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衍坐在办公室里慢慢梳理着这具身体的记忆,重点看他和秦锌一起的那些时间。,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儿,这些记忆总是让他有种不安的熟悉感:系统,这世界是不是借用了我的记忆?
    小海马无辜道:没有啊,这是渣攻贱受世界哎,你不是说你和这里的渣攻不一样吗?
    但是他记忆里的故事和大屏幕里放的又不太一样,可能是因为视角不同吧,屏幕里放的明显是主受的视角,而他看的是主攻版本的,越看越觉得这就是他自己的记忆,虽然他的记忆已经丢的差不多了。
    小海马在半空中转了转眼珠:你不是说你不会后悔吗?这世界的攻最后追妻火葬场可惨了,你确定那是你的记忆?
    靳衍现在的记忆里并没有追妻的情节,因为现在还没有发展到那个情节,不过靳衍还是被说服了:也是。
    应酬到晚上十二点,靳衍微醺的回到家,看见沙发上有个可疑的黑影,靳衍丝毫不慌的打开灯,看见秦锌雕塑一样的坐在沙发上。
    还没睡?靳衍随口问道。
    秦锌有些紧张的看向靳衍:在等你,喝点醒酒汤吧。
    好。靳衍脱掉肃穆的黑色大衣,露出色调温柔的白色毛衣,踩着米色的拖鞋走到秦锌对面坐下。秦锌有一瞬间失神,他特别喜欢靳衍穿这样色彩柔和的毛织居家服。在温暖的黄色灯光下,这个男人温柔的像是他的人生港湾,又像是在他黑暗冷肃的天空下亮起的那盏启明灯。
    此时此刻,靳衍家还是用的他最爱的黄色吊灯,靳衍还穿着这样的家居服,但是曾经甜蜜却在一点点消逝,他无力挽回,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一直引领着他的男人一点点离他而去。
    秦锌勉强平复下翻涌的情绪,给靳衍端出来熬了许久的醒酒汤:今晚和谁应酬的,这么晚?
    十二点真的不算晚了,不过对秦锌这种生活规律的科学家来说也算是特别出格了。靳衍和秦锌在一起两年了,靳衍为了适应秦锌早睡早起的作息一直都是十点之前回家的,只是这两个月靳衍对这段感情懈怠了许多。
    和文物管理局的人吃了顿饭。靳衍轻声解释了一下,然后开始隐晦的打量秦锌。这人和他记忆里的差不多,长的肩宽腰细,身姿挺拔,穿着非常时尚考究,像个杂志模特,和大家想象中的科学家形象却不太相符。
    要和这样的人谈恋爱吗?靳衍茫然的想着,他目前对系统给他的任务不太能理解,要他渣,还要秦锌对他一往情深,这难道是让他把秦锌当备胎?
