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手指的缝隙,岳烟看见鹿青崖的侧颜。她本人比照片里还好看,午后的阳光柔和了面部轮廓,疏离冷淡的眉目也温暖起来,小心翼翼地看着岳烟的伤。
    她可真美。
    岳烟不由得想到,赶紧又晃晃脑袋,把这个念头晃出去。
    别忘了这是她自己写出来的恶毒女配!这个女人后来还授意手下,在片场割断了女主的威亚呢!说不定她和朴一升一样,只是故意做出的伪善。
    鹿青崖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弯弯绕,只是在沙发上把她放下。不愧是影后级别的前辈,鹿青崖别墅里的摆设个个考究,连岳烟身下的沙发也弹弹软软,舒服得像是躺在云彩里。
    好你个小三,一边勾搭着我的男朋友,一边还过着这么爽的日子。
    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正好,现在我是一副病弱的样子,让鹿青崖掉以轻心后,找个机会把她嗯嗯啊啊了。反正这女人不是骚吗?不是饥渴吗?不是连有妇之夫都饥不择食吗?今天就让她付出代价。
    更重要的是,岳烟又想出了骚主意。她不止要用照片引导舆论,还要拍些照片要挟朴一升那个死渣男,不把渣男的鼻子气歪誓不罢休。
    岳烟在心里盘算着复仇大计,正要笑出声来的时候,忽然被一缕缱绻的声音打断思绪:
    小朋友,我帮你清理一下污血。
    鹿青崖的音色很特别,微有些烟酒嗓的磨砂感,透着恰到好处的成熟。
    老骚货,连声音都这么撩人。待会儿就把你办踏实了,省得你继续祸害别人的姻缘。
    温柔如水的骚狐狸坐在沙发外侧,轻轻揽住她的肩。岳烟装作无力,乖巧地抬着手臂,任由她用药水擦拭着开裂的伤口。鹿青崖的动作那样轻柔,好像岳烟是一团云雾,她生怕把岳烟碰坏了似的。
    不多时,秋姨请了大夫回来。给岳烟开了几瓶消炎的吊水,针扎进来以后,大夫就走了。岳烟看见鹿青崖把秋姨送到门口,接着秋姨也走了。
    整栋别墅里,就剩他们两个人。
    本来岳烟是来手撕小三的,然而她此时躺在小三的沙发上,身上裹着小三的毯子,一动不动地打着吊瓶。而让她恨得咬牙切齿的小三,正认认真真地托着她的手,怕她乱动滚了针。
    岳烟,你可真硬气啊。她在心里骂着自己。
    你叫什么名字?
    鹿青崖问道,连说话时的呼吸都谨小慎微,生怕手也跟着晃动。
    岳烟心里有气,这女人一直小朋友小朋友地喊着自己,自己跟她很熟吗?但她得装出人畜无害的软弱样,才能让鹿青崖放松警惕,于是软软地嗫嚅道:
    我叫
    说到这里,忽然想起来不对。鹿青崖和朴一升那点破事传得沸沸扬扬,连鹿青崖的微博都炸了,鹿青崖却不认识这个被她气到自杀的受害者?虽说鹿青崖的微博很少营业,但也不至于闭塞如此吧?
    见岳烟怔怔的,鹿青崖以为她是不想说,只是浅浅地笑了笑:
    不说算了。诶,你的手好冷,是不是药水有点凉?
    鹿青崖这么一说岳烟才有感觉。冰凉的吊水顺着针头,一点点输入皮下的血管,整只手都冷了下来。她想蜷缩起受凉的指尖,却又怕碰到了针。正难受的时候,鹿青崖温热的掌心忽然覆了上来。
    还冷吗?她轻声问道,我小时候打吊瓶,总觉得嘴里苦苦的。你呢,嘴里苦不苦?
    问我嘴巴里的味道吗机会来了。岳烟继续伪装,趁势哭唧唧地说道:
    大姐姐,我嘴里好苦,我想吃甜甜的软软的东西
    一边说着,一边还含泪轻喘,往鹿青崖的怀里钻。她对女主的美貌有自信,顶着这张花瓣似的脸撒娇,谁都不会拒绝的。
    果然,鹿青崖红着脸咬住下唇,却没推开她。这个会勾引男人的骚狐狸居然害羞了,悄悄别过脸去,白皙的纤颈上浮起甜软的潮红。岳烟一路向上侵略,唇吻直往她的嘴巴上逼近。
    甜甜的软软的东西,可不就是美人的唇么。
    话说回来,这小三可真是个诱惑男人的极品。就说眼前这双唇吧,饱满地透着樱色,几痕浅淡的唇纹像肌肤的纹理,更添性感。
    岳烟本来就没多直,更何况眼前这个尤物本来也不是什么贞洁烈女。
    唇一寸寸地凑近。吻上去的时候,她察觉到鹿青崖浑身一悸。
    没打针的那只手攥住鹿青崖的领口,往自己这边一拽,鹿青崖就很配合地俯下身来。一双蝴蝶骨露在岳烟眼前,随呼吸急促地起伏着。
    岳、岳烟,姐姐我好歹算你的前辈,给我留点面子
    鹿青崖难为情地闭上眼睛说道。
    能叫出我的名字,她果然是认识我的,岳烟思忖道。
    毕竟是我自己亲手塑造出来的恶毒女配,肯定坏的很有层次。这女人刚开始装不认识我,现在狗急跳墙,终于摊牌不装了。她以为她在第三层,但其实我已经到了第五层。
    既然你认出了我,那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岳烟拈住她的下巴,除非你答应我,以后滚出我的生活,否则
    颀长的手握住手机,镜头对准鹿青崖狼狈的神情。岳烟挑了挑眉威胁道:
    否则,全网都会看见,我亲手把你和朴一升的奸|情实锤,然后断送你的演艺生涯。
    鹿青崖的凤眸清冷不起来了,里头氤氲着桃色的水光,雾蒙蒙地望着她。正在岳烟坐等小三哀求自己的时候,鹿青崖绵软地嗫嚅道:
    你是要拍我的照片么?
