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能是现在,也不能是这里。当务之急,是稳住这头发了情似的小兽。
    想到这里,鹿青崖用下巴轻轻蹭着她的额头,低声劝哄道:
    好岳烟,先放开姐姐,姐姐哄你睡觉好不好?
    岳烟仍紧扣着她的手,垂眸颤声嚷道:
    不好不好不好!除非、除非
    除非什么?
    感受到岳烟衣裤在自己腰腹上的磨蹭,鹿青崖微微皱眉,脸上却仍笑着问道。
    十指交扣的手终于放轻了些,岳烟似乎被醉意融化了几分气力,骑在她的腰上,糯糯地垂下脑袋:
    我要你给我一个回答,说你到底有没有讨厌我
    这孩子到底为什么如此执着这个问题!鹿青崖拿她没办法,只好回答道:
    姐姐怎么会讨唔!
    余下的话尚未出口,就被岳烟全然吞咽入喉。她松开了锁住鹿青崖的双手,像是小狐狸将指甲拢起来,只用肉垫搂住小鹿的脖子。
    不知是因为醉酒还是年幼,狐狸的獠牙也显得很稚嫩,软软的,滑腻腻的。朝着小鹿的唇吻凶狠地吻下去时,才现出几分肉食动物的本性来。
    鹿青崖软嫩的唇被她咬合在齿间,说不清到底是亲吻还是舐咬,反正只要是能将眼前这个人拿捏在自己口中的动作,岳烟都愿意试上一试。
    唇上的疼痛很轻,但不知为何也很锥心。鹿青崖的手臂线条本就很好看,如今双手紧紧抓着床单,绷起的筋肉线更加峻挺。
    指尖和鼻尖都泛起粉红,衬着洁白的床单与肌肤,像是奶油上一块蜜桃。
    她说不出话来,更别提在力气上胜过这个醉鬼。
    我就知道假酒害人,真酒更害人!她咬着牙,被岳烟的脸蹭来蹭去,眼镜已经被岳烟的鼻尖顶了下去,水纹涟漪似的金色细链却仍挂在脸上,像抹了一道蜂蜜似的透着甘甜。
    鹿青崖,鹿青崖
    吻着她的唇,岳烟在醉意中含混地唤着她的名字。
    很平常的一个名字,一个代号,在岳烟的唇齿间温热地滚动吞吐,好像将代号后的灵魂也含在口中,吮尽了所有的甜,才缓缓吹拂过她的耳畔。
    乖,烟烟,鹿青崖半推半就地让她蹭着,腰腹一停,好不容易从床上挣扎起来,咱们先把门关上好不好
    她一面言语抚慰着,一面跌跌撞撞地向房门那边挪过去。设想得到很好,把岳烟关在离面,让顾圆圆来照顾,顺便再检查检查屋里有没有摄像设备。她不是不想照顾,只是醉了酒的岳烟实在是太猛了。
    被岳烟蹭花的口红还染在脸上,从脸颊到脖颈,嫣然开出一片夺目的红。
    不料堪堪捧到门把手,就嗅见一团甜甜的酒气从后背逼近。
    她瞬间一惊,一把抓住了门,然而已经晚了
    连一声惊呼都没透出来,一片温热已紧密地贴在后心上。岳烟苍劲的两臂环住她的腰肢,半个身子恨不得与她揉到一起。
    她站不稳,背靠着房门,整个人软趴趴地跌在门板上。呼吸逐渐升温至滚烫,与岳烟心口相贴,能感受到沉重有力的心脏律动。
    原本慌乱的心跳被岳烟的心跳所俘虏,逐渐驯服到同一频率。
    就因为她这一靠,她眼睁睁地看着房门砰得一声关上了。
    岳烟,你到底想干嘛?
    她真的有点恼了,连语气中也隐隐透着棱角。
    没想到的是,岳烟比她更恼,言语与眸中的水光一起颤抖着:
    我想干嘛?不如先说说你想干嘛!鹿青崖,你想逃走是不是?
