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罢,那就如此,三日后若你筹不来钱,就莫怪老夫不通人情了,老头停顿片刻,转头看向床上的女人,又接着说:这三日需每日针灸半个时辰,再辅以汤药,内伤可治,只是这外伤
    叶久大囧,自是明白了老头说的外伤是什么,自己刚说了是兄妹,现在又来这一出。
    早知道就说姐妹了!
    小兄弟不必担心,我倒是也有女徒,可以帮上一帮。
    老头抚了抚须,一脸老神在在,顿时气得叶久差点要打人。
    皮这一下很开心?
    叶久暗自咬着后槽牙,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那真是麻烦老先生了。
    第2章 来啊造作啊
    日暮晚霞光,远山欲斑驳。
    叶久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只觉得与周遭格格不入。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她此时算是真切的体会到了,太阳还挂在西头,路上的人来来往往,有些铺子已经上起了门板。
    而自己倒像是在现代某个城市逛着傍晚的古镇。
    叶久停住脚步,站在古旧的石板路上,一时间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归乡心切,孤寂,恐惧,无所适从
    眼眶突然有些酸涩,自己就这么毫无防备的被丢到了这里,像个走丢的孩子,茫茫人海之中,却找不到回去的路。
    叶久情绪渐渐低落,然而脑子里却一瞬间闪过那女人身上扎满针的样子,她瞬间惊醒。
    连忙甩走脑子里混沌的东西,叶久暗暗给自己打气。
    还特么没钱呢,总不能第一天来就饿死街头了,那也太丢穿越大军的脸了吧。
    钱钱银子哪里找银子呢
    叶久一拍脑袋瓜子,怎么没想起来呢,当铺啊!她伸手解下脖子上的血珀珠,笑得猥琐。
    打听到了当铺位置,叶久快步寻了过去。趁着老板还没闭店,叶久抬脚跨了进去。
    这就是开挂和没开挂的区别,人家辛辛苦苦耕种一年半载也就挣来十几两银子,她可好,和当铺老板胡吹海侃,什么波罗的海啊,血珀稀有啊,千年形成啊,驱邪止痛啊一通乱扯,再加上她雷死人的演技,老板一拍桌子,三百两死当!
    这下叶久蒙了。
    我听错了?
    三三百两?
    好像很多的样子?
    老板看她犹豫的神情,咬咬牙,颤声问:五百两?
    叶久还是不说话。
    六百两?
    如果当铺老板留心叶久那微微颤抖的手指,可能会后悔自己喊这么利索了。
    六百五十两,不能再多了!
    老板有些心痛的捂住胸口。
    成交!
    就这样,一个小血珀珠子让这犊子干了六百五十两回来。
    真不要脸。
    其实也不怪叶久如此大惊小怪,琥珀这种东西在古时候确实是很稀有的物件,基本上都掌握在皇家贵族手中。
    只能说,但凡叶久有那么点历史知识的话,这个血珀珠子就不只卖六百五十两这么个价。
    也可能,她都不会选择卖。
    回去付了诊金和药钱之后,瞧着只能勉强蔽体的女人,叶久抿抿唇,又奔向了街角的成衣店。
    老板,给我来两套衣服!
    这财大气粗的样子,真不敢想是叶久这个刚脱贫的人喊的。
    好嘞,小哥,稍等。
    老板上下打量她一眼便向帘子后面走去。
    叶久这才反过味来。
    小哥叫谁呢??
    一路奔波而来,好像搭话都称呼她为,呃,小兄弟?或是小哥?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卫衣,长裤,运动鞋。
    可我还是扎着马尾呢呀,都是什么鬼眼神啊。
    还有再平也是有的!!
    叶久气哼哼的挺直了腰板,结果刚好收到了重新出现的老板诡异探究的眼神。
    她顿时泄了气。
    这位小哥,你看看这两件如何?衣店老板是个会看人的,瞧着叶久破衣烂衫,就拿了两件下等衣服来。
    叶久还纠结在刚才的称呼中,一脸哀怨的接过衣服,只是这触感
    这料子怎么这么差叶久摸着粗糙的衣服不甚满意。
    好的倒是有,只是老板眼中意味不能更明显了。
    叶久气结,直喊道:只管拿来,老子买得起!