    岳烟无语。不然我举着手机是要干嘛,现场贴膜吗?
    接下来就是她期待已久的哀求环节。然而鹿青崖哀求的内容,和她想象中不太一样:
    姐姐让你拍,你拍什么都行,只、只要你再亲姐姐一下
    啊?
    岳烟觉得这个剧情发展有点奇怪。虽然原设定里馋女主身子的人很多,但这里不包括鹿青崖。鹿青崖明明是个包养小狼狗的富婆,是个直得戳肺管子的那种直女。
    果然,鹿青崖又哀求道:
    抱歉,姐姐没跟女孩子吻过,可能技术不太行,你凑合一下好不好
    她生硬的面部轮廓柔和下来,原本冷淡的眉眼逐渐软糯,跪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像一只渴望被狂撸的猫。
    事出反常必有妖。岳烟觉得不太对劲,本来还在犹豫,直到这只饥渴的猫扭动腰肢爬过来,附在她耳边说了句话,她立刻下定决心A了上去。
    鹿青崖说:
    为什么不肯吻姐姐?难道我的吻技比秋姨还差?
    别他妈再提这件事了!我亲,我亲还不行吗?
    第3章
    猝然被扑进沙发里,鹿青崖小小地慌了一下,很快就被岳烟制服在软垫上。
    与其说是制服,不如说是她根本没反抗。
    白衬衫的扣子松了,下摆被卷到腰腹以上。岳烟撑着身子,腰带无意间擦过她裸|露的细腰和马甲线。腰是鹿青崖的敏感部位,她难受地扯松了领带,将面孔扭到一旁,正好露出纤白的脖颈。
    我吻了?
    岳烟稍稍迟疑地问道,见鹿青崖使劲儿点点头,这才低头吻上她的颈。
    好滑嫩的美人,岳烟惊异地慨叹道。
    她没用太大的力气,但松开双唇以后,鹿青崖娇嫩的皮肤上还是落下一个吻痕。晶莹的薄汗还凝在吻痕里,像一颗汁水淋漓的牛奶草莓。
    不过话说回来,岳烟原本是来手撕小三的,可现在小三却好像很爽的样子,她觉得自己有点不爽了。
    鹿青崖想拉起衣领,挡一挡露骨的吻痕,却被她按住了双手。
    不许动,还没拍照呢,岳烟冷着脸说道,又有些讥诮地问,朴一升的吻技肯定比我好吧?你求他的时候,比现在这个样子还贱吗?
    鹿青崖咬着唇没回答,任由岳烟把自己摆弄成各种姿势。最后岳烟在她屁股上一拍,说了句好了,鹿青崖这才爬起身来,指尖发烫地系上衬衫扣子。
    没管小三那边在干嘛,岳烟只是喜滋滋地打算开溜,回去找渣男对线。然而刚站起身来,就被一只柔软的手抓住了衣角。
    鹿青崖哀怨地望着她,好像在埋怨她的拔嘴无情:
    这就要走么?
    岳烟那双美艳绝伦的眼珠子疯狂震颤:
    那还要干什么?
    鹿青崖垂下眸子,松开她的衣角,用抱枕把自己埋起来,淡淡地说道:
    没事,你走吧。反正这个点儿,秋姨也快回来了,不会让我一个人呆太久。你要是在路上碰见了秋姨,就自己和她解释解释,我是帮不上你了
    岳烟坐下了。在现实世界里号称金枪不倒的岳烟,被自己笔下的保洁阿姨吓软了。
    一想到保洁阿姨那个娇羞而渴望的小眼神儿,她觉得那不是凭一己之力就能解释明白的。
    只有没见过世面的人,才会说男人是洪水猛兽;像岳烟这种经得多见得广的,就知道保洁阿姨也他娘的是洪水猛兽。
    你要给朴一升发消息吗?鹿青崖柔声问道,没事,我不会打扰你的。
    岳烟瞅了瞅她,默默挪到角落里,用外套把自己整个人都裹住,躲在里头发微信。
    又发了一连串的照片给朴一升。这些照片都截掉了鹿青崖的脸,只有颈上的草莓和折成各种姿态的腰。如果不是对鹿青崖的身体特别熟悉,甚至根本认不出来照片里的是鹿青崖。
    岳烟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等待渣男回话的时候,她听见有人问自己:
    喝咖啡还是奶茶?
