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脸色极冷的说:温姑娘的贴身宫人夏香遭人陷害刚从冰库里救出来。
    赵瑶进内殿众宫人纷纷跪下行礼,温如言还在
    小心的给夏香揉丧失知觉的腿。
    太医来的时候下了药方叹:这要是在待会怕是小命不保。
    苏清一听这才松了口气,温如言累的够呛坐在一侧。
    我来守着夏香,温姑娘不如跟陛下早些用膳歇息吧。苏清看着一直冷眼望着的陛下突然理解夏香的感受。
    温如言从隔间出来,赵瑶抬手轻揽住身形不稳的人出声:你不要太担心了,太医说无事那自然会没事。
    宫人备上晚膳,温如言捧着汤碗手上都没有什么力气。
    这并不仅仅是累,而是因为牡丹残忍害人之心而不寒而栗,夏香才十五啊。
    这件事跟牡丹绝对脱不了干系。
    赵瑶手里握着木勺微停顿的看向神情严肃的人,薄唇微抿紧几分道:眼下尚无任何证据,你何故怀疑起牡丹?
    温如言极为认真的应:你可以传二宫人来问话,她绝对是知道详情的。
    白日里忙于处理西北政务,已经很让赵瑶吃力,现如今回玉清宫还要为一个小宫人而费心思,赵瑶神色微沉道:我觉得没必要如此麻烦,你若是执意要处置牡丹,那便随你。
    麻烦?温如言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赵瑶,夏香她被人扔进冰库,差点就被害死了。
    这可是一场谋杀,赵瑶怎能如此轻描淡写的回答。
    赵瑶指间微紧的握住木勺神情极为严肃的看向温如言应:你这是在责怪朕吗?
    只是一个小宫人,她甚至不惜责怪自己。
    温如言沉声应:难怪牡丹能如此抵死狡辩,陛下的贴身宫人就可以滥杀无辜,甚至还可以当众掌掴她人。
    你到底想说什么?赵瑶眉头轻挑,眼眸燃起怒火,极为隐忍的看着温如言。
    牡丹是你的奴仆,打狗还得看主人,就算要处置那也是你的事。
    赵瑶真是没想到温如言竟然会冷嘲热讽,随即唤:来人!
    外殿宫人随即匆忙的入内,赵瑶冷脸出声:牡丹滥用职权,特当众示铁水之刑,立即压下去执行。
    本被绑起来扔在房间的牡丹,听到这般诏令时,如同疯魔一般的嚎叫:陛下
    赵瑶出了主殿,冷眼看着牡丹被打晕带出玉清宫出声:你要
    为小宫人报仇,那我让你看看何为酷刑!
    温如言看着被紧握住的手,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铁水之刑,温如言没想到会是将铁烧融成火红色一般的液体,一遍遍的从人身直接的淋下去,人不会立即死亡,直到被活生生的疼死为止。
    牡丹被悬挂在空中时,那侍卫提着小杯铁水缓缓靠近,温如言忙出声:快停下!
    赵瑶冷眼旁观的看着应: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
    温如言从前只觉得与赵瑶有些思想观念不同,可现如今才知道两个人根本就是两个完全不同世界的人。
    所以在赵瑶的眼里无论是牡丹还是夏香,亦或是自己,只要无关紧要的人那便都可以用残忍手段随意处置的物件。
    这不是我想的那样。温如言手紧紧抓住赵瑶的手说,快让他们停下!
    就算牡丹该死,那也该按照律法行刑,这般分明就是折磨人的酷刑,而且还是赵瑶在用牡丹向自己示威。
    赵瑶摇头应:晚了。
    温如言听着那惨烈的声音响起,却不敢去看,牡丹哀嚎的求饶还在耳旁回荡,可赵瑶却没有任何怜悯之心。
    你只是跟我置气,为什么要拿她作惩罚?温如言紧紧抓住赵瑶的手质问。
    我不会跟你置气。赵瑶抬手探向温如言侧脸,牡丹她害了你疼爱有加的小宫人,我是在帮你出气。
    这话里没有一句生气的话,却让人不禁心生畏惧,温如言这时才明白赵瑶只想要自己低头服软,别的都只是手段,便低声说:就当我求你,让他们停下。
    赵瑶蜷缩着指间,薄唇微抿紧的抬手,那方牡丹的惨叫声方才停下,只剩下孱弱无力的哭声。
    好。
    不记得过了多久,夏香醒来时,眼前的东西都变了。
    这里不是玉清宫主殿的小隔间,到处都是书。
    苏清从外间端着药汤进来时,只见夏香眼眸满是好奇出声:你可算醒了。
    苏女官您怎么来了?夏香肢体还有些没回复,只能由着苏清帮忙帮扶,借着软枕才半坐起来。
    这里本就是藏书阁。苏清看着瘦了大圈的夏香,指间握着木勺盛着药汤递向她嘴旁,你睡了有一段时间,
    现下手脚无力很正常,好生休养便会好起来的。
    夏香微红着脸应:那麻烦苏女官了。
    苏清看着小宫人十分乖巧的吃着药汤,还有不知该如何同她讲玉清宫的事。
    待喝完药,夏香看了看四周犹豫的问:温姑娘呢?
