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换上了鞋套,抬着沙发去二楼。
    齐澄就跟在后面,沙发进了老公的卧室,就摆在昨天放懒人沙发的位置。
    他的目光正好对上了老公的目光。
    以后过来不要搬你的小沙发了。白宗殷声音冷冷清清的。
    可齐澄的心就像是打翻了蜜糖罐,甜滋滋的冒泡。
    好喜欢好爱老公呀。
    第36章
    狮子头最终还是吃到了。
    齐澄本来觉得麻烦,权叔一早上忙着买沙发,回来还要做饭特别辛苦,家里还有胖阿姨可以做饭,就说随便吃点不麻烦权叔了。
    麻烦什么呀,肉馅我昨天剁好了,腌着放冰箱一晚正好入味。权叔可不麻烦,他今年刚六十,没年轻人觉多,早睡早起,午睡半个多小时,生活规律,每晚还要去跳舞,身体很硬朗,说:一会就好了,去玩吧。
    比小肥宅齐澄精神还要好。
    齐澄不去,留守在厨房门口,说:那我给权叔打下手帮帮忙。
    行,你等等,这儿正好有个活需要眼睛好的。
    我眼睛好,没近视,给我吧。干饭人积极举手。
    权叔进了厨房,拉开冰箱,将早上顺手买的毛豆拿了出来,说:你看,这一盒毛豆,一半你把根掘了,另一半你剥开。
    顺便给小澄拿了两碗。怎么忙活怎么来。
    齐澄很认真问:一半一半吗?权叔。
    差不多就行。权叔怕小澄真数着剥,给安排了活,说:你一个人忙不过来,去找宗殷帮你。
    干饭人心想,就这点小活还能忙不过来,权叔这不是小瞧干饭人的积极性嘛。
    然后就看到权叔笑呵呵的打眼色。
    齐澄突然get到什么,脸红了下,狗狗祟祟和权叔拉小帮派似得小声说:那我去和老公剥毛豆了。
    去吧。
    虽然被长辈看出来有点害羞,但长辈支持你追老公给你找机会,还是很棒的。
    白宗殷看到少年抱着碗过来,就知道权叔找借口打发少年出来。权叔做饭喜欢一个人,做事忙里有自己的节奏,不爱别人去厨房。
    人都有自己的地盘,做饭时,厨房就是权叔的地盘。
    他的地盘白宗殷想到新买的沙发。
    早已被少年攻城略地,一塌糊涂。
    老公,权叔让你和我一起剥毛豆。齐澄小心机的使用了话术。
    不是帮他,而是一起。怕老公拒绝。他端着碗坐在地毯上,将一盒毛豆放在圆几上,另一只碗想了下,狗胆包天的伸着爪爪放在老公膝盖上。
    白宗殷瞥了过去。
    爪爪颤颤巍巍的停下,小狗勾无辜解释:这样方便点,不用老公你弯腰。
    放下吧。白宗殷当没看到少年脸上的心机。
    齐澄欢天喜地放下,他坐在地毯上有点低,有些不舒服,拉着垫子垫在屁股下,高度才舒服许多。
    干一会活,少年就跟追着毛豆跑似得,没一会挨着他的腿了。白宗殷扫到少年脑袋看上去认认真真的卷毛,实则脸上嘴角带着得逞的笑,便没有说什么,允许了少年的行为。
    家里客厅地毯每天阿姨会吸尘打扫,撤掉了大的茶几,留下小圆几,上下放着零食框,干净漂亮的地毯丢着软软的垫子,可以当靠垫可以垫在屁股下,还有散落的玩偶公仔,旁边呆鹅趴着,时不时播放一首儿童歌曲。
    这样的环境,家里的阿姨有一天都在说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有小孩,她闺女家就是这样,铺着爬爬垫,散落着玩具,孩子在上头玩,大人就在旁看着欢喜的逗两句。
    阿姨送果汁过来,一看,可不是这样,白先生在旁看着,齐少爷就在那玩。
    谢谢阿姨。齐澄端着橙汁喝了口,唔的瞪大了眼睛,老公好喝啊。
    白宗殷一向不爱喝太甜的,水果可以吃,榨成汁就不接受。齐澄也知道,所以自己咕嘟咕嘟喝,说说感悟。没想到老公看了他一眼,说:我尝尝。
    我给你倒。齐澄愣了下,要放下手里的杯子,打算爬起来重新倒。
    白宗殷淡淡说:不用麻烦,你的给我。
    啊?老公你不洁癖啦?这里沾了我的口水呀。
    小狗勾呆在原地。
    白宗殷瞥了过去,你介意?