    岳烟血液里流淌着的珍珠沸腾了一下,条件反射地回答道:
    奶茶。
    嗯,我想也是奶茶,鹿青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打完吊瓶嘴里苦苦的,喝奶茶会舒服一点。
    说罢,将左手的马克杯放到岳烟面前的茶几上。
    岳烟忽然反应过来。
    这女的还泡了奶茶?她到底打算留我坐多久啊?
    见岳烟发怔,鹿青崖把马克杯转了个面,点着杯口的半环唇痕:
    放心吧,我喝过了,里头没有不干净的东西。
    谁说没有不干净的东西?有个骚狐狸碰过它,它不干净了。岳烟在心里说道,恰好微信的提示音响起,让她暂时放弃了对奶茶的关注。
    是朴一升的回复。那些照片就像是扔进粪坑的石头,在朴一升的心里荡起轩然大波。
    没有说渣男的心是粪坑的意思。
    朴一升:【?】
    回复简短明了,但言简意丰。符号中包含用典和象征的手法,问号上半段象征着伊甸园里的蛇,下面圆满的点是禁果的化身,禁果引诱着蛇来吞食,就像岳烟此刻正布下陷阱,只等渣男吞下饵料,步入网罗。
    以上就是岳烟从这条回复里读出来的信息量。别问,问就是高考语文149分,阅读理解一分没扣,谁见了不夸一句:妈的神经病。
    岳烟想了想,直接打了个微信电话,一开口就是:
    这是你和鹿青崖睡觉的照片吗?
    说着又发了几张鹿青崖身上的吻痕,还有一张模糊的人影,穿着朴一升的衣服。那是在岳烟的摆布之下,鹿青崖穿着那些衣服摆拍的。
    虽说只是些模棱两可的照片,但朴一升劈腿的事正处在风口浪尖上。之前只有网友从各个活动中,捕风捉影剪出来的证据。要是这波照片发到网上,奸|情的实锤力度怕是要成倍增大。
    岳烟的意思很复杂,总结一下就是要封口费。死渣男,你那些资产都是跟我炒cp后挣来的,现在给老子吐出来点吧。
    然而朴一升却好像根本不在乎,云淡风轻地回答:
    我连鹿青崖的房子都没去过,这个别墅区门口的监控就能证明。而且,你的手段太低级了,这些照片连脸都看不到,根本证明不了就是鹿青崖。
    然后还嘲讽了一句:你还不如说,这是你和鹿青崖的照片,可能会更劲爆。
    死渣男,我又不像你是个属黄鼠狼的,专门挑鸡吃骂着骂着,岳烟忽然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不是因为他不在乎的态度,这也是岳烟计划中的一部分,而是因为他的第一句。
    朴一升和鹿青崖没上过床?不可能,朴一升明明是鹿青崖新包养的奶狗,总是来鹿青崖的别墅里为爱鼓掌,这可是她亲笔写下来的啊?
    稳了稳心神,岳烟拉回思绪,决定先解决渣男的遗产分配问题。
    岳烟:可是我拍到了。
    朴一升:你有话直说,这种问题我们好好说明白,对双方都有好处。
    岳烟:没什么,就是拍到了,希望你给我个说法。
    似乎是察觉到岳烟在耍他,朴一升挂断了电话。可岳烟仍在发消息,把键盘上的每一个字符颠来倒去地发给他,完全就是在发毫无意义的骚扰信息。
    终于,朴一升烦了。或者说是,他想出解决岳烟的办法了。
    他知道岳烟是想敲诈钱财,可这些证据又完全不值得他掏钱。最后他忽然想到,干嘛要值得呢?这可是犯罪,既然岳烟非要干,那他就顺着给钱。回头再去警察局,告岳烟一个敲诈勒索。
    要给就多给,最好给岳烟判一个数额特别巨大,彻底搞垮这女的。
    所以,岳烟这头手机一响,银行卡转账就到了。
    五十万。
    岳烟心安理得地收下,并且把聊天记录和通话录音统统保存下来。估摸着朴一升要和警方联系了,根据小说设定中朴一升的住址,岳烟检索到那一片区域内负责的公安局,把聊天记录和通话录音一起发到公安局的邮箱里。
    发完之后,又给死渣男去了个电话:
    敲诈勒索的前提是你相信了我的恐吓,并且由此产生恐惧而不得不给钱。你根本没对我的照片产生恐惧,所以就不构成敲诈勒索,这些钱属于你自愿给我的。有搞破鞋的时间,多上b站听听法律小讲堂吧。
    最后,撂下掷地有声的两个字:
    傻逼。
    挂电话。
    解决了渣男的遗产分配问题,岳烟一身轻松。她打算好好留着这笔钱,等朴一升什么时候不小心被车撞死了,她好拿这些钱雇全东北最好的秧歌队,去死渣男的葬礼上跳《酒醉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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