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少嗔鄙夷道:你就是闲得发慌!你团里那些庸才真是没用,怎么还没夺权篡位把你赶走。
    有些拉拢人心的小技巧,当然了,不如你厉害。池晏冲他故意眨了眨眼,那样子看得柯少嗔简直头皮发麻。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另一人格)当初到底是怎么招惹的池晏,害得这家伙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过来烦他,锲而不舍,比狗皮膏药还黏人。
    一旁,同样身为保镖,听方才那人隐隐暗示了一下池晏身份的众人,正站在一旁争先恐后吸起了凉气。眼睛一个比一个瞪得大,就差没和那灯泡比较一番大小了,目不转睛远远看着柯、池二人,压低声音窃窃私语。
    柯少嗔实在是受不了这故意膈应人的玩意儿了,躲之不及地快跑两步,站到了尹司锦和卜岛的身边。
    池晏跟在柯少嗔身后,猝不及防见到了尹司锦的面,两只眼睛瞬时间亮了起来。心道一声这可是他活了那么多年,头一次见过的最美的美人。一时间什么都忘了,连忙摆出一副道貌岸然曾不知骗倒过多少男男女女的伪君子面孔,凑到尹司锦面前,撩拨成性的不管三七二十一总之先问上一句美人姓名再说。
    柯少嗔方才被池晏故意烦了那么久都没有真的动火,现在忽然看到池晏那隐含占有欲的目光一盯上尹司锦的脸,顿时什么火都往脑袋上冒,一脚踹在了池晏的腿上,可惜被对方灵活躲过,一个侧身逃了过去。
    柯少嗔站在池晏面前,挡住了尹司锦的身子,声线不自觉压低威胁道:池晏,你别给脸不要脸。
    池晏素来脸皮比城墙还厚,刚要哈哈笑上一声继续开玩笑,却没想到那阿雄忽然如临大敌地插到了两人面前,背对池晏做保护状。龇着两排腥白牙齿,露出试图扑咬的架势,脊背弯曲双臂前伸,俨然一副野兽的战斗姿态。
    这反倒让池晏看得愣了一下,也没去拉扯阿雄分散他的注意力,而是踮起脚尖越过阿雄的肩膀看了看柯少嗔的脸色。见柯少嗔除了面有不虞以外,倒也没舞刀弄枪的要拿他怎么样,就笑了一声,从阿雄背后走了出来,说:那么紧张做什么,又不是没见过少嗔介绍你们认识一下,这位是卜岛。
    柯少嗔因此明白了什么,若有所思上下打量看了阿雄两眼,暗自说了句原来你也是,就没再管他,和那池晏道:和你说清楚了,这是你嫂子。以后再多说一句不该说的话,割舌头;再多看一个不该看的眼神,挖眼睛。
    阿雄和伊莉莎闻言,脸上都闪过了愤怒的神色,反而是池晏一点都不当做一回事,心想这种威胁算得了什么啊,不痛不痒的,跟开玩笑没什么区别,挥挥手道:说的那么吓人干什么,我要出了什么事,以后你找谁来给你背锅啊?
    有的是人求我。柯少嗔哼道:知道的话就收着点你那些贱招,别以为我真舍不得治你。
    池晏还真就不听了,他说:你越生气,我越高兴。你越恼火,我就越想撩火。美人和宝物一样,能者居之,凭什么你可以和美人站在一块儿,我就不能?
    他还就不信柯少嗔能当着这神仙一般出尘无暇的人面前,干出点什么有辱斯文的事情来。
    至于事后柯少嗔如何找他麻烦,那不也是事后的事情么。
    他目光四处看了看,从桌上花瓶里取了只娇艳欲滴的鲜花,放于指间。走到尹司锦面前,一个反手,鲜花消失不见,接着一个响指,鲜花忽然从另一只手的手心里冒了出来,然后递到尹司锦面前,道:借花,献佛。古有佛祖拈花一笑,不知道先生这样一尘不染,高逸空灵的人遇到鲜花,又会是一副怎么样的情景。
    尹司锦眼底浮现笑意,知道对方是在夸他,伸手接过,道了声谢。
    却不想被那池晏借着递花的功夫,趁机攀上了尹司锦的手掌,掌心抓上了手背,把人轻轻拉到了一旁,道:还不知道先生姓名。
    柯少嗔咬牙切齿,醋意大起,单掌砍向池晏的手腕把人逼得只能松手,手臂环着尹司锦肩膀将他拉了回来,大声喝道:池晏!
