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你们是周兴业先生和乔盼巧女士吧?有人举报说你们涉嫌二十二年前偷换他人孩子、拐卖人口、虐待儿童的事,麻烦你们跟我走一趟。
    这一刻,周家夫妻和后头举着摄像头想要捞个大新闻的狗仔,都有一瞬间的脑袋空白。
    这是什么意思?!
    周家夫妻抖了起来。
    这这不可能!这是污蔑!!乔盼巧慌张极了,眼珠不安转动着,口中的声音却越发大了,你们怎么能没有证据就空白白牙说我们拐卖孩子?!你们这是污蔑!我要去你们上级那里去举报!去投诉!!
    谁说是污蔑?谁说没有证据?
    不等警察回答,一直紧闭的沈家大门于这一刻蓦然敞开!
    谢非言含笑走了出来,轻飘飘看了周家夫妻一眼:我就是证人,并且我手上也有你们当年偷换孩子的证据。乔女士,你该不会以为你的行动缜密到一个目击证人都没有吧乔女士,好好想想,换孩子的那天,你身边经过了什么人?
    这一刻,周家夫妻面如死灰。
    之后,周家夫妻与谢非言三人很快都坐上了警车,回了警察局,只不过前二人是作为嫌疑人,后者是作为证人。
    后头埋伏的记者们也在这一刻终于反应过来,一个个眼里带光,对周家夫妻赞叹不已:大新闻,果然这对夫妻说的没错,这里真的有一个大新闻!
    记者们万万没想到,这对夫妻竟有如此觉悟,舍己为人,奉献自己的后半生,给大家创造新闻创造业绩绝了啊!
    走,愣着干什么?我们赶快跟上!!
    也正是在这一天晚上,另一头,燕家别墅的大门也被人敲响了。
    谁啊?
    在门铃前响起前,燕意白正系着自己曾经不屑一顾的围裙,笨拙地用着洗碗机。
    而在门铃声响起后,燕意白一愣,第一反应不是去开门,而是扯下围裙,冲到洗手台的镜子前对着镜子慌张整理仪容。
    来了,别催。
    在被燕茂声和季雪宸抛弃的这两年来,燕意白过得十分艰难。他不事生产,娇生惯养,两辈子都没有自己赚过一分钱,所以在失去了金钱来源后,燕意白不得不靠母亲文月和项君的偶尔接济过活。
    在这样的情况下,燕意白自然也开不出别墅其他员工的工资,所以很快的,就在燕茂声回到季家的第三个月,燕意白就不得不把管家佣人园艺师等人全都辞了,只雇了一个钟点工每周来一趟别墅搞个大扫除,以节约开支。
    甚至到了如今,这位曾经被捧在手心里娇养的贵公子还学会了用洗碗机和洗衣机!这可真是个巨大进步。
    门铃声持续响起,燕意白被闹得心慌,换衣服的手也越发抖了。
    来了来了,马上就来了,都说了别催!燕意白扯着嗓子吼着。
    好一会儿后,燕意白终于让自己成功变回了贵公子模样,而门外等候的人也快要逼近极限。
    燕意白终于打理好了自己,慌张来到门前,打开门一看,瞬间懵了。
    你们怎么
    门外,已经等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警察看到门开后,强压着心中的不耐烦,公事公办道:你好,燕意白先生,你的生父生母涉嫌偷换他人孩子、拐卖人口、虐待儿童等罪行,而你则是这场罪行的受益人,所以我们需要你来做笔录。
    听到这里时,燕意白的面色有些发白,但还算好,心里打定主意死不松口。
    但燕意白没想到,这还不是结束。
    与此同时,还有人控告你不但对调换孩子这件事早就知情,甚至在六年前向周家夫妻主动转账二十万,要求周家夫妻断绝周冽风先生的学业,为此不惜对周冽风先生造成人身伤害燕先生,你的行为已经涉嫌买凶和迫害他人人身安全,我们警局有话要问你,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这一瞬间,燕意白脸色惨白如死。
    第51章 契约情人26
    这天晚上,当沈辞镜回到沈家时,谢非言正坐在沙发上安安静静地看着《政治经济学批判》。在看到沈辞镜回到家后,谢非言就将书本暂时搁下,向沈辞镜微微一笑:回来了?
