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丑?
    叶久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心底涌现出一股悲凉。
    它作为一个谦词,估计一会儿就能被自己开发出它的实际意义。
    献丑:我他妈谢谢你。
    好巧不巧,中间四人除了一个田掌柜搞了一个打油诗,算是新颖,顺利过关,剩下几人皆是自罚一杯,轮过。
    直接到了叶久。
    叶久看着一瞬间种种目光纷纷聚集在自己身上,脸刷就红了。
    脑子一片空白,比头皮还白。
    叶子,说俩菜名对上也行。薛璟宁半捂着嘴小声提醒了一句。
    叶久咽了咽口水,大脑飞速运转。
    云对雨,雪对风
    我呸!
    哪儿来的菜名!
    硕大的屋子里只有琴声还在娓娓传来,其他人都等着她说出什么稀罕玩意。
    作为一个年纪轻轻就在云城饮食业崭露头角的老板,他们对叶久充满了好奇,此时都静静的看着她。
    殊不知,叶久脑袋里鬼都没有。
    然而,就在手指摸上酒杯,准备放弃的一瞬间,她灵光一闪。
    有了!
    叶久不才,刚好想到一句,她笑了笑,稳了稳心神,缓缓开口:
    月落乌啼霜满天,松仁玉米地三鲜。
    呜呜呜对不起张继的棺材板压不住了
    叶久心里哭唧唧,脸上还保持着状似从容的微笑。
    嗡
    没等众人琢磨出来,很明显的,一声琴弦的铮鸣,在安静的屋子里有些突兀。
    叶久纳闷的回过头,却见女子依旧低首拨弄琴弦,并无丝毫异样。
    我又听错了?
    很显然并不只有她一个人听见,其他几人抬头扫了一眼,只当是姑娘劳累失手,并未在意。
    叶久抿抿唇,也转了回去。
    离得远,她并没有看清女子微微颤抖的身躯,和面纱下憋笑的僵硬表情。
    叶老板不仅生意做得好,这舞文弄墨也有模有样啊。
    魏县令抚着胡须哈哈一笑,众人又是几声叶老板真人不露相、叶老板年轻有为之类的彩虹屁。
    叶久悄悄舒了口气,总算过关了。
    薛璟宁虽然不喜欢这种自持文雅的东西,但人家确实是有底子的。不消片刻,就想出来了:
    食蔗高年乐,含饴稚子欢。
    对面几人品了品,纷纷赞叹:
    薛二爷不愧是员外之子,高雅啊。
    是啊,薛公子若是科考,定是有一番作为啊。
    来日老夫一定要跟你父亲好好念叨念叨,是个好苗子。
    薛璟宁:您很闲吗?
    一轮过后,县令大人丝毫没有停的意思,众人继续。
    叶久好像找到了点诀窍,什么床前明月光,鸭血粉丝汤、一支梨花压海棠,干煸豆角溜肥肠一通招呼。
    众人都纷纷道叶老板好才华。
    叶久谦虚一笑:我不生产诗词,我只是诗词的搬运工。
    只是每次叶久一开口,琴声就莫名断一次,她回头,又没什么异样。
    她觉得自己可能是神经太紧张,幻听了。
    琴声悠扬,觥筹交错。
    虽说有唐诗三百首加宋词五百篇远程加持,但叶久还是免不了喝了几杯。
    为什么?
    因为这些人尼玛玩起了类似击鼓传花的东西!
    琴声一停,桂花枝到谁谁喝。
    叶久心里暗自骂街。
    也不知道她惹谁了,一连几次桂花枝都好死不死停在了她手里。
    一次三杯,走起!
    叶久到最后实在不行了,一把拉来薛二,给我顶上!
    薛二:???麻烦你做个人吧!
    小院。
    小姐,歇息吧,明天再绣也好。微雨拿着剪子剪掉了一截灯芯,屋子里瞬间又亮堂了些许。
    祁韶安倚靠在床榻上,用力眨了眨眼,几时了。
    微雨应了一声,约摸子时二刻。
    祁韶安手上一顿,抬头望了望窗外。
    外面漆黑一片,只有小院门口还亮着一盏灯笼,此时也是微弱的光。
    她垂了垂眼眸,偏头看向微雨,她还没回来吗?
