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忽然勾了勾嘴角,明明是英俊潇洒的精英气质,在张董等人的眼里竟然成了勾魂的恶鬼,是要让他们下地狱才罢休。
    只怪我当年还是少不经事,防不住你们,迟泽渊颇为遗憾,可惜没有在那个时候就断送你们的前程,现在我不追究你们,你们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各位前辈的勇气,我实在是佩服。你们既然来了,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是不是?
    这个名单依旧长长地念着,每念出一个,几位董事的脸就惨白上一分。
    那个刚失去父母的小男孩长大了,成为了一个刀枪不入浑身带刺,只凭一句话或者一个眼神就能让他们内心生寒的可怕男人。
    迟泽渊恍若不查,单手撑着会议桌桌角,微微仰着下巴,眼神是睥睨万物的高高在上,他说:林世山的事情原以为能给你们提个醒,看来并没有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
    他们原以为都过去足足十几年了,这些尘封旧事根本不会有人挖掘才对,迟泽渊现如今却狠狠打了他们的脸,原来这些事情他都一一洞悉着。
    迟泽渊喝了一口咖啡,突然笑到,听说乌龟这种长寿的动物如果翻了个身子,他们就会动弹不得,我只不过是把他抱到阳光底下,要是死了跟我的关系也不大,你们说是不是?
    那几人抖着身子,终于发现了这个看似沉默寡言的男人实际上是一条毒舌,蛰伏在暗处挖掘着弱点,只为了等待致命一击,林世山就是一一个被他吞吃入腹的小白鼠。
    现在他们不知死活地撞上来,岂不是正招呼着他来一口将他们吞下,你把那些资料都递交了?
    你猜。迟泽渊竟然笑了一声。
    张董以及他身后所有今日来闹事的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突然,有一个人喊道:迟泽渊,你不要太过分!集团的贡献都有我们一份,你现在落井下石未必太过于自负!你要是敢对我们怎么样,我们虽然不好动你,但是你家里那个小孩可就不好说了!
    这是在威胁他?
    迟泽渊狭长的丹凤眼眯了起来,里面充满了危险的气息,在场的人都感受到男人周围气温瞬间变得冰封,不由得被强大的气场吓得退后两步。
    没想到这时候会议室的门突然开了,看到来人,迟泽渊的眉头舒展开来。
    白翎阳倚着门框,头轻轻歪了歪,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桃花眼笑意满满,眉眼肆意又慵懒,他散漫地说道:你说他家里那个小孩,谁呀你是在说我吗?你想让我怎么不好说呀?
    众人没想到正主居然这时候来了,可是毕竟是只有十八岁的小孩,在他们眼里并不足为惧。
    白翎阳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从手上的文件夹里抽出几份文件放在桌面上展示给他们。
    喏,他轻轻点了点桌面,我一不小心在各位的电脑里找到了一些犯罪记录,也不是很厉害,可能就够你们在牢里蹲个十几二十年的吧。
    众人呼吸一停,少年继续道:一不小心电脑技术学习的还可以,你们也不要太害怕,毕竟以你们的年纪,蹲一蹲监狱也就入土了,也没什么恐怖的,是不是?
    张董等人看清文件后冷汗连连,求救似的望着白翎阳还有会议桌另一头的迟泽渊。
    迟泽渊一贯冰冷的脸上竟然在看着对面的男孩的时候,露出了宠溺的笑容,众人这才惊觉,那是他们真的惹不起的一家人。
    这时有人出来说道: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这样,来来坐坐坐,不要闹得那么僵嘛。
    立马有人接上他的话,说:就是,其实都是林世山做的,他让我们借钱给他,还打定主意说要让集团归他自己,小迟啊你看我们也没做什么特别过分的,该让他过去的就过去吧,啊?
    就是就是!
    大家此时才开始把所有的事情推到林世山头上,以张董为首开始哭嚎,说自己真的是阴沟里面翻船的,被林世山陷害的,况且和他一并借钱给林世山那个挥金如土的人何止只有他一个,其他人立马回去要加大人手找到林世山。
    白翎阳但笑不语。
    人心恐怕就是如此,没有永恒的同盟,只有永恒的利益,一旦有人触犯到了自己的利益,立刻就会翻脸
    在心中冷笑了一声白翎阳觉得这些人,真的是死有余辜。
    品质坏到了极点。
    还没有等林世山找到他女儿林纤浅倒是送上门来,她待人走后显然是听见了消息,踉踉跄跄地走进来,她作为林世山的女儿,连她都一直被林世山蒙在鼓里面,先不论她的震惊,迟泽风就被她这副惨淡如同女鬼一般的脸吓了一大跳。
    刚刚你们说的都是真的吗?父亲已经被龙意集团撤职了?