    秦锌也在小心翼翼的看着靳衍,在靳衍十八岁,他二十二岁的时候,他们就认识了,之后一别就是七年,他还能记得当他再看到靳衍时的那种心情,那种生命中最重要的珍宝失而复得的心情。
    他记得他当时忐忑的试探着靳衍对他的心,一点点小心翼翼的追求着靳衍,他以为这件事情会很难办到,想不到一切简单到不可思议。靳衍轻易的答应了他的追求,给他了一个温暖的家。接下来的两年,美好的不可思议,他拥有了他梦寐以求的靳衍,享受着靳衍特有的浪漫和温柔,直到他从云端跌落。
    靳衍突然对他冷淡起来,尽管他对感情比较迟钝,他依旧能感觉到靳衍无意的疏离。原本可以在靳衍面前像个孩子一样肆意撒娇的他变得卑微起来,他每天早起为靳衍做早餐,靳衍不再每天给他打电话,他就打给靳衍,后来怕靳衍烦他,又把打电话改成了发短信,不管靳衍回来的多晚他都会等着。
    秦锌笨拙的挽留着靳衍,但是他知道这些都是徒劳。他没有靳衍那份人情练达,靳衍永远知道该怎么让别人喜欢他,但是却没人知道该怎么成为那个让靳衍念念不忘的人。尽管在一起了两年,秦锌依旧弄不懂靳衍在想什么。
    有人说靳衍就是个花花公子,他享受暧昧和新鲜,换男朋友比换衣服还快,秦锌不愿意相信这个说法,尽管靳衍在这七年里情史颇为丰富。秦锌始终记得他初见靳衍时的样子,那个十八岁的大男孩儿,在秦锌的记忆里被打上一圈又一圈的光晕,七年里,秦锌总是回想起那个让他怦然心动的初恋形象,出于男人的本能一点点美化那个形象,靳衍在他眼里,就是天使一样的人。
    只是残酷的现实却在一点点的将秦锌从美梦中叫醒,靳衍的冷漠和沾花惹草似乎就在印证那些流言蜚语是真的。
    靳衍秦锌叫了一声靳衍的名字。
    靳衍正在喝汤,听到秦锌叫他便抬起头,疑惑的看向他。
    秦锌这才注意到靳衍似乎和往常不太一样,今天的靳衍有种说不上来的苍白感,好像整个人都没几分活气,他担心的握住靳衍的手,靳衍的手很温热,和平时一样: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靳衍摸了膜自己的脸:没事儿。他的不正常有那么明显吗?
    靳衍就回了秦锌两个字,就没再搭理秦锌了。秦锌握了握拳,委屈又难受的看着靳衍:你现在都不愿意和我多说几句话了。
    靳衍喝完汤,一边收碗一边回应道:没有,你想多了。
    靳衍还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面对秦锌,再加上他们现在的恋人关系让靳衍浑身不自在,回应的自然是比较简洁了。
    秦锌更加难受了,但是他不敢再抱怨了,怕惹得靳衍烦了。靳衍洗漱完就睡了,这两个月靳衍时常跑到客房去睡,理由是和别人睡一张床他会失眠,从前他们一起睡的时候靳衍的确老吃安眠药,所以秦锌也不确定靳衍的话是借口还是真的。
    时针指到一点,靳衍应该已经睡熟了。秦锌轻手轻脚的走进客房,双眼适应黑暗后,他就能看清靳衍的睡颜了。这两个月他总爱来悄悄看靳衍睡觉,他闭上眼睛后纯净温柔的样子很像当年那个十八岁的少年。
    秦锌轻轻的抚过靳衍柔软的嘴唇: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秦锌的眼眶有些酸涩,他不禁又想起他们初见时的样子,当年那个笑起来像小太阳一样的人到底去了哪里呢?
    第3章 小酒管
    秦锌第一次见到靳衍是在十三中校园运动会的会场上,临海的五月极度燥热,塑胶跑道上升腾着难闻的气味。
    秦锌的弟弟秦阔报名参加了运动会的一万米长跑项目,但是他爹妈都嫌热不想来给他加油,于是秦锌这个上大四的哥哥就被拉来顶场子了。
    已经在家族企业里实习了的秦锌穿着精致的西装,笔挺的坐在运动会场简陋到掉色的浅蓝色观众席上,周身自带清凉气息,仿佛一尊玉石雕像。
    秦锌用目光寻找着自己蠢弟弟的身影,看见秦阔穿着运动服大大咧咧的走到观众席。秦阔身边还跟着一个高个子男生,这男生一身简单的蓝白相间校服,手里拿着厚厚一沓传单,相貌相当耀眼。身为男人爱好者,秦锌不禁多看了两眼。
    那个男生在他旁边一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那里坐着一个穿着粉色裙装的优雅女人。
    秦锌看着那个男生露出笑容,可爱的苹果肌微微鼓起,黑色的眼睛亮起来,阳光照在他骨相仙气的脸上,他笑得比阳光还耀眼。
    秦锌听见那个男生用可爱但是一点也不娘的语气和他妈妈撒娇:妈咪,发传单好累哦,来帮我内部消化一点吧。
    说着,男生拿起一大沓传单塞进他妈妈高档的名牌包里,把那个造型优美的包撑的有些滑稽。
    秦锌难以抑制自己不去看那个男生,就像是活在冰窖里的人想要去找太阳,连秦阔叫他都没听到。
    哥!你想什么呢!秦阔冲着秦锌的耳朵大吼了一声。
    秦锌一下回过神来:没什么,你是第几个跑的?
