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赵瑶指腹轻按住粉嫩的前爪, 见小奶猫瘫倒在一旁,便缓缓松开手说:不想玩了?
    小奶猫脑袋趴在书桌上,两只前爪抱在一处, 大大的眼眸满是哀怨。
    这哪里是玩,分明就是单方面的迫害啊!
    喵呜!小奶猫轻哼了声, 翻转肉乎乎的小身板,背对着不肯理人。
    若是从前赵瑶还会有几分不满,可现如今倒只觉得她软乎的可爱。
    赵瑶伸手执笔批阅奏折,窗外仍旧是艳阳高照的大晴日。
    殿内难得安静,那蜷缩成毛绒绒的一团,缓缓爬起来, 软绵的小爪子啪嗒地跃下书桌。
    你去哪?赵瑶不解的看着出声。
    小奶猫并未止住, 而是跃上矮榻,脑袋趴在矮桌自顾自的喝着微凉的茶水。
    赵瑶抿唇看着那蹲坐在矮桌的小奶猫,因着她不能应话,有时候还真是很不方便。
    傍晚时分, 窗外晚霞密布,玉清宫内大多被染上绯红, 小奶猫规矩并拢的前爪蹲在窗户, 脑袋如捣药一般低垂。
    闷热的风晃动树叶沙沙作响,连带那纯白的毛发也跟着摇晃。
    赵瑶放下笔,将奏折敞开晾干墨迹,揉着僵硬手腕。
    殿内已有些昏黄, 赵瑶起身拿起火折子点燃临近的灯盏。
    待内殿里的灯盏悉数亮起时, 窗外已然有些昏暗,霞光尽失唯有一轮血红的落日没入屋檐之下。
    赵瑶停在窗旁,掌心轻托起快要垂落到前爪的小脑袋。
    小奶猫并未熟睡, 很快便醒来,茫然的探头望着身旁的赵瑶唤:喵。
    真能睡。赵瑶掌心轻揉毛绒绒的脑袋。
    喵!小奶猫不满的叫唤,抬起粉嫩的爪子正要来推开赵瑶的手
    。
    赵瑶伸手一把揽住小奶猫,手臂圈住躲避的脑袋,唇角微微上扬的探手捏住耳朵说:本来就是事实,朕难道说错了?
    小奶猫睁着琥珀色的大眼眸,生无可恋的探起爪子,可还没碰到赵瑶,便被掌心给挡住。
    你的爪子好像长了不少。
    赵瑶指腹拨弄开蜷缩的小肉爪,一脸认真的看了看。
    温如言忽然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咔擦地声响时,小奶猫僵直不敢乱动,眼睛紧紧闭成一条细缝,脑袋歪趴在赵瑶颈间,软软地叫唤:喵呜
    别怕。赵瑶单手轻揉了揉这过于柔软的小奶猫,见她怕成这样,眼眸笑意却更甚。
    因着被蜜蜂叮咬,温如言被明令禁止不准随便出偏殿。
    不过温如言如果能安分听话,那就不可能是温如言了。
    某日赵瑶前脚离开偏殿,温如言偏偏扒开窗户,四处张望。
    玉清宫内暂无嬷嬷管事,便由几名年长的宫人暂时打理,因此后院松散了不少。
    小奶猫灵敏的闯过花园,绕到厨房打算偷吃几口炸鱼。
    因为蜜蜂叮咬,所以忌食油腻之物,好几日都只吃清淡肉粥的温如言,此时闻到炸鱼就已经两眼发光。
    待啃下大块炸鱼,独自溜到那棵大树偷凉,当初那群蜜蜂已经搬了家,先前那个蜂窝也已经被宫人烧毁。
    听说是赵瑶的吩咐。
    这大树下有石桌和石椅,甚至还有一处木制秋千。
    喵呜。小奶猫懒散的躺在秋千处,透过繁密的枝叶隐约还能看见斑斑光点。
    枝叶间亦有鸟儿细碎啼叫,许是有风晃动秋千微微摇晃,最是催眠的很。
    那毛绒绒细条的小尾巴垂落在空中晃悠,隐约还能听见呼噜噜地声响起。
    相比温如言早间的惬意,早朝却是剑拔弩张。
    陛下,西北国聚集兵马在边境蠢蠢欲动,前段时日竟然还敢夺城抢粮,微臣认为该派重兵痛击。王大将军上前请战。
    宋太师摇头说:陛下请三思,南国才历经灾荒动乱,国库空虚不足赋税未收,此时不易大动干戈,若是征战则百姓更是苦不堪言,倒不如示好求和。
    一干文臣附和道:宋太师所言极是。
    王大将军轻蔑笑道:两国还未开大,你们文人便跪下来求和,真是丢脸!
