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办事效率,还真是低下。
    本以为这个周末能和源一起去新家住的,打着把新家作为零食基地的小算盘,结果到头来被告知基地还在选址中,这让乱步太失望了。
    没办法,现在只能退而求其次,先把零食藏在大叔家他自己绝对找不到的地方。
    零食吃多了会长蛀牙。
    源觉得这一次,自己要坚定一点,绝对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什么事都任由乱步自己拿主意。
    可是乱步是会这么容易就妥协的小孩子吗?
    答案当然不是。
    不省心的眯眯眼小鬼突然扯着嗓子大喊。
    不可以藏在那里!
    说完,小小的身体突然爆发出巨大的能量,拖着一大袋的零食跑开。
    源准备起身追赶乱步的时候,一股锐意逼人的视线将他锁定在原地。
    僵硬的转过头,和满脸严肃认真不赞同的福泽谕吉四目相对。
    源:呃
    福泽谕吉:源前辈!
    至于最后呢,当然是天下第一的乱步大人大获全胜。
    不仅将零食藏在了大人们都不知道的地方,还成功将这个锅推给了源。
    晚上,独自欣喜的乱步喝完睡前牛奶,在源刚铺好的床铺上滚来滚去。
    福泽谕吉在源表示自己要留宿后,马上动作飞快的将房间收拾好,搬着自己的被褥离开了他自己的房间。
    果然,就算是福泽,也抵挡不了乱步的话唠攻击。
    信之介~今晚我要听全新的故事!
    身边叨叨个不停的少年猛地扎进源面前刚理好的被子,一颗黑乎乎的小脑袋从中冒出,撒娇似的对源说道,不要掐头去尾的那种。
    这几天大叔给他讲的故事都是些哄婴儿睡觉的无聊情节,乱步大人早就听烦了。
    将被子里胡乱滚动的乱步猫猫提着后颈揪出来,放回他自己的床铺。
    乖乖睡好就给你讲全新的故事。
    隔壁房间,难得重获清静的福泽谕吉心满意足的躺下,不出片刻,就已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晨,源面无表情的坐起身来。
    多么熟悉的场景,他的被子,他的枕头,一夜之间,全都去了乱步那里。
    熟睡中的乱步裹着双层的被子,在源的注视下无意识的翻了个身。
    盖这么多,都不热吗?
    源疑惑挠头,没有吵醒乱步,悄无声息的走出房间。
    会客室内,刚结束晨练的福泽谕吉正拿着一本有些厚重的书籍阅读,手边是一杯热气腾腾的清茶。
    源点头打过招呼,走到另一边的盥洗室洗漱。
    灌下一大杯清水后,源坐到福泽谕吉对面。
    这几天辛苦你了。
    福泽谕吉放下手中的书本,无妨。
    乱步确实有时候比较聒噪烦人,但他已经将照顾乱步一事当做一场必经的修行,而且像乱步这样聪慧过人的孩子,他总觉得要是让源前辈自己带的话,说不定会导致什么更严重的后果。
    关于乱步的能力,能和我具体说说你是怎么和他解释的吗?
    源至今还是难以相信,以乱步的聪明才智,竟然会被福泽谕吉给忽悠过去。
    只是将所有乱步看来异于常人的部分用异能力解释了而已。
    对于这个问题,福泽谕吉并不想多说。
    毕竟那违背了他正直诚实的原则,对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撒了谎。
    但在当时,除了谎称乱步是异能者,他找不到其他更有效的方法。
    能清晰的洞察真相,在如今满是伪装与谎言的世界,比起上天赐予的天赋,更像是一道沉重的枷锁。
    多谢。
    源诚恳的说,既然福泽不想详谈,他也不会继续打破砂锅问到底。
    如果不是福泽,他或许根本无法注意到这一点。
    在源的认知里,天才本就孤独,但他忽略了一点,乱步并不能像他一样习惯孤独。
    答应了江户川夫妇会照顾好乱步,结果
    信之介!
    正忏悔着的源听到身后突然传来某少年飞奔而来的声响。
    刚起床的乱步穿着一身鹅黄色的小鸭子睡衣,因为主人的睡相实在一言难尽,可爱的鸭子睡衣皱巴巴的,衣领还歪斜着,露出少年小半个肩膀。
    猛地扑到源的背上,乱步揪着源才打理好的卷发,有些生气的嚷嚷。
    信之介为什么不叫我起床,是想趁着乱步大人不在偷吃零食吗,还是说你们背着乱步大人在玩什么好玩的游戏!