    秦阔翻了白眼,拉长声调说:第七个,和你说第三遍了。小声抱怨了几句,秦阔又笑眯眯的把那个笑起来很好看的男生拉到秦锌面前,哥,这是我好哥们儿靳衍。靳衍,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学习特别好的哥哥。
    秦锌穿的像个时尚杂志模特,气质生人勿近,脑门上就差刻上精英两个字了,这样的人对他们这些高中生来讲还是有些距离感的。
    此时秦锌冷冷的看向靳衍,靳衍有些被震慑到了,颇为拘谨的打了个招呼:哥哥好。
    靳衍一尴尬,秦锌也尴尬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也就越发凝重,他点点头:你好。
    好啦,走啦走啦。秦阔见气氛尴尬,就拉着靳衍要走。
    靳衍被拉着走了两步,突然又回过头来,秦锌疑惑的看向靳衍,就见靳衍朝他露出了小太阳一样的笑容,那样明媚又温暖的笑,仿佛世间所有阴暗都在瞬间被驱逐,秦锌想捏一捏他可爱的苹果肌。
    靳衍把手中的传单递给秦锌一张,眨了眨眼:收下吧,谢谢哥哥!然后转身追上了走远了的秦阔。
    秦锌捏着传单,久久不能回神。
    秦阔揽住靳衍的肩膀:我哥就那样,面部表情比较坚硬,其实没有恶意的,你不要和他计较啊。
    靳衍随口说道:你哥哥和你长得完全不像啊。秦锌的鼻梁挺拔的像是混血儿,而秦阔他们一家貌似都是塌鼻子。
    秦阔浑不在意的说出自家家事:嘿呀,这不是我亲哥。我妈在怀我之前一直以为自己不能生来着,就从亲戚家抱养来一个孩子,我哥四岁的时候,我妈又怀上了我了,他就是我哥咯。
    那为什么不把你哥哥送回他亲生父母身边呢?靳衍皱了皱眉。
    因为他的亲父母很穷啊,就是我家在农村的穷亲戚,生了好多孩子,根本不愿意再要我哥了。
    不过他留在我家也挺好的,我妈虽然对他比我差点,但是也算是不错了。
    靳衍垂着眼睛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道:你哥哥也挺不容易的。从小寄人篱下的生活着,亲身体验自己与有亲父母的孩子的不同,却又只能心怀感激,没人去恨。从某方面将,他也许比孤儿还可怜点,但是从另一方面讲,他又算是幸运了,就看自己能不能想开了吧。
    秦阔毫不意外靳衍会这么说,他这个兄弟心软的很,经常对别人的苦难感同身受:你呀,就像个小姑娘似地,有时候看个电影都能被看哭。你和我哥就是两个极端,我哥看《泰坦尼克号》和看《新闻联播》是一个表情,你能想象那画面吗?我哥用那种米开朗琪罗出品的雕塑脸坐在我身边,陪我看夕阳看沉船。
    你还和你哥看过《泰坦尼克号》?那又为什么要和我再看一遍啊?靳衍眯起眼睛问道,我就说你看的时候不像是第一遍看。
    这我嘛就想看你哭的样子嘛哈哈哈哈!秦阔放肆的大笑。
    靳衍冷笑了一下,一脚踹他屁股上。
    你轻点哎兄弟,你一练泰拳的,自己多大力气自己不清楚吗!秦阔惨叫。
    回到家,秦阔那叫一个惨,被靳衍揍了一顿,还跑了一万米,他整个人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在饭桌上。
    秦锌冷冷的看着秦阔,并没有关心他的意思。秦阔也习惯秦锌这样了,他这个哥哥虽然态度冷淡了些,但是话少做的多,对他是好的没话说。所以秦阔自己cue自己:哥,我都这样了,你都不关心我一下?
