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尔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寂静的夜里仿佛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和有些过速的心跳。
    即使是坐着,久了也难免犯困,就在宁子善栽着脑袋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听见拉斐尔问:你觉得谁是献祭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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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方便连贯后文,结尾改了一下。
    第一个副本终于快写完了
    第19章 献祭者
    刚还在栽瞌睡的宁子善被他一句话吵醒,他揉揉眼,又打了个哈欠:之前我怀疑是柴沧,说着他顿了顿,但自雷俊名从我身上偷圣水开始,我倒觉得娜塔莎更可疑些。
    哦?拉斐尔饶有兴趣道:仔细说说。
    宁子善裹着毯子扭了扭,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墙上:刚才你在逼问雷俊名怎么知道我们有圣水的时候,他的眼神一直有意无意地往娜塔莎身上飘,那是因为他不安,想要在娜塔莎那里寻求帮助,由此可以推断他之所以知道我们有圣水,有很大可能是娜塔莎告诉他的。而娜塔莎的目光从你把圣水扔给我之后就一直锁定在我身上,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目光既忌惮又焦躁,可见她十分在意这瓶圣水。
    说着宁子善扭头看了拉斐尔一眼,像是问询。
    对方扬扬下巴示意他继续。
    于是宁子善继续道:之后我又回想了一下往日我们接触的一些细节,发现她总是有意躲着我,从来不肯靠近我身边,包括她摔倒了我去扶她,她都会下意识躲开,之前我以为她只是不喜欢我,不过今天我终于明白,她的表现更像是在畏惧我身上带着的这瓶圣水,所以她才会鼓动雷俊名来偷。
    拉斐尔听完后点头道:其实在教堂那晚我问过蒙博龙,他告诉我最初分配房间的时候倪竹并不是一个人住。
    娜塔莎和她一个房间?宁子立马便猜到了,他不爽道:所以吊桥的事很有可能是娜塔莎告诉了倪竹,倪竹又告诉了蒙博龙。这么重要的线索你居然现在才告所我!你连我都不相信吗?
    那倒不是,拉斐尔摊手,只是当时还有很多疑点没搞清楚,我不想把我的想法说出来误导你。
    这个理由宁子善觉得可以接受,于是不气了,继续分析道:之后因为我们的介入使得她的计划告吹,为了隐藏自己,她故意弄坏房间抽水马桶,又控制异变的老乞丐袭击了倪竹可是,如果她真能控制老乞丐的尸体,那在教堂老乞丐为什么还会袭击她?要不是你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死的那个可能就是她了。
    关于这点其实我并没有你们看见的那样用力拉她,在我拉她的时候她已经有向后倒的趋势了,就算我当时没有拉她一把相信她也能躲开袭击。拉斐尔道:我就是因为这两点才怀疑她的。
    宁子善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那你觉得她能控制恶魔吗?
    拉斐尔摇头:如果她能控制恶魔,那直接像柴沧那样控制恶魔来围攻我们就好了,一个镇子的NPC全上,就算是我也无法招架,太BUG了。
    宁子善:可是吊桥下埋伏的恶魔?
    拉斐尔:也许只是凑巧,毕竟那么长的桥,又是木板和麻绳绑成的,在中间做点手脚并不困难。
    宁子善垂肩:说到底这些也不过是猜测,我们还是没有证据能证明柴沧和娜塔莎两人到底哪个才是献祭者。
    有怀疑对象总比一筹莫展强。拉斐尔安慰地拍拍他:再说任务也没说献祭者只有一位吧?
    宁子善登时愕然,他从来没想过这个游戏里会有两位以上的献祭者。
    拉斐尔叹了口气,透过杂物间高高的小窗往外看:不过这样躲着也不是办法,明晚必须想个方法去教堂找墓地,时间真的不多了。
    果然现在最大的难题就是墓地了吗?宁子善跟着他叹气,忽然想起他第一次遇见老乞丐时随口问出的问题
    可是如果仪式已经开始了,我要怎么才能离开?
    之后老乞丐是怎么回答的?
    宁子善仔细回想着,老乞丐橘子皮般的面庞和那古怪的笑容重新浮现在他脑海中,他说,那就去找生和死连接的地方。
    拉斐尔宁子善激动地抓住他的手臂:我好像知道出口在哪里了。
    拉斐尔低头,疑惑地看着他。
    黑暗中宁子善的眼睛带着兴奋的光,灼灼地看着他:老乞丐跟我说过,如果仪式已经开始,想要离开那就去找生和死连接的地方!