    不是不是。不是你介意嘛。
    齐澄赶紧端着自己的杯子递过去,他怎么会介意,就、就是有些受宠若惊。
    看老公漂亮修长的手指端起他喝过的橙汁杯。
    然后轻轻抿了口,喉结滚动。
    齐澄澄呆在原地,目光转都转不开,莫名的有些面红耳赤。
    好像、好像老公喝的不是橙汁。
    啊他也不知道说什么。
    好、好喝吗?齐澄无意识的舔着嘴巴问。
    白宗殷将杯子递过去,依旧一副冷冷清清模样,说:太甜,拿走。
    齐澄乖乖接过杯子,脑袋里的幻想泡泡被老公戳破。
    原来老公不是想和他间接接吻,而是老公怕浪费一杯真的就试这么一口。
    呜!
    小狗勾盯着手里的杯子,他现在按着老公喝过的地方重新凑过去喝哇,他好小色鬼呀,还是算了。齐澄故作自然的在别的地方喝了口。
    擦着白宗殷刚用过的地方。
    好像从嘴巴和嘴巴,到嘴巴和嘴角的位置。
    也很暧昧。齐澄捧着杯子,心跳噗通噗通的。
    橙汁就是很甜啊。
    毛豆剥好了,也是晚上用。中午吃的米饭炒菜,红烧狮子头,清蒸鲈鱼,炒了两碟素菜,一碟青菜,一碟菌类。汤是蛋花汤。
    三个成年大人,四菜一汤刚刚好。
    狮子头其实就是大肉丸子。齐澄以前上大学学校食堂也做过,不过他没吃,听同学说太软烂里面加着淀粉很不正宗,正宗的要七分瘦三分肥,肉不要搅拌机,手打成米粒大小,不能太细也不能太粗。
    说的头头是道,还说起小时候看的电视剧《神医喜来乐》里面赛西施做的,同学就因为这个电视很喜欢狮子头,但每次慕名去吃,败兴而归,结论就是:就这?
    就没吃过电视里传的那么神的狮子头。
    齐澄没吃过,第一次吃,不敢给狮子头加太多滤镜。
    砂锅里四只大肉丸子,外表裹着浓郁的酱红色汤汁,十分的浓稠,砂锅底有配菜青笋片和火腿片,不是超市卖的那种火腿,是真的猪腿做的,每次吃现片。
    盖子揭开,红烧浓郁香味扑鼻,旁边的鲈鱼都不够看。
    权叔拿大勺子给小澄加了一颗,整整一颗带着汤汁,放在旁边白净的碗里。齐澄双眼圆溜溜黑亮亮的,干饭人的魂已经觉醒。权叔就喜欢小澄吃东西专注认真喜欢,乐了,澄,你给权叔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咕嘟。
    干饭人先咽了口水,眼睛离不开,巴巴说:权叔我之前没吃过。迫不及待的用小瓷勺分丸子。
    丸子表面用油炸过,表面劲道但混着汤汁慢炖,分开沾着汤汁送入口中。
    呜呜呜呜!
    这是什么神仙狮子头。
    齐澄澄找到了大学同学描述赛西施做的狮子头那味。
    神乎其神。
    太好次了吧。干饭人感动落泪。
    狮子头里面还有别的,不是单肉,反正口感丰富,酱汁的味道侵入进,再配上晶莹剔透的米饭,干饭人能吃三碗饭。
    权叔哈哈乐说:好孩子,多吃点。
    比他自己吃还要开心。
    四只丸子,单齐澄就吃了两只。权叔和老公都让他的。干饭人开心快活的不成,鱼没动几筷子,最后吃的肚皮圆了,齐澄才想起来牛仔裤变紧,发胖的惧意笼上心头。
    如果我变胖了,还怎么吃软饭呀。
    齐澄澄一直坚定自己是靠脸吃软饭的。
    白宗殷扫了眼过去,少年才吃完饭,没个正经,像一坨小果冻摊在沙发上,肚皮略微露出来,白皙的,略微的弧度,其实很可爱。
    四肢手脚还是伶仃的瘦。
    下午我要去医院。白宗殷说。
    沙发上小果冻努力支棱起来,举手说:老公我陪你去,我已经记熟了地址。
    白宗殷不置可否算是答应下来。
    休息过,权叔今天不去了。检查做完,宗殷能走出这一步,开始积极接受治疗,这一切都是因为小澄才有的结果,权叔看得出来,给夫夫俩留相处时间。
    从家出发到医院,开车十五分钟左右,要是堵车就二十分钟到半小时。不过他们选择周内下午,路上很顺利,医院人还是很少,直接修复治疗那层,柳医生在等候。
    药物、按摩、心理、仪器,最后才是尝试复健走。这都是不能着急的。
    柳医生说:你是单独还是家属也能进?
