的名字,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以前给我开过车?
    邢誉川咬着牙承认,是。
    戚宁玉不和他计较般地又说:我现在需要代驾,你什么时候可以过来?
    他远远朝着戚宁玉的车看了一眼,回答:马上。
    那你快点。
    戚宁玉报完一串地址就挂了电话。
    薛原看着戚宁玉这么有条不紊,不确定他是真醉还是假醉,故意地问:阿玉,你醉了吗?
    戚宁玉语调如常地回答,没有。
    那我问你几个问题?
    问吧。
    薛原想了想,你喜欢什么?
    戚宁玉也想了想,我不知道我喜欢什么,只知道不喜欢什么。
    薛原忽然凑近了他说:那你要不喜欢我试试?
    戚宁玉抬眼对上薛原的视线,疑惑地反问:喜欢可以试吗?
    当然可以。
    薛原忽然手伸过去扣住了戚宁玉的头,凑近到他唇边,我吻你,如果你不讨厌,说明你不讨厌我。
    嗯?
    戚宁玉有些没反应过来这个逻辑,但薛原已经贴上来,他说不上什么感觉,只觉得薛原的嘴里都是酒味,他确实不讨厌,像刚才没喝够般下意识回应。
    邢誉川在花台边伫了一会儿,然后回去他车里,把戚宁玉买的那一袋日用品带上,再走朝着戚宁玉的车走过去。
    戚宁玉肯定是喝醉了,没听出来他的声音,他不确定会不会认出来,所以到他车旁边他直接去开驾驶座的门,只是门开了一条缝他就听到让他浑身僵直的声音。
    戚宁玉带着颤音的轻哼,他太清楚戚宁玉什么时候才会发出这种声音,这一声让他的心脏也跟着颤了一下。
    他转去后座,用力敲了车门,可是里面的人没有理他,他蓦地把车门拉开,然后视线径直对上了半躺在座椅上的戚宁玉,薛原压在他的宁玉宝贝身上,两人在接吻,连他开了门都丝毫没有察觉的投入。
    他手上的青筋直跳,双眼瞪得发红,哑着声喊了一声。
    戚宁玉。
    戚宁玉终于转了眼,按住了薛原,回过头,对上了他的视线,可是看了半晌没认出他,而是问:你是代驾?
    邢誉川盯着戚宁玉沾着水渍的唇,极力地克制自己把视线越过去,然后对后面的薛原说:下车。
    薛原记得邢誉川,上次送戚宁玉的男人,大约就是戚宁玉的前男友。
    他轻声了一笑,你们已经分手了,你纠缠也没有意义。
    下车。
    邢誉川声音沉得更低,又重复了一遍。
    戚宁玉却不满意地朝他看过来,代驾,你快去开车。
    代驾!
    邢誉川觉得他要被这两个字搞疯了,他紧捏着的双拳,骨头都仿佛要捏碎了般,视线带着直白的杀意对着薛原。
    给你10秒选择。
    薛原看了眼戚宁玉看着清醒实际醉得不认人的样子,挑衅地朝邢誉川回了个眼神,低下头去对戚宁玉说:阿玉,等我一下。
    他说完了贴着戚宁玉的唇,亲了一下。邢誉川倏地一下抓住了手边的车门,手指在金属门上捏得吱吱直响,等薛原下了车,他缓缓把车门关回去,朝着薛原下车那边冲过去,薛原刚站到地上,他就一拳打过去。
    薛原一下被捶退了好几步,嘴角被打出了血,他横眼看向邢誉川,倏然还回去。
    邢誉川怒极了,脑子里根本没有想过躲,径直挨了薛原这一拳,打下了他的下颌,他趁机抓住了薛原的手一扭,另一只手倏地掐住薛原的脖子,一下把人掼到了车尾上。
    薛原瞬间脸色发白,挣扎起来。
    酒吧外面还有人,见到两人突然打架,纷纷围观过来。钟意然作为老板,有人在他店门口打驾,也连忙赶出来,结果看到了邢誉川,顿时脚吓软了。
    再看到薛原,他觉得邢誉川是真的想杀了薛原,他顾不得脚软,连忙跑过去。
    邢、邢总!你冷静,杀人犯法。
    邢誉川根本没有听,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戚宁玉等了半天,薛原和代驾都没回来,他伸出头喊:代驾,你再不来开车,我要换人了。
    邢誉川的眼神猛然一变,然后终于松了手。
    薛原连忙用力地喘气,钟意然见了过去扶起他,他喘平了气要朝邢誉川再扑上去,却被钟意然死死抱住。
    钟意然说:你别惹疯子。
    他想起刚刚邢誉川掐薛原时的眼神,觉得邢誉川可能真的不太正常。
    邢誉川没管其他人,他过去把戚宁玉买的那袋日用品塞进车里,再绕到戚宁玉坐的那边,给戚宁玉系上了安全带。
    然后,他盯着戚宁玉的唇,水渍已经干了,他还是不受控制地伸过手,抬起戚宁玉的下巴,拇指贴在戚宁玉唇上,来回地抹,像是要擦干净什么。
    戚宁玉一下拍开他的手,怒道:别碰我。
    邢誉川僵直不动,他看了眼被戚宁玉拍开的手,比被薛原揍那一拳痛多了。
    他用力地把手握过来,关好了车门,转身去驾驶座开车,外面一众围观的人看着他离开才开始议论起来。
    邢誉川把车开上路,戚宁玉忽然想起来。
    停车,薛原还没回来。
    邢誉川用力把方向盘捏紧,语气平缓地回答道:他有事,不回来了。
    戚宁玉不高兴地蹙了下眉,没再说什么,静静地盯着车外,过了半晌忽然又说:你开错了,我要去金桐公寓。你知道在哪儿吗?
