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寂静无声。
    那我打开了啊。翟锐说,说完还叨逼叨,我素质比较差,可能会读出来哦。
    还是没人理他。
    翟锐于是大大方方的打开,定睛朝纸条里的字上瞧。
    半晌,他哟一声好奇地问:海归大佬是谁?为什么要爆他的车胎?
    姚屿:???
    康蒙脸色刷白,一副不忍卒视的模样,下一秒就听翟锐叨道:哦,这反面还有字传给姚哥,姚哥又是谁?
    所有目光都集中过来了。
    翟锐似有所感,也朝这边看了过来,他理解了纸条的意思,重新连贯地、带着感情地朗读了一遍:传给姚哥:你真的爆了海归大佬的车胎?
    死静。
    过后涌起惊天动地的笑声。
    姚屿想带着康蒙一起去世。
    下课后他像展品一般被围观起来:姚哥,什么情况?你把易哥车胎爆了?
    易哥居然有车!不愧是大佬!
    姚哥,你怎么爆的车胎?钉子吗?
    海归大佬知不知道是你干的?
    上课前易羿找我拿了住宿申请表!熊嘉晟终于把线索串成了一条链,如梦初醒,我说他怎么突然申请住宿,他交换生,学校肯定提前问过他要不要住,那时候拒绝,开学一星期又反悔?原来车胎爆了!
    车胎不能换吗?
    说不定人是限量级的车,轮胎也限量?换不到?
    一帮只坐过车没开过车更没买过车的男生七嘴八舌地把易羿的遭遇讨论了一遍,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姚屿牛逼。
    真的太强,徐天瑞赞叹道,有胆识,有策略,过程不拖泥带水,结果当名利双收,姚哥,我对你的认识又更上一层楼。
    梁金饶看不下去:你们也不问问姚副班长是不是真的?
    那还能有假?徐天瑞说,我第一天认识姚哥时就觉得他是能做出这种事来的人,你想想海归对他做了什么?换你你受的了?
    在姚屿的眼里,康蒙已经没了,徐天瑞正在没的路上。
    徐天瑞作为偏科偏到地心的理科男,陶醉在自己即兴吟出的诗里,丝毫没察觉到姚屿逐渐升起的杀心。
    他琢磨着想再加六句凑一首七言律诗,就见后门进来个人。
    姚屿在吵嚷声中摸起手机,想把它砸康蒙脑门上。
    这孙子利用人墙优势缩在苏善阳背后,对姚屿比着口型:不是我。
    不是你举报易羿无证开车能传成爆了易羿车胎?
    不是你全班能知道爆车胎的是他姚屿?
    而他又该怎么解释?
    我没爆他只是报了他?
    我托马现在只想爆了你的头。
    抓着手机的手越捏越紧,只待人群一散当场作案。
    人群仿佛感知到了什么,音潮以断崖的速度小了下去。
    顺便裂开了一条道。
    徐天瑞被易羿的出现扼住了喉咙,干巴着嘴失了声。
    他刚才在干什么?他刚才说了什么?海归大佬听到了多少?
    万幸海归大佬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径直走向了爆车胎的始作俑者,万众瞩目之下伸出了一只手:手机给我。
    姚屿没料到他会来的这么快,愣了一下,几秒后把兜里的机子交了出去。
    易羿垂头看了看:不是这个。
    姚屿发现他顺手给成了自己那只。
    于是重新摸了摸,把另一个口袋里的递了过去。
    易羿点头,退了出去。
    一众人等:???
    !!!
    海归大佬居然打劫了姚哥的手机!还知道他带了只便宜的做掩护,打掉了贵的那只!
    完了!这两个人这辈子都不会好了!
    第17章
    有了这么一出,第二天化学课上贾得松又让七班交换作业批时,徐天瑞回头对姚屿说:姚哥你卷子我来。
    至于海归大佬嘛,反正他没做。
    批作业等于麻烦这是甫阳一中老师们的共识,出卷子也很麻烦,所以每一张都被榨干了剩余价值。
    卷子,得重复着用。
    不过一份卷子等到下一年时可能连出卷人都忘了,为了最大化利用头发换来的题库,理科老师们想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这主意跟上周的周末作业有关。
    卷子我就不直接批了,免得伤害我们之间的感情,贾得松回视了教室一圈,镇定自若地抹着卷子的角,你们跟九班的交换批一下,赋分的话每个空格两分,自己算算得了几分,不用把分数写到卷子上。
    目光转到易羿身上时,贾得松停顿了一下,很快晃了过去。
    大概是对于他来上课感到很高兴,贾得松一不小心说了实话:这是上周高三开学考试里的一部分。
    众同学:???
