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暖。凌君寒无可奈何,伸手解开衬衫扣,把虎爪塞进去按住。
    肉垫贴上胸口,怪痒的。
    他狠狠地揉了一把耳朵,咬牙切齿:满意了吧,我先声明,别抓我,我现在大腿还疼。
    偏高的体温暖烘烘的烤着虎爪,在冰凉的冬夜成了唯一的热度来源。
    段无心懒得理他,掌心在胸口一阵乱踩,自个儿玩得不亦乐乎。
    敞在外头的胸口被冷风吹得生疼,凌君寒被冻得咬紧后槽牙,快步朝中庭赶。
    没良心的小东西,也不怕把他冻感冒。
    折腾了好一阵儿,一人一虎终于回了卧室。
    凌君寒把小白虎放在地上,摁在原地,你呆在这儿别动,我去放水洗澡。
    嗯,好。应得倒是很乖巧,行为却很乖张。
    段无心在地上滚了一圈儿,心脏被酒精浸泡,突突地跳。
    感觉一股燥热冲击着神经,他扯了扯衣服,原本就烂了的衣服直接破了一大块儿。
    小白虎又在地上滚了滚,口干舌燥,想找人聊天。
    凌君寒那狗男人去哪儿了?说好的晚上一起睡觉呢?
    段无心垫着脚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胡乱的跑,没找着人。
    他瞥见墙上的钟指向十点,尽职尽责的萌宠主播猛然想起今天还没直播。
    纵然醉了酒,职业操守要有。
    段无心动歪西倒,跳上书房的桌面,爪子点开星网。
    网友们,睡什么睡,起来嗨!
    直播接入,网友们看到一张摇头晃脑的虎脸。
    嘴巴里的话劈里啪啦往外冒,仔细听,还有点儿大舌头。
    大家好,我是主播段无心,我来迟了,对不起!!!
    话音说完,脑门吭哧往桌面儿一磕,哐当一声。
    【好大儿今天穿衣服了,好帅,来妈妈抱】
    【?儿子今天又抽什么风,他啥时候道过歉?】
    【这道歉道的,好凶哈哈哈哈哈】
    【心心os:我跟你道歉,你要是不接受,我就咬死你】
    【怎么感觉像是喝多了?今天不是元帅生日么?】
    【我以为今天鸽了呢,突然惊喜】
    段无心迟缓地把头扬起来,然后晃了晃虎爪,我跟你们说奥,我今天尝了百年好酒,皇帝陛下送哒!你们这些凡人喝!不!到!
    【果然喝多了.....洗洗睡吧】
    没喝多,我就是有点儿兴奋。段无心拍了拍桌面,浑身燥热涌动,今天特别刺激,我把一个.....
    话说了一半儿,小白虎捂住嘴巴,警觉道,算了,这个不能告诉你们,军事机密。
    脑子虽晕,他倒是记得清楚。
    李英毅的任何事情,凌君寒都说不能外传。
    【不说就不说,我们也不想知道】
    段无心哼了一声,反正我可厉害,你们都不知道我有多厉害。
    酒精害人,把傲娇的外皮脱了个干净。
    这会儿就是,夸,可劲儿往死里夸。
    【你厉害极了,给你鼓巴巴掌】
    段无心冲着镜头吼:你讽刺我,你是不是在讽刺我?
    心心,你在外面自言自语什么?进来洗澡。凌君寒的声音,隔着浴室门传出来。
    段无心歪了歪头,迷茫了两秒,跳下书桌。
    脑子迟钝地卡了几下,噢,还没下播。
    他在原地停了一会儿,又回头叼起旁边的摄像头,慢悠悠晃向浴室。
    看,没人比我更敬业了,洗澡还直播。
    段无心得意的晃了晃尾巴,叼着摄像头踢开浴室门。
    网友的直播屏幕里,雾气蒸腾之中,看到联邦最年轻的那位元帅露了面。
    和往常一成不变的军装不同,今天的画面实在是活色生香。
    男人坐在浴缸里,上半身半裸着,露出结实的肌肉,胸口的位置还有水珠在往下淌。
    【???这是我能看的东西吗?口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心心镜头再凑近点儿,我还能看更多!!】
    【我为之前辱骂凌君寒道歉,我倒戈了,我不是人】
    【这身材谁顶得住啊,换我也乐意被PUA】
    【我宣布,我现在是凌君寒的肉粉!不愧是军人,这身材太优越了】
    【好大儿,为了妈妈的幸福,你真的付出了太多】
    【大晚上的,扛不住,真心扛不住】
    【哈斯哈斯哈斯,那颗往下滑动的水珠,我想舔掉】
    凌君寒侧头,看到段无心叼着的摄像头,一秒反应过来,脸比铁锅还黑。
    他伸手扯过架子上的浴巾,迅速盖住下半身,把镜头拿出去!