    微雨无奈摇摇头,还没动静。
    祁韶安回过头来,看着眼前已经成型的绢布,有些不知所措。
    还没回来。
    也不知在做什么,连个信儿都没有。
    眼底是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担忧。
    微雨铺好床,直起腰来,突然说了句,哦对,刚才白哥去寻过一次,说是还未散场,屋里还挺热闹。
    祁韶安听完一愣,离现在多久了?
    微雨偏着头仔细想了想:大概半个多时辰前。
    祁韶安细细琢磨了一下,那该是快回来了。
    夜深了,小姐先睡吧,我等叶大哥回来就好。微雨抖开了一件披风,披在了祁韶安略显单薄的肩上。
    祁韶安顺势拢了拢,摇了摇头,再等等吧。
    再怎么说,叶久那厮也是女子。
    这般深夜,独自在外,纵使有薛二在,也属实让人放心不下。
    微雨看小姐又埋头一针一线的绣起来,无奈的摇摇头。
    这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
    一个彻夜不归,一个彻夜不眠。
    真是般配得很啊。
    嗯?般配?
    微雨脑子叮一声。
    她为什么会用这个词?
    微雨想了想,心底里叹了口气。
    这俩人要不是兄妹该多好,一个呵护有加,一个关怀备至,怎么看怎么像两口子。
    微雨突然被自己吓到了。
    呸呸呸,乱想什么!
    真是人一困就不清醒,什么妖魔鬼怪都往脑子里窜。
    罪过啊。
    祁韶安一针扎下去,复又从下面拈出来,纤白的手指在绣框上翻飞舞动,灵巧的勾勒每一个线脚。
    突然,她手下一顿。
    不对啊
    哪里的酒肆牌楼到子时还不打烊?
    她抬头望向微雨:
    你们叶大哥有说,去了何处么?
    微雨眨眨眼,有些不明所以:
    说了啊,花满楼。
    祁韶安皱了皱眉,那是什么地方?
    微雨眉头一跳,有一丝不好的预感,语气突然有些迟疑:
    呃是云城最大的
    祁韶安好奇地抬头。
    青楼。
    吧嗒雪白的绣框应声而落,跌跌撞撞的滚了几道扎眼的灰。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大阅兵真的太燃了,看得我热血沸腾。
    强国力量,大国担当。
    尤其是小朋友那句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的中国,瞬间泪目。
    今天的飞机不用飞两遍,今天一辆挂着1949车牌的空阅兵车在□□驶过。
    一曲红旗颂奏响,这盛世如你们所愿。
    此生无悔入华夏,来世还在种花家。
    祖国生日快乐,大家国庆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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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章 冰糕咬人啦
    叶子不是你站好!
    薛璟宁拽着已经喝得头晕眼花的叶久在路上踉跄的走着,不过十来步的距离,让他俩走的是一路歪斜。
    薛璟宁伸手抹了把汗,这叶子看着消瘦,可这醉起酒来像灌了铅一样,架都架不住,只能拖着走。
    而且这货酒品太菜,一会儿晕的找不着北,一会又突然蹦起来嚎两嗓子,或者下一秒,她又两腿一弯,直接往地上躺。
    可怜他不止要拦着她癫狂,还得时不时捞一把,不然一准栽地上。
    薛璟宁:我特么太难了。
    花满楼所在的街巷正处于夜市的一端,薛璟宁看了看叶久这熊样,果断选择了旁边僻静的小路。
    这玩意儿要是往街上一走,不用多久,明天一早他们俩就出名了。
    两人歪歪扭扭步履蹒跚,最终消失在街角。
    花满楼三层一扇窗户内,一名水色纱裙的女子静静站立,默默地盯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小姐,夜晚风大,快别站在窗子那儿了。一青衣女子端着托盘走进屋子,出声唤道。
    窗边的女子闻言转过头,笑了一下,随手合上了窗子。
    有点意思。女子走到桌边,弯了弯唇角。
    小婢女不知所云,一脸困惑,啊?
    女子坐在圆凳上,抖了抖衣裙,斜倚在桌边,翘起了二郎腿,我说的是刚才那个叫叶久的,有意思。
    小婢女瞥了一眼她毫无形象可言的坐姿,翻了个白眼,如果下面那群老爷公子知道名满云城的花魁娘子私下是这副模样,估计没两天花满楼就该关张了。
    女子不在意的撇撇嘴,端起茶盏大口喝着,嘴里不忘回了一句,这叫反差萌,好吗。
    小婢女哼了一声,不再理回,转头铺床去了。
    不过话说回来,小姐,今晚你怎么会答应县令大人去为他们助兴的,这种事还能请得动你?
