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并没有被说服，其余的男同学表情也有点犹豫。
程湛兮：待会你们看完，可以自主选择要不要和我学，不强制，不想跳的可以继续打篮球、踢足球，我还是那句话，目的是锻炼身体，不是一定要跳舞。
陆续又有问题。
程湛兮一一回答完毕，把带来的小型蓝牙音箱放在地上，用手机连上。
操场其他上体育课的班级跑步的跑步、打球的打球、买零食的买零食、休息的休息，忽然听到不远处爆发阵阵惊叹。
几个高年级的学生坐在升旗台旁边的台阶上，眯着眼睛往人头攒动的地方看。
那儿干吗呢？
不知道。答话的男生喝了口水，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上体育课呢吧。
废特么话！一开始说话的男生扬手照着他脑袋来了一下，不上体育课难道上音乐课吗？
你们先别说话！另一个学生竖着耳朵听了听，好像真有音乐。
第一个说话的男生支使喝水的那个，从鼻子里哼哼出两句话，懒声说：看看去，干吗呢。
喝水的男生把水瓶丢给同学，往不远处乌压压的一片人头走去。
七班学生本来是排队站好的，但很快这边的动静引来了围观的其他班学生，于是他们自发地围成了一个圈，占据了最佳观赏位置。
喝水的男生去了几分钟回来，整张脸兴奋得发红，说：有人在跳舞！
孩子太可怜了，长这么大没见过跳舞。有人爱怜地胡噜他的头。
不是不是！喝水男同学连忙道，有个老师在跳舞！
男的女的？
女的。
是这种舞吗？那伙男生里有个站起来，极为妖娆地扭了一下腰肢，一手叉腰，两腿交叉走了几步，引得其他男生大笑。
不是不是！喝水的男同学反驳得更激动了，是和文哥跳的一样的舞。他绞尽脑汁，终于从自己贫瘠的大脑里搜刮出一个形容词，哐哐哐的那种！
他仿佛还处在方才的震撼中，眼神发直道：这哥们，呸，这老师帅得我腿软。
全程观赏的七班同学已经看傻了。
程湛兮刚跳完一支劲舞，脸颊因为剧烈的运动而泛红，她轻轻地喘着气，缓了几秒钟，走到旁边拿起手机，把音乐关了。
她转过身来，奇怪：你们怎么不说话？
童菲菲的脸比剧烈运动过后的程湛兮还要红，眼神狂热，整个就是迷妹本妹，忽然捧着脸啊的尖叫了一声。
这一下仿佛传染病似的，一下子蔓延到班上的女生群体，网络时代，追星女孩别的不会，尖叫一个比一个会，此起彼伏的尖叫声瞬间淹没了程湛兮。
男生们相对来说表现得内敛一些，只是紧紧握着拳头，在彼此的眼神中寻找共鸣。
整个操场变成了土拨鼠开会现场，其余学生纷纷投来好奇和打量的目光。
程湛兮：Stop！
程湛兮：光叫是学不会舞蹈的，你们想不想学？
全体同学大声道：想！
十几岁的高中生记忆力还在高峰期，学什么都快，肢体也相对柔软，程湛兮开了音乐，先带着跳了一遍，有个大概印象，再把有舞蹈功底的学生挑出来，让他们站在其他同学前面，她自己则站在最前面。
我们现在开始拆解动作。
想在一节课甚至几节课内学会一支舞是不现实的，而且这支舞的难度不算低，但正如程湛兮所说，锻炼为主，跳得好不好标不标准不重要，毕竟不要出道。反而是学生们的热情比较高，想尽量把动作做得更准一些，想和程湛兮一样跳得有力道，哐哐哐帅到炸裂！
刚开始总是最有热情的。
飒老师，你看我这样对吗？
飒老师
飒老师
程湛兮在学生队伍里忙碌穿梭，其他班的学生在围观激情吃瓜，交流得热火朝天。
这个老师是谁啊？为什么没有见过？
咱学校那么多老师，没见过的多了去了。
可她是个女的，咱学校有几个女体育老师？
啊啊啊啊啊她不会就是那个
骑机车那个！
对！就是她！
她在干吗？
好像是教大家跳舞？
靠！我怎么就没有遇到这样的体育老师！
下课铃响的时候，七班的学生们愣了一下。
怎么这么快就下课了？
我还有好几个动作不会呢。
啊？你只有几个动作不会，我才只会几个动作！
哈哈哈哈哈哈。
程湛兮没再让同学列队，而是直接道：解散！
飒老师再见。
飒同学再见。
飒老师下节课还练吗？
练啊，练到你们不想练为止。
哈哈哈哈哈只要你带着我们，我们不会不想练的。
你们到底是喜欢跳舞还是喜欢我？
都喜欢，程老师最棒。
你也很棒。程湛兮举起手，弯腰和说话的女生击了下掌。
学生们嘻嘻哈哈地耍贫嘴，一个接一个的都走了，班长和体委吴鹏还留在原地。