    我今天才直播了十分钟....段无心耷拉着耳朵,表情很是委屈。
    他晃了晃镜头,直勾勾的对着浴缸的方向,还一边宽慰道:没事的,以前我洗澡,馆长也直播过。
    人和虎洗澡,这他妈是同一回事吗?
    凌君寒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脑仁突突的疼。
    生日惊喜,真是好大的惊喜。
    他裹着湿哒哒的浴巾起身,弯腰从段无心嘴巴里抢过摄像头,大步走出浴室,放回书桌。
    整个行为不容商量,一气呵成。
    凌君寒弯腰点击屏幕,正准备关闭直播,直播栏显示:
    该主播涉嫌淫/秽/色/情,封号一周。
    凌君寒:......
    段无心,真有你的。
    他光着脚站在地上,温暖的羊毛地毯踩出一片湿透的水迹,烦躁透了。
    凌君寒叹了口气,又走回浴室。
    段无心保持着被抢的姿势蹲在浴缸旁,神情很是不满:你干什么?
    你直播被封了。凌君寒无情提醒。
    为什么!
    涉嫌淫/秽/色/情,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凌君寒重新回到浴缸里,顺便教育道:你刚刚摄像头再凑近点儿,我就要全网直播全/裸了。
    你身材也还不错,为什么不给人看?
    段无心跟着跳进浴缸里,懒洋洋晃着尾巴,搅乱一池的水。
    凌君寒缓缓磨牙,你说呢?你要是变成/人,你乐意给人家看全/裸?
    我又不会变成/人,怎么知道。段无心哼哼唧唧。
    物种差异,道理实在说不通。
    凌君寒叹了口气,把小白虎拎起来帮他脱衣服,反正,以后这种事情不行。
    噢,小气鬼。段无心伸头,咬他肩膀。
    噢,酒疯子。凌君寒学他,冷言回怼。
    视线一碰,双方都不太愉快。
    凌君寒没说话,帮他把衣服脱了个干净,放进水里,快速洗澡。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以后不准喝酒。
    段无心那股作对的劲儿上头,扑腾水花:我偏不。
    那我把你送回北墅。万般无奈,只能出此下策。
    这倒是捏到段无心的软肋。
    果然成功让小白虎服了软。
    段无心闷着头泡澡,不情不愿的嗯了一声。
    提到喝酒,胃里那股翻涌的劲儿重新涌上喉头。他实在是忍不住,把脑袋伸向浴缸外面,哇的一声,吐了一地。
    凌君寒:......
    你还有多少惊喜,一次性送了吧。
    脏。段无心仰头,嫌弃地看了一眼旁边,瞬间把头扭回来,你去把地处理干净。
    祖宗,您能让我好好的,安安稳稳的,过个生日吗?凌君寒被折磨得没了脾气,再一次从热水里出来,拿出花洒冲地。
    一会儿冷一会儿热,身体健壮如凌君寒,在这个寒夜里,连打了三个喷嚏。
    把地弄干净,又把段无心洗完吹干,前前后后花了快一个小时。
    凌君寒身心俱疲,把段无心往被子里一塞,才长长舒了口气。
    这生日过得真他妈闹心。
    睡吧。多余的话,不想再说。
    旁边的小白虎心境截然不同,段无心眨着眼仰头蹭他,心情无比愉悦。
    啊,再次和幸运之神躺上一张床,滋味如此美妙。
    安安稳稳睡个好觉的日子,又回来啦!
    他一点儿也不困,酒劲儿缓过去不少,现在就是兴奋。
    今晚的一切,像一场梦一样。
    他张了张爪心,指缝之间,仿佛还有那位侍者血液粘腻的触感。
    也许再强一点,真的可以手刃李英毅。
    三秒之后,他在脑内把伤疤脸大卸八块。
    凌君寒叼了根烟,垂眼看着眼睛滚圆的小东西,问:不困?
    段无心摇头,往他怀里又蹭了蹭。
    脑门碰到坚韧的东西,硌得慌。
    他伸爪抓住,又是上次那个奇奇怪怪的项链。
    虎爪悄无声息靠近,一把捏住,不小心碰到旁边的开关,项链弹开。
    凌君寒反应极大,大手捏住项链,把盖子重新又盖了回去:别乱摸。
    里面是什么?段无心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刨根问底。
    秘密。凌君寒不想提起往事,一笔带过。
    那段经历对于他来说,是来自很多年前的,一份很割裂的回忆。
    一半是梦魇,一半是快乐。
    索性埋于过去,不想再提。
    你上次说是重要朋友的信物,什么朋友?
