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话说的语气很淡很冷漠,听上去好像对自己即将去往哪个目的地并不在意一样,只是因为受不了周颐一直叽叽喳喳的缠着才做出的妥协。
    噢噢噢好。被女生一提醒周颐一下回了神,长腿一蹬骑着自行车就走出去老远。
    她没有说谎,她骑车地技术很好,车骑的很稳,女生本就不想和周颐有太亲密的接触故而坐在后面的时候也没有与周颐有什么肢体接触,只堪堪的拉着坐垫下面的钢丝,若不是周颐骑得稳的话她或许会摔下去也不一定。
    周颐不是个话多的人,她一路骑着自行车,常年爱运动的原因让她的身体比同龄人更加的有力气,哪怕是骑着车后面带个人也是不费什么事的。去公交站的路不算远,但是骑车过去还是要十多分钟的,周颐最开始还是很沉默的,她多多少少猜得到身后的女生是遇上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想一个人安静会,但是又觉得女生这样过于沉默不是什么好事。
    总感觉像是没有了生气了一样。
    她妈妈是检查官,大学时曾副修心理学,说过在人不开心的时候最需要的是陪伴,陪对方说说话什么的,转移注意力。
    于是周颐在那里自言自语道:同学你也是我们学校的对吧?我上高一,在3班,就是第二教学楼那边,以后你要是无聊的话可以来找我玩。
    她自我推荐道:我会的东西还是很多的,对了你喜欢打排球吗?每年的十月咱们学校除了毕业班以外不是都要参加校内的排球比赛吗?我是我们班的队长,要不我们一起练练?
    或者是羽毛球也可以啊,我前两天刚刚买了一双羽毛球拍,又轻又好用,每次我和朋友们都在篮球场那边的那个羽毛球场里玩,你要是喜欢的话可以来找我哦。她说起来就有点没完没了了,没话在那找着话的,基本上都算是要穷尽自己的所有语言了也没有让身后的那位女生开口说话。
    好吧好吧,她有点丧气的想到,或者自己这样更是招人嫌也不一定。
    正想着,身后的女生却忽然道:我不能参加运动了。
    周颐啊?了一声,奇怪道:怎么了?
    女生沉默了一下,提醒道:我是个omega。
    这是个铁一般的事实。
    传统意义上好像omega们是不会参加那些挥汗如雨的项目的,有辱斯文。
    分化成omega之后无论你原先是喜欢什么的,分化之后你都得做好一个omega该有的样子,听话温柔规矩懂事体贴这是所有大众所默认的规则。
    是omega的话也没有关系啊。周颐毫不在意的说道,我妈说无论分化成什么性别,最重要的是要自己过得开心点。
    远远的看到了前面的公交站台了,周颐骑着车过去,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啊,管那些条条框框的干什么,反正嘴巴都是长在别人身上,耳朵在自己身上的,不听就完了啊。
    少女笑了起来:我们玩得好的几个里面也有omega啊,这有什么关系,大家都还是朋友啊。
    她回过了头,看着身后的女生,笑眯眯道:所以你可以来找我们玩,加入我们哦。
    女生一怔,那双乌黑没有生气的眼睛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这个阳光的好像是个小太阳的少女,心里一松,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到啦。周颐停下了车,对身后的女生道,这边的末班公交车是六点半的样子来,现在还有几分钟,我陪你一起等吧。
    女生沉默的下了车,站在公交站台里没有说话。
    不知道过去了几分钟,四周最是安静的时候那个骑着车扎着马尾的少女忽然一下兴奋了起来:车来了!
    展信佳下意识的抬眼望了过去,夕阳西下,远处一片醉人的红,车子从很远的地方开来,路过地平线,正在向她的方向驶来。
    喏周颐递了一块硬币来,对她笑着道,相识一场,不如我请你坐公交吧。
    展信佳看着眼前这个明媚的像冬日里的暖阳一样的少女,终是放弃了自己最消极的念头。
    谢谢你周颐。那是展信佳第一次对她如此认真的道谢,女生接过了那枚硬币,在公交车到站即将上车的时候回过了头对她道,我叫展信佳,我会记得你的。
    那就是她们的第一次见面。
    ***
    想什么呢你?同桌撞了一下周颐放在课桌上的左臂,低声道,老师都来了你都还盯着展信佳看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喜欢她?
