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牙得了令走过去将怀里的包子分了,等走到了上官明棠那却犹豫了,公子?包子
    上官明棠抬了眼,面无表情地道:你留些吧,我还不饿。
    东方月闻此,在墙角暗暗哼了一声。
    奴牙看了看两人,甚觉无奈,吁叹了一口气又坐回了原处。
    有心结解不开也实数正常,但如今被关了一处,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奴牙心想着,不然就道清楚,说明白,再不然就你再刺他一剑了了这恨,这个耍脾气心狠了,那个冷面无情,若还是这般,那还有出去的可能吗。
    明明就各自在乎着,却非要折腾,这般受伤的是谁,若不是你们,难道还是他人不成。
    奴牙夹在中间也觉得为难,两人没有一个能叫人省心的。她是多想冲着人喊几句,求你们放过我,真是太累了。
    夜羽去了沿海探查,这才发现附近的官船都被封了。
    江南没有朝廷的驻军,一直都是官府在管,江州通着海,能封了官船的除了官府也没有他处。
    夜羽从一旁拉了一位老人,问:老伯,劳烦问一下,这船为何都封了,可是不让出海吗?
    那老伯抬头看他,愤愤道:还出什么船,出去就被打,东西也被抢,出去干什么。封了也好,有这船隔着,那洋人上岸还费点劲,这人跑的还能快些。
    老人家为何说这番话,我听闻官府和山里的土匪都集合起来,要同那洋人较量来着,怎么还
    哼哼,较量?小伙子你是哪里听来得消息,可是不准,那土匪抢的就是官船,还要他们打洋人,这不是笑话吗,那刺史府的大人,跟那土匪又熟,指不定是乱传,可别信,我劝你啊,还是别在这一处晃,指不定就有西洋人的炮攻过来,你跑都来不及,说炸就炸了。老伯看着他,苦口婆心道:快走吧,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夜羽还想再问些什么,再回神,那老伯已经身远了。
    他看着沿海被封的官船,心头顿觉不妙,要赶快通知主子,官府有诈。
    凤泠在侯府和公子府寻了一遍没找见上官明棠的身影,欲要去官府走一趟,恰巧在路上碰到了夜羽。
    她说:公子不在府里。
    夜羽顿时脊背寒凉,盯着人道:出出事了?
    什么事?你怎么又结巴了。
    没公子他夜羽一激动,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凤泠站在他旁边也是心急如焚,你到底要说什么啊,公子到底怎么了。
    夜羽皱眉,轻推了她一下,说:你回,我查。
    算了,我自己去找,问了白问。凤泠转了身,夜羽抓了她的胳膊,硬把人扯了回来。
    凤泠没想到他会这般,被这一扯,脚下不稳,恰跌进了人怀里。
    凤泠不像其他女孩子般娇小,但与夜羽相比还是矮了些,她抬头看着人,却见他耳朵微红,眼光闪躲,由于贴得也近些,还能清晰地听到胸口处传来的律动。
    凤泠眉目一转,推开了人,不动声色地道:公子出了事,我们分头去查,你去探查官府,我去问问,有没有人见过,晚会儿我们侯府见。
    夜羽怔了片刻,才点了头,彼时,身前已没了身影。
    夕阳一落,山里便起了寒,又加上到了秋日,温度自然不比中午那时暖和。
    上官明棠本来眯了眼休憩,这会儿倒是被冻醒了。
    最后一抹阳光洒了一处明亮,房里其他地方都是昏暗的。
    上官明棠缓缓抬了眼,看到东方月斜斜的倚着墙,这会儿正睡得熟络。
    奴牙冲着门口的方向,跟着那抹光,翻着有些破败的医书,完全没感知上官明棠的靠近。
    医书?
    奴牙一惊,回身看他,公子。
    上官明棠嗯了一声,其实他是想问一些事情,但又觉得不好开口,犹犹豫豫了好久才说:那个
    公子是想问什么?
    上官明棠垂眸,又默了片刻,瞥了东方月一眼,说:伤口可愈合了?