    眼见不是要姚屿跟易羿换卷子,徐天瑞放松下来又炸了:贾老师,求你布置人做的作业吧,哪怕多一点。
    贾得松每年听这种抱怨早习惯了:急什么急,听我说完。
    高三刚进第一轮复习,复的就是现在你们学的东西,内容上没区别。
    既然一样,互相做卷子也没什么嘛,下次你们的也发给他们做。
    徐天瑞继续吐血:他们是复习,我们是预习,区别超大的啊老师。
    你觉得高一就一定做的比高三差?告诉你,不见得,贾得松摆着过来人的架子掸了掸卷子,我见过太多高三考不过高一的了,年级升上去了成绩没升上去的遍地都是,不用妄自菲薄。
    说不定今天这里就能出一个,他们最高分是多少来着?
    没记错的话错了两个空,扣了4分,怎么样?有没有信心超过这个分?
    化学课代表带头拖着长音喊:没有
    下面一阵哄笑。
    好了别笑了,贾得松说,快点分下去,一人一张,上课了上课了,讲不完的话你们自己想办法订正。
    九班比你们少两个人,来,你们班这沓的再抽两张,不然他们得多。
    事实证明,贾得松的话里一半是吹牛,另一半是给自己的懒找借口,他讲完几道题往下一看,七班疯了。
    有这么夸张吗?他拎起离他最近的一份卷子看了看,顶着一排红叉昧着良心说:这次考试高三都说简单啊。
    给别人卷子上打叉有效缓解了自己错题的崩溃,徐天瑞批着批着乐了,听完贾得松的话说:是挺简单的,算分简单,数数对了几道乘个二。
    你们批的卷子里没有都对的?贾得松问。
    一个女生举了手:老师,有。
    这就对了嘛,贾得松连忙绕到她那排站着,你们看,这不是有人能做对嘛?
    对外班人不讲客气,女生顿时收到一堆大写的仇视。
    姚屿打了个哈欠他有点困。
    昨晚丁宇缠着他问后续,微信消息叮叮咚咚响了半个多小时才停,他几次试图装死都被丁宇故意放出的劲爆消息拉回了线上,总结就一个字:烦。
    偏偏易羿没有微信,不见面就体会不到丁宇的vip服务,早上姚屿刚恼火地瞪他准备讨个说法就被徐天瑞按回了座位。
    这帮人好像很怕他们打起来。
    姚屿兴味索然地往卷子上打了个X,他不怎么喜欢这种讲作业的课。
    老师为了给学生理清思路会把过程讲的很细,然而他的思维又跳的飞快,那种他已经飞到终点了还要等着其他人到达才能离开的感觉让人心焦,若不是本着对他手上卷子认真负责的态度,他早就干别的去了。
    姚屿在烦躁中转着笔,越看越觉得手里的笔不顺眼,一人一笔僵持片刻,姚姓同学面无表情地拧开笔冒,换了支巧克力味的笔芯进去。
    拧紧盖子时,他感觉到旁边专注于桌上什么东西的易羿侧头朝他看了一眼。
    姚屿装作无意地抬头,余光瞄见易羿的目光落在自己桌上,追着上面的笔芯包装袋,似乎产生了不小的兴趣。
    他把袋子团成一团,再看过去,两人的视线就这么对上了。
    姚姓同学听见自己心里揶揄了声。
    教室里嘶嘶抽气的声音不绝于耳,姚屿又静静坐了一会儿,伸手递给易羿一支笔芯:喏,借你用,别用黑的,批起来不醒目。
    这人十分意外地挑起了眉,没说话。
    姚屿理解为被他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以及见义勇为慷慨解囊惊到。
    毕竟挺丢人的,连支笔都没有。
    啧啧啧。
    还等着他接过去呢,结果这人愣是只看着,唇角还勾了勾,就是不动。
    姚屿想:矫情。
    没有红笔就老实承认呗,桌面上卷子干干净净,也不见问谁借,是想装作漏批的吗。
    就在他以为易羿即将扭头不认时,这人又倾身从他手里抽过了袋子。
    真难搞。
    包装上还留着细微的巧克力味,易羿鼻尖轻动,没急着动手拆开,意味深长地对着袋子看了一会儿,像看不懂上面的中文,时间长到够姚屿把上头的字读三遍。
    姚屿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会吧,瞪着眼睛凑过去点说:0.5毫米的,你不会对这还有讲究吧?