    温姑娘在玉清宫里。苏清尴尬的抬手按了按被褥,以后你在藏书阁当差,恐怕是回不了玉清宫。
    夏香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眼眶微红低头不语。
    你哭什么?苏清那时见她被欺辱也没怎么红眼,这突然的泪汪汪反倒让人有些不知所措。
    温姑娘不要夏香了么?
    苏清指腹擦拭小宫人眼角的泪出声:夏香这么乖,温姑娘哪里舍得不要,只是怕你在玉清宫又被人欺负,所以让你好生在藏书阁里读书。
    这话并没有撒谎,温如言就是这么交待苏清的。
    不过苏清多少也是知道那夜里的事,听闻牡丹被女帝处罚执铁水之刑。
    铁水之刑并未执行到最后,听闻牡丹最后还留着气,最后被罚到西巷,永不准入后宫。
    此酷刑寻常人见了估摸是要被吓得半死,更何况温如言还是个心性纯善的人,恐怕更是难以承受如此噩梦般的场景。
    到底是个小姑娘,夏香听了好话眼眸一下又亮了起来,脸颊微红的应:嗯,夏香一定会努力的。
    深秋时节天气渐凉,温如言同苏清一并提升至殿前学士。
    苏清倒没什么想法,估摸着快要临近天寒地冻的冬日,陛下想让温如言在殿内,所以才拉着自己随同这个职位。
    大抵也算是托了温如言的福,不用再忍受刺骨寒风,毕竟一把老骨头了。
    早朝温如言一身厚重官袍同苏清碰面,两人同为官职,可官袍却有几处不同,样式布料甚至连身侧佩戴的玉石都差距甚远。
    朝堂大臣那都是老狐狸,对于这来历不明温姓女学士,有种各样猜测,最终默认这可能是女帝的新宠之一。
    毕竟女帝成婚也有多年,不仅没有君后,连孩子都没个影,这明眼人都看的出来。
    苏清本来害怕三年之期那庄玲死也不肯离宫,可不知是怎么在牡丹受酷刑之后,庄玲便再也不提要自己帮
    助,反而一离宫便跑的没影。
    三年前进宫的七男两女,除了宋珍通通走了干净。
    听闻宋珍被单独留下时,宋清一干人等高兴不得了。
    早前的四君还剩下三君,可齐君因着齐家的没落便一直没了声,至于宋君听闻近日大病一场,估摸着要熬不过冬日,至于周君则太过默默无闻,朝野几乎没人注意,就连周家都没抱什么期望。
    苏清理了理官袍褶皱出声:温姑娘,怎么出来了?
    太热了。温如言没想到这身新官袍这么厚实保暖,手中捧着官帽擦了擦额前细汗。
    看来温姑娘体质太好,我倒是还觉得冷的紧。苏清怕自己与温如言走的太紧惹来兄长的计谋,更怕陛下那突如其来的眼刀子。
    两人一前一后入殿内,待满朝官员凑齐时,早朝便也就开始了。
    每逢下半年朝务都会极为繁忙,早朝光是议题每天就有一大推。
    待早朝结束政务阁大臣还得留下加班,温如言同苏清会适当的处理一些细碎奏折,算是半实习走马上任。
    对于升职的安排,温如言不太懂,只当她就是个人爱好,毕竟经历过牡丹一事之后,算是彻底明白赵瑶跟自己不是同一路人。
    当谁也不可能改变谁时,那就只能暂时性陷入僵局。
    午后赵瑶难得歇息会,便让人邀宋珍来对弈,苏清看向那一旁摘抄律法的温如言,有些不了解这两人的情况。
    宋珍样貌出众,是宋家老太君最小也是唯一的女儿,按理该是万般宠爱结果却被宋太师送进宫。
    三年宫中生活,整日只提诗作画,真真是一个毫无权力算计的人,苏清甚至都没见她主动接近陛下。
    谁曾想临出宫几日前突然封了妃位,满朝官员皆惊,女帝公然立女子为妃,真是天下闻所未闻。
    女帝权力在手,又有兵马将帅,加上还是宋家嫡出的千金,世家大族看在宋家的面子也不敢说什么。
    可是苏清是知晓陛下对温如言的宠溺,这突然就变了心,其中定然是有缘由。
    偏生温如言丝毫也不介意,照旧上朝吃茶,闲暇之余还会去藏书阁逗夏香。
    宋珍手握棋子悄然落下棋子含笑道:陛下,这回要认输了。
    赵瑶心神
    分了大半在那摘抄律法的人身上,眉头微蹙回过神,随即落子应:此时谈输赢还为之过早。
    哎,陛下这是自投罗网。宋珍紧随着落子,正好将赵瑶先前的棋堵死了。
    一旁观棋的苏清都有些没眼看,平日里运筹帷幄的陛下今日居然下错了棋。
    不过这宋家千金也是胆子大,好似一点也不怕惹恼陛下。
    果然是出自腐书网,宋姑娘此等棋艺比宫里的棋待诏厉害多了。赵瑶放下棋子,难得一见的认输。
    宋珍吃着茶视线落在那一侧摘抄律法的女学士,眼眸笑意复杂的叹了声:陛下谬赞了,臣妾可不及陛下的英勇神智。
    苏清突然觉得自己的耳朵听不见了,这宋家千金真的跟旁的千金小姐不太一样。
    旁的千金小姐大多极为知性典雅,宋珍却是活泼调皮的性子,这与温如言倒有几分相似。
    难道陛下是在故意气温如言?