七班的班长叫李岚，扎着马尾，校服整洁，白白净净，一个从头到脚写着认真和优秀的女孩子，她的优秀和于舟不一样，于舟是单亲家庭，爸爸意外去世，和妈妈相依为命，是沉默安静的乖学生，遇事会胆怯，才会被上次那个男生家长一污蔑就不敢抬头。
李岚积极外向，认真负责，维护班集体，一看就是和睦家庭的孩子。
程湛兮把矿泉水瓶的瓶盖拧紧，温和笑道：有话要和我说吗？
李岚说：对。她开门见山道，是这样的程老师，下个月底学校要举办秋季运动会，一中的传统是开幕式走方阵的时候，每个班级要有一个才艺表演。
程湛兮扬了扬眉。
她今天才听说，程湛兮露出感兴趣的神情，示意她接着说。
李岚：您不是教我们跳舞吗？所以我们想要不要今年我们班表演这个舞蹈。
程湛兮能从她看似平静的陈述下隐藏的激动，她也觉得表演舞蹈应该会很惊艳，但她还是客观地提醒道：一个月时间太短了，恐怕没办法跳得那么整齐。
李岚解释道：只需要半分钟到一分钟的时候，不用跳整首。你可以把舞蹈视频发给我们，我们私底下组织大家练舞，课上的时间也都利用起来，应该来得及。
这样。程湛兮摸了摸下巴，沉吟道，那我带你们去见郁老师吧，她是班主任，如果她同意，我就录视频给你们。
李岚和吴鹏互视一眼，均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无奈，李岚抿嘴道：好吧。
程湛兮奇怪道：你们很怕郁老师？班长都这样子，郁清棠是怎么他们了？
李岚迟疑。
程湛兮假哭：刚刚还说喜欢程老师，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嘤嘤嘤。
李岚说，我没有怕郁老师，是郁老师太冷了，她看我们的眼神都没有温度的，我总觉得我们在她眼里不是人。
不是人？这什么比喻？
吴鹏说：我成绩不是很好，上课坐不住，经常走神，一般老师不是会对我们这种学习态度不积极的差生生气吗？她也没有，每次说话的语气都一模一样，我宁愿她骂我两句，都能好受一点。
程湛兮若有所思。
我先带你们去郁老师办公室。
高一年级组办公室。
郁清棠戴着耳机在备课，桌面忽然被敲响了。
她抬起头，摘下耳机。
程湛兮带着两个学生站在她面前，这两个学生有点眼熟。
郁清棠：程老师？
※※※※※※※※※※※※※※※※※※※※
郁老师：学生一时记不起来名字了，还是叫这个唯一记住了的程体检报告叭
程老师：四舍五入就是我们俩结婚入洞房了！
第20章
左边的女生单马尾, 面容清秀，像是七班的班长，但是郁清棠班上的文艺委员、教的另一个班九班的学习委员也是这个样子。
右边的男生麦色皮肤, 人高马大, 后排那几个调皮的男生基本都长这样。
还不排除程湛兮是刚好和来办公室的学生遇到, 顺手替他们叫老师。
郁清棠默然片刻，选择了最稳妥的方式，直接看向了唯一确定的程湛兮, 目光里透出询问：程老师？
程湛兮说：李岚和吴鹏有个想法想和你说。
郁清棠神色微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程湛兮从这一眼里看出了郁清棠对她不同于常人的亲昵，更有一种流转于二人之间的默契, 唇角控制不住地微微上扬。
郁清棠心想：程体检报告老师的话多终于有了好处。
确认这两人是自己班的，郁清棠把教参书合上，抬头看向两位学生：说吧, 快打铃上课了。
吴鹏悄悄地往外挪了一步，李岚察觉他的动作给了他半个不明显的白眼，转脸面对郁清棠的时候又拿出班长的成熟稳重, 道：下个月底要举办秋季运动会
程湛兮忽然打断她, 说：等等。
三人同时看向她。
程湛兮食指抵在唇瓣中央, 小声地嘘，说：咱们悄悄说。
课间的办公室是热闹的, 不时有学生来往, 交作业的, 拿作业的, 站在桌前挨批评的, 人多耳杂。温知寒不在, 这间办公室里唯二的美人老师聚在一块, 那个角落都比其他地方明亮一些，进出的学生们总是要朝这边望一眼。
李岚循着她的视线往周围看了一圈，秒懂她的意思。
她这个绝妙的主意，不能提前泄露出去。
两人交换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
郁清棠坐在办公桌后，就看着除吴鹏以外的程湛兮和李岚绕到桌后，靠近自己，踏进了她的社交距离之内。
