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信将疑地看着那只绒球鸟,小魔难以想象能丢掉节操把自己变成这副模样的人,居然会是个霸道总裁,但这不妨碍他瞬间脑补了一出落魄电竞大神沦落直播平台,结果惨遭高层潜规则的悲惨故事。
    小魔痛心疾首道:大神,你太苦了!要不你还是和影帝复合吧,最起码他不会这样作践你!
    这蠢孩子又脑补什么了?
    江燃拍拍他的肩,微笑:平时少看电影,好好学习。
    小魔:
    最后小魔在江燃的慈祥教育下终于关了脑洞,含泪下线了。
    树林间一时只剩下江燃和绒球两个,终于能说点私下里才能讨论的事了,江燃找了块能俯瞰夜景的巨石坐上去,捧着绒球问道:抱歉我之前误会了你,还跑去跟周成业确认了你的身份他之后没去找你说什么吧?
    绒球马上委屈地告状道:怎么没找呢,他把我骂了一顿,我好难受。
    江燃本来想说他有什么资格骂你,他连父亲的责任都没尽到。但又怕这话会触及到鸡崽的伤痛,于是只能心疼的摸摸他:都是我的错,对不起,我给你多烤点蔓越莓小饼干好不好?
    绒球捂着胸口:好,可我还是觉得心好痛。
    江燃知道他就是在耍无赖,但还是愿意哄着他,开玩笑道:那怎么办啊?要不我帮你揉揉?
    顿了一下,绒球似乎没想过还能有这种福利可谋,这会儿可算是提醒他了,当即就两爪一蹬躺下道:也行,来吧。
    你也太不客气了吧?还真把自己当成小鸟了?江燃暗自腹诽,但想着游戏里也感觉不到什么揉按的力度,不算太出格,所以犹豫了一下,他还是伸手在那柔软宣乎的肚子上不轻不重地揉了起来,并且问道:还可以吗?陛下。
    嗯再往下点。绒球用翅尖比比划划着,舒服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江燃看他一副享受的小模样,感觉不太对劲:你你开触觉感应了?
    第42章 倾诉
    江燃看他一副享受的小模样,感觉不太对劲:你你开触觉感应了?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游戏方为了防止过于拟真的互动导致玩家身心受到侵害,又或者给患有心脑血管疾病的玩家造成刺激,所以在头盔的效果设置中,触觉感应这一栏都是锁定为最低档的,只能保证玩家感受到最基本的触感,如风拂过脸颊,手掌抚过羽毛这种。
    而揉按肚子的力道显然不在此列,但看手里的绒球惬意得像块要融化的奶糖似的,江燃想对此唯一的解释,就是鸡崽以公谋私,把头盔的触觉感应系统调成正常水平了。
    这只鸡崽子也太不知廉耻了吧!明明有感觉还敞开肚皮让他揉,这不是耍流氓吗?江燃眯起眼睛捏了捏仿佛要睡着的绒球,加重语气道:别装死,鸡崽子,问你话呢!
    绒球正飘飘欲然呢,听到江燃这么问,又感觉到肚皮上的动作慢了下来,不由很是不满,便撑起自己圆滚滚的身子,振振有词道:不这样做我又怎么能感受到你的诚意呢?难道你说要给我揉揉就只是客套客套,其实完全不在乎我会不会感觉舒服吗?
    江燃竟然无言以对。
    周?诡辩奇才?大福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绒球重新把江燃的手掌当床垫那般躺下来,小翅膀拍打着催促道:快点继续揉,不要停,你不是最喜欢撸毛绒绒了吗?我今天就舍身让你撸个够。
    可他喜欢撸得是真的毛绒绒啊!而不是一个披着毛绒绒外皮,还疑似对他抱有不明意图的老周家后裔!
    江燃眯起眼,神色危险,如果周辅深能看见,应该就能瞧出这是江燃要用抱枕制裁他的前兆了。
    但绒球没有,绒球迟迟不见江燃揉他,甚至变本加厉,小爪子在空中乱蹬着,毫无感情地卖惨道:啊,我是一只爹不疼娘不爱的可怜鸡崽子,没有人给我揉肚子我就要死了。
    好吧,我揉!江燃咬牙切齿,干脆将整个手掌都按上去,绒球大概有个馒头那么大,此刻被他揉得就像一坨面团似的忽扁忽圆,还由不解气道:满意了吗!