    那个瞬间,她看不出岳烟的眼中到底是愤怒还是失望。这孩子的目光一向很单纯得,今日却忽然变得看不透了。
    她不知该作何回应,岳烟也根本没给她回应的机会。下一秒钟,她就被岳烟推搡着拉进了浴室,接着失去重心向后一跌,重重地摔进了浴缸里。后背靠着墙,两条无处安放的长腿被岳烟分开了,膝盖窝搭在浴缸壁上,中间挤进来岳烟的腰。
    本来以为这一下会摔得很疼,没想到后脑虽然撞了墙,却软绵绵的不知道疼。等岳烟紧紧抱住了她,才反应过来,是岳烟将手垫在了那里。
    你不许走不许走!我不要你走
    酒气混着血液直冲脑门,一道激动的红在岳烟的脸与颈上蔓延开来,随之蔓延的是头脑中膨胀的冲动。望着眼前被自己逼进浴缸里的女人,她的心怦怦直跳。
    就是这个女人,给她安慰,却又夺走了她生命中唯一的安慰。现在,这女人居然想从她身边逃走。
    不可以,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手比脑子先一步做出决定。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她已经解下了鹿青崖的腰带,在鹿青崖无力的反抗声将这双柔荑般的手死死困在调节水温的开关上。
    脑子里被酒气搅弄得相当混沌,眼神倒还算清明。她看见鹿青崖白嫩的肌肤上被自己摧残出来的红痕,看见鹿青崖被捆绑的双手,也看见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鹿青崖怀中倒去。
    岳烟,你是疯了!赶紧给我松开!
    粗粝的腰带摩擦着皮肤,怎么也挣脱不开。鹿青崖被迫将双手举过头顶,柔软的颈窝与腋窝皆暴露在岳烟面前,和狐狸爪下一头待宰的小鹿也没什么差别。
    她别过脸去,躲过醉鬼野兽似的求吻方式。生怕屋里的动静太大招来其他人,又只能抿着唇默默忍受,连声音都不能发出来。
    这种逃避显然引起了岳烟的不满。拈起鹿青崖的下巴,岳烟伏在她身上,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脖颈,醉醺醺的面孔凑到她脸边说道:
    我、我没疯,我只是想要你留下来
    上次骗你,确实是我错了,鹿青崖微喘着红了脸,可我真的只是想逗逗你而已,又没不是真的要耍你,更没想过要离开你,从来都没想过!
    岳烟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双臂缠绵地挂在她的颈上,狠狠咬住了她的耳朵:
    你没想过离开我,嗯?我脚腕受伤的时候,你知道吗?我被吊在半空中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痛吗?我输的时候,我听着他们给白珂鼓掌的时候
    晃晃悠悠的身体碰到了开关,花洒忽然放声大哭起来,哗啦哗啦的水声和温热的水汽在浴室里氤氲,瞬间打湿了两道缠绵的人影。
    为了躲避流水,鹿青崖的身子挣了一下,没留神竟碰倒了放眉刀的盒子。
    寒亮的刀锋霍然掉落,岳烟被酒精迷醉的头脑来不及回转,手已经条件反射地伸了过去,护住了鹿青崖的脸颊。
    锋利的刃割破她的手背,皮开肉绽,红红白白地翻开一道口子。
    殷殷的血浆顺着温水流淌,染红大片衣衫。
    本就单薄的衬衫被浸湿了贴在身上,描出锁骨和腰身的线条。殷红色的血汁透着黏软的腥甜,在岳烟抹了把眼睛上的水后,将眉眼睫毛悉数染成了暗红,随着水珠滴滴答答地落下来。
    烟烟
    鹿青崖心疼地轻声唤道。
    小醉猫吃了痛,软趴趴热乎乎地趴在她心口上,蒸腾着甜酒的热气从唇齿间吐出来,顺着衣领往里钻。
    我从来没生你的气,你哄我一下,我就没事了你哄哄我,哪怕只是问问我疼不疼可是你没有,非要我把自己作践成这个样子才肯来找我
    身在一个身价千万的影后旁边,岳烟想要的,只是让她哄一哄自己。
    不知道体内那点酒精浓度,是否足以让岳烟失去对痛的感知。为了得到这一点哄慰,她捏住了刀片,在雪白的掌心里轻轻划着,割开一道一道的血痕。放到唇上尝了一口,她攥紧了手心,望着滴下来的血珠对鹿青崖笑道:
    是血,我受伤流血了鹿青崖,这样够不够让你哄我一下?