    奴牙迎着他的目光,说:伤口愈合得很好,公子他很坚强,也挺过来了。
    是嘛?上官明棠说着话,微微偏头瞥向东方月,而后又转了身。
    这一句,内里掺杂了道不清的情绪在,有高兴,也有落寞。
    上官明棠心里想着,又不自觉看了人一眼,脸上浮了笑意,但那笑意多少带了些凉薄。
    恢复的很好,也挺过去了,这样便好了,至少缓了他心里的罪责。
    他心里愧疚,多数是自责,东方月没有错,错在他执念太深,那一剑他想还,也要还。大仇得报,他已无欲无求。有些事即便想也注定成了妄念,如果东方月肯,那么他愿为他谋划,如果不肯,那便想受他一剑,就此解脱。
    可偏偏东方月定不会如他愿,他不会受他帮助,更不会给他一剑,想来这般活着也是无趣,以前紫荆山的尸骸是他梦里的因果,如今的梦魇便成了东方月所受得苦楚,通通反噬到了他身上,昔日紫荆山的大火,便成了虞都的大火,果真是因果循环,轮回报应。
    上官明棠轻笑了声,又慢慢坐回了原处,沉了眼。
    屋外此时也有了声音,就听锁链声响动,门开了。
    下一秒,一个身材魁梧地人走了进来,恰恰遮挡住了最后那抹阳光。
    东方月耳朵微动,从沉睡中醒转了过来,目光紧紧地盯着进来的人。
    薛大身边的随从站定在他身侧,一副耀武扬威的模样,告诉你们啊,这是咱们的薛大,是他招呼你们进来的。这座山头都是他的,以后你们都要听他的命令。
    东方月瞧着人轻哼了一声,偏了头。
    那随从说:嘿,你这人,什么态度,信不信薛大把你
    薛大抬了手,做了个禁止的手势,那人立马殷勤地贴了上去,有事您说。
    薛大视线扫过一圈,落在那月牙白袍上,指着上官明棠说:他是谁?
    这是咱们刚招来的兵。那随从看着上官明棠说,喂,叫你呢,快起来。
    上官明棠抬眸看了一眼,又眯了眼,对他们的话置若罔闻。
    那随从气不过,走过去给了他一脚,说你呢,给老子起来。
    只听啪一声,那随从被打懵了,捂着脸看向薛大。
    在我这里,称什么老子,别吓坏了美人。薛大看了看上官明棠,笑的一脸憨蠢,美人,请你吃酒去不去?
    上官明棠眉眼高挑,也看着他笑,说:是好酒吗?若不是那便不去。
    薛大走近了他,说道:当然是好酒。之后看着随从说,愣着做什么,还不去备酒,我要同美人饮酒。
    他本是乡野粗人,可看到上官明棠,顿觉这人带了仙气,不自觉地也想文绉绉一番。
    那随从捂着脸,哎,这就去准备,这就去。
    上官明棠起了身,微笑着迎了上去。
    薛大想去牵着人,却被他一个闪身躲开了。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牢房。
    从人进来到跟着人出去,上官明棠未曾往东方月那边瞥过一眼,他知道自己看了也无用,便也不奢望。
    可东方月的眼神却没离开过他一分,他看到那憨子在上官明棠身上流连的眼光,也看到上官明棠脸上漾了灿笑。
    那抹身影消失,光亮回了一处,东方月才慢慢回了神。
    他觉得有些可笑了。
    他那时的情意不假,但那人却把他做了棋子,还给过他一剑,也伤得他体无完肤。
    可看到那笑,才觉得真是负了自己一往情深。
    公子奴牙在他身旁喊了人,说:公子真的这般看着?
    东方月微阖了双眼,仿若没听到一样。
    公子难道真的这番狠心吗?他虽伤过你,可也是因为心里
    因为什么,心里有什么,不过是他自己的私欲而已,何曾考虑过我。东方月眉宇英挺,冷笑了一声说,杀人诛心,他耍得最是漂亮。
    奴牙看着他,还想说什么,却听东方月又道:你想说他有难言之隐,还是想说他背负着家仇国恨?那我呢,我何曾伤害过他人,可他们却一个个刀了我的心,我的苦楚找谁诉去,这会儿看他可怜了,那谁来可怜过我。
    他有他的路要走,我有我的桥要过,互不牵扯最好。东方月眸光闪过阴鸷狠厉,若是来日他挡了我的桥,也一样要杀了踏过。
    奴牙看着人愣了一瞬,心里想着:你真的能做到如你所言吗。
    东方月垂眸,那眼底存了血雾。
    山外已漆黑一片。
    上官棠被请到了一处卧房,他坐在椅子上环顾了四周,桌椅齐全,陈设却也简单,看着似乎是那位薛大的房间。
    没多久,几个卫兵便端了些吃食进来,又过了一会儿,房门再次被推开,薛大拿着酒走了进来。
    上官明棠微皱了眉头,起了身。
    薛大满脸堆笑,说:美人啊,你且坐着,我带了好酒来,今日可要与你痛饮一番,我们不醉不归,可好?
    好啊。上官明棠笑意满满,不过这光喝酒确实失了乐趣,不如你同我玩些游戏,愿吗?
