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岑之豌不是神,她也要睡觉的。关上灯,她躺去楚幼清身后,空出一些距离。这床是真的小,岑之豌侧着睡,还是感觉一翻身,就要栽下去。
    楚幼清坐起身,月色聚拢在她身上,你睡里面。
    岑之豌客气地说:我睡外面挺好。
    楚幼清赤足,踩下床,你不会。
    好吧,岑之豌连睡觉都不会,还能说什么。
    岑之豌掖着被衾,滚到里面,对着飘窗下的墙面,面壁思过一般。
    身后,床垫轻软凹陷,楚幼清重新躺下。她探手,穿过被衾,揽住岑之豌盈盈的细腰,贴紧了。
    岑之豌如同炸了毛的猫,人僵住,一动不能动,滋味是乍暖还寒。
    是的,岑之豌真的连睡觉都不会,楚幼清会的,楚幼清这就要来睡她了!
    岑之豌微汗,体温缓缓攀升。
    她抵着墙,楚幼清抵着她。
    岑之豌终于明白了。
    楚幼清不是不想睡岑之豌,是想在岑之豌的床上,睡岑之豌。
    这叫什么?
    换换环境?
    好变态呢。
    我喜欢。
    岑之豌旋身,扑进楚幼清怀里。
    她今天,就要做最1的0!
    然而,她的1怎么回事,怎么无动于衷?
    岑之豌睁开眼睛,羽睫忽闪忽闪,楚幼清正眸色深深望着她。
    怎么了,还不睡。
    姐姐,别逗了。已经天雷勾地火了。
    岑之豌在楚幼清耳畔轻婉呵气,我们声音小些
    楚幼清幼圆的眸,垂了垂,贝齿轻咬唇心,思绪天人交战。
    最后,于无声中,达成共识,还是上下的姿势,比较利于节省空间。
    岑之豌叠在楚幼清身上
    月光静冕,微风浮动。
    小衣料沾染华光,零落满地
    单人床还是年少时狭长的尺寸,吱吱嘎嘎轻响不停
    岑之豌岑之豌
    那些本该高亢的,喑哑的,婉转的,痴缠的,尽数化为她的名字
    第10章
    一夜过去,岑之豌醒来,雪肩轻裹薄毯,浑身黏腻湿稠的汗液,在飘窗漏入的浅浅晨风里消散,说不出的轻盈爽快。
    天色明朦未央,可以分辨出床单上东一块,西一块的痕泽,分不清谁是谁的,像她们一样,融为一体
    楚幼清刚刚下床,曼妙美好的曲线,自上而下,雪肤流溢着暧昧的深浅光泽
    空气中,亦充满她们诱人的滋味。
    妈上班去了?
    岑子豌站在楚幼清身后,用薄毯将她裹住,从后面环腰抱了,下巴垫去楚幼清的肩窝。
    楚幼清像被吓了一跳,双手下意识护住胸口,赤着的足,无意间在岑之豌的光足上,轻踩过了几下。
    岑之豌轻笑了笑,任她践踏,带着早醒的慵懒语调,赖在楚幼清身上,柔柔地抱她,怎么可以不穿衣服,会被外面看见的不可以给别人看见说完,探唇埋入楚幼清的发丝中,亲了一下。
    楚幼清的指尖,虚搭在岑之豌揽于她腰间的手腕,微微用力,推却着说:里面这么黑,外间这么亮,谁能看见
    她们轻轻细细,呢喃对语,岑之豌整颗心都扑在楚幼清身上。
    这是两人床榻以外的第一个拥抱,楚幼清允了,或许只是爱潮之后的余韵。
    岑之豌又想,楚幼清难得一次,和她说了这么长的一句话,看来自己昨晚的表现还不错。
    深夜,她脊背抵着寒凉的墙壁,而楚幼清在她怀中点起一场大火。
    狭小的房间与床铺,不可作声的压抑与忍耐,如抱薪救火,加速禁忌的快感
    楚幼清咬了岑之豌的耳朵尖尖,岑之豌脑中一片空白,下一轮的疯狂缠绵,周而复始,直到大地暗沉,天光微破
    从体位上说,岑之豌又一次办了楚幼清,但精神层面上,岑之豌每每被楚幼清掠夺一空,欢腾过后,都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迷离和梦幻
    楚幼清拨去岑之豌放在腰间的手,侧了身子,轻轻推开她,拎过浴巾,我还要去公司
    岑之豌被那芊芊指尖一点,倒回床垫上,抬手横放在额头,通体虚软舒爽,畅快的,像躺在云朵之中
    那白云,那柔风,全都是楚幼清。
    岑之豌嗤的一声,打了个轻小的喷嚏,哆哆嗦嗦钻回被窝。
    爱爱后,完全没有力气满地找小衣什。
    岑之豌想,老妈岑晓秋一定已经出门上班了,不然楚幼清也不会光着身子,就去洗澡。
    可岑之豌太投入,后来又挤着楚幼清,累得睡着了一会儿,什么动静,都没听见。
    这大概,就是有了媳妇,忘了娘。
    岑之豌垂眸,指腹纤长嫩白,好奇地触了触锁骨上的草莓红印
    嘶,还有点疼呢。
    我老婆是狼。
    blackviva女团,公司宿舍楼下。
    杨嘉宝两天没见岑之豌,一点都不想念。
    岑之豌停稳车,杨嘉宝揽住车门,对窗里道:你从哪儿开过来的呀?怎么不走前面?