    齐澄在旁边眼巴巴看着,他想陪在老公身边,但也知道不可能。
    柳医生也是这般想的,如果齐澄是外人,随便什么身份,照顾的、朋友、兄弟,那不可能,白宗殷是个很要强的人;而齐澄是白宗殷的爱人,是喜欢的人,那更不可能了。
    要强的白宗殷,不会将自己缺陷露出在喜欢的人面前。
    柳医生想到这,看向齐澄说:有休息室,你可以进去等,大概半小时
    齐澄也耷拉着脑袋。
    进去吧。白宗殷握着轮椅,面上很清淡,看向少年,你也进来吧。
    小狗勾顿时支棱起耳朵。
    他不敢问真的吗,怕老公借此说假的。小心翼翼又乖巧的跟着老公进入了治疗室。
    柳医生不掩饰的惊讶,没有想到白宗殷会答应。
    白宗殷比他想的更强大,也更在意齐澄。
    有的人身体残缺,自尊心很强,要面子,不会在外人面前露出缺陷,面对喜欢的人时更不想暴露缺陷,这其实也是有点自卑的。
    柳医生对白宗殷刮目相看。
    却不知道白宗殷只是不想看到少年失落,少年那么炙热的喜欢他,他们是夫妻,互相为一体,那便是荣辱与共,生死相依,互相扶持,是世间最亲密的关系。
    作为他的伴侣,少年不是外人。
    白宗殷是如此想的。
    他愿意敞开自己,让少年闯进来,无所顾忌。可要是少年怕了、悔了
    原想放手的白宗殷,垂下了眼,他松不开了。
    要换衣服的。医院都知道白先生自己换,没有护士帮忙。齐澄见状,凑过去,乖巧说:老、老公我帮你换吧?
    白宗殷看了过去。
    齐澄被看的心跳快速,老公的目光好深,泄露出的情绪他看不出,好像、好像要把他关起来,让人胆战心惊。
    可这有什么好胆战心惊的?
    关起来不用干活,老公养着,和现在生活没什么区别呀。
    小狗勾不明白,就放开不去想。
    病号服是连衣裙款式,直筒宽大,齐澄并没有打趣和笑,他很认真的帮老公解扣子,一颗一颗的。
    两人距离很近,白宗殷能感受到少年的呼吸。
    昨天是他帮少年,今天就换成了少年脱他的衣服。
    少年这样的认真专注,一点都不像昨天他那样紧张。白宗殷想到这里,抬眼看向少年,故意开口说:一会裤子你不方便,我自己来。
    努力干活,不让自己想入非非,心里反复告诉自己这是正经事不要小色批的齐澄,听到老公说的内容,心理建设半天没了效果,啊了声,一张脸涨的通红,还装作很镇定说:没、没有不方便,我来吧。
    白宗殷看到少年通红的脸,和躲着自己的目光。
    少年也和昨天的自己一样。做这些事情,并没有坦然。
    嗯,那麻烦你了澄澄。白宗殷语气带着温和。
    小狗勾小声:不、不麻烦。
    呜呜呜呜呜呜。
    一会要给老公脱裤子。
    会不会原地暴露出自己是个小色批的事实呀!!!
    白宗殷的身体很白,病态的白,身材消瘦,加上冷冷清清的一张神颜,有种冰肌玉骨孱弱的美感,不会让人害怕,只会产生要保护老公。反正齐澄是这么想的。
    解裤子扣子时。齐澄心里呜呜呜,天道好轮回,老天饶过谁。
    怎么?不方便吗?白宗殷淡声。
    毛茸茸的卷毛脑袋传来回答:没有,很方便!
    从白宗殷坐着的位置,看到腰腹间的少年脑袋,耳朵轮廓通红。他勾了勾唇,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清说:那谢谢澄澄了。
    不谢,应该的。呜!
    衬衫脱掉,先套上了病号服。白宗殷自己穿的,底下少年忍着羞意已经解开了裤扣。
    老公,你抱着我,我、我帮你脱齐澄说不下去了。
    白宗殷嗯了声,伸手环绕着少年入怀。
    侧脸齐澄绯红一片,心脏咚咚咚的响,之前和老公的拥抱明明很奢侈,可现在他们这么近,贴着胸膛,现在每天都要做修复训练,是不是每天他们都能这么近。
    齐澄想入非非,又觉得自己好没人性,老公是来做检查的很难受痛苦,结果他却想着借机占老公便宜。
    呜呜呜呜,他太不要脸了。
    小狗勾自我检讨,羞愧难当。
    而他很正经的老公,白宗殷脸上的情绪可没那么严肃痛苦难过,甚至伸手轻轻的摸了下怀里少年的卷发。
    换好了衣服,齐澄一身汗,一张脸通红。反观,白宗殷坐在轮椅上,姿态一如既往的漂亮冷清自持。
    门外柳医生:正想敲门问你们是不是有事。
    以前明明五分钟不到就好了,今天这都十分钟了。
    澄澄第一次做不熟练。白宗殷说完,看到少年羞红的脸,换了话题,开始吧。
    小狗勾满脸感动,老公真的超级好,替我解释,还帮我岔开话题,呜呜呜呜老公太好了,而我满脑子想别的,我可真不是人呐。
    ¥
    齐家别墅。
    从蒋家宴会回来,最近几天,齐鹏一直等大儿子和白先生回门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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