    好好,您稍等。
    叶久最终挑了两套衣袍一身墨蓝,一身象牙白,从头到脚,内衣三套。给那女人买了三套衣裙,一身淡粉,一身鹅黄,一身牙白。
    不过这内衣就尴尬了,老板的眼来回扫动,看得叶久小脸通红。
    毕竟,一个大男人张口问有没有肚兜卖,着实有些诡异。
    要说这古代人穿衣就是麻烦,里三层外三层的,统共就几身衣服,却足足装了两大包袱,等叶久扛回医馆的时候,都已经掌灯时分了。
    哎哎,小哥行个方便,让我进去。叶久在小药童关门前一个侧身挤了进去。
    我们这是医馆,不是客栈!小药童怒目圆睁。
    我知道我知道,可我们这逃难至此,实在没有容身之所啊,我就在我妹房里打个地铺,绝不添麻烦,好不好~叶久眼睛忽闪忽闪直瞪得小药童说不出话来。
    正巧老头从偏厅里走出来,看此情形,摆摆手说了句:罢了,让他去吧,给他拿个板子架一下。
    多谢老先生,劳烦小哥带路啦!
    叶久开开心心的作了个揖:这几日就叨扰了。
    说完向老头递上一块碎银,便跟着小药童向后堂走去,刚绕过屏风,就听见老头悠悠的一句传来:
    路儿再给他拿床被子。
    叶久咬牙。
    你个老财迷!
    小隔间里。
    叶久手里拿着女式亵衣,在床前来回踱步。
    老头的女徒弟在自己回来前有事出去了,所以叶久一踏进隔间就看见那女人身上只搭着外套虚虚掩着的景象,好在女徒弟还算有良心把药上了,不然叶久真的要尴尬死。
    算了,不就肚兜吗,系个结得了。叶久胡乱的绑了个活结,从女人头顶里套了进去。
    可问题来了,腰上这绳怎么办啊。
    叶久掐着带子的两端,站在床边不知所措,左思右想,便索性把带子塞到了女人腰后。
    反正也看不见,就当作系上了吧。
    利落的将底裤套上,又从包裹里取了一件外裳盖在她身上,一切就绪,叶久终于长舒一口气。
    一屁股坐在了搭好的床板上,仿佛瞬间被抽空了力气。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忙忙叨叨的到现在才能好好理一理。
    叶久闭上眼,背靠着墙壁,定下心神来仔细想想。
    自己本是个大三学生,趁着放暑假到学校周边景区旅个游,在爬山的途中看见一只可爱的黑猫,想也没想,就拿着手机就追着去拍了,结果猫没逮着,一回头还把自己给丢了!
    嗯,还丢错了时间。
    叶久一手扶额,基本肯定是穿越没错了,身穿,东西都在。
    不仅如此,刚开局就拾取到濒死女人一枚。
    叶久对着房梁一声长叹,一上来就玩这么大,这可咋整。
    而此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正悲天悯地捶胸顿足差点声泪俱下的叶某人,她赶紧收拾好情绪起身开门。
    喏,你们两个的被子。小药童翻了个白眼,气哼哼的把两个叠得整齐的被子塞到了叶久怀里。
    叶久也不管小药童态度恶劣,扬起个笑脸打招呼:是你啊,小路子。多谢!
    什么小路子!我叫路儿!路儿!别把我叫的跟个阉人似的!路儿气得差点跳起来打人。
    哈哈,抱歉,路子,哦不,路儿,莫怪莫怪。叶久轻笑出声,倒是把刚才的愁绪冲淡了不少。
    哼,师父让我来问你,要不要加药。路儿抿抿嘴,眼神示意里面的女人,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叶久愣愣的回头看床上的女人,又看了看路儿,这才恍然大悟。
    路儿的意思是,要不要避孕。
    嗯......加上吧。叶久犹豫了一会儿,抬头道。
    路儿点点头,转身离去。
    叶久倚靠着门板,突然有些无措,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没做错。
    如果不加,怕是很大几率能中,这样一来这女人天天看着这么个孩子,然后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曾经的遭遇。
    嘶可怕。
    叶久摇摇头,这破事还是自己做了吧。
    抱着其中一床被子快步走到床边,轻轻地给女人盖上去,理好。
    无所事事的她,趴到了床边,仔细观察着女子的容貌。
    被扇肿的脸消了一些下去,皮肤姣好,五官端正,只是这一块块青紫红肿实在扎眼,还真评说不出个好看难看来。
    叶久直道可惜,也没做多想,给女人掖好被角后,转身回了自己的床板。
    多思无益,累及,睡得也快。
    日出东方,医馆内的人忙忙碌碌。
    叶久黑着脸坐在院子的台阶上,只要不瞎估计都能看出她一脸的我很不高兴你们别来惹我。
    对面鸡笼里的鸡扑棱地很开心,叶久杀人的眼神也很裸露。
    没错,叶久是被吵醒的,准确说,是大早清五点不到被鸡叫醒的。
    她现在只有一个心思,就是把这鸡悄没声的宰了
    你是不是盯上我家咯咯了!