    周颐一下从回忆里清醒了过来,被人抓到的感觉并不好,顿时就有点结巴道:啊我不是,我没有看她
    同桌鄙视道:拉倒吧,你就差没把眼睛长在她身上了。
    周颐憋红了脸,有点没办法反驳:
    同桌看她的样子觉得很有意思,有点忍不住幸灾乐祸的,诶,你是不是和展信佳在一起了啊?
    她只是本来就是随便的问一问的,结果不曾想周颐听了之后脖子一梗,下意识的就在那大声反驳道。
    没有!
    同桌:
    她吼的这一声是有点大,让全班都看了过来。
    包括坐在右手隔组前排的展信佳。
    周颐!上课的老师颇为生气的点了周颐的名字,在上课呢!你是有什么问题吗?
    周颐尴尬的要死,恨不得找个地缝把自己给埋进去的,被全班的人都看着,又被老师点了名,就算是都二十多岁的也还是没有忍住的红了半张脸:没没有。
    老师冷冷看了她几眼,最好是没有。
    说完了之后老师把分好的卷子发给了第一排的人,大家往后传一传,这节课我们做个小测,除了后面的三道大题不做以为其余的大家都要在这节课下课之前做完。
    高考越来越近了,他们高三经常都会这样做测评,每一道题都是掐着时间来的,提前练习他们对高考的紧迫感和在考场上对时间的把控。
    前面的卷子传了过来,周颐伸手去接了过来,同桌那边也在拿卷子,课堂上到处都是纸张翻动的声音,没有就没有,你那么大声干什么?
    估计还是对周颐不满,同桌在拿卷子的时候还是没有忍住的抱怨了两句。
    周颐大窘:
    我不是我真没有
    第6章 我的妻子
    抱歉抱歉,我我忘了在上课了。周颐觉得是有点对不起同桌,低着声音同同桌道着歉。
    同桌是个女alpha,叫陈钦,高中的时候因为是同桌的缘故,故而两个人的感情还算不错。
    这次就算了。同桌恶狠狠的说道,下回再这样你就给我滚。
    好好好周颐在那点头如捣蒜。
    周颐!看着周颐在下面小动作不断的,再加上昨天他们班主任还说周颐最近上课不认真,要其他课的老师帮忙把周颐盯着一点,所以任课老师终于忍无可忍的再次叫到周颐的名字:你到底是来上课的还是来聊天的?不想上课的话就出去!还有你陈钦,你上回物理就没有考及格,再这样下去我看你干脆等到明年再去参加高考吧!
    同桌又一次的被周颐给坑了,一眼瞪过去让周颐尴尬的恨不得用脚趾头在地上扣个两室一厅的房子出来。
    对不起老师。同桌道起歉来是非常的干脆果断的,一看就是平日里没有少干。
    周颐记得同桌,虽然高考的时候同桌没有考得很好,但是后来去参了军,在军队里混得很是不错,听班上的同学说陈钦后来还当上了军官了呢。
    同桌都道歉了周颐自然也是跟着对老师道歉,正在考试做测试,老师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只是恶狠狠的对周颐和陈钦两个人说道:你们最好给我好好考,尤其是你周颐,考砸了可就有你受得了。
    周颐:
    不当学生多年,但是听到了考试以后周颐还是忍不住的紧张。
    但这不是最紧张的,最紧张的是当她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那份试卷,上面的每一个字周颐都是认得的,但是它们凑在一起具体表示的是个什么意思周颐就完全不知道了。
    高中毕业了七八年,鬼才记得读书时候学过的东西了。
    周颐大学的时候学的是物流相关的专业,但是工作的时候却是去了一家与大学专业完全不相符合的公司做了一个数据分析师,结婚后又在家当了几年的全职主妇能记得高中学过的东西那才奇了怪了。
    周颐拿着那份试卷看了整整两分钟,硬是没有看出第一道选择题该怎么做。
    整个班都在低头认真的做着试卷,周颐痛苦的张望了一下,发现除了自己这个二十六岁的灵魂乱入到这高三的课堂上以外,别的什么都很和谐的,就连同桌都在认认真真的拿着草稿纸在算着。
    尤其是展信佳,她坐姿从来都是端端正正的,乌黑柔顺的头发趴在肩头,外面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带上了一圈光晕,是大学时候周颐最想念的模样。
    打住打住!
