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都是爱着的。
    展信佳这三个字,诠释了她所有的爱意。
    或许她对宋溪让是留恋的,是喜欢的,是必须要负责的,但那些都不是爱,跟爱差的总是那样的远。
    人来人往,有那么多的红尘她笑,可自展信佳以后,她就再没有把谁那样的藏在心口的最深处。
    不敢提起,又想忘记,可在夜深之时却偏偏会不经意地念起。
    宋溪让所有的好,一切只不过是因为她与展信佳的三分相似,婚后的那些年里,她其实一直都在骗自己放下,骗自己遗忘,可当宋溪让在她面前流露出那几丝在像展信佳的偶尔之时,她心底总会生出一些倏然的遗憾。
    终归还是没有忘记,还是不肯放下。
    ***
    须臾之后,展信佳离开了她的唇,四周寂静一片,只剩下了她们俩的呼吸声,展信佳很从容,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吻过了之后便抬着眼帘静静地望着她。
    周颐的脑子里闪过了很多个念头,她应该说什么的,该说什么的
    我她话开了个头,结果后面又卡住了。
    她的心跳得很快,脸上烧红了一片。
    身后曾发出惊呼的陈钦被黄柯卿捂着嘴巴拖出了教室,留下了单独的空间给她俩。
    周颐紧张地有点发抖,看着展信佳那双潮湿的眼,想说的话都顿住了。
    她觉得自己的喉咙有点发干,身上的热度怎么也减不下去,感觉自己都要冒烟了。
    气氛既是暧昧又古怪。
    我不想再装了。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展信佳忽然开口对她说道。
    周颐一怔,看着她。
    有些不明白,但好像又很明白。
    展信佳的目光很轻,可望向她的时候又是那么的眷恋,像是双温柔的手轻轻的拂过她的所有。
    关于我爱你的这件事,我装不下去了。她轻声道。
    周颐眨了下眼,居然没有感到一丝的意外:
    甚至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中还忽然松了口气,好像自那年和展信佳分开后她就一直提着心终于落回了原地。
    她一直在怀疑与自责里来回挣扎着。
    那么多年,包括重生之后她都在展信佳爱与不爱她之间反复决择,她有想过展信佳是喜欢她的,可又觉得展信佳不那么喜欢她的,林林总总的,那么多的是非对错,可怎么也拼凑不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直至而今,展信佳亲口向她承认了这件事,给了她一个她最想要的答案:
    她爱她。
    或许隔了太多的时光,或许这不是最好的时节,但在这一刻,或许就像展信佳所说的那样,关于她爱周颐的这件事,她再也装不下去了。
    爱一个人就像咳嗽那样是无法伪装的,她的耐心总是不够,总是无法去扮演好一个与周颐没有什么关系的故人。
    她没有旁人想象的那么好,她明明是自私又急切的。
    只要事情涉及到周颐,她便总是会失去理智。
    她该继续伪装下去的,可是她无法忍受回到了原点的周颐目光不为她停留,也厌恶在周颐的口中听到宋溪让的名字,她不想承认的,可她真的一直都很嫉妒。
    嫉妒那么些年,陪在她身边的人不是她,和她结婚的人不是她,与她有孩子的人不是她。
    周颐,我装不了了,也演不下去这场毫不在意的戏码了。
    我就是那样的想要占有你,想要得到你而你会允许吗?