    谢非言一如往常,沈辞镜却维维有些发怔。
    这一刻,明亮的灯光下,沙发上侧身看他的谢非言,就像是会发光一样,也像是穿越无数个梦境后终于来到他身前的梦中人。
    也正是这一刻,在莫名心潮的牵引下,沈辞镜像是看到了浩瀚无垠的星海,看到了世界的生与灭,以及站在这一切尽头的谢非言。这时,谢非言立于虚空之上,穿着袈裟,目光注视浩劫中的大地时,神色亦如同佛陀那样,悲悯到近乎冷酷。然而,当他转头看向沈辞镜时,那一切超然于人的神态却又如春雪消融,转而被飞扬意气取代,身上白色的袈裟也染上火色,最终化作一身炽烈红衣,向他走来。
    这样的一幕,就像是一个遥远的梦境,亦或是最癫狂的幻梦,只是出现短短一瞬,就如朝露消逝。
    但沈辞镜的心却忍不住砰砰狂跳起来,怎样都无法忘怀。
    在这一瞬间,沈辞镜突然醒悟,哪怕对于永恒无垠的时间与星海来说,人类短暂的一生的确如同微尘一样不足一提,但有些人有些事,依然会在这样的微尘中绽放璀璨光辉,被时间永恒定格。
    就像是他眼前的人
    万丈光华,粲然生辉。
    沈辞镜心中涌出难以言喻的喜悦与满足,一天的疲惫一扫而空,想也不想地冲上来,一把抱住谢非言,开开心心道:阿斐,你真好看!
    谢非言一愣,忍不住笑着摸了摸这只大猫的头发。
    这小子,说话的时候扎心是真的扎心,但甜的时候也是真的甜。而当他打定主意要卖萌撒娇的时候,这张持美行凶的脸更是没人顶得住。
    突然说话这么好听,是做什么坏事了?谢非言没叫这大猫看出自己动摇的颜狗之心,故作严肃道。
    沈辞镜大声叫冤,委委屈屈看谢非言,说:阿斐,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吗?
    谢非言面对沈辞镜的控诉眼神,两秒没到就撑不住了。
    好,是我错了。
    这会儿,谢非言哪里有白天警局里活阎王的架势。只见他眉眼含笑,靠近沈辞镜后在他额上抵了抵,神态亲昵:我知道小镜子平时又要学习又要打理沈氏集团,过得非常辛苦,也非常努力,这些我都知道我只是跟小镜子开个玩笑而已。
    沈辞镜笑了起来,得寸进尺地向谢非言的方向又靠了靠,撒娇卖乖:那阿斐准备怎么补偿我?
    小镜子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谢非言心里没有半点警惕,还真的认真思考了起来。
    小镜子想要什么?谢非言问。
    沈辞镜眼神越发亮了,但他很快藏起了自己的狼尾巴,笑得又甜又乖,谦逊推让:这件事,得阿斐自己来想才比较有诚意。
    谢非言哑然,脑袋里有些放空,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出什么补偿。毕竟,他家小镜子多好看多可爱啊,如果要给小镜子补偿,那送差了肯定不行,可送好的偏小镜子又不差什么
    就在谢非言冥思苦想,忍不住想要向沈辞镜求助,并就此成功被满是坏心眼的大猫套牢时,一旁,敲门声突然响了两下,而后客厅内侧,一扇门被管家推开。
    两位少爷,刚刚警察局打电话来了,说乔盼巧女士和燕意白先生想要见你们。
    怎么又是他们?!
    谢非言这一刻不悦皱眉。
    而刚刚回家一无所知的沈辞镜,倒是被这警察局+乔盼巧+燕意白的组合搞得有些发愣。
    什么?他们怎么会搅合在一起?沈辞镜也是皱眉,他们找我们做什么?
    管家看向了谢非言,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才能精准又礼貌地概括出因为少爷您身边的这位未婚夫一口气把所有相关人士都送局子里去了的壮举。
    谢非言若无其事一笑,率先起身,还回头安慰沈辞镜:他们应该有些话想对我说,没关系,我打个电话回去就好,很快回来。
    说着,谢非言就走向了休息室,还反手关上了门。
    沈辞镜望着谢非言的背影,若有所思,而后他很快转头向管家,吩咐道:刘爷爷,你打个电话警告一下燕意白,告诉他这两年他寄给我的信都被我一一保存,如果他继续纠缠不休,那么我不介意将这些信件复印两份,分别送给项君和季雪宸。
    这两年来,在信件的单向交流中,燕意白对沈辞镜的勾引越发露骨。
    或许是觉得沈辞镜性格高傲,哪怕看不上他燕意白,也不屑于跟项君说出这件事、更不屑于到处传播他的纠缠,因此在燕意白被沈辞镜一如往常地用无视当作拒绝后,燕意白不但没有放弃,反而越发没了警惕,越发热情地开始了自己的钓男人大计。
    可惜燕意白实在错看了沈辞镜。
    可能是被沈辞镜那张过于光鲜亮丽的脸蛋迷得太过的缘故,燕意白对沈辞镜的误会太深,因此也从来没有思考过,一个总是狗言狗语的男人其本质可能真的就是这么狗。
    所以,当警察局中咬死不承认一切、表示自己不见到沈辞镜绝不开口的燕意白,在接到刘管家的电话后,心中还没生出欣喜,脑袋里就因刘管家的话响起了熟悉的嗡的一声。
    这一刻,燕意白的手在微微颤抖。
    原来,这些年他写的信件,都被这个看起来光风霁月、如白莲花一样不染尘埃的沈辞镜留着,甚至在如今被当做了威胁他的证据?!