    路儿一道怪异的叫声吓醒了仇恨中的叶久。
    小路子你干什么吓我一跳!叶久怒吼回去。
    我再告诉你一遍我叫路儿,不叫小路子!还有,你别想打我家咯咯的主意!路儿一个大跳阻挡了叶久的视线,大声喊道:这是我从小养大的鸡,你敢动它我就在你饭里下毒!
    什么?!我一个大活人还没个鸡毛子值钱??叶久暴跳如雷,那好,你要是能让它在大早清闭嘴我就放过它!
    大早清?你可真会说笑,我们日日听鸡鸣起床,明明是你懒惰,还怪咯咯吵你!路儿从鸡圈里把咯咯抱出来,警惕的看着叶久。
    你!叶久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四点多你们就起床,我天还活不活了!
    你什么你,小心我让师父把你们丢出去!路儿象征性的挥挥拳头,怀里的鸡也昂着脖子,那鸡仗人势的样子,气得叶久肺都要炸了。
    小路子,你丫给我等着!叶久望着人鸡的背影,破口大骂。
    呸,你个懒虫!再叫我小路子我让咯咯啄你!路儿不甘示弱。
    小路子!
    懒虫!
    小路子小路子小路子!
    懒虫懒虫懒虫!
    咯!咯!
    闭嘴!!
    正晒草药的众人忍不住掏了掏耳朵,都不动声色的挪得更远了些
    第3章 你敢死试试
    雨后的空气总是新鲜的,映得人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但总有那么个特别的。
    师父,叶懒虫是不是丢下他妹妹跑了呀,路儿边捣药边问坐在正堂的老头,从昨儿下午懒虫就不见了,到现在也没回来,您施针都第三日了,他倒好,把病人丢给我们自己逍遥去了。
    路儿气哼哼的越捣越用力,把草药当叶久来锤。
    你仔细着我的药!老头瞪着眼大吼一嗓,路儿缩缩脑袋认真捣弄起来,老头缓缓语气,这才道:叶小子不是无情无义的人,定是会来的。
    话音未落,就见一个白衣公子跳进医馆,正落在路儿面前,吓得路儿手一抖药杵砸在了脚面上。
    嗷嗷嗷叶懒虫你故意的!路儿疼得呲牙咧嘴,一边抱着脚丫子一边指着叶久咆哮。
    哈哈哈,小路子,一日未见,这么激动干嘛。叶久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你!师父,你看他!路儿泛着泪花向老头告状,老头笑着摇摇头,不去理会这两个活宝。
    叶久笑够了,转身向老头打了个招呼,老头这才开口:林小子怕是找到住的地方了吧。肯定的语气,说完还捋捋胡子。
    正是。叶久笑道:好巧不巧,隔街有家院落主家急着走,卖的便宜,我就收了。
    收了?你哪来那么多银子!路儿被叶久漫不经心的语气吓了一跳,这云城里的院落,说收就收了?
    你想知道啊。叶久挑挑眉。
    路儿连连点头,那频率跟刚才捣药差不多。
    叶久闻言神秘一笑:就不告诉你。
    路儿气得想要打人。
    说到买宅子,还是要源于昨日,老先生告诉叶久,他妹妹情况有所好转,再施上一日针就可以停了,只需回家服药休养个月余,便可痊愈。
    叶久眼珠一转,便明白了老先生的意思:你妹妹没啥子事咯,该滚哪儿滚哪儿吧。
    她盘算了一下手里的银票子,又想着还不知能在这个世界呆多久,总归得有个住的地方。于是琢磨着先得买个房子安身才是,然而东街转了西街转,却没一家合适的。
    就在叶久准备偃旗息鼓时,正巧碰上了现在这家院落主人急匆匆的收拾行囊,并嘱咐留下的管家赶紧卖了院子追上。
    叶久那小算盘一打,这可是压价的好时候啊。
    最终,一座二进的院子硬是让叶久用个一进四合院的价格买了下来。怎么算怎么合适,叶久的嘴角都要咧飞了。
    等手续办完,天也蒙黑了。叶久干脆一溜烟跑到进了一家客栈,要了间房,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
    开玩笑,快入夏天气变热,自穿越来两天了一身泥土臭汗,还一个澡没洗过,叶久都快要嫌弃死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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