李岚猫着腰，小声和她讲话。
郁清棠只得配合地身体前倾，低下头。
吴鹏负责望风，男生宽阔的肩膀把后面交头接耳的三人挡住大半。
李岚洗得干净整洁的蓝白校服上有阳光和清新皂角的香气，绑起的马尾扎得不高不低，后颈有细细的柔软的绒毛，校服偏大，包裹着的身形看起来十分单薄，却能看到蓬勃成长的力量，散发着青春的气息。
郁清棠还发现她的班长有一颗鼻尖痣，增添了一分秀致。
郁清棠轻轻地闭了闭眼，说：你们想运动会表演舞蹈，是么？
李岚当时害怕极了，这几十秒钟度日如年，说完立刻往后退，差点就让程湛兮保护她。
程湛兮双手从后面搭在她肩膀上，阻止她退后的步伐，并轻轻地按了按，安抚她。她觉得郁清棠没那么可怕，身为郁清棠未来的那个谁，她有必要为郁老师正个名。
李岚汲取着程湛兮默默支持的力量，吞了吞口水，艰难道：是，如果老师觉得不好的话，我们可以换别的表演。
郁清棠淡道：没有不好，你很有想法，七班以你为荣。
明明是受了夸奖，李岚却半点没有激动的感觉。
她觉得郁清棠像是在没有感情地读着预设好的台词，她从她眼中也看不到任何真心的赞扬。
有的班主任会和班干部很亲近，李岚从小到大一直是班长，她喜欢为班集体服务，想让她所在的班级更好，尽心尽责。她初中的班主任也是女性，那个老师夸她的时候偶尔会摸她的头，即便不摸头，也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高兴。
李岚平静地回：谢谢老师。
郁清棠：让程老师给你们录视频吧，程老师可以吗？
程湛兮笑容明媚：当然可以，就是得下周一才能交上来。
李岚：可以的。
预备铃响了。
李岚和吴鹏说了声老师再见离开了办公室，在门口李岚回头看了一眼，程湛兮一只手撑在郁清棠桌面，正在和郁清棠说话，轻松谈笑。
她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如果程老师当他们的班主任就好了。
郁清棠拿起耳机，抬头看着仍然停留在自己办公桌旁的程湛兮，用眼神询问道：有事？
程湛兮回到自己的座位里，把椅子推了过来，和郁清棠的办公椅并排放。
郁清棠：
程湛兮坐在椅子里，还嫌不够，又扶着郁清棠椅子的两只扶手，将她连人带椅子转了过来，和她面对面。
郁清棠眸色骤冷。
程湛兮先祭出免死金牌：我跟你说学生的问题。
郁清棠把椅子往后退，隔出一个人的距离，道：你说。
程湛兮暗自撇了撇嘴，正色道：首先声明，我不是质疑你做班主任的能力，我就是提一个小小的建议，你能不能对学生们稍微笑一笑，这样他们也能受到鼓励，刚刚李岚应该是很想见到你笑的。
郁清棠冷声道：谁规定了班主任必须笑的？
我不是说必须，你可以适当地笑一笑。程湛兮两边的唇角缓缓翘起来，给她示范。
S、M、I、L、E。
她两根手指按在自己上翘的唇角上，笑道：喏，就像这样。
郁清棠表情越来越冷。
如果不是怕影响班主任和任课老师的关系，她早就一句多管闲事送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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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湛兮：待会你们看完，可以自主选择要不要和我学，不强制，不想跳的可以继续打篮球、踢足球，我还是那句话，目的是锻炼身体，不是一定要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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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场其他上体育课的班级跑步的跑步、打球的打球、买零食的买零食、休息的休息，忽然听到不远处爆发阵阵惊叹。
几个高年级的学生坐在升旗台旁边的台阶上，眯着眼睛往人头攒动的地方看。
那儿干吗呢？