    你!
    赵瑶指腹轻点桌面出声:西北国士兵强悍,国力日渐强盛,每年都会侵扰边境,多以掠夺财物粮食为主,此举甚是恶劣,两国终有一战,只不过现如今不是时候,毕竟离冬日不过数月,到时大雪封山,并非绝佳之时。
    陛下所言甚是。宋太师上前应道。
    王大将军自上回镇压之功,加之宫中又有王君为君后,心中高傲自大冷声道:既然陛下这般说,那微臣也无话可说,只怕在场诸位会是将来南国罪人。
    早朝结束时,众武将跟随在王大将军身后出大殿。
    刑部尚书奇安眼巴巴的跟在宋太师身侧念叨:这老匹夫仗着战功赫赫,早晚都得死在战场上。
    你当他真是打战?宋太师摇头,双手负于身后,眉间紧皱未曾松开。
    太师您的意思是?刑部尚书奇安不解的询问。
    宋太师抬头微眯着眼看了看这艳阳高照的天,侧头看向刑部尚书奇安说:别看他做事莽撞,实则脑子精的很,当初四大世家排名第三,现如今大有占据首位之势。
    倒是你们齐家,再不警惕,恐怕将会是下一个被吞并的晋家。
    太师您这话说的怪吓人的。刑部尚书奇安摸不着头脑道,晋家好歹当初威风过数百年,咱齐家虽然一直末尾挂着,可周家更不济啊。
    宋太师见这刑部尚书奇安也不知是装傻,还是真无能,便不欲再多语。
    今日之争至少可以看出女帝对于王家格外青睐,这可是不妙的苗头。
    从大殿回玉清宫的赵瑶,独坐于步辇,指间把玩折扇,思量起早朝时的情形。
    王家手中兵马已占据南国半数参军人马,此刻又几番提及开战,明面上极为合理,可又极为怪异。
    西北国大片处于寒冷平原,每逢冬日里便是积雪数尺,此时开战必定会拖延至冬日。
    南国将士如何们比的西北国将士耐寒,再者明知国库空虚,粮草若是不足,那无异于送死。
    这汪大将军恐怕是早前因着提及军队交接一事,现如今提开战,趁机牢牢抓住手中兵权。
    陛下,玉清宫到了。
    赵瑶合上折扇,微俯身下步辇,日光强烈的有些刺眼。
    偏殿内并没有寻到小奶猫身影,而那未敞开的窗户显然提示她出逃的方向是后院。
    待宫人伺候更换常服,赵瑶坐在矮榻旁准备等着抓那偷溜出去的小奶猫。
    可久不见小奶猫归来,多少有些担心她又惹到什么事。
    从偏殿穿过庭院来至后院,远远的看见那正盛开的琼花。
    每逢端午节前后便是盛开的时候,许久未曾来过此处的赵瑶缓缓踏入其中。
    只见那毛绒绒一团窝在秋千处,两只后爪和那小尾巴都已垂落大半,可那小脑袋却还趴在上头。
    这模样看着很是怪异,赵瑶走近伸手拎住后颈。
    呼噜噜地声响缓缓响起,毛绒绒的脑袋垂落着,丝毫没有清醒的迹象。
    赵瑶抿紧上扬的唇,坐在秋千处,将她小心放至在膝上,指腹轻揉肉嘟嘟的脸颊。
    清风夹杂浅浅的花香阵阵袭来,琼花的花期不长,隐约间还有洁白的花瓣掉落。
    这里曾经是赵瑶幼年最常待的地方。
    玉清宫的树木大多是成批,而琼花却是只有一棵,只因它与母亲的姓氏相同。
    秋千微微晃动,赵瑶脚微微腾空,随着风缓缓晃动,眼前飘落漫天的花瓣,遮盖住宫墙屋瓦,好似这里便是唯一的桃花源。
    喵呜。小奶猫忽地叫唤出声,扬起脑袋四处张望。