    岳烟你真是疯了!鹿青崖眼睁睁看着她自我摧残,却因为被她亲自捆住了双手而无能为力,不管怎么样,先把刀放下!
    黏稠的血浆滴在鹿青崖的睫毛上,沉重地将睫毛坠出一道弧线,在末端垂成一粒晶亮的红豆。
    岳烟举起受伤的手,让鲜血顺着指缝掌纹倾落,染红了鹿青崖大半张面容。
    你我皆被血色染就,是不是也算情侣装啊?岳烟快活地想着,轻软的舌尖凑到她的眼窝处,糯糯地吸了一下鼻子:
    别这么凶嘛我来告诉你什么叫柔软,好不好?
    鹿青崖无处躲闪,被她逼进浴缸一角。
    濡热的舌尖堪堪触到肌肤,忽然听见外头一阵杂音。
    烟烟,你在里面吗?
    房间门忽然被叩响,有人在门外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求审核老爷给过,下辈子当牛做马结草衔环。
    第25章
    岳烟一下子很乖巧,乖巧得有些安静,肉乎乎的小脸儿贴在鹿青崖的锁骨上,蹙眉吮着大拇指尖。
    鹿青崖留神着外头的动静,周身的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同样警惕着没有说话。
    一瞬间,两个人倒同时安静下来,只有流水声耳语似的浠沥作响。这样一来,清脆的叩门声就愈发刺耳:
    烟烟,你还好吗?今天在酒桌上是我没照顾好你,让你喝了那么多酒。
    这是白珂的声音?鹿青崖颦蹙着忖度道。这女人什么时候这样好心了,居然还来主动问候?正想着如何回应,忽然察觉趴在心口上的小狐狸似乎不太对劲。
    岳烟两只手都攥成了小馒头,紧紧窝在她的心口处。这还不算,毛绒绒的脑袋散着葡萄酒浆的甜意,与血液的腥甜氤氲成一缕暗香,随着岳烟拼命往她怀里缩的动作而不断流溢。
    这孩子怎么了,在害怕吗?可是又有什么值得害怕的?
    鹿青崖微微疑惑,听着门外的问话,恍惚间好像有点明白了,于是干脆没有回答。
    装作屋里没人的样子,她缓缓垂下了头,用下巴亲昵地蹭着岳烟战战兢兢的脑瓜顶,低声说道:
    别怕,姐姐不会走的。
    可、可是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的?岳烟从她的心头昂起面孔,不知是浴水还是泪痕,一双眸子像是沾了晨露的桃花瓣,你别出声我、我想把你藏起来,你一出声,我就藏不住了
    花洒淋下来的明明是热水,鹿青崖却感觉有冰碴流入了胸腔,扎得体内冰凉生疼。
    见岳烟还在发抖,她思忖片刻轻声说道:
    乖,你吻姐姐一下,姐姐肯定不出声。
    烛火似的光在岳烟眸中点燃,亮晶晶的,但也脆弱得一碰就灭。望着她的神情,岳烟怔怔地小声问道:
    真的吗?