    邢誉川原来想带戚宁玉回家,可想到戚宁玉那么讨厌那里,又想把人带去公司,却又想起戚宁玉可能也不喜欢他的休息室。
    最后他把车往酒店开去,却不想戚宁玉喝醉了还能认出路。
    他去哪里都可以,可要他把戚宁玉带去薛原家里,他宁愿让戚宁玉清醒过来再揍他一顿。
    可是戚宁玉见他没换道,继续说:你不认识路可以导航。前面路口掉头。
    邢誉川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在前面的路口掉头,把车朝着薛原住的公寓开去。
    到了地方,戚宁玉下车后要给他付代驾费,他压着声说:我送你上楼再付。
    戚宁玉拒绝他,不用了。
    他无视了戚宁玉的拒绝,在戚宁玉身上摸出了电梯卡,还不忘拎着那袋日用品,然后拉着戚宁玉去电梯。
    戚宁玉一下甩开他的手说:我自己走。
    邢誉川无奈地收回手,拿电梯卡去刷时才发现卡上的房号不是薛原家,是同层的另一户。
    他盯着电梯卡看了半晌,猛不迭笑起来。
    然后,他推着戚宁玉去刷了旁边的电梯,戚宁玉迷迷糊糊进去,忘了电梯是刷卡的,按了几下楼层,疑惑地蹙起眉头,过了片刻问他,电梯是不是坏了?
    没坏。小傻子。
    邢誉川看着戚宁玉歪着脑袋的样子,想起了戚宁玉小时候,那时的戚宁玉对他总有说不完的话,什么都对他说,他不理他了还要假装生气,要是他没去哄,小糖球一样的戚宁玉就会反过来哄他,扒着他的脖子说:哥哥,我只生一分钟的气,现在一分钟过了,我又喜欢你了。
    他忍不住贴过去抓了抓戚宁玉的手,戚宁玉毫不犹豫地甩开了,哪怕醉得认不出他了,仍记着不许他碰。
    这时,电梯到了楼层,门往两边打开。
    戚宁玉对这里还很陌生,感觉自己进错了楼层。邢誉川拉起他出去,抓着他的手按指纹开了门,他才相信了他没走错,可是眼中看到的一切仍然陌生。
    邢誉川把东西放在桌上,看了一圈没有什么生活痕迹的房子,终于彻底松了口气。
    接着,他拉着戚宁玉往浴室去。
    宁玉,去洗澡。
    戚宁玉今天出了汗,确实很不舒服,所以他没有反对,只是进了浴室,脱了衣服,发现邢誉川跟了进来。
    他用力地甩了甩头,他的视线其实很模糊,看不清眼前人的脸,可是他还是直觉不应该有人跟他进了浴室。
    你怎么进来的?
    邢誉川没有回答他是怎么进来,他走过去打开了淋浴的水阀,等水温了之后,将戚宁玉推到了水下,接着他也站过去,双手扣着戚宁玉的脖子和腰,不由分说地吻上去。
    他仿佛要覆盖完戚宁玉嘴里被别人碰过的所有角落,水流从头顶冲刷下来,被他的动作带进了唇与舌之间,两种水声混合在一起。
    戚宁玉被纠缠了许久,不断去推抱着他的人,嘴里发出不满意地哼声。
    等他到邢誉川松开他时,他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邢誉川,你干什么!
    邢誉川猛地推着他贴到了墙上,吻着他说:我不许别人吻你,宁玉宝贝,你就是想杀了我!你不如杀了我!