    赵瑶略微减缓速度,掌心捧住毛绒绒的小脑袋出声:竟敢私自离开偏殿,看来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小奶猫眼眸还有些茫然,显然是睡糊涂了,脑袋搭在赵瑶掌心蹭了蹭,粉嫩的前爪揽住手臂,懒散的窝在怀里。
    还睡?赵瑶指腹捏住下颌的软肉,力道并不重,反而特意轻揉了揉。
    白日里睡的太多,夜里格外的闹腾。
    赵瑶指腹扯住脸颊两侧的软肉,迫使小奶猫缓缓睁开眼说:听话,不许睡了。
    小奶猫似是伸懒腰的探直前爪,琥珀色的眼眸半眯着软软的唤:喵呜
    大抵是真没睡醒,完全不会挣扎,脑袋歪歪的倒在赵瑶右手,整只猫乖的让赵瑶都有些不太适应。
    你、真有这么困?赵瑶指腹捏住小耳朵,顺带拨弄毛发沾上的花瓣。
    这话并没有回应,因为呼噜噜的声音又再次响了起来。
    赵瑶无奈的望着埋头栽在掌心的小奶猫,指腹捏住那软绵的小爪子在掌心把玩。
    午膳时宫人们未曾在偏殿看见女帝,便纷纷散开寻人。
    陛下该用膳了。宫人颤颤巍巍的走近,不敢直视的询问。
    朕知道了。赵瑶让宫人将菜肴备至水榭。
    这像桃花源一般的地方,终究只是个戏台子罢了。
    赵瑶抬头看向一簇簇的琼花,正欲揽着贪睡的小家伙回偏殿时,一阵大风吹来,无数的花瓣飘落,恍惚间好似看见一身着素色衣裳的女子立于其中。
    那女子面容过分白皙,眉目间柔情似水,可模样却与赵瑶极为相似。
    母亲赵瑶缓缓出声。
    那女子眼眸轻眨的看向这方,神情却是极其的不悦,衣领间的系着一道白纱,其间淤青格外显目。
    早该杀了你才是!女子恶狠狠的出声,飞扑向这方。
    赵瑶极为冷静的望着,可身形却是僵硬的很。
    喵!小奶猫像是被禁锢的难受,脑袋别扭的转动挣扎。
    事实上温如言是觉得呼吸不过来,才被迫醒来的。
    正要用午膳的时辰,你倒是刚好醒了。赵瑶回神微微松开力道,掌心隐约还渗透细密汗渍。
    小奶猫从怀中跃下,迈着步伐走在前头,似是生闷气般的不理人。
    赵瑶起身跟上前,犹豫的侧头看向那树下,空空荡荡的,只有飘落的花瓣。
    从庭院穿过,小奶猫径直便要往偏殿走,赵瑶这才出声:今日在水榭用膳。
    那本来拐过去的小奶猫,缓缓倒退的往另一侧石子路走去。
    许是小爪子踩的有些疼,所以跑的挺快,直接窜进水榭内。
    赵瑶随后入内,便见那乖巧候在矮桌旁的小奶猫。
    宫人端着水盆伺候洗漱,赵瑶清洗手,而后端起茶盏漱口。
    待宫人退下,赵瑶方才拿帕巾擦拭那沾染灰烬的爪子,小奶猫这时很是配合伸展脏脏的小肉爪。
    好了,吃吧。赵瑶将小块的鱼肉放至面前。
    喵。小奶猫应了声,埋头吃起来。
    赵瑶夏日里胃口并不好,因此吃的极少。
    水榭外的宫人忽地汇报:陛下,齐君来了。
    让他在外殿候着。
    赵瑶看了眼那毛绒绒的一团出声。
    是。
    平日里对于鱼肉极为喜爱的小奶猫,今日意料之外吃的很少。
    赵瑶握着帕巾擦拭脸颊沾染的米饭说:今天没胃口吗?