不知道。答话的男生喝了口水，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上体育课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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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说话的男生支使喝水的那个，从鼻子里哼哼出两句话，懒声说：看看去，干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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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班学生本来是排队站好的，但很快这边的动静引来了围观的其他班学生，于是他们自发地围成了一个圈，占据了最佳观赏位置。
喝水的男生去了几分钟回来，整张脸兴奋得发红，说：有人在跳舞！
孩子太可怜了，长这么大没见过跳舞。有人爱怜地胡噜他的头。
不是不是！喝水男同学连忙道，有个老师在跳舞！
男的女的？
女的。
是这种舞吗？那伙男生里有个站起来，极为妖娆地扭了一下腰肢，一手叉腰，两腿交叉走了几步，引得其他男生大笑。
不是不是！喝水的男同学反驳得更激动了，是和文哥跳的一样的舞。他绞尽脑汁，终于从自己贫瘠的大脑里搜刮出一个形容词，哐哐哐的那种！
他仿佛还处在方才的震撼中，眼神发直道：这哥们，呸，这老师帅得我腿软。
全程观赏的七班同学已经看傻了。
程湛兮刚跳完一支劲舞，脸颊因为剧烈的运动而泛红，她轻轻地喘着气，缓了几秒钟，走到旁边拿起手机，把音乐关了。
她转过身来，奇怪：你们怎么不说话？
童菲菲的脸比剧烈运动过后的程湛兮还要红，眼神狂热，整个就是迷妹本妹，忽然捧着脸啊的尖叫了一声。
这一下仿佛传染病似的，一下子蔓延到班上的女生群体，网络时代，追星女孩别的不会，尖叫一个比一个会，此起彼伏的尖叫声瞬间淹没了程湛兮。
男生们相对来说表现得内敛一些，只是紧紧握着拳头，在彼此的眼神中寻找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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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湛兮：Stop！
程湛兮：光叫是学不会舞蹈的，你们想不想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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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岁的高中生记忆力还在高峰期，学什么都快，肢体也相对柔软，程湛兮开了音乐，先带着跳了一遍，有个大概印象，再把有舞蹈功底的学生挑出来，让他们站在其他同学前面，她自己则站在最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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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总是最有热情的。
飒老师，你看我这样对吗？
飒老师
飒老师
程湛兮在学生队伍里忙碌穿梭，其他班的学生在围观激情吃瓜，交流得热火朝天。
这个老师是谁啊？为什么没有见过？
咱学校那么多老师，没见过的多了去了。
可她是个女的，咱学校有几个女体育老师？
啊啊啊啊啊她不会就是那个
骑机车那个！
对！就是她！
她在干吗？
好像是教大家跳舞？
靠！我怎么就没有遇到这样的体育老师！
下课铃响的时候，七班的学生们愣了一下。
怎么这么快就下课了？
我还有好几个动作不会呢。
啊？你只有几个动作不会，我才只会几个动作！
哈哈哈哈哈哈。