    易羿不动手,也不说话,默默摇了摇头,把笔芯收进笔袋里,又看起了他的书。
    姚屿心想:我上辈子可能欠了他才管这闲事。
    贾得松哇啦哇啦叨了小半节课,抽空估了下剩下的题,预计照这个速度是讲不完了,当机立断加快了讲题的速度,终于让姚屿在这节奏里找到了适应的感觉,没再搭理旁边那位冷艳小王子。
    临近下课,徐天瑞对着草稿本上的正字掰完指头,说:操,我只对了30分。
    梁金饶闻言诧异地说:你居然还能记得自己错了几题。
    我又不是傻的,徐天瑞砸了咂嘴,转头问苏善阳,姚哥这次几道?
    自从知道姚屿的暑假作业拿了全对以后这帮人就开始热衷于猜测姚屿作业的正确率,苏善阳作为姚屿的舍友,在这方面有天然的优势,每次徐天瑞都猜不过他。
    周末苏善阳没留在宿舍,失去了跟学霸姚对答案的机会,徐天瑞紧追不舍,跟他你来我往赌了一天了。
    苏善阳果然支吾了片刻:十个空左右吧。
    他用的比率法,根据他多年经验,自己错的题数一般是姚屿三倍,这张五十空的卷子他错了三十,那比下来姚屿应该错在十个左右。
    徐天瑞嗤之以鼻说:十个?我觉得不能,以姚哥水平,就算是全对我也信。
    其实他只是随便说说,明明心想的也是十,结果被苏善阳捷足先登,只能死鸭子嘴硬往更过分的吹。
    这两人正猜的起劲,讲台上贾得松见下课还有一分多钟,开始询问九班的作业情况:你们批的卷子里错一半以下的举手让我看看?
    台下呼啦啦举了一半手。
    贾得松乐呵呵地说:嚯,这不是还行么。
    化学课代表无情道:一半连及格线都不到。
    贾得松笑了片刻,又问:有错十道以下的吗?
    举起的手里剩了三只。
    卷子拿过来我看看是谁,贾得松站在台上冲他们招手,就见刚讲没两道时说过话的女生站了起来。
    贾得松来了兴趣,问她:你手上卷子是谁的?
    女生再一次被大写的仇视怼了满身,不服道:我拿的是我们班的!
    七班人:???
    贾得松说:哦?这么巧,不会是你们班交换生的卷子吧?
    化学课代表可能对被选上的怨念过深,闻言再一次拆台:老师,他没交作业。
    开个玩笑,贾得松不动声色地记住了这位课代表的脸,一边回忆他的名字一边问:那这张卷子错了几道?
    女生犹豫了下,把卷子举到眼前,神经质地从头到尾扫了一遍确认自己没有眼花,才细声细气地说:全对。
    七班人:???
    贾得松怔了下,名字也不想了,不等女生过去就主动走了过来把卷子扯了去。
    他哦了一声,说:课代表,我有个问题,你们班姚屿是哪位?
    七班又疯了。
    姚屿本来没觉得有什么,凑巧听见周围一片哗然,凑巧想起来他有一个同桌,正好是化学专业的。
    这卷子的难度他也看到了。
    姚屿好整以暇地侧过身往前传卷子,想让易羿看看传说中的满分人士脸长什么样,就见这人在一片我操中忽然回了人间,从书下摸出一只红笔,对着卷子批了起来。
    等他批完,铃声也响了。
    在姚屿被人堆挤扁之前,易羿把卷子放到他桌上:满分,帮我交了。
    第18章
    除了两位当事人,到了下午,这事就被班里人忘的差不多了,有一道更深的沟摆在了全体高一面前军训。
    倒数第二节 是体育活动课,整个年级的学生聚在操场上,听伍万群宣读军训注意事项。学生们愤怒于四十五分钟的自由活动时间飞了,队伍排的七歪八扭。
    伍万群对此丝毫不介意,今天他不管,明天到了军事基地自然有人收拾这帮兔崽子。一想到能短暂放松下来的一礼拜,他语气都温和了。
    尊重、礼貌这些老生常谈的话我就不说了,我就说点大家容易犯的事,伍万群随意地扒在看台的栏杆上,笑里藏刀的看着底下的学生,第一个,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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