    他说着又用力吻过去,仿佛要消除被薛原碰过的痕迹,重新将戚宁玉身上打满他的印记。
    邢誉川?
    戚宁玉被水淋了半天,脑子清醒了一点,但使不出力气。
    他终于认出了邢誉川,想把身上的人推开,却无能为力,只得愤怒地喊。
    邢誉
    邢誉川不让戚宁玉喊完,抓住戚宁玉的双手把人压到了墙上,再次堵上了戚宁玉的嘴。戚宁玉挣扎地咬了他一口,他也没有退开,涂了戚宁玉满嘴的血腥味才松了口。
    他抬起头双眼死死盯着戚宁玉,水从他头顶流下来,看起来像在哭一般。
    戚宁玉就怔怔地对着他,满眼冷漠,连被他强吻眼中也没有波动。
    半晌后,他忍不住声音喑哑地开口。
    戚宁玉,你要我怎么办?
    戚宁玉不回答。
    你告诉我!我要怎么才能看着你和别人在一起?
    邢誉川忽然把头落下来,低在戚宁玉肩上,手放下来紧紧箍着戚宁玉的腰,乞求地说:宁玉,我知道我错了,我都改好不好?你不要和别人在一起,不要不要我。
    他越说手越是收紧,他想起戚宁玉和薛原接吻的画面,他连吸引都不会了。
    从来都不只是戚宁玉围着他转,他从14岁开始,他人生的中心就变成了戚宁玉。
    宁玉,我真的不知道没有你了我该怎么办!
    戚宁玉终于找回了力气,用力地推开了邢誉川,伸手关掉了淋浴的水阀,出去。我没有请你进来。
    邢誉川意识到戚宁玉是完全酒醒了,他一步欺上去,又将戚宁玉困在了他和墙之间,冷下声说:薛原可以吻你,雷森可以碰你,连戚骁文搂着你你都说你没事!就我不行。
    出去。
    我偏不!邢誉川自暴自弃般,上前去扯戚宁玉的裤子,你身上哪个地方我没碰过!我就该把你锁起来,让你谁也见不着,让你只有我,只有我能艹你!宁玉,你是我一个人的!谁都别想碰,谁都别想
    戚宁玉仿佛又看到了上一世那个满眼偏执疯狂的邢誉川,他深吸了一口气,按住邢誉川的肩膀,膝盖用力往上一顶,邢誉川立即吃痛地缩了缩。
    他把邢誉川甩开,出了浴室去找他的手机,然后拨了报警电话。
    有人非法入室,对我性骚扰。
    第38章
    #038
    邢誉川听到戚宁玉的话,说不出的震惊,震惊这一刻在戚宁玉眼里,他就和流氓一样。
    戚宁玉竟然这样看他?
    他盯着戚宁玉一言不发,最后警察过来,他这辈子第一次进了派出所。
    到了派出所邢誉川仍然一言不发,直到警察联系上他的家人,他二叔邢肃过来领他,他还是一言不发。
    邢肃花了半天时间终于证明了邢誉川和戚宁玉的关系,没给邢誉川留下什么奇怪的案底。
    时间已经三更半夜,他打算把邢誉川送回家扔进屋就走,不管邢誉川的白痴事。
    可邢誉川回了家,进了门,还是一言不发,像根柱一样伫在大门口。
    兰姨被吵醒了出来,忙问:阿誉?他这是怎么了?
    亏心事做多了,撞邪了吧!
    邢肃故意这么说,邢誉川听了仍然没反应,只兰姨瞪了他一眼,瞪完又去关心邢誉川。
    阿誉,你饿了吗?我给你做点吃的。
    邢誉川终于有了点反应,回答道:我没事,你们走吧。
    兰姨蹙眉,她走去哪儿?这是赶她走吗?
    邢肃忍不住了,开口说:你这哪是没事的样子!
    他看邢誉川不满好几年了,上前拉住邢誉川的胳膊把人往旁一推,让邢誉川面对着他,然后开始骂。
    你在这儿难过个什么劲!宁玉不就报个警?报错了吗?不是你趁人喝醉尾随他的?你都尾随到人家浴室里去了!没把你头打破,都是对你留情了。
    邢誉川麻木了半天的脸终于露出来一丝表情,他看向了邢肃说:我没有尾随他,我只是送他回去。
    是,是。你没有,那你继续,三更半夜,我不睡觉真是闲的!
    邢肃转身就要走,邢誉川却突然拉住,露了一副他从没见过的表情,像是上学时班理最蛮横的班霸向他认错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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