    真的,我从来不骗小动物,鹿青崖唇角含着温润的笑,翘起唇来碰了碰岳烟滚烫的耳朵,但是你要轻轻的,否则姐姐会生气的。
    嗯嗯嗯
    醉酒的小狐狸赶紧点点头,放低了姿态,小心翼翼地往她的唇边凑。她也很配合,微微俯下脑袋,两人的唇纹就严丝合缝地贴合在一处。
    果然,轻柔的吻最适合用来抚慰小孩子的坏脾气。名叫岳烟的小孩子吃到了糖果,急促的呼吸逐渐平缓下来,没有了胆战心惊的样子。
    即使屋外的叫门声仍在,也能安心地享受姐姐的吻,不会被打搅得心神不宁。
    岳烟依赖地不肯挪开唇,贴在她的嘴巴上。尝到她唇纹里茉莉香烟的味道,忍不住用舌尖轻轻舐了一下。
    鹿青崖的脸又红了。
    白珂又在外头叩了叩门,相当温柔地关切道:
    喝多了挺难受的吧?我给你冲了杯蜂蜜水,待会儿让助理帮你送进去吧?
    为了表示自己不会出声的决心,鹿青崖小小地咬住了岳烟的耳朵尖儿。等门外的声音不见了,这才悄然松口。
    怎么样,姐姐没跟人家走,是不是?
    鹿青崖轻声问道,听得岳烟的耳朵一耸一耸的。
    是鹿、鹿青崖,岳烟抬起了头,睫毛上还凝着水汽,目光在她被血浸透的眉眼和衣衫之间流转,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这样,我帮你擦干净
    见岳烟像只受惊飞机耳的小动物,她又是心头一软,正想说没事的,却忽然感觉到眼眶上传来的湿软。
    她浑身一颤,心头的悸动被岳烟含在口中。
    岳烟的舌尖湿湿软软的,像是酒渍的桂花糖糕,拿捏着分寸和力度舐在她被血沾湿的眼眶上。不仅如此,这家伙还得寸进尺,湿热逐渐下移,一路攻城掠地,以锁骨处的衣衫为目的地移动着。
    岳烟,你!
    她这辈子都没体会过这样的耻辱感。如果说耻辱感来自于对岳烟舌尖的抗拒,那倒也还罢了。偏偏这种耻辱感来自于她对岳烟舌尖的接受,对这种湿软触觉的接受。
    小狐狸的舌头天生是肉食系的舌头,不仅湿湿的,软软的,隐隐还带着点细小的倒刺。倒好像是小狐狸拼命想敛起锋芒,用最柔软的肉垫来抚摸她,然而还是藏不住心底燎燎的猎食性。
    一寸寸地在肌肤上挪动,吮去挂在肌理中的血珠。
    鹿青崖的呼吸很艰难。她企图咬疼下唇逼自己清醒,却因此想起了岳烟咬住自己时的感觉,因此反倒是起了些反作用。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的,但事实确实如此。小狐狸的舔舐真切地让她感受到了何谓柔软,并且为这口偷腥尝来的柔软而倾倒,甚至有点上瘾。
    明明知道屋里还没彻底排查过眼线,明明知道现在正在录节目,说不定一出门就会被各种型号的摄像头逮个正着,明明知道隔壁两侧都住满了人,此时此刻说不定正有人从门口路过。
    可就是不想抗拒,放任了岳烟从脸颊舔舐到锁骨,替她一粒一粒地清理掉血珠。
    我、我是公众人物,我应该光明磊落,不该有这种隐秘的想望的她绝望地闭起了双眼,不仅羞耻,而且又添了几分负罪感。
    活了三十多年,从家庭的地狱跳进名利场的高压里,她一直是负重前行。哪怕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她也谨遵公众人物应当喜怒不形于色的信条,除了偶尔抽烟外没有任何宣泄的嗜好。
    烟瘾很小,也没有酒瘾,更不会打牌蹦迪,今日却破了例,沾上了一种莫名其妙的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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