    你没有看出来吗?展信佳离她离得非常近,近到已经听到了周颐乱了节拍的心跳,她看着她的眼睛,看着那里面倒映着的自己,喃声道,我一直,都在等你爱我。
    跨过了那么多的岁月,她仍想要得到她的爱。
    这是她所有坚持的最终目的。
    闻言,周颐出乎意料的平静了下来,我,我知道了。
    她喉咙非常干,身上的体温更是高的吓人,信息素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在回应着那勾人的青莲花香,脑子也晕乎乎的。
    我我明白的。她说着话,然后忽然伸手捉住了展信佳放在衣角处不安又局促的手指,用自己烫人的体温抚平对方的无措。
    你明白什么?展信佳却又问道。
    她的心跳得很快,是那样的害怕周颐开口给予她一份绝望,却又渴望着周颐的肯定。
    她没有赌输,她的周颐总是舍不得她难过的,在她的逼问下,周颐深吸一口气,横了心,然后叫道对方的名字:展信佳。
    嗯?展信佳抬眼看着她,目光又软又柔。
    她在等待着。
    救命。
    周颐看着展信佳那因为亲吻而变得有些红润的嘴唇,想着对方刚刚亲她时的温度,目光彻底地暗了下去,直勾勾地盯着展信佳瞧。
    她好像咬她一口,好像标记她啊。
    周颐在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冲动。
    可偏偏这个时候展信佳却伸出了自己的舌头,然后撩而不自知的轻舔了一下自己的薄唇。
    四周安静的可怕,除了周颐那已经乱了节奏的心跳声。
    有一个念头疯狂的从她的脑子里蹦了出来,叫嚣着想要实现。
    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对方的唇瓣,omega的唇是那么水润,光泽,可口像上好的车厘子,咬下去会香香的。
    周颐?展信佳软软地叫道面前的alpha,她的目光看得她浑身发烫。
    周颐听着对方的声音,还来不及多想,然后咔嚓一声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终于崩断了。
    接着便在展信佳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忽然抬手捧住对方的脸,然后倾身吻了过去。
    激烈又霸道,带着某种的确定,她回吻住了展信佳。
    给予了对方最肯定的回答。
    那个向来淡漠的omega愣了半秒,然后也红了脸,闭上了眼任由周颐采摘。
    干枯已久的心在那一瞬便开满了鲜花。
    alpha无处安放的信息素在空荡的教室横冲直撞,熏得在走廊外的帮她们放风的陈钦捂着鼻子按开了通风系统,还没有来得及低骂两句,就听见教室里面传来了咣当一声巨响。
    好像有什么东西摔倒在地了。
    陈钦忍不住回过了头,接着便看到了那个得到了公主真心的好命女alpha顶着张红透了的脸连滚带爬地跑了出来。
    模样颇为狼狈。
    你跑什么经过陈钦身边时陈钦一把拉住了周颐,骂道,结果嘴里的话还没说完她一下又顿住了,两秒后她惊恐道,我□□发/情了!?
    只是被展信佳亲了一口的,最不容易会发/情的女alpha居然在表白现场发情了???
    展信佳牛逼!
    陈钦心中高呼一声好家伙,不愧是高冷校花!
    周颐对自己忽然的发/情也是始料未及,前前后后两世,这还是她头一回遇上自己的发热期,整个人都是晕的,老想往展信佳身上扑,想咬对方的腺体,想贴得对方近一点。
    最开始她俩还气氛非常到位的在接吻的,可亲着亲着周颐就发现自己老想顶腰,牛仔裤勒得她十分难受,好不容易拣回了点理智顾不得说什么了,立马就往外跑,结果半道还被陈钦给拦住了。
    她身上的信息素浓郁的跟夏日里要迎来暴雨的草地一般,整个人都写满了欲/望和想要,眼睛都烧红了。
    快带我我校医室!周颐脑子还没烧坏,她知道女A的第一次发热期会非常激烈,但从没想过会这么激烈,她根本不敢再在教室里呆下去了,她害怕自己会做出一些丧心病狂又不可挽回的事。
    我□□臭成这样,我怎么可能能坚持得住带你去校医室!说归说,骂归骂,但事态毕竟紧急,教室里还有一个没有被标记过的omega在,再拖下去的话指不定还会发生什么意外。
    陈钦捂着鼻子一边骂,一边架着周颐的手臂往楼梯口跑,你就不能克制一下自己吗!?信息素赶紧收一下!!!
    发情的alpha对于同类来说真的是太臭了,跟学校的粪坑被炸了一样。
    周颐热得冒汗,还难耐地伸手在扯着自己的衣领,想让自己凉快一点,可偏偏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展信佳的身影,她很想展信佳,很想再闻闻展信佳身上甜甜的信息素,想舔一口展信佳青莲花香的腺体,想和展信佳做些成年人的事。
    周颐!!!陈钦实在还是受不了了,一巴掌呼在周颐的头上,你他妈冷静点,现在是在学校给我憋回去!