    这怎么可能?!
    而且沈辞镜还表示要复印送给季雪宸和项君?!!
    燕意白头晕目眩。
    季雪宸是燕意白的前男友,按照常理来说,当他们分手后,燕意白无论追求谁都不关季雪宸的事,所以那撩骚信件发了也就发了可天知道,为了追求沈辞镜,他在写给沈辞镜的信中说了多少季雪宸的坏话!如果季雪宸看到了信后,本来就讨厌他的季雪宸会怎么对付他?!
    而项君。项君是他如今的半个衣食父母,也是燕意白如今能抓住的最有权势的人。如果被项君知道他燕意白无时无刻都想着踩着他项君向上爬,并且还糊弄了他,一边拿着他的钱过活一边又勾引他喜欢的男人项君会怎么做?!
    这一刻,燕意白只感到自己脑袋都要无法转动了。
    他浑浑噩噩的坐着,像是魂魄已经飞出了躯壳。
    直到谢非言用话语撕下乔盼巧最后的画皮,警告了她不要做妖后,又转头打电话来警告燕意白时,燕意白也依然一片浑噩,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记住,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沈辞镜怎么能够这样?
    最后时刻,当谢非言的电话即将挂断时,燕意白蓦然从收音良好的话筒中听到了谢非言那边的声音
    阿斐,还没说完吗?该吃晚饭了,有话吃完再说吧,本来你等我回家时间就晚了,你别饿着自己。
    好,这就来。
    亲密又具有生活气息的声音,从话筒那边传来,眼看对面那人低笑一声,就要挂断电话,燕意白却终于回神,心中涌出无限不甘、无限狂怒,最后又统统化作无限困惑与挫败。
    周冽风,你燕意白声音复杂极了,为什么你总是这么好命?
    上一世是这样,这一世也是这样。
    为什么周冽风总是运气这样好,像是得天所眷?!
    燕意白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
    谢非言听着,没有说任何话,只是留下一声冰冷嗤笑,就挂断了通话。
    运气?好命?你的眼睛就只看得到这些东西吗?
    真要说运气和好命,难道不是抢走了人生最重要的前二十年的你才是更好运和好命的那个?
    明明在这一场的清算中,谢非言除了最后的那个举报,根本没有主动对付过燕意白,但燕意白却还是将自己沦落到这样的地步这是谁的错?!
    自然是汲汲营营、一心只有勾.引男人找到靠山的燕意白的错。
    燕意白从来不懂,这世上能够给自己当靠山的人,从来只有自己!
    谢非言懒得多言,挂了电话后就将燕意白和周家夫妻丢在了脑后。
    谢非言知道,他与他们的下次相见,应该就是在法庭之上了,而当他走过法庭后,这些人就将与他与周冽风的人生再无关系。
    这就是他们的结局。
    谢非言回到餐厅。
    这时,餐厅上摆满了各式菜色,沈辞镜正百无聊赖地坐在餐桌上等他,在看到他之后,整个人都被瞬间点亮,向他露出笑来。
    阿斐,吃饭了!沈辞镜轻快说着,那开心的声音让谢非言也不由得露出笑来。
    好。
    谢非言向沈辞镜走去。
    他们开始吃饭,开始说话,开始分享各自的近况和开心的故事。
    而他们谁都没有提起刚刚的那些人与事,没有提及那些通话,哪怕他们二人早已对此心知肚明,却也依然想要将最完美最无暇的自己展现给对方看。
    因为只有当他们两人在一起时,才是最完整的世界。
    除此以外,所有的一切,全都不值一提。
    作者有话要说:  刘管家:我家的少爷们都很奇怪,明明都是心机狗,偏偏都喜欢装白莲花怕是有那个大病
    感谢在2021050217:58:54~2021050318:05: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一只贪吃的荷兰猪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2章 契约情人27
    将最后一件烦心事也从自己的人生中抹除后,谢非言的人生彻底冲上了快车道。
    随着2024年的越发逼近,谢非言也越发忙碌起来,而起因则是运动员中某位本家周振己说的一句话:
    既然大神这段时间要韬光养晦,只能靠教别人玩极限运动打发时间了那不如干脆教教我们呗!
    刘教练一听,脑袋上亮出了小灯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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