    突然惊醒发现身边的床位已经变得空荡荡一片,自从离开小镇后就一直缺乏安全感的乱步瞬间清醒,来不及穿鞋子就跑出房间。
    哼,他才不是担心信之介趁自己睡着偷偷离开呢。
    既不爱吃零食,也不爱玩游戏的源和福泽谕吉沉默着对乱步行注目礼。
    在某种时候,乱步的思维方式还是挺符合小孩子的逻辑的。
    源轻轻推了推趴在自己身上的乱步。
    只是闲聊罢了,难道乱步也想早起和我们一起聊天吗?
    才不要!
    说话间,乱步露出嫌弃的表情。
    福泽谕吉皱眉,乱步,太失礼了。
    再怎么说他们也是长辈,而且乱步现在的姿势,一手撑在源的肩上,一手揪着源的卷发给他做造型,双腿盘在源的腰上,此刻正被源用手捂着保暖。
    太不尊敬长辈了!
    察觉到福泽谕吉接下来的说教,乱步大声说:这里太冷了,我要回去被窝里面。
    只要我溜得快,训斥就追不上我。
    冷还不是因为你自己不先穿外套就跑出来了。
    源就着当前的姿势站起身来,对福泽谕吉说,我先带乱步去洗漱。
    我要回被窝,不要起床洗漱!
    可是你不是已经起床了吗,赖床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目送着两人走出房间,福泽谕吉有些忧虑的想到:源前辈,完全心安理得的被奴役了呢。
    带着乱步洗漱完毕,自觉担任煮饭工一职的源走到厨房开始准备早饭,乱步则在强调完自己对早餐的最新口味要求后,一溜烟的不知道跑哪玩去了。
    早餐是非常简单的日式早餐,除了乱步面前的加糖厚蛋烧和淋上番茄酱的烤鱼,其他都是咸口的食物。
    吃过早餐,福泽谕吉表示今天还有新的委托,正好源也要回诊所,三人一起出门。
    分叉路口,源对着乱步两人挥了挥手。
    好了,乱步要记得不能给福泽的工作添麻烦哦。
    在森医生完全得到港黑首领信任之前,他最好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诊所做信太郎,否则频繁的外出,不仅会影响到森医生的计划,还很有可能给福泽他们带来难以预料的麻烦。
    另外两人也听出了源话里的意思。
    福泽谕吉对源微微颔首,表示自己会照顾好乱步。
    乱步则是小小的哼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赶在中午之前回到诊所,源避开港黑派驻在诊所附近的眼线,溜进诊室。
    好巧不巧的正好目睹了森医生邪笑着给病人开喉的模样。
    飞溅起来的猩红液体有一些不可避免的沾到了医生的脸上,更多的溅到了暗色的墙壁上。
    看到这一幕的源非常怀疑,这件诊所的墙壁或许原本并不是这个颜色,只是因为医生的某些违规操作,才演变成了今天的样子。
    若无其事的摸出一张手帕擦去脸上的液体,森鸥外一边收拾病床,一边说:源先生还真是准时呢。
    现在的时间,正好是中午十二点整。
    接过对方手里用染红的床单包裹着的一大包待处理垃圾,源打着哈欠向后门走去。
    在港黑的保护加监视下,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杀/人,真不愧是森医生。
    来到后巷,源看着明显空旷了许多的阴影处。
    又有不要脸的大人要来和一群孩子抢东西了吗?
    感受了一下周围的气息,源收回之前的猜测。
    在距离他不远处的垃圾桶后,两道属于孩子的气息异常明显。
    这是,拥有异能的小鬼要独占这里的医疗垃圾?
    将染血的床单包裹着的物体丢到一边,源看向两人隐藏的方位。
    喂,我说你们也太贪心了吧。
    角落里传来衣物摩擦的细碎声响,紧接着,一名目测年龄绝对不超过十岁的少年从暗处走出。
    在他身后,原本下垂着的衣摆无风自动,衣摆处一颗野兽的头颅若隐若现。
    少年野兽般凶狠的目光紧盯着源,毫不怀疑,只要源稍有异动,他身后的黑兽马上就会扑上来将源撕碎。
    双方沉默着对峙了一会。
    只是想随便找个话题和对方闲聊一番,结果没想到对方并没有要说话的打算,源还以为能在这里找到除森医生以外的聊天对象,奈何对方完全错误理解了源话里的意思。
    自觉无趣的源动了动肩膀,侧身躲开少年身后布刃所化的黑兽。
    算了,随便你们。
    在对方发动下一次攻击前,源转身进门。
    贫民窟,本就是强者才有资格活下去的地方。
    可怜他就想找个人闲聊打发时间,谁知道对方竟然比森医生还难相处。
    第19章
    芥川龙之介警惕的盯着紧闭的诊所侧门。
    刚才那人是怎么回事,一开始主动挑衅的是他,最后弃战逃走的也是他。
    难道是想趁他放松警惕的时候突然进攻?