    温如言本来没想偷听,埋头执笔飞速的抄写,可听见宋珍那般夸赞时,真的是被雷到写错了字。
    英勇神智,不就是下个棋嘛,有必要这么浮夸吗?
    平日里赵瑶看起来也不像个被人一夸就被迷的神魂颠倒的人啊。
    晚间用膳温如言坐在一旁吃肉,赵瑶则吃着青菜,两人之间的菜肴就跟楚河汉界界限十分清晰。
    内殿早已供上地暖,温如言微微打开窗户透气,手里端着茶水看向窗外,待冰凉凉的雪花落在脸颊时,很快的融化成雪水。
    温如言抬头看着黑漆漆的天,心想时间过的可真快。
    半敞开的窗户被合上,赵瑶不知何时从里间出来,眉头微皱的看着一身单薄衣裳的人不要命的吹冷风。
    这眼神看着真让人不舒服,温如言抿了口茶水应:你看我做什么?
    我难道看不得你吗?赵瑶伸手端走温如言手里那被凉透的茶水,大冷天喝冷水,真是一点也不注意身体。
    温如言茫然看着被拿走的茶盏出声:你拿走我茶水干嘛?
    赵瑶重新倒了杯茶水放至在温如言掌心说:那杯凉了。
    好不容易等一杯温茶,居然就被倒掉了,温如言看着这冒着热雾烫嘴的茶水,无奈的放在一旁。
    你不喝了么?
    赵瑶望着爬到床榻不理人的温如言。
    温如言只露出个脑袋应:我不喝烫嘴的茶。
    赵瑶抬手端起温如言放下的茶盏低头浅饮了小口,心想茶水不烫嘴啊。
    寝宫内殿灯火通明,温如言手里捧着话本,打发着无聊的夜生活。
    相比于温如言的看书,赵瑶就比较简单直白了。
    温如言挨不住那灼人的目光,只得合上书,偏头看向赵瑶说:你看我干嘛?
    今日宋珍同我下棋,你觉得如何?
    还可以吧。
    赵瑶眼眸暗了几分,靠近了些问:那她当上妃子,你很乐意?
    温如言向一侧躲避,伸手按实被褥缝隙出声:别乱动,被褥里会进风的。
    没法靠近的赵瑶,只能看着快要挤到角落的温如言说:那你就不想要名分?
    上回牡丹不敬,赵瑶特意处罚一批宫人,可是在玉清宫内温如言没有名分,难免会被人轻视。
    赵瑶便想借机提出皇后之位,不过目前还只能一步步来。
    不想。
    这过于干脆的回应,堵住赵瑶所有的想法。
    温如言再迟钝也不至于不知道赵瑶的心思,把宋珍拉上妃位,只不过试试大臣的反应,待日后便再让自己上位。
    正所谓温水煮青蛙,就是这么个道理。
    可是上回的事之后,温如言算是明白赵瑶绝不会改变自己反而还想要改变自己。
    这不是耍无赖嘛。
    只是赵瑶实在过于强势直接硬抗那只能劈哩叭啦的碎裂,结果只能两败俱伤,所以温如言干脆不硬,看赵瑶到底要怎么搞!
    正当温如言眯着眼打算装睡时,自己的手忽地握住,进而探向赵瑶那方。
    你干嘛?温如言睁开眼看着自己的手。
    赵瑶探近过来轻啄唇瓣低声道:你不是想要我的吗?
    温如言心虚的看了看自己手放的位置,一脸平静的说:不好意思,我现在没兴趣了。
    只见赵瑶脸色瞬间变了,整个人冷到谷底,毫不留情的转身不再言语。
    唉,这算是什么回事啊。
    你都不再坚持坚持嘛?温如言探着脑袋凑近过去。
    赵瑶紧闭着眼应:温如言,你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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