    池晏嘻嘻哈哈态度轻佻,他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真要不愿意,他不会拒绝我吗?一拉就拉过来了,说明这明摆着是双方你情我愿的事,我看少嗔你是棒打鸳鸯,误会咯。
    柯少嗔一听,难道还听不出池晏话里的意思么,警告道:这是我的事,用不着你多管。
    伊莉莎忿忿不平道:团长,我看柯少嗔他根本不领你情,你又何必上赶着去倒贴!
    池晏却皱眉不轻不重看了伊莉莎一眼,语气无波无澜地说了句对方名字,把人说得噤声低头,不敢再轻易开口讲话了。
    阿雄站在一旁目睹一切,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这一个个的都是何必呢。都是求而不得,苦啊。
    尹司锦似乎看出了柯少嗔的不高兴,疑惑道:你在家和我说握手是常识,我才
    柯少嗔气急败坏道:我那不是想
    想什么,他没脸说。
    真是自己挖坑,把自己给埋进去了。就不该利用尹司锦那不通世事的纯真之心,在家里对他动手动脚大吃豆腐,然后看着尹司锦一边不好意思,一边又强忍着羞涩去适应柯少嗔碰触的模样暗自偷笑,这回总算是尝到报应了:总之你不能和别人这样!
    尹司锦奇怪道:可你说外面大家都很开放,让我在家提前学
    柯少嗔气恼道:总之就是不许!
    卜岛站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笑出了声,心说难得能看到主人如此窘迫恼怒的模样,一定要好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以后时常拿出来回味取乐。
    柯少嗔那企图将尹司锦永远藏在家里,谁都不要见着的霸占欲又蠢蠢欲动冒了出来,他道:你,要不你先回家。
    尹司锦直白道:有你的地方才是我家。
    一句话差点没把丝毫没有心里准备的柯少嗔,说得心窝子都想掏出来给眼前这人看了。怔楞数秒,回过神来,毫无所觉的傻笑了一声,点头道:对,对,也是,你看我说得什么傻话。
    然后又道:那咱们回房,不和这群人说话了,生气!
    尹司锦当然是顺从柯少嗔意思的,见他这么说了,那就这么做。
    池晏脸上带笑、眼中却丝毫没有半点笑意地站了出来,道:别急别急,这还有点正事没办呢。
    柯少嗔皱眉,转头和尹司锦说:要不司锦你先进去。
    尹司锦看了看池晏,还有他身后的两个人,道:我陪陪你。
    柯少嗔好言好语的劝说:进去吧。
    尹司锦不同意。
    柯少嗔只好软下眼神,哀求一般看了尹司锦一眼。这招果然灵验,尹司锦即便不情愿,也依旧无奈地顺从了。
    走之前似乎是无意地拿起柯少嗔,如常态般用指尖轻轻在他手背上画了两下,就好像关系好的小两口亲密无间地做着动作,画好之后温存完了,就放下手离开了。
    这是在施妖术。
    但大家却肯定不会这么想。
    柯少嗔乐得大家如此误会,甘之如饴地享受了一下四周人或羡慕或嫉妒的眼神,坦然接受了。
    少嗔你可真疼那位司先生。池晏笑容很浅很淡的说道:之前我怎么没见过他?
    就连那顾决,都没有查出半点有关柯少嗔身边这个人的存在,就跟忽然从地里冒出来似的,没有丝毫预兆。害他兴冲冲地赶过来,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就劈头盖脸遇到了这么一遭出人预料。
    柯少嗔也不解释,道:你刚才说的什么公事?现在说吧。
    池晏看着尹司锦的身影消失在房内,才道:是这样,我们不妨来打一个赌。
    池晏知道柯少嗔喜欢胜负,更喜欢突破难关后摘得桂冠的快感,只要是他提出的赌注,柯少嗔肯定会有一定的兴趣去听去接,果然,柯少嗔连打赌的内容都没听,直接说道:赌注是什么。
    也没什么。池晏道:就是:你赢了,我走;我赢了,你加入我们团。
    柯少嗔嗤笑一声:这算什么赌注,对我有什么好处。
    怎么没好处,你不烦我吗?我走了你应该挺高兴的吧。
    柯少嗔:我去威海放一把火,你不想走也得走。
    池晏故意摆出一副烦恼的模样,道:这确实是挺麻烦的。要不这样,我暂时不去招惹你家司先生,你也不去弄我的队员,怎么样。
    柯少嗔无可无不可地随意点了点头,道:那赌约是什么。
    看我们俩谁的任务失败,谁算输。
    柯少嗔似笑非笑:你这是非要人家夫妻俩死一个人才满意啊。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池晏笑眯眯道:你看我是那种会伤害美人的人吗?轻伤,小伤,就是指甲破了点皮,都算。
    柯少嗔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己方众人,道:那我人多势众,你不是亏了?
