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反应过来哪里没干净,邢誉川就掐着他的下巴吻过来,吻到他失了力气只能靠邢誉川抱着时,邢誉川对他说:刚刚的不算,这才是宁玉宝贝的初吻。
    他红着脸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邢誉川又问他,宁玉,你想要哥哥吗?
    他说不出不想,那时候他从来不会对邢誉川说不,那时他也不知道邢誉川早在外面有过情人,不知道邢誉川是因为爱他,还是只是想睡他。
    他只知道那一天他就彻底地沦陷在名叫邢誉川的深渊里,他把他的所有感情都给了邢誉川。
    等他知道他不是邢誉川的唯一时,才发现他早在被邢誉川捡回家那时起,就已经无路可退了。
    他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他只有邢誉川。那之后他也将不会再有爱人,他只有邢誉川。
    他只有邢誉川,可邢誉川什么都有。
    戚宁玉任邢誉川抱了许久,终于笃定地说出口,我要去。
    邢誉川终于放了他,从头打量到脚,像是要记住他身上每一寸的样子,然后说:下飞机给我打电话。
    戚宁玉点头,刚要走时邢誉川蓦地又拉住他,凑到他耳边说:我不在,不许看别的男人。女人也不行。
    这一句戚宁玉没有回答,直接走了。
    这一趟只有戚宁玉一个人,昨天他已经把雷森这个人能了解的,都了解了一遍。
    雷森虽然风评不好,但能力是绝对的,他前东家的品牌最畅销的车型是雷森离开前设计的。
    雷森出来这几年,肯定有不少企业向他抛过橄榄枝,但雷森哪家都没去。那些企业肯定比他们这刚启动的新项目要强,所以能说服雷森的不是企业的背景和实力,他自然也不需要带那么多人来做企业说明。
    下了飞机,他先去租了一辆车,开去订的酒店放好东西,再才开去雷森的工作室地址,在郊区的一个仓库。
    雷森工作室留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无人理会,他只能上门去找。
    这个国家的车驾驶座在右边,他开得有些不熟悉,磕磕绊绊开过去只看到了紧闭的门窗。
    一个流浪汉模样的男人跟他说:要找雷森得去镇上人最多的酒吧。
    戚宁玉只得回去,先找到镇上人最多的酒吧,等到晚上酒吧人多起来,他才进去。
    他除了18岁那次几乎没有去酒吧这类地方,邢誉川因那之后不带他去了,他一个人也没兴趣。
    走进去时戚宁玉顿时感觉到了不适,他错着人群往里挤,可是怎么回避都总会碰到人,他好不容易挤到了吧台,想要打听一下雷森。忽然一个白人走过来,打招呼的方式是往他臀上摸了一下。他不想把事闹大,蹙着眉头避开对方的手,用英文说:抱歉,我没兴趣。
    然而,对方像是没听见,凑近他说:你很漂亮,我只是想请你喝酒?你是华人吗?
    戚宁玉不想理,直接转身,对方却拽住了他的手臂,他的火气倏地被拽了出来,但正要动手时,那只手被人摘走了。
    他下意识以为邢誉川来了,不过回头看到了一张与邢誉川完全不一样的脸,深色的头发有些长和微卷,搭下来半挡着浅棕色的眼睛,整个人显得有些懒散,比起白人看起来更像是亚洲人的轮廓深了一些。
    他扭着那人的手将人甩出去,你没看出来他不想理你吗?
    白人悻悻地走了,戚宁玉转头朝他看去,觉得幸运地说:你好,雷森,我叫戚宁玉。
    他用中文说的,雷森有一半华人的血统,童年时其实在国内长大,雷森就是他给自己起的中文名。
    雷森愣了片刻,视线如同扫描仪一样打量着他,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最后用标准的中文回答,你认识我?
    我们可以换个地方谈吗?
    他们换的地方是酒吧外面,戚宁玉的车旁。
    这会儿初夏,站在外面有点热,戚宁玉虽然没系领带,但穿着扣到最上一颗扣子的西装衬衣,额间微微冒着汗。
    他解了两颗扣子,对着雷森说:雷森先生,有兴趣合作吗?
    雷森盯着戚宁玉解开扣子露出来的锁骨说:合作什么?上床吗?你的话我是很乐意。
    上完床你就愿意合作吗?
    戚宁玉回得一本正经,雷森反而惊讶了,反问道:你愿意为了合作,跟人上床?
    不愿意,但这是你话题开始的方式的话,我肯定不会马上说不。
    雷森笑起来,果然长得好看的人说话也有趣。
    他说完了又认真地打量起戚宁玉,看到戚宁玉耳朵上有一个细小的疤,忽然想到什么,你认识戚骁文吗?我们是不是见过?