    生和死连接的地方?拉斐尔重复了一遍:活人和死人都会接触的地方,产房?太平间?火葬场?还有
    墓地!两人异口同声。
    下一秒宁子善眼中的光便又熄灭了,这里根本没有医院,产房和太平间就别想了,火葬场更不可能,到头来还是得先找到墓地。
    你也别太失落了。拉斐尔安慰他:最起码我们已经集齐了所有必要线索。
    宁子善缓缓呼出口气,重新振作起来,之后在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中,迎来了他们在小镇里的第四个清晨。
    从杂物间出来后宁子善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那里的空间实在太小,憋得人难受。
    我们今天还要回旅店吗?宁子善一边活动身体一边问拉斐尔。
    去吧。拉斐尔也甩了甩胳膊腿:我想去调查下柴沧和娜塔莎住过的房间,如果能遇见蒙博龙,顺便提醒他提防些娜塔莎。
    两人从房子里出来,沿着路朝旅店的方向走,经过广场时发现关门的店铺果然又多了几个。
    想吃点什么吗?拉斐尔指着一个早点摊问宁子善。
    宁子上忙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一想到这些白天人畜无害的NPC会在夜晚变成恶魔狩猎玩家,宁子善就再也无法坦然对他们料理的食物下口。
    拉斐尔理解地点头,两人回到旅店,老板和老板娘都不见了,蒙博龙他们也没回来,拉斐尔却没急着上楼,而是径直走进厨房,在冰箱里翻找起来。
    你干嘛呢?宁子善从门外探头看见他把鸡蛋、挂面和一些青菜从冰箱里拿出来。
    做早饭。拉斐尔给锅里添上水:你不肯吃外面的食物,那就只好自己动手了。
    宁子善唔了一声:那你给我的鸡蛋煎一下。
    二十分钟后两碗煮好的挂面就端上了桌,面上盖着煎得金黄的鸡蛋,淡奶黄色的汤里撒着小葱,还放了西红柿和青菜叶,热腾腾的香气扑面而来。
    没想到你下个挂面都能这么有卖相。宁子善搓搓手迫不及待地挑了一筷子塞进嘴里,倏地睁大了眼:好吃诶!
    拉斐尔在他说好吃后才动筷子,他压抑着心里的小雀跃,状似平静道:也就一般吧。
    你刚才说要做饭的时候我还有点怀疑呢。宁子善说:毕竟从你的气质看来实在是不食人间烟火,但是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会做饭。他啧舌:真是人不可貌相。
    拉斐尔没吭声,又听宁子善问:你以前经常做饭吗?
    小时候拉斐尔刚说了三个字就突然顿住,他迟疑着,脸上再次露出那种迷茫的神情。
    宁子善没听见后话,抬头催促道:小时候怎么了?
    没什么。拉斐尔说:我应该是经常自己做饭的吧。
    这个答案听着有点古怪,但宁子善并没有太在意。
    片刻后宁子善放下连面汤都喝光了的碗,一脸餍|足地舔舔嘴角,又揉了揉肚子:吃饱了,这真是我在这个世界吃过最好吃的一顿饭了!
    拉斐尔也吃完了面,有些好笑地看着他:一碗挂面而已就满足了,那哪天我要是做桌别的,你岂不是要以身相许?
    宁子善也顺着他的话开玩笑:食色性也,要是天天能吃到好吃的饭菜,以身相许一下也不是不行。
    有那么短短一瞬,拉斐尔脸上闪过一丝期冀。
    宁子善却没注意到,他把碗筷收进厨房:看样子今天蒙博龙他们不会回来了,我们先上楼去调查吧。
    拉斐尔道了声好,于是两人上楼,直奔柴沧的房间。
    门是锁着的,但旅店的这种锁比小镇其他房屋的锁还好撬,拉斐尔拿出两根不知什么时候准备的铁丝,插|进锁孔里鼓捣了几下,门就开了。
    宁子善握住门把手,轻轻一转,推开了柴沧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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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改了些语句不通的地方
    每天都在自我否定边缘反复横跳_(:з」)_
    第20章 第二天
    宁子善推开门,首先嗅到了股淡淡的血腥味。房间里很暗,除了拉着窗帘,还在窗户上蒙了层床单,桌椅柜子在昏暗的房间里只有个漆黑的轮廓,蛰伏的怪物似的,看不清具体。
    拉斐尔大步走向窗边,三两下把窗帘和床单扯开,阳光争先恐后地洒了进来,宁子善眯了眯眼,适应光线后终于看清了房间的细节,然后他震惊地后退了一步。
    柴沧的房间俨然曾经举行过什么仪式,所有大件家具都被移到了角落,墙角和桌角立着三三两两的白蜡烛,融化的烛泪在底部淤积成厚厚一坨。
    一个巨大的六芒星法阵呈现在浅色的地板上,暗红色,是用血画的,六芒星的每个角也都插了根白蜡烛,蜡烛的底部铺了层白色粉末,有些粗糙,看不出来是什么,正中心则放着一根骨头,惨白的,胫骨的形状。
    这根骨头宁子善重新向前走了几步:好像那个骨头钟楼上的骨头。
    拉斐尔点点头,直接跨进六芒星里伸手去抓那骨头。
    哎你
    宁子善想要阻止,晚了一步,拉斐尔已经抓起了骨头,然后歪头看向他,不解道:怎么了?