    不会不会,我提出的赌约,我吃亏点,应该的。池晏好脾气道。
    我看是你可以利用着来拖累我的傀儡太多,吃亏吃太大了吧。柯少嗔道:也行,随你,这样才有意思。
    那么我们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说完柯少嗔潇洒利落地转头,对卜岛说了一句保护好宋小姐的安全,不能让她伤着一根头发,就转身往尹司锦的房间走去,再没有半句废话。
    池晏在柯少嗔转身瞬间脸上的笑容挂了下来,眼神幽幽盯着柯少嗔的背影,面无表情,似在想着什么执念颇深,怎么都无法忘怀的事情。
    直到柯少嗔进了屋,将门死死关上了,他才缓缓收回目光,眼中刻满了失落寡淡。
    伊莉莎见状又在那里大发脾气,被阿雄好说歹说劝住了。
    尹司锦对推门而进的柯少嗔道:事情商量好了?
    柯少嗔笑道:让你进房,也没说不让你听。
    只是隔着一扇门,如果不是尹司锦故意不去听,怎么可能听不到他们的谈话声呢。
    尹司锦就是对他的事情,对他说的话太放在心上了,万事都已柯少嗔为中心,唯他是从,自己却似乎全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体贴乖顺到柯少嗔都有些心疼的地步。
    如果尹司锦知道,有一件事对他自己好,但却会惹得柯少嗔不高兴,那他是绝对不会去做的,甚至还会主动避免这件事发生,宁愿不要那点好处。
    就好比尹司锦整天待在家里不怎么出门的习惯,柯少嗔总寻思着莫非是尹司锦看出了他心底的那点占有欲,将尹司锦偷偷视作禁脔,他才会识趣的不怎么在外抛头露面,四处走动的。不然年纪轻轻,好手好脚,还不喜欢上网,怎么就能在家里坐得住。不会无聊吗?
    就是因为尹司锦的这种思想观念,才会让柯少嗔越想越觉得无比怜惜,心疼无比。想想那之前已经过去的十年时光,和尹司锦那苦涩却又无法与人言说的情绪,就一阵心酸。
    他是真的想不明白,未来的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做出那种事情来。既害得年少的自己痛苦不堪,记恨不已,又让尹司锦白白承受了那么多年的相思苦楚,两人都不好过。
    肯定是有一个绝对要得到东西,又或者必须要做到的事情,收获大于付出,才会这样的吧。
    只是现在毫无头绪的,想也想不明白,只能暂且放在一旁,不去胡乱瞎猜。
    尹司锦道:我看那钟寻,身上的晦气又大了几分。
    柯少嗔疑惑道:晦气?
    是说的人人皆知的那个晦气吗?
    尹司锦解释道:常人若走过坟地,见过死人,接触过与怨灵有关的物件,都会或多或少沾染上几分晦气。钟寻应该是回来之前,做了点什么,身上缠绕着一股不干净的味道,或许是接触了死灵。
    柯少嗔:有害吗?
    尹司锦:难说,但这个晦气终究不是什么好东西,若是有个什么引子不小心把它点着了,那就如同火药一般,一点就炸,常人根本承受不住。
    尤其是钟寻身上,那晦气的量,简直就像是整个人泡在里面了一样,乌漆墨黑的,人脸都快看不清了。
    柯少嗔手指轻抚下巴,开始寻思起来。
    他的手指上,还残留了些许人类血液的味道。尹司锦提醒道:但他身上却没伤。
    柯少嗔颔首:嗯,这个我知道。
    既然柯少嗔这么说了,那尹司锦也不再多讲什么,他道:我想见见阳阳。
    柯少嗔就拿起手机,给夏钧发了个视频通讯。
    通讯没一会儿就被接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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