    薛大笑道,好好好,都听你的。美人不愧是美人,还会玩。
    上官明棠看着他,脸上那抹笑意更深了,你输了,那就要同我讲一件事,全输了那便要应我一事。
    第65章
    上官明棠倒了杯酒, 一饮而尽,尤其痛快。
    薛大见杯底已光,便又给他满上, 笑嘻嘻地说:美人, 这酒啊太烈, 你慢着点喝。
    上官明棠端了酒,又抬眼瞧了人,说:怎么不让喝?
    不不不。薛大忙摆手, 说:那哪能啊,不过咱不是说好要玩游戏吗,你看, 你怎么还自己酗起酒来了。
    要玩?上官明棠眉眼含笑, 举了杯子又饮掉杯中酒, 说:我倒是想, 可你还没答应我的要求。
    抬臂间,那袖口飘动, 白皙的手腕在烛光里若隐若现, 或多或少给了人一丝绮念。
    薛大看着人, 不自觉地吞咽了一口, 伸着手欲要去抓他。
    上官明棠手轻抬, 躲了过去。
    美人,这是什么意思啊,咋还不让碰呢。薛大抱怨道。
    听说这是官府招兵,怎么让我们来了这山头呢?上官明棠拿了酒壶,给他倒了一杯递上。
    薛大人看着憨蠢,其实也并不像他们言语的那般,多多少少也是有些东西在脑子里的。
    他看向上官明棠, 说:美人,咱们不是要喝酒玩耍吗,怎么还谈起这事来了。
    上官明棠默了片刻,将递上的那杯酒又收了回来,说:既然薛大哥不想同我吃酒,那便不吃了,我走好了。
    薛大闻言看了看人,闷头思索了一番,又说:美人,过来坐,反正也没什么不好讲的,这山里憋闷,你若走了,就真的没有人同我玩了。
    上官明棠回了身,笑说:怕是我也出不去,门外该是有人守着吧。
    哈哈哈,我就喜欢你这般聪明的,我这山寨子都是乡野粗人,长得蛮横不说,这一上街,是个人都被吓跑了。
    你也怕啊。
    当然怕,我们虽是山野土匪,却也不是无恶不作之人,是个人就总要生活下去,我这样子啊,一下山人见了就跑,都不敢出去走。
    薛大说着猛灌了几杯,又看向上官明棠说:美人,你从了我吧,我看山下的女人也没你长得标致,以后你做这压寨夫人,日后啊,我都听你的。
    上官明棠坐下,拿起筷子挑拣了些菜放他碗里,眉眼盈盈地道:都听吗?
    薛大往他身侧挪了一寸,见上官明棠未动,语气认真道:都听,都听,那官府算什么,有了你啊,我就听你的,你说什么是什么。
    官府?上官明棠挑了眉,看他犹犹豫豫,又低了头说:既然不便说,那就算了。
    玉颈在那一抬一落间显露出来,烛光摇曳,薛大被那抹白晃了眼,不自觉地跟着一摇一晃。他吞咽着,血液中激流涌荡,仿佛要将他整个人烧起来。恍惚间,一股激流直充大脑,他猛得扑上前,扯了他的衣带。
    上官明棠没躲,只是抓住了他扯衣服的手。
    薛大眼神流连在他身上,却见上官不慌不忙地倒了杯酒,暗暗喝掉,沉了脸色,这般着急吗?
    美人,你从了我,要什么给什么。薛大示好一般看着他说。
    上官明棠脸上挂着笑,那笑里带了些些魅惑,悠悠道:你还能给什么,金钱我自是不缺,你的人嘛?我若是要寻,比你俊郎的比比皆是,你拿什么给我,你有什么呢?
    薛大被他堵得无话可言,看着人说:美人啊,我薛大确实什么也没有,不过很快就都有了。
    上官明棠垂眸,看着人说:此话何意?
    薛大拿过酒杯来,给他满上,说:咱们不是要玩游戏吗,你喝一杯,我同你讲一件你想知道的事情,可好?
    上官明棠笑说,那我岂不是不划算,你看这样可好,我喝一杯你说一件,你喝一杯我谈一件我喜爱的,互相了解,且公平公正。
    薛大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喊着:当然没问题,我先来。
    说罢,先饮了一杯,问道:你喜爱什么?
    都好,没有特别不爱的事情。上官明棠说完也饮了一杯,问:为何把招来的兵关起来?
    这可不是我想的,那江州的刺史同我们谈了笔交易,说是朝廷派了人下来江州,要接管这一片,若是真要有人接管了,别说那刺州府不好过,我们山匪也不好过。他要我们将这些男丁先抓起来,等朝廷来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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