程湛兮没再让同学列队，而是直接道：解散！
飒老师再见。
飒同学再见。
飒老师下节课还练吗？
练啊，练到你们不想练为止。
哈哈哈哈哈只要你带着我们，我们不会不想练的。
你们到底是喜欢跳舞还是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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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很棒。程湛兮举起手，弯腰和说话的女生击了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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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班的班长叫李岚，扎着马尾，校服整洁，白白净净，一个从头到脚写着认真和优秀的女孩子，她的优秀和于舟不一样，于舟是单亲家庭，爸爸意外去世，和妈妈相依为命，是沉默安静的乖学生，遇事会胆怯，才会被上次那个男生家长一污蔑就不敢抬头。
李岚积极外向，认真负责，维护班集体，一看就是和睦家庭的孩子。
程湛兮把矿泉水瓶的瓶盖拧紧，温和笑道：有话要和我说吗？
李岚说：对。她开门见山道，是这样的程老师，下个月底学校要举办秋季运动会，一中的传统是开幕式走方阵的时候，每个班级要有一个才艺表演。
程湛兮扬了扬眉。
她今天才听说，程湛兮露出感兴趣的神情，示意她接着说。
李岚：您不是教我们跳舞吗？所以我们想要不要今年我们班表演这个舞蹈。
程湛兮能从她看似平静的陈述下隐藏的激动，她也觉得表演舞蹈应该会很惊艳，但她还是客观地提醒道：一个月时间太短了，恐怕没办法跳得那么整齐。
李岚解释道：只需要半分钟到一分钟的时候，不用跳整首。你可以把舞蹈视频发给我们，我们私底下组织大家练舞，课上的时间也都利用起来，应该来得及。
这样。程湛兮摸了摸下巴，沉吟道，那我带你们去见郁老师吧，她是班主任，如果她同意，我就录视频给你们。
李岚和吴鹏互视一眼，均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无奈，李岚抿嘴道：好吧。
程湛兮奇怪道：你们很怕郁老师？班长都这样子，郁清棠是怎么他们了？
李岚迟疑。
程湛兮假哭：刚刚还说喜欢程老师，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嘤嘤嘤。
李岚说，我没有怕郁老师，是郁老师太冷了，她看我们的眼神都没有温度的，我总觉得我们在她眼里不是人。
不是人？这什么比喻？
吴鹏说：我成绩不是很好，上课坐不住，经常走神，一般老师不是会对我们这种学习态度不积极的差生生气吗？她也没有，每次说话的语气都一模一样，我宁愿她骂我两句，都能好受一点。
程湛兮若有所思。
我先带你们去郁老师办公室。
高一年级组办公室。
郁清棠戴着耳机在备课，桌面忽然被敲响了。
她抬起头，摘下耳机。
程湛兮带着两个学生站在她面前，这两个学生有点眼熟。
郁清棠：程老师？
※※※※※※※※※※※※※※※※※※※※
郁老师：学生一时记不起来名字了，还是叫这个唯一记住了的程体检报告叭
程老师：四舍五入就是我们俩结婚入洞房了！
第20章
左边的女生单马尾, 面容清秀，像是七班的班长，但是郁清棠班上的文艺委员、教的另一个班九班的学习委员也是这个样子。
右边的男生麦色皮肤, 人高马大, 后排那几个调皮的男生基本都长这样。
还不排除程湛兮是刚好和来办公室的学生遇到, 顺手替他们叫老师。
郁清棠默然片刻，选择了最稳妥的方式，直接看向了唯一确定的程湛兮, 目光里透出询问：程老师？
程湛兮说：李岚和吴鹏有个想法想和你说。
郁清棠神色微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程湛兮从这一眼里看出了郁清棠对她不同于常人的亲昵，更有一种流转于二人之间的默契, 唇角控制不住地微微上扬。