    秦锌顺着话题问道:你的眼睛怎么青了?
    别提了,被我那好兄弟打的。秦阔没等秦锌发问,就一股脑的说下去,我装作没看过《泰坦尼克号》的样子让他陪我看电影,就是想欣赏一下他哭的样子,结果今天被他识破了。你是不知道我那兄弟,跟个小姑娘似的,看个电影都能被弄哭哈哈哈哈
    容易被感动的人并不是脆弱,只是见识过人间疾苦,对别人的痛苦感同身受。不易感动的人也不是坚强,只是体会过的社会毒打太少了,所以你没什么好得瑟的。秦锌凉凉的说。
    那哥你不是比我还冷硬吗?你岂不是比我还没心没肺哈哈哈哈!
    秦锌:闭嘴,吃饭。
    晚饭的时候被秦阔那臭小子笑得心生烦躁,吃完饭秦锌就跑去临海最私密的gay吧消遣,结果在门口碰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这个吧挂着小酒馆的牌匾,厚重的金属大门尽显奢华,门口安保系统很严格。
    秦锌在出示自己的VIP金卡的时候看见了躲在罗马柱后面的一张明媚的脸,从柱子后面露出的那双美丽的黑色眼睛一眨一眨的,看上去彷徨又不知所措的样子。
    秦锌在管和不管之间摇摆了一下,然后选择了不管。
    一只手拉住了秦锌的衣角,秦锌整个人一僵。
    哥哥,你可以带我进去吗?我没有办卡。靳衍有些忐忑的望着秦锌,让秦锌心烦意乱。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秦锌皱着眉问。
    靳衍赶紧点点头:知道,我想了很多天才下决心来这儿的,请您带我进去看看吧。
    秦锌一下就猜出来,靳衍估计是那种刚刚对自己出柜的小孩儿,执拗的想去这个陌生的世界看看。
    秦锌叹了口气:好吧,跟着我走。
    靳衍闻言笑着点点头,那迷人的苹果肌又微微鼓起:谢谢哥哥。
    他们走过层层安保系统,靳衍一直乖乖的跟在秦锌身后。一进入灯红酒绿的小酒馆内部,秦锌就自己去二楼包厢喝酒了,没再管靳衍。
    小酒管昏暗的红色灯光闪烁,舞池里、吧台旁都是人,靳衍有些迷茫的左右看看,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周围似乎有一些视线在打量着他,让他有些不自在。
    嘿,小帅哥,来喝一杯吗?吧台上的调酒师招呼着他,那个调酒师看着很年轻,二十岁左右,还是肉肉脸,看上去很面善。靳衍走到吧台旁坐下,这里比较高,正好可以观察整个小酒馆,除了二楼。
    想喝点什么?调酒师用欣赏的眼神看着靳衍,他许久没看见这么正点的男人了,这人似乎也就十八九岁,有种介于男生和男人间的迷人半熟气质,青涩中混杂着沉稳,俊美又纯洁。
    靳衍的脸是男人中少见的那种圣洁又冒仙气的类型,但是英挺的骨相却让他显得一点也不娘气,男女通杀。
    调酒师调好一杯冷蓝色的酒,放在靳衍面前,眼睛忍不住去看靳衍搁在吧台上的手,那手修长且骨节分明,瞬间勾起人们对初恋学长那些青涩迷人的回忆。
    调酒师的手不着痕迹的擦过靳衍的手背,并没有想象中柔软的触感,反而摸到一手茧子,调酒师眼中的兴味更浓了:弟弟,你是学武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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