    岑之豌等她上了车,从我妈那儿。
    杨嘉宝算算日子,呦呦呦,你老婆也去啦?
    岑之豌轻嗯一声,道:杨嘉宝,我错了。
    岑之豌当然错了,楚幼清不给她,她就能半夜三更,打电话骚扰杨嘉宝,哭诉得那叫一个惨烈。
    杨嘉宝也是流量,杨嘉宝也要睡美容觉的。以后楚幼清不给岑之豌的日子,多了去了,她杨嘉宝还活不活,是不是要英年早逝!
    杨嘉宝搔首弄姿,高傲地挽了挽两侧耳发,心满意足,等待岑之豌的道歉。
    岑之豌发动车,我想那天晚上,清清是心情不太好。我们第二天,要去见她妈妈,结果待了没多久,就出来了。后来住我家,清清就又和我羞羞
    莫有道歉。
    杨嘉宝气了,打击报复,你有本事,和楚幼清羞羞的时候,你给我打电话啊!
    岑之豌抿唇,忍住笑,宝宝,我发现了一家新的日料,去不去?
    岑之豌会吃会玩,杨嘉宝就喜欢和岑之豌混,一甩头发,你请客!
    山珍海味,名点珍馐,悠长步道是和歌青竹的走廊,老板娘还特别漂亮。吃完出来,杨嘉宝已经原谅岑之豌了。
    她们要去看电影,杨嘉宝打电话约包厢,岑之豌对着车镜,闲来补妆。
    杨嘉宝酸溜溜,有楚幼清的滋润,美不死你!
    岑之豌瞧瞧镜中人,惊讶,真的,我也觉得自己水嫩多了。
    杨嘉宝凑上去,往镜子里看,何止水润加倍,眼尾眉梢,更添俏美明媚。
    玛德,有性生活的人,就是不一样杨嘉宝不禁咋舌感叹,羡慕啊。
    岑之豌提前坐远了些,安慰她,你再结一次婚吧。
    杨嘉宝想踢人,滚蛋!岑之豌,我告诉你,老娘早已摆脱了婚姻的束缚,脱离了你们这种低级趣味!
    岑之豌:我喜欢低级趣味。
    杨嘉宝:小色胚!
    一连看了两场,又饿了。
    杨嘉宝矫揉造作,拖长了声音,豌豆,我闲得都要长草啦!
    经纪人打架,住进医院。得罪楚影后团队,公司中高层也在调整当中。
    浮生偷得半日闲,通告是什么,排练是什么,通通不认识,流量们必须燥起来。
    杨嘉宝虽然对半夜鬼来电很有意见,但也为岑之豌仔细思考过这件事情,逗她说:小豌豆,你想不想和楚幼清更有激情,更有快感!
    岑之豌开车,两个吃货向下一个目的地进发,我们已经很刺激了,天天缺氧,我怕我吃不消。
    杨嘉宝嗤之以鼻,没追求!
    岑之豌就笑,讲嘛。
    杨嘉宝开坛授业,你和楚幼清,你们得谈恋爱。懂吗?你们得约会啊!
    岑之豌若有所悟,点点头,附和说,老在床上,不好。
    杨嘉宝很有成就感,豌豆可教也,对吧,只在床上交流,没有安全感的。你们要多了解对方。
    岑之豌鼓鼓腮帮,我挺了解楚幼清的。
    杨嘉宝感到一丝狡黠的气息,你怎么了解的?
    岑之豌纯洁地说:从头亲到脚。
    杨嘉宝猝不及防,狗粮吃饱,回味过来,骂道:耍我!你这个臭狗屁!少特么秀恩爱,糊的快!
    岑之豌很得逞,对她笑,屁屁不气了,那屁屁说说,去哪儿约会。
    装!杨嘉宝翻着白眼,丢出两张入场券,咬牙切齿,恨得咯咯响,以后别来烦我!