    迟泽风倒是觉得这女人有些可怜,又蠢又笨,被父亲灌输的不切实际的理念洗脑不说,还有着愚孝,空忙了一场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自然,你父亲现在恐怕还在拉斯维加斯拿着你们的积蓄挥霍,你的工资也一直被他提走了,林纤浅,你现在身无分文。
    迟泽渊从来都不喜欢这个女人,他还记得她曾经在宴会上对白翎阳的为难,他自己的事情记的不太多,但脑海中关于白翎阳的任何一个小事都铭记于心。
    他漫不经心地看着文件,从中抽出一份递给林纤浅,我已经打算辞退你了,林纤浅,你对于你怎么还能在公司混着日子自己应该清楚吧。
    你父亲作为我父母辈的小辈,被我父母一直照顾着,可是他干了什么?吃里扒外,拿公司的资料出去交易。
    张董等人也开始谴责林世山。
    林纤浅失魂落魄地跪倒在地面,怎么会这样!?她不是应该跟父亲说的一样嫁给迟泽渊,然后掌管集团,过上舒服日子吗?现如今怎么反倒成了身负巨债人的女儿,他父亲看来也没少做错事!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她不顾自己以往形象拉着迟泽渊的衣袖,眼中神色有些癫狂,迟泽渊,你爱我吗?你会和父亲说的一样娶我对吧!
    迟泽渊神色不变如同隔岸观火,看着林纤浅泪眼朦胧地哭喊着却无动于衷,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你父亲给你灌输的全部都是错误的东西,以后不要再去纠缠我,也不要去纠缠白翎阳。
    女人的直觉都是准的吓人,特别是在暴怒的情况下,林纤浅脑中一根弦突然断裂,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是又不敢相信那个猜测,但她一腔愤怒都控制不住自行地开始看着迟泽渊的背影诅咒道,迟泽渊,你以为你会一直一帆风顺吗?崇阳公司早就如日中天了,凭你现在怎么能抗衡过他们!你迟早会输给他们的,我诅咒你,到最后都不能如愿以偿!你会失去所有的!
    嗯?白翎阳听到熟悉的名字开了口,崇阳集团,那不是我的吗?
    林纤浅以及张董等人瞬间目光盯死了门口随意站着的少年。
    白翎阳没什么诚意地啊了一声,恍然大悟道:哦,你们不知道么,崇阳集团的主要控股人和实际控制人都是我呀。
    迟泽风作为知情最多的人此刻怜悯地开口,对着呆若木鸡的所有人说,你们就算了,像你们这样满脑子都被灌输了算计,阴谋的愚蠢的人,怎么猜得到,这两家公司从一开始就都是迟泽渊的,只不过是为了白翎阳,他特意换了个名字,换了个皮放在白翎阳的名下自己操纵着公司的运转。
    从一开始,到今天,每一步都是他算计清楚的。迟泽风感叹地说出这句,就算是他也被迟泽渊长远的目光给吓了一跳,谁能想到迟泽渊从葬礼开始,就计划了如何管理整个公司集团,每一步都完美至极,唯一一个意外就是那个突然出现的小孩,白翎阳。
    白翎阳安静地听他说完,不满的瘪了瘪嘴:你说什么呢,什么叫放在我名下实际是迟泽渊的公司。
    许久未开口的迟泽渊嗓音低沉地开口说:嗯,我的都是你的。
    顿了顿,迟泽渊冷漠地拿出一份文件:这是一份公司股权架构协议书,如果你们能够听我的,遵从公司安排离开集团,那么我可以少追究你们一点。
    你们所有的行为都已经在翎阳的掌控之下,任何的行动都会被控制,劝你们看清自己,不要做无谓的反抗。至于你们耍的小手段想要夺取公司控制权的想法还是趁早收了。
    那份文件清楚地,白纸黑字地列明了公司股份转让,出让,购买以及集成的问题。
    迟泽渊那一栏,明明白白写着经过公证以及超过大多数股东同意的,继承人白翎阳。
    除此以外再无他人。
    白翎阳更是在后面附了一份崇阳集团的,除了公司名称之外内容基本都相似,不同的就是所属人全部都是迟泽渊。
    也许这世界上真的存在他们这一类人。
    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可他们却将彼此的感情放到了如此庞大的利益之上
    或许除了生死,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将他们分开来了。
    张董以及身后的所有将被除名的董事突然颓废的坐在了地上。
    这下是真的完了。
    让保安把这个已经痴傻的林纤浅还有张董等人拉出去,迟泽渊带着白翎阳也离开了公司。
    迟泽风收敛了脸上纨绔的笑容,无奈地耸耸肩也起身离开,只留下一个空空荡荡的办公室。
    他记得他这个弟弟,在父母出事前的那次采访里说的风水轮流转,谁知道以后呢?