    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放弃这里的物资。
    漆黑的布刃划破早已被染红一大片的床单,将里面对他们来说有用的东西一一挑出。
    银。
    芥川龙之介对身后喊了一身,很快,一个身形瘦小,对源来说分外熟悉的小女孩从后面墙角的缝隙中钻了出来。
    用手里的绳子把哥哥挑出来的东西绑好,芥川银扯了扯芥川龙之介的衣角。
    将整理好的物资背在背上,芥川龙之介牵起妹妹的手,快步离开。
    在后巷遇到什么了吗?
    按理说,只是简单的倒垃圾而已,不到一分钟就能解决,可是源先生可是在后面待了好几分钟。
    这让森鸥外不得不在意起来,难道是遇到了什么情况吗。
    源有气无力的走到小沙发上仰面躺下,摆了摆手。
    一只还没成年的恶犬而已。
    如果年纪稍微大一点,源倒也不是不能和他打一架,可那小鬼看起来,比乱步年纪都要小,瘦得跟竹竿似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跑,这让他怎么好意思和别人动手。
    能把诊所后巷里的其他小孩子赶走,估计是靠着他的异能吧,将布料化作利刃,确实是挺适合在这种地方生存的异能力。
    恶犬?那可真是要小心一点了。
    森鸥外托着满是胡茬的下巴。
    后巷有一群孩子,天天等在那里捡诊所的医疗垃圾,这件事他也不是不知道。
    不过是一群脏兮兮的小鬼头而已,只要不影响到诊所的日常工作,他也就懒得去管。
    现在听源先生这样说,是出现了什么难缠的角色吗。
    侧头看了陷入脑补的森鸥外一眼。
    所以说源就很讨厌森鸥外这种人,别人随便打个比喻,他就能给你脑补出几百种阴谋诡计出来。
    只是挣扎着求生的野犬。
    不去管他,大家相安无事,要是硬凑上去套近乎,安全感极低的野犬可是会把这当成进攻的讯号,狠狠的给你来上一口。
    是这样吗。
    森鸥外的语气听起来莫名的有些遗憾。
    源:不信邪的话大可一试,要是被咬到的话我可不会帮你。
    而且对方的进攻手段是布刃,贫民窟的小孩,应该没有洗衣服的习惯吧。
    不知道那衣服上沾了多少不知名的病菌。
    森鸥外:多谢源先生提醒,这样看来我最近还是少去后巷比较好。
    这次保镖的委托说难也不难,但说简单也不简单。
    真要说一个源比较不满意的地方的话,那就是耗时实在是太长了。
    至于具体任务的轻松与否,全看森鸥外最近有没有听话的待在源的保护范围内。
    某港口黑手党对立组织刑讯室。
    被五花大绑的森鸥外浑身像是在泥地里滚了一圈,脏兮兮的样子连抓他的人都忍不住嫌弃起来,像丢破布一样把他丢在地下室冰冷刺骨的老虎凳上。
    接着刑讯室内的闲杂人等对旁边等待已久的青年恭敬的鞠了一躬后,迅速退出房间。
    身形瘦削的青年将额前过长的碎发撩至耳后,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桌上整理排列着的各类刑具上划过。
    成为那个人的医生,真不知道是你的幸,还是不幸。
    抽出一柄细长的小刀,青年走到森鸥外面前,用刀面挑着森鸥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
    在这里,你还是第一个露出这种表情的人,真是太有趣了。
    青年的语气中有种抑制不住的兴奋。
    只见森鸥外神色平静,甚至眼底还带着笑意。
    希望接下来的过程中,你也能保持
    嘭!
    青年还没说完,他身后紧闭着的大门轰然倒塌,将来不反应的他牢牢压住。
    森鸥外:嗯,保持什么呢?
    门后站着的,正是在接到森鸥外所留下的讯息后,马上赶来的源。
    将手里提着的领路人打晕丢下,源臭着一张脸走到森鸥外身边,扯下他身上绑得及其不合格的麻绳。
    你的拉面被我送给后巷的小鬼了。
    近两年的相处也让森鸥外琢磨出了如何让只做保镖任务的源帮自己做事。
    只要他是在诊所里出的事,源先生就不得不出面营救呢。
    啊,怎么这样。
    森鸥外可怜巴巴的说着,还当着源的面揉了揉自己完全没有红肿的手腕,装作急待治疗的病人冲进诊所,换其他医生,都会不自觉放下戒备,率先给病人治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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