    她指着周颐裤头,咬牙切齿道:还有你手能不能不要再试着解裤子了!?
    疯了疯了,发情的女A太饥渴了!
    该不是要对她个alpha下手吧!?
    周颐真的绝望了,她活了两辈子第一次遇上发热期,整个人也很懵,脑子压根就是不清醒的状态,只觉得自己难受的厉害。
    得亏她的信息素对一般omega没有太大的影响,不然她可就捅了大篓子。
    陈钦骂骂咧咧,架着周颐好不容易赶到了校医室,进了门就把周颐丢到了一边,嚷嚷着让校医生找抑制剂,一针扎下去,周颐疼得龇牙咧嘴,但还没有来得及看清现在是个什么样的情况整个人就又晕了过去。
    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晚自习还有10多分钟就要开始了,陈钦戴着N95的口罩坐在校医室的门口,拿着手机在跟人发消息。
    表情是非常的难看。
    这哪?周颐动了一下,发现自己脖子那个地方疼得厉害,哎疼。
    她低呼道。
    见周颐醒过来,在玩电脑的校医便拿着听诊器和信息素测试仪走了过来,醒了?
    周颐表情愣愣的。
    校医给周颐检查了一下,记录了她一下当前的信息素浓度,对她道:小alpha这是头回的发热期吧?
    周颐眨眨眼,想了好大半天才想了起来那会儿自己在教室里不受控制的模样,瞬间脸就变红了:啊是,是的。
    她羞耻的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校医见多了头回遇上发热期而不知所措的alpha,温声安抚道:不用太担心,第一次都是这样的,这说明你长大了呀。放心,女A发热期很少的,不用害怕,这次你来的很及时。
    周颐涨红了脸,恨不得自己找个地方把头埋进去:啊谢谢医生
    校医笑了一下,然后拿着抑制贴给周颐脖子上的腺体贴上,你现在的信息素浓度已经降下去了,抑制剂也给你打了一针,但毕竟是第一次发热期,所以可能会有很多的不适,我听你同学说你同桌是个omega?为了保险,你还是贴上一个抑制贴的好。
    周颐吭哧了半天,一个字也不敢说:
    这让她怎么说?说她只是因为被展信佳亲了一口,所以就发情了吗?
    啊啊啊啊啊社会性死亡了!
    校医是个很漂亮勾人的女beta,姓王,三十来岁,说完了那句话后她还似笑非笑地扫了眼周颐的下半身,然后悠悠道,当然,我建议你一会儿还是去厕所解决一下,这么顶着去上课好像也不太雅观。
    周颐顺着对方的目光看了下去然后飞快地伸手紧紧地捂住了那个奇怪的地方,表情是跟服了毒一样的难受:
    这个校医为什么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个正经的好人?
    王校医见状笑开了,伸手揉了把周颐的脑袋,好心道:女A的腺体可是很脆弱的,平时的时候它都很乖地缩着藏好的,但在发热期充血之后就有点不受控制了,你这么捂它容易出问题啊。
    周颐满脸通红,整个人都快要冒烟了:
    别说了好吗?求求您了!
    见周颐实在是不经逗,于是打趣完了的校医终于好心的放过了她,然后转身招了招手,把陈钦给叫了过来:行了,你同学没有什么事儿了,可以回去上课了。
    一般女alpha的发热期都不会太激烈,打了抑制剂之后是可以正常生活学习的,陈钦上学期也赶上过,自然也比较懂,点了点头后就侧身伸手去扶周颐。
    结果被臊了顿后的周颐梗着脖子推开了前同桌伸过来扶她的手,含羞欲愤道:我又不是自己走不了!
    还扶着她走,像什么话!?
    陈钦戴着口罩非常的无语,她被周颐熏大半个小时的都还没有说什么呢,周颐还傲上了:那你知不知道那会儿你是怎么像一个可怜无助的小鹌鹑一样被我拖到校医室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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