    戚宁玉听到戚骁文眉头微微一蹙,雷森却突然恍然大悟地说:我想起来了,宁宁?你是那个经常抽血的孩子,你现在好了吗?
    戚宁玉猛地往后一跌,撞在了车上,他的手微微发抖,颤着抓住了车门,看了眼雷森,抖着声音说:明天你还在这里吗?我明天再来找你。
    对不起,我是不是提了雷森的话没说完,戚宁玉已经把车开走了。
    戚宁玉回了酒店房间,他锁上门,可是陌生的房间他找不到安全的地方。他找了一圈把床上的被子扯下来裹到身上,躲进了衣柜的角落,颤着手拿出手机给邢誉川打电话。
    可电话通了没有人接,直到被自动挂断,他再打,仍然没有人接,一直到自动挂断。他一连重拨了10次,最后都没有人接,他放弃了,把手机按在了胸前,让邢誉川几个字贴在他的胸口,抱紧了被子。
    他不停抖着,嘴里重复地念着:哥哥,邢誉川,哥哥
    凌晨2点,戚宁玉的手机响了,惊得他把手机摔出去,落在地上把打来的电话摔挂了。
    他愣了好一会儿,等手机再次响起来,他才慢慢爬过去捡起手机,看到邢誉川三个字,他本能地接起来。
    宁玉,你怎么了?
    我
    戚宁玉忽然说不出来他怎么了,他只是想起了小时候的事,又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不小心又跌回了阴影里。他只是又想起了那些痛和黑暗的日子,他只是想听听邢誉川的声音而已。
    可是现在都已经过去了,5个小时,他不是小时候的戚宁玉,5个小时够他冷静了。
    他不在意邢誉川这5个小时在做什么,他只在意邢誉川没接他的电话,邢誉川不许他关机,却可以不接他的电话。
    他调整好了声音,重新回答道:我睡了,你不要打扰我睡觉。
    邢誉川忽然地笑了一声,宁玉宝贝,是不是想我了?
    戚宁玉拿手机的手蓦地一抖,最后还是回了声,是。
    哥哥也想你。睡吧,晚安。
    嗯。
    戚宁玉应了一声,邢誉川就挂了电话,他僵着动作好一会儿才把手机放下,带着被子爬上床,睡觉。
    这一觉他睡到了第二天中午,一直做着断断续续的恶梦,起来反而更累了。
    他去洗了澡,换了衣服,不确定雷森今天晚上还会不会去酒吧,决定再去雷森的工作室看看。
    然而,他下楼就看到了坐在酒店大堂的雷森。
    雷森昨晚不放心戚宁玉,跟他到了酒店外面才离开,此时见了戚宁玉立即跑过去道歉。
    对不起,昨天我说不该说的话,为了取得你的原谅,我可以和你谈合作的事。
    戚宁玉不在意地一笑,那可以陪我吃午饭吗?
    见着戚宁玉的笑,雷森微微失神,过了半晌回过神说:当然,我很乐意。
    于是,他们找了一家餐厅,边吃边谈。
    雷森直言地说:其实不是我不愿意合作,而是我已经好几年没有灵感了。
    戚宁玉动作微微一顿,认真地问他,可以找回来吗?
    一般不应该先安慰我一下?哪怕虚情假意,你也太直接了。
    那,可以找回来吗?
    雷森耸了耸肩,如果你愿意陪我的话,我想我可以试试。
    好。
    真的?
    雷森有些惊讶,这几年有不少人来找他,大家都是做生意的,所有价值都明码标价摆在了天秤上衡量,他头回遇到戚宁玉这种感性的。
    他不由好奇地问:你这么相信我吗?不怕最后我还是没有灵感,浪费时间?
    所有的无中生有都需要时间。我相信的不是你,是时间。
    雷森的眼神微微一动,坐直了问:宁玉,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可以。
    你有男朋友吗?
    戚宁玉被问得一呆,这个问题就像凭空飞来砸中他的球,他从来没想过他有没有男朋友?邢誉川算是吗?肯定不算,他也说不出和邢誉川是什么关系。
    雷森立即道歉,是我冒昧了,说好的陪我找灵感,还算数吧?
    算的。你想怎么找?
    会骑马吗?
    戚宁玉莫名地一歪头,然后下午就和雷森飞过了两个国家,去了号称地球上最大的马场。
    戚宁玉一身红白紧身骑马装走出来,在场的人几乎都同时吸起一口气。
    紧身的裤子勾出他完美的腿形,加上收紧的腰带勒出来的S线,雷森感觉腿有点软,瞬间他真的感觉找回了汽车带给他的那种兴奋与心动。
    宁玉,你真的太美了!