    小奶猫仰着脑袋承受这过于粗糙的洗脸方式,很是意外的打了个嗝。
    早间偷吃一份鱼,谁想到赵瑶突然又让人备上鱼肉,再能吃也得吃吐了。
    好不容易挣脱魔爪,小奶猫懒懒的躺在竹榻。
    赵瑶指间轻握住那软绵的小爪子,整只掌心顺势揉住柔软的fu部出声:你在这好好待着,朕有事去处理,不准乱跑知道吗?
    喵。干嘛突然这么郑重交待?
    虽然齐君长的好看,不过经过上回的事,温如言真的还想多活几年。
    待赵瑶离了水榭,小奶猫翻来覆去的在水榭寻找合适的睡姿,可偏偏因为赵瑶特意的嘱托而心里有些痒痒。
    平日里赵瑶从来没有避讳过自己什么,看来应该蛮喜欢那个齐君的吧。
    外殿内齐君拎着一只小金犬坐在一侧出声:听闻陛下养了一只小猫,臣这只小金犬刚出生没多久,想来正好做个玩伴。
    赵瑶抿了口茶水,看了眼那怯懦的小金犬说:齐君有心了,那小家伙胆子小的很,玩伴恐怕难成
    胆小?
    齐君可听人说,玉清宫内的那只猫胆子大的很,前阵子还亲自捅了蜂窝。
    早些以为时间充足,可现如今局势瞬变,王君忽地成了君后,而王大将军亦是明目张胆的欺压三大世家。
    势单力薄的齐家,恐怕在朝野中更是难以存活。
    微臣竹园里的昙花,近日正是盛开的好时候,陛下若是觉得有趣,不妨一同观赏?早前还以为陛下眼部有疾,齐君透过叔父方才得知,陛下眼睛其实应该看得见,只不过因为某种原因才佩戴金制眼纱具。
    因为从未宣称过有疾,只是一直佩戴金制眼纱具,
    所以大臣们都以为女帝眼睛看不见。
    可平日里女帝其实并非特意掩饰,行动仍旧如常,尤其太上皇退出摄政之后,表现的更是如此。
    想来应是眼睛生的不好看,亦或是有什么胎记之类,所以才假意宣称有疾,大臣们对此心中亦是有多种猜想。
    未进宫前被誉为都城美君子的齐君,不仅心思玲珑,讨好女子的花样亦是极多。
    女帝只是涉世未深的少女,虽曾怀有身孕,加之流了产,至此便再未召任何一个君子伺候。
    齐君心中焦急,便一直存了心思,只要女帝进了竹园,那便总有法子让她为之动心。
    赵瑶指腹轻触茶盏,并未应答,只是将视线落在某处柱子后的一小簇毛发。
    近日政务繁忙,朕恐怕不能赴齐君的好意了。
    温如言不太明白为什么赵瑶要拒绝齐君的邀约。
    明明人家都主动邀约,这时候太傲娇可不是什么好事。
    正当温如言自以为掩藏很好的时候,忽地金色的一团猛扑向这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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