郁清棠心想：程体检报告老师的话多终于有了好处。
确认这两人是自己班的，郁清棠把教参书合上，抬头看向两位学生：说吧, 快打铃上课了。
吴鹏悄悄地往外挪了一步，李岚察觉他的动作给了他半个不明显的白眼，转脸面对郁清棠的时候又拿出班长的成熟稳重, 道：下个月底要举办秋季运动会
程湛兮忽然打断她, 说：等等。
三人同时看向她。
程湛兮食指抵在唇瓣中央, 小声地嘘，说：咱们悄悄说。
课间的办公室是热闹的, 不时有学生来往, 交作业的, 拿作业的, 站在桌前挨批评的, 人多耳杂。温知寒不在, 这间办公室里唯二的美人老师聚在一块, 那个角落都比其他地方明亮一些，进出的学生们总是要朝这边望一眼。
李岚循着她的视线往周围看了一圈，秒懂她的意思。
她这个绝妙的主意，不能提前泄露出去。
两人交换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
郁清棠坐在办公桌后，就看着除吴鹏以外的程湛兮和李岚绕到桌后，靠近自己，踏进了她的社交距离之内。
李岚猫着腰，小声和她讲话。
郁清棠只得配合地身体前倾，低下头。
吴鹏负责望风，男生宽阔的肩膀把后面交头接耳的三人挡住大半。
李岚洗得干净整洁的蓝白校服上有阳光和清新皂角的香气，绑起的马尾扎得不高不低，后颈有细细的柔软的绒毛，校服偏大，包裹着的身形看起来十分单薄，却能看到蓬勃成长的力量，散发着青春的气息。
郁清棠还发现她的班长有一颗鼻尖痣，增添了一分秀致。
郁清棠轻轻地闭了闭眼，说：你们想运动会表演舞蹈，是么？
李岚当时害怕极了，这几十秒钟度日如年，说完立刻往后退，差点就让程湛兮保护她。
程湛兮双手从后面搭在她肩膀上，阻止她退后的步伐，并轻轻地按了按，安抚她。她觉得郁清棠没那么可怕，身为郁清棠未来的那个谁，她有必要为郁老师正个名。
李岚汲取着程湛兮默默支持的力量，吞了吞口水，艰难道：是，如果老师觉得不好的话，我们可以换别的表演。
郁清棠淡道：没有不好，你很有想法，七班以你为荣。
明明是受了夸奖，李岚却半点没有激动的感觉。
她觉得郁清棠像是在没有感情地读着预设好的台词，她从她眼中也看不到任何真心的赞扬。
有的班主任会和班干部很亲近，李岚从小到大一直是班长，她喜欢为班集体服务，想让她所在的班级更好，尽心尽责。她初中的班主任也是女性，那个老师夸她的时候偶尔会摸她的头，即便不摸头，也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高兴。
李岚平静地回：谢谢老师。
郁清棠：让程老师给你们录视频吧，程老师可以吗？
程湛兮笑容明媚：当然可以，就是得下周一才能交上来。
李岚：可以的。
预备铃响了。
李岚和吴鹏说了声老师再见离开了办公室，在门口李岚回头看了一眼，程湛兮一只手撑在郁清棠桌面，正在和郁清棠说话，轻松谈笑。
她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如果程老师当他们的班主任就好了。
郁清棠拿起耳机，抬头看着仍然停留在自己办公桌旁的程湛兮，用眼神询问道：有事？
程湛兮回到自己的座位里，把椅子推了过来，和郁清棠的办公椅并排放。
郁清棠：
程湛兮坐在椅子里，还嫌不够，又扶着郁清棠椅子的两只扶手，将她连人带椅子转了过来，和她面对面。
郁清棠眸色骤冷。
程湛兮先祭出免死金牌：我跟你说学生的问题。
郁清棠把椅子往后退，隔出一个人的距离，道：你说。
程湛兮暗自撇了撇嘴，正色道：首先声明，我不是质疑你做班主任的能力，我就是提一个小小的建议，你能不能对学生们稍微笑一笑，这样他们也能受到鼓励，刚刚李岚应该是很想见到你笑的。
郁清棠冷声道：谁规定了班主任必须笑的？
我不是说必须，你可以适当地笑一笑。程湛兮两边的唇角缓缓翘起来，给她示范。
S、M、I、L、E。
她两根手指按在自己上翘的唇角上，笑道：喏，就像这样。
郁清棠表情越来越冷。
如果不是怕影响班主任和任课老师的关系，她早就一句多管闲事送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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