    小婢女边抖着被子,边回头问道。
    女子闻言勾唇一笑,眉眼中都是笑意,请动我的当然不是县令大人,而是更有意思的人。
    更有意思的?什么人?
    溪水唐家的老板。
    小婢女一听脸上多了一丝不耐,就那家糖水铺子啊,小姐怎么还惦记着,上回我去他不应也就算了,小姐您亲自去也没个音信,真是托大的很!
    女子耸耸肩,我也以为他是不愿见我,可据我今日的观察,他八成不知道我找过他。
    就那人不知道也正常,上回还说咱花满楼是卖花圈的呢。小婢女撇撇嘴,没好气的说道。
    女子闻言突然哈哈大笑,一点也没有人前时的矜持和稳重,此时恨不得把后槽牙亮出来:
    不行不行,太魔性了,能把云城响当当的青楼想成这样,人才,真是人才!
    小婢女收拾妥当,走到了女子身边:也就小姐你觉得他有趣,看他刚才那醉醺醺的模样,哪有点稳重老板的样子!
    女子眉眼弯弯,没有接着她的话,而是悠悠地说了句:我猜啊,不出两日,他定会再来。
    小院门口。
    小白啊,你家掌柜的我可就交给你了,至于怎么解决他,随意。
    薛璟宁一把将晕的不成样子的叶久推到小白身边,连忙退了两步。
    死猪一样,太沉了。
    下回再跟他一起喝酒,他薛字倒着写!
    薛二爷,这小白猛一接到手,顿时一个趔趄。
    叶久此时一点力气也没使,全靠别人支撑着,这人甚至俩眼一闭,都不知道是睡是醒。
    你自己看着办吧,别问我,丢出去都成,我先告辞了!
    薛璟宁二话不说打断了小白接下来说的话,话音未落,他就飞一样的窜出去了。
    小白:
    他有些纳闷,怎么了这是,虽说叶大哥瘫得跟个没了骨的肉条似的,但以不至于吓得如此地步吧。
    小白好笑的摇摇头,撑起身子,扶着叶久往门里走。
    然而不出十步,小白就深刻的明白了薛二公子为什么跑那么快了。
    只见叶久好像突然清醒了似的,一把推开小白,向前踉跄了几步,站在院中,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他,傻呵呵的乐道:
    哎呦!来了个小倌,长得真俊!哎,怎么,没人陪啊!来来爷陪你啊!
    ???
    说着叶久两步扑了过来,然而就在距离小白一尺的地方,扑通一声栽在了地上。
    小白低头:
    怎么了这是?白哥,叶大哥怎么摔地上了!
    微雨从西厅里走出来,入眼的就是叶久四仰八叉的趴在地上,旁边还有一脸呆滞又惊恐的小白。
    小白深吸一口气,无奈的道,叶大哥喝高了,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
    微雨走到二人身边,蹲下身,搀住叶久的一条胳膊,抬头对小白说:那咱先把他弄到东屋里吧。
    小白点点头,两人合力,又一次把不省人事的叶久支了起来。
    微雨力气小,走了两步就有些架不动了,叶久偏偏还就往她这个方向倒,搞得微雨差点没撑住,险些再让他摔个大马趴。
    微雨连忙开口:等等,沉,沉!白哥你使点劲儿啊!
    哦哦,你等我拉一把!
    叶久醉的不省人事,脚下虚浮,却还有力气一边哼唧一边胡乱挥着手臂。
    小白和微雨则感觉仿佛是拖了一头张牙舞爪的猪
    热我要吃雪糕
    小白顿觉头大,好好好,雪糕,咱先走路,一会再吃昂。
    三人像是海上的孤舟,左摇右晃的艰难向东厅挪去。
    刚走到院子正中,就听见一道清冷的声音在杂乱的脚步声中响起:
    这是怎么回事?
    微雨和小白闻言一惊,赶紧刹住车,抬头望去。
    只见祁韶安身着中衣,只披着一件披风站在正屋堂前,手里提着一只灯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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