    没事。宁子善收回尔康手,重重叹了口气:你也不怕有什么危险。
    拉斐尔晃晃手中的骨头:一根骨头而已,能有什么危险?
    宁子善拧眉。
    拉斐尔沉默了两秒:好吧我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宁子善这才走到他身边去探着脑袋看那根骨头。
    唉!这上面有字!宁子善指着底部说,那里有一串字母,被拉斐尔的手遮了一半。
    拉斐尔移开手,把骨头翻过来,宁子善念道:L、U、CLucifer?宁子善惊诧:路西法?
    路西法就是传说中背叛天堂的那个堕天使?拉斐尔问。
    是啊。宁子善补充道:在七宗罪里路西法也是代表傲慢的恶魔这么说来那些NPC每晚变成的恶魔还真有些像变异的大蝙蝠。
    所以,柴沧很有可能是在被我拒绝后无意间在钟楼发现了这根骨头。拉斐尔说着踢了踢脚下的法阵:这个应该就是能唤醒路西法的召唤阵,他也许是和恶魔做了某种交易,才得到了控制恶魔的权利,从他对我们围追堵截的样子看来,这个交易很大可能是要让我们全都死在这里,不过也不排除他只是想报私仇。
    宁子善咋舌:你们游戏还能这样玩?这样对他有什么好处?
    在这种诡谲的世界,发生些什么都不奇怪。拉斐尔道:或许恶魔承诺他我们都死了之后就会给他指示出口,既然为了活下去杀人都愿意做,那委身恶魔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是不稀奇,就是觉得他有点傻,恶魔的话也信。说到底都是残害同类,宁子善实在对柴沧的行为感到愤懑:那他和娜塔莎会是一伙的吗?
    拉斐尔说:不知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们都是敌人。
    也不知道柴沧现在藏在哪。宁子善嘟哝道:白天他身边没恶魔,应该更好对付。
    这个镇子虽然不大,但藏个人还是容易的。拉斐尔随口道:也许他正躲在某个地方监视我们也不一定。
    一想到有双不怀好意的眼一直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宁子善就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走吧。拉斐尔把骨头扔了,拍拍手道:这里也没什么线索了,去其他房间。
    骨头不带走吗?宁子善问:也许有什么用呢?
    拉斐尔反问:以柴沧的心思,如果有用的话会把它丢在这里吗?
    宁子善想想也是,便跟着拉斐尔离开了这间让人不快的房间,之后拉斐尔如法炮制,撬开了娜塔莎、倪竹,还有雷俊名的房间,却再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最后他们回到自己房间,拉斐尔说:在这休息一下,想想晚上怎么引开柴沧好去教堂找墓地对了,你的手腕还疼吗?
    你不说我差点都忘了。宁子善抬起手轻轻动了动:不太使劲的话应该没问题。
    当晚天黑下来后,拉斐尔一个人从正门离开了旅店,宁子善则在对面找了间空房躲了起来。
    他没敢开灯,月亮出来前的旅店只剩他一个人,黑漆漆的,静谧且让人不安。
    宁子善一动不动地蹲在窗边,竖着耳朵听周围的动静,直到月亮出来又过了会儿,周围的确没有什么异动,他才揉着蹲麻的腿站起身。
    这个房间因为之前没人住过,所以相对来说很完整,即使在月光下也没多大改变。
    宁子善把白天用床单接起来的绳索一头绑在床腿,又把床推到窗边抵着墙,最后把绳索抛出窗外,从窗户爬下二楼,猫着腰朝教堂跑去。
    这是他和拉斐尔白天商量的计划,拉斐尔走正门引开柴沧,宁子善再从背面偷偷溜去教堂找墓地。
    一开始宁子善是不同意的,这太冒险了,柴沧身边有那么多恶魔,就算拉斐尔身手再好,被围攻也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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