    雷森是情不自禁说出口。
    戚宁玉听得莫名其妙,不解地回答:我一个男人,哪里美了。
    他说完看到雷森大笑起来,没有理,直接跳上马说:来吧。
    他会骑马,以前学过一点。
    邢誉川不知有什么好为人师的毛病,自己学了什么总爱来教他,所以他跟着邢誉川去过几次马场。
    当他和雷森一起跑进了广阔的草地上,雷森忽然抽了他的马屁股一下,他的马冷不防快速跑起来。
    雷森追上来对他喊:马上是这样骑的!
    戚宁玉忽然发现原来他不会骑,邢誉川教他的时候最快也就小跑几步,此时高大的马在草地上狂奔,迎面的风把他的头发都吹起来,仿佛他的人也飞起来了。
    他体会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放松和自由,世界一下变得广阔了,他觉得他有很多地方可以去,哪怕那里没有邢誉川,好像也没有那么可怕。
    第8章
    #008
    戚宁玉跑完了回来,额前的头发都被汗贴在了皮肤上,脸颊热得泛红,衣服太紧在身上有些难受,但是他很畅快。他还骑在马上,有些不舍下来。
    雷森也回来,和他的马并排站在一起,他侧过身问雷森。
    你的灵感想回来了吗?
    好像有一点。
    雷森也侧过身,看着戚宁玉又想起刚刚他策马狂奔的样子,分明不太熟练,却又显得行云流水。
    很多人都说他色批,长得好看谁都能睡。实际上他只是喜欢一切美的事物,因为美的事物能让他有灵感。喜欢并不就是想睡,他其实只有过两个交往对象,早就分手,没和其他人睡过。
    他前老板的前妻,他确实和她一起离开了,但那是因为他前老板太渣,他帮忙演了一出戏而已,他们也不是那样的关系。
    那还要继续吗?
    戚宁玉又问他,像是只要他说要戚宁玉就能陪他到尽兴为止,他低眼见到戚宁玉的手掌都被缰绳勒红说:不跑了,可以了。
    他先跳下马,然后去扶戚宁玉,可手才刚伸过去,忽地一声沉怒的喊声在一旁边响起。
    戚宁玉。
    戚宁玉抬起头看去,看到了邢誉川,他还没明白邢誉川怎么在这里,就发现后面还跟着冉烁。
    冉烁也穿着骑马装,邢誉川倒只是普通的运动装,但手中牵着一匹马。
    他蓦地记起来,邢誉川有个集团外资产的合同,合作方就在隔壁城市,合同是他处理的,本来是他要来签的,但现在他不再是邢誉川的特助了,就落在了冉烁头上。
    即使冉烁新来不懂,也还有很多人可以安排,邢誉川却亲自陪着冉烁来了。不只来了,还趁着机会带冉烁来骑马。
    约定签约的时间明明是下周,邢誉川偏偏提前到他出差的时候,昨天想来也是和冉烁在一起,邢誉川大约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他。
    谁让你骑这么高的马的?下来。
    邢誉川走到了戚宁玉的马前,冷眼扫过雷森,对戚宁玉伸出手。
    戚宁玉扶着他的手下了马,他立即把戚宁玉一双手翻天覆地检查,抹着手上的红痕说:都红了,这会儿不怕疼了?
    不疼。戚宁玉抽走了手,余光瞥了眼雷森,他塑造了一天成熟靠谱的合作人形象,被邢誉川这两下就翻没了。
    接着,他严肃地向雷森介绍,雷森先生,这位就是我们集团的首席执行总裁兼集团董事主席。邢誉川先生。
    什么邢誉川先生?
    邢誉川头回被戚宁玉这么正式的介绍,这个称呼听得他眉头一蹙,不满意地朝着戚宁玉看过去。
    戚宁玉不理他,继续介绍:这位是雷森先生,曾任世界前五汽车品牌研发首席。
    邢总,你好。雷森礼节性地伸出手。
    邢誉川轻瞟了眼伸到面前的手,就凭这手刚刚要去扶戚宁玉,他就想给剁了,一点握的意思都没有,反倒话里带刺地说:雷森先生,这世上不是什么都能肖想的。
    这话威胁的意思很明显了,雷森下意识地怔了一瞬,已经猜到了邢誉川和戚宁玉的关系,可又不太明白地看了眼站在后面的冉烁。
    戚宁玉不想被邢誉川坏了他的合作计划,更不想留在这里看邢誉川和冉烁骑马,于是说:邢总,我们骑完先走了,你们尽兴。
    邢誉川侧过头,盯着戚宁玉和雷森就这么从他面前走过去,他微微眯起了眼,正要把人叫住,他刚牵来的那匹马在戚宁玉经过时,忽然仰起前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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