    周颐悬崖勒马的把自己的视线从展信佳的身上收了回来,她不可以这样的,她和展信佳早就结束了,结束了都有五年了,她已经结了婚有了小孩,对过去的事是没有资格再去留念着什么的。
    与其想那些有的没有的还不如想想自己手里的这张卷子该怎么做吧。
    可是真的一个也不会啊
    你会做吗?周颐在椅子上坐了十分钟终于忍不住的跟同桌打起了口型,我不会
    同桌一脸的像是见了鬼的表情,你不会做?
    开什么玩笑,周颐的物理在全班都是数一数二的好。
    跟她这个物理不及格的人说自己不会做?打趣谁呢。
    借我抄抄?周颐也顾不得什么面不面子的人,她读书的时候成绩是不错,但她实在是毕业了太多年了,早就把高中学过的知识忘到了爪哇国去了,现在别说是做试卷了,就是随便让她写个物理的公式她都不一定还记得。
    哦不对,除了光的折射率以外。
    那是最简单的,也是她曾给展信佳表白时用过的,估计到死的话她也不会忘的。
    但现在的问题是这张试卷上不考初中最简单的光学,而是曲线运动、万有引力、动学、力学什么的等等。
    看着试卷上面密密麻麻的的各种符号,周颐第一次的开始埋怨起了自己回到十八岁时的这个开局。
    这不是要人命吗。
    诶第一题选什么啊?见同桌不搭理自己,老师又坐在讲台前盯着,前后的又看不见,没办法,周颐还是求到了同桌的身上去了。
    自己做,同桌语气很不爽,我还想着抄你的呢。
    周颐:
    这么一说周颐记起来了,读书的时候同桌是抄了自己不少呢。
    我给你抄了那么多回的,这回你也给我抄抄吧?周颐破釜沉舟道。
    同桌好像是翻了个白眼,选A!
    周颐慌不迭乱的把A给写了上去。
    然后又问:第二题呢?
    C吧?
    这个吧字就很有灵性了。
    周颐憋了半晌,最后还是没有选择的把同桌的答案写了上去。
    一堂课四十分钟,下课铃声敲响的时候周颐硬生生的后背都被汗水给打湿了,太痛苦了,那种拿着卷子觉得每道题好像都是是懂非懂,见过又不记得解题方式的感觉实在是太痛苦了。
    要是个梦的话就快点醒吧!要知道后面的七八个选择题她都是胡乱写上去的答案啊既然左右都是穿越,那为什么不直接重生到她高考过后?
    她都一把年纪了还要来经历着噩梦般的高考?是人干得事吗。
    你失魂了啊?同桌去上了厕所回来见到的就是周颐那一脸死到临头了的表情,奇怪道,你今天怎么感觉老是怪怪的啊?
    周颐僵硬着转过了头,想了半晌,道:我填空题一个都没有做。
    而且选择题是胡乱写上去的。周颐补充道。
    同桌啊了一声,一脸的震惊:你是想被灭绝师太给吃了吧?
    灭绝师太就是他们的物理考试,因为每回上课的时候都是盘着头发着油光的长发,所以人送外号灭绝师太。
    周颐表情凝重:我说我是二十六岁的时候穿过来的你信吗?
    同桌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也很沉重,我信不信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灭绝师太信不信。
    想到自己年少时那位最是严苛的物理老师,周颐忍不住的把脸埋进了自己的掌心,啊啊啊
    为什么她会回到自己十八岁的时候啊!!!
    周颐。正是崩溃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了一声很清脆冷淡的女声。
    周颐身子一僵,放下手抬起脸来就看见了展信佳站在她的桌边,脸上藏着几分关切:你怎么了?
    啊没,没怎么。见到展信佳来周颐很是不好意思,她俩一A一O,很怕招人说嫌话,故而读书的时候两个人都是很讲规矩的人,即便是真的有事遇上了两个人也是隔着老远的,像今天这样展信佳到她位置上来找她,放在以前是很少见的。
    周颐多年不再读书,心思也不再如学生时代单纯,展信佳一来,她感觉整个班上的人都在看着她俩,她顶着压力站起了身,讪讪道:你怎么忽然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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