    乖乖睡觉。
    说说嘛,就当睡前故事。
    快点儿睡觉。
    你这个人好小气,能不能说其他的词儿?
    你到底睡不睡?
    段无心内心窜起一股小火苗,翻过身用后背怼着他。
    这人没把他当朋友,当兄弟,什么都不愿意分享。
    正气头上,后背贴上一副温热的躯体,暖呼呼的。
    凌君寒缓慢地摸他,把炸起的毛一遍一遍地顺下去:极尽温柔:好了,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
    或许是手法过于舒适,段无心闭上眼,放缓呼吸,进入浅睡。
    昏昏沉沉之中,感觉四肢像是被撕扯,呼吸不畅,很是难受。
    段无心皱着眉,摊煎饼似的,又翻回去窝进凌君寒怀里。
    掌心触碰到肌肉,很是滚烫,直接了当地贴在手掌的皮肤上。
    这感觉很奇怪。
    因为爪子绒毛厚实,他碰任何东西都像是踩了软垫,隔着毛茸茸的一层。
    但是现在,触感很结实,甚至可以清晰感知凌君寒皮肤的纹理,肌肉的走向。
    段无心猛然睁开眼,看见凌君寒的胸膛上,平放着一只白白嫩嫩的手。
    哇,撞鬼了!
    他踢了踢被子,正准备惊呼,发现脚的触感也不对劲。
    跟以前的小短腿不同,好像更长了些,轻轻一碰,可以踢到凌君寒的小腿。
    感知到男人的紧绷,结实,充满力量感。
    奇了怪了。
    段无心有些慌张,虎爪上移,发现那只手也在跟着动。
    等等,这手,怎么像是他自己的?
    他不敢相信,活动了一下爪子,胸膛上纤细的指节立刻同步弯曲。
    大概是喝醉了做梦呢,段无心闭上眼,自我安慰道。
    那可是人的手,跟本王有什么关系。
    他准备晃动尾巴,发现....只是屁股稍微扭动了一下。
    尾巴呢,尾巴也没了!
    天啦噜,他该不会是在刚刚决斗的时候就挂掉了吧?
    现在是,死了之后的虚拟状态?
    段无心脑子一片乱糟糟的,科学都无法解释当前的状况。
    别动。凌君寒闭着眼搂紧他的腰,把挣扎的身体更紧地压入怀抱。
    这一声,把段无心又重新拉回现实。
    腰上的触感酥麻,甚至能感受到指腹上的枪茧,在来回滑动。
    段无心彻底崩溃,他,怎么变成/人了!
    活了这么多年,这遭灵异是头一遭碰上。
    麻了,从头麻到脚趾。
    凌君寒的吐气喷在耳朵上,他浑身僵硬,不敢动弹。
    段无心绝望闭上眼睛,也许,明天早上就变回来了。
    他没有做人的经验,现在四肢怎么摆放,都很是别扭。
    一阵胡乱地蹭,终于把凌君寒逼得睁了眼。
    心心,叫你别.....
    眼前的画面过于刺激,让见过大风大浪的凌元帅也瞬间噤声。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
    他的怀里,躺着一个光溜溜的美少年,不着寸缕,肌肤相贴。
    月光之下,少年银色的短发泛着淡淡的光。他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卷翘着,和发色一样的浅。
    那张脸简直像是画儿里走出来的,巴掌大点儿,顶着挺翘的鼻尖和嫣红的唇,多一分嫌娇,少一分嫌淡。
    视线控制不住的下移,瘦削的锁骨连接到纸片似的肩膀,脖颈雪白纤细,仿佛一碰就碎。
    浑身上下,近乎透明的苍白。
    漂亮地,让人口干舌燥。
    操,做春梦了。
    凌君寒拧紧了眉头,重重闭上眼。
    不是,就算是春梦,怎么会梦到男人?
    大半夜的,凌君寒睡意全无,甚至开始怀疑人生。
    他的确是没谈过恋爱,漫长枯燥的军队生涯,以刀枪为伍,以战场为床。
    没有那个空闲时间,也没有太多兴趣。
    战斗和机甲,浩瀚的宇宙,对于他来说才是生命的意义。
    当然,作为男人,偶尔有生理需求,也是简单解决。
    更多的时候,是选择去虚拟战场操控机甲发泄。
    他从未想过,幻想出一个枕边人,竟然性别为男?
    军队里的男人大多是皮糙肉厚,或者不修边幅的,当枕头都嫌硌得慌。
    现在手心里这份羊脂一样的触感,细腻顺滑,爱不释手。
    他不确定似的,眼睛重新睁开。
    少年一动不动的躺在怀里,香甜的呼吸贴着耳根,又痒又燥。
    那个粗糙的心脏,也被撩拨得有些发痒。
    他骤然反应过来,段无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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