    人是要心怀感恩,善良的活着,不能有害人之心,否则报应不管早晚,终将来到啊
    九月份的天气已经由盛夏的炎热转变成了阴凉,昨日刚下了入夏以来第一场大雨,浇湿了路面,也晕染的群山,从翠叠云绕的山头转而往下看就是一片已经逐渐转化为枯黄的树林。
    颜色最深的是火一般的枫叶林,被阴凉的风吹起就是宛如一整个燃烧的火焰逐渐吞噬着其他的树木。
    一辆高级的军用车从树林下穿梭而过,卷起一地落叶,车里面只有两个人,黑发金眸的少年打开了车窗自由自在地呼吸着清新的空气,风卷起他打理整齐的黑发细碎地划过那张灿若春花的脸,又灌入了他洁白的衬衫,衬衫被风吹的鼓鼓囊囊,席卷着人的眼睛。
    白翎阳用灵力覆盖了这一片树林,感受着山林气息的流动,动物们也跑来和他亲近玩耍。
    身量颀长而挺拔的男人坐在驾驶位开车,他淡笑勾起唇看着一路上兴奋不已的白翎阳,心中亦是愉快和满足。
    山间的溪流也在缓缓流动着,白翎阳招来几只翠鸟,一只翠鸟叽叽喳喳丝毫不畏惧人地站立到了白翎阳的指尖,歪着圆圆且毛茸茸的脑袋看着白翎阳,黑得发绿的羽毛在阳光的洗礼下闪闪发亮。
    这只鸟时不时还发出一声清脆的叫声,呆萌呆萌的,引得白翎阳笑了两声后又把它给放了回去。
    然而这只翠鸟却跟赖上了白翎阳似的,毛茸茸的羽毛不断地在白翎阳的手指上蹭着,看着是一副舒服满足的样子,居然还跟小猫一样发出叽叽咕咕的声音,白翎阳被它萌的开心,转过脸来和翠鸟两双眼睛一并看着迟泽渊。
    清澈无垢的双眼中满是希翼,白翎阳开心道:我可以先带着它吗?
    迟泽渊看着白翎阳这样的眼神从来都没有抵抗力,当下就点点头,但是不忘记提醒到:野鸟可能就是和你待一会,等一下就飞走了。
    白翎阳点点头,拿手指轻轻点了点笑翠鸟的鸟喙,笑到:我知道,就算是这一会的时间我也很开心啦~
    为了方便白翎阳和翠鸟玩,原本坐在副驾驶的白翎阳独自一人挪到后面,迟泽渊心情不算愉快地看着不断蹭着白翎阳脸颊的小翠鸟,眼中有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醋意。
    怎么能为了一只鸟跑到后面去?越来越不像话了需要教训教训。
    可惜不是在家里,不然教训就要教训全套。
    他养大的男孩,必须从头到尾,从内到外的被他拥有。
    鉴宝大会每十年举办一次,和神秘兮兮还不断变化着位置的玉石大会截然不同,是在固定的地点,但都在云巅省,据说鉴宝大会的主办方和玉石大会的巫家不对头,两边接触后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
    但这只是据说,谁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迟泽渊思索,就算是隔山隔海的仇恨,恐怕都会在利益面前放下手来一起谋划。
    他本身就是个商海中搏斗的人,龙意集团到现在,他比谁都要明白什么东西叫做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吃一堑长一智,这次他没有和之前一样毫无防备就来了,在袖口中安装了一个紧急呼叫器,大衣上面还有一个微型摄像机,进入会场那刻,他就会全程打开着,张叔带着他的人被他安排在云巅省外,收到他的消息会在二十分钟内赶来。
    云巅省地势险要,这已经是测试后最快的速度,剩下的事情,只能祈祷两家不要合起伙来一起设计一个大圈套。
    鉴宝大会还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入会场后每个人脸上都会被分配到一个面具,轻易无法开启,并且只有受邀的人才能入内,谁也不认识谁,就避免了冲突,更好隐藏。
    车辆停到一片树林后,白翎阳头上被迟泽渊扣上一个贝雷帽,遮住了漂亮的眉眼,白翎阳撤掉了灵力,金色的眼睛也恢复成了正常的琥珀色。
    两人下车后,出了森林走了十五分钟左右,到了一片空地,白翎阳嘴上嘀咕道:真的是这里吗?怎么看都这么简陋。
    迟泽渊迟疑了一瞬,然后从大衣口袋中拿出了那张邀请函,邀请函是用白色透明磨砂质感的纸做出来的,上面是红色的字,对于任何国人来说,红笔写字都不太舒服,但这张纸看上去只有神秘两个字。
    纸拿出后,迟泽渊当着白翎阳的面,按照自己的资料上对着光线变化了角度,紧接着嗖的一瞬间,一个小小的绿色光线就从不远处奔袭而来,光线像是被纸片吸引,直接依附在了纸片上。
    迟泽渊和白翎阳对视一眼后,高大英俊的男人把男孩护在身后,两人随着光线的方向走去。
    光线的尽头是一块差不多有一人高的岩石身上,黑色的岩石赫然就是普通的花岗岩,只不过就是体积大了一些,两人走到岩石前,光线居然像被岩石吞吃入腹一般地消失了,卡片发出震动,岩石从中裂开一个一人高能通过的门,里面黑黢黢地让人看了害怕。
    迟泽渊手向后伸,牵住白翎阳,双眼中是令白翎阳心安的神色,抓住我的手。
    白翎阳反手紧紧握住迟泽渊,语气轻快嗯。一声软软地勾着迟泽渊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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