    天鹅绒质地,烫金色小字。
    岑之豌瞧见,确实很震惊,宝宝,厉害了今天的场次,你也能搞到
    杨嘉宝头顶冒出青烟,还怒着,狼心狗肺。
    岑之豌将红色的票券收入囊中,宝宝,下一家的老板娘,声音特别好听。
    杨嘉宝已经原谅岑之豌了。
    toxis会所的夜场表演,每晚九点半,正式开幕。
    顶级晚间show会所,座位是小剧场的形式,格调风尘高雅,灯光暖色暗淡,黑红内饰风,单桌相隔,隐私性极佳。
    不为人知,很多出名的大生意,都是在这里谈成的。节目短小精悍,酒水地道纯正,陪酒小姐或先生,深谙交际之道,情商比外面普通公司的白领一族,高到不知哪里去了。
    当然,也有合家欢的专门场次,毕竟,对于某些家庭,小孩子早些一窥上流社会,有益无害。
    岑之豌携楚幼清入场。
    杨嘉宝搞到的票,位置不错。杨大亨家,确实有办法。
    或者,让岑之豌她妈、岑局长来,直接一锅端了这个场子,不然,网上预定,要半年以后。
    灯火中,楚幼清很迷人。
    她们是低调的一对,不想招谁打扰。
    午夜加剧了灯红酒绿的迷离感,爵士乐歌手走下台,掌声在各个角落响起,看不大清楚,衣香鬓影的一张张脸孔,这很好,她只想和楚幼清独处。
    音乐旋即改调,女郎们唱起活泼的歌舞。
    岑之豌猜,楚幼清很喜欢,这些浪漫的声色和情调。
    她也喜欢这里,不是因为接下来的脱口秀让她发笑,而是身边有楚幼清,那感觉,有点像醉了一壶清醇的浓酒。
    阿嚏!
    岑之豌打了一个小小的喷嚏。
    她好像是受凉了,不过不要紧,也许是会所里,气氛太过热烈,她反而觉得身上有些冷。
    楚幼清:穿上外套。
    岑之豌:嗯。
    她们有点像结婚好久了。
    岑之豌借拿外套的姿势,往楚幼清身边,又移近了些。
    楚幼清不置可否,红唇压在晶莹的高脚杯缘,抿饮了一小口琼红。
    岑之豌感到,她和楚幼清今晚,又要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故事。
    阿嚏!
    岑之豌接过楚幼清递放在桌线中央的餐巾纸,不偏不倚,连餐巾纸,都如此的高冷。
    谢谢。
    她背过身,刚要再小小的阿嚏一次,下一个单人脱口秀开始了。
    我和我老婆,喜欢角色扮演,cosplay~
    台下哄笑,集体发出哦!的一声。
    非常性感。
    有人开始吹口哨。
    我现在最喜欢的角色是:
    教授和大四学生。她必须通过我的考试,才能毕业~
    我告诉你们如何操作~
    哈哈哈哈哈台下大笑。
    楚幼清看了岑之豌一眼。
    岑之豌一个哆嗦,要死了。
    不,她不是专门带楚影后来听黄段子的!
    哎呀,她好大的狗胆!
    我去趟洗手间岑之豌借故离去,脸颊绯红。
    穿过走廊,岑之豌夜半三更,再次吵醒了杨嘉宝。
    杨嘉宝!你想害死我呀!岑之豌一手堵住耳朵,另一只耳朵紧贴听筒,你不说今晚是清场吗?清心寡欲的清?怎么会有怎么会有成人内容?!
    杨嘉宝困得死在床上,火都发不出来,含糊地问,你们不是成年人吗?
    我岑之豌倒也无法反驳,如此这般的,将段子复述了一遍。
    我该怎么办?岑之豌问杨嘉宝,楚幼清一定以为我
    是个小色胚。杨嘉宝说,你在哪儿啊?
    岑之豌嗫喏道:我在走廊里。
    杨嘉宝气笑,嫩伢子,你跑什么?你不能把楚幼清一个人丢在里面啊!
    岑之豌就急忙往回走,你是想坑死我吧。
    杨嘉宝避嫌道:他们有时候也自由发挥的咯。
    岑之豌:我告诉你,我要告诉楚幼清,是你买的票。
    杨嘉宝急了,豌豆!有话好说!喂?喂?岑之豌,你怎么不说话?
    成人脱口秀还在继续,岑之豌顿住脚步,发现楚幼清托腮,听得非常认真
    第11章
    票根上写着十八岁以上,方可入内。
    岑之豌也不能抗议别人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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