    幸好《余烬》里没有做痛觉系统,不然这会儿周辅深的半条命都要没了,但是那种钝重的揉搓感也同样让他很不好受,甚至真的想吐。
    你这分明是在带情绪工作!绒球晕乎乎地坐起来,控诉道。
    那也是某个肥鸡崽子老板先假公济私、压榨员工的。江燃说着就屈起手指,把刚坐起来的绒球又从手掌上弹了下去。
    而鸡崽子刚变成鸟,显然是不熟悉业务,小翅膀在空中徒劳无力地扑愣了几下,就成抛物线状掉了下去,啪叽摔在地上,圆润的身躯在小斜坡上滚了一段才停了下来,埋进了厚实的落叶里。
    江燃跟着从巨石上跳下来,没看见鸡崽的鸟影,于是翻了翻地上层层叠叠的干枯叶子,唤道:鸡崽子?图图?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前方传来,皎洁的月光下,绒球从落叶中冒出脑袋来,蓬松的绒毛七零八翘的,他颓丧地甩甩矮胖的身子,把落叶抖落下去,然后故意不去看江燃,走了两步又摇摇晃晃地摔在地上,兀自用翅膀捶地道:我太卑微了,为了保护我的爱豆,我付出那么多却连个揉肚子的安慰都不能拥有。
    江燃笑得无奈:不要混淆概念啊,一码归一码!我哪里说不安慰你了,不是跟你道歉还答应给你烤小饼干了吗?
    可是揉肚子能让我感觉到温暖。绒球耷拉着脑袋,谎话信口就来道:自从十年前妈妈去世后就再也没有人这么安慰过我了
    这当然是假的,事实上,周辅深自小就是十分抗拒与旁人亲密接触的,就连对父母也是如此,更何况周成业和庄灵灵本就不是那种和蔼可亲型的父母,他们都忙于自己的事业,除了物质上的满足外,便根本无暇去给予周辅深这个儿子精神上的慰籍,而等到他们终于意识到该给孩子一个拥抱时,换来的就只能是少年略微拧起的眉头和打心底便排斥不已的恶寒。
    因此,在周辅深二十多年的人生中,第一个将肢体接触赋予正面意义的人,其实是江燃。
    在两人结婚的第一个年头,周辅深外出拍戏时因饮食问题犯了胃痉挛,江燃那时候本来只是来探班的,见状却也不得不留下来照顾他,而那也是周辅深第一次深刻体会到所谓幸福的味道。
    当时正值梅雨季节,在偏远县城那个小诊所潮湿微冷的空气里,江燃泛着温热的手掌让他至今都记忆犹新,那只比他身躯要柔软得多的手掌,却意外的让他感受到了异常的抚慰与舒适,就像心底一直以来空缺的一块被填补上了,甚至他当即就想,他可能会离不开这个人了。
    所以周辅深方才只是把江燃当初带给他的感受说了出来,这也算是一种表演技巧了,通过回忆所表达出的感情远要比凭空酝酿出的情绪更自然动人。而他也的确打动了江燃,但因为个子太矮,他这会儿便没能抬头看见江燃凝固在脸上的笑容,以及那渐渐抿成稍带冷意与怅惘弧度的嘴角。
    那些早就被驱逐进角落里的褪色记忆,此刻就像泛黄破烂的拼图般,一点点在江燃的脑海中被拼凑起来,汇聚成了一颗磨损严重的玻璃球,透过那支离破碎的表面,他能看见那被分割成一块块的细小幸福正在厨房里忙碌的母亲,换上球服准备去打球的哥哥,屋内蒸腾的饭菜热气,一切的一切最后都随着那个男人开门踏入而轰然崩塌。
    如果说方才只是在跟鸡崽玩闹,这会儿江燃却是真正动容了。
    他蹲下来,手掌轻柔地放在绒球头顶,轻声道: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些,我还以为
    江燃的喉结艰涩地上下动了动,道:不知道这个能不能让你感觉好受那就是我跟你有相同的经历。
    周辅深并不意外,他就是刻意这么说来引起江燃共鸣的,但却万万没想到接下来的话远超他的意料。
    在十五年前,我妈妈去世了,那天就在我亲眼目睹下,她跳楼自杀了
    绒球猛地抬起头,那份惊讶和怔然不是出自于演技,而是内心感到震惊后的真实反应,因为结婚四年,江燃从未详细跟他倾诉过母亲的死因,每次提及都是一笔带过,这让周辅深一直以为,江燃的母亲只是正常的因病去世,却未曾想到事实竟然并非如此。
    我那天放学回家,哥哥还没回来,我进门的时候,妈妈站在阳台浇花,背影一动也不动突然间一点征兆都没有,她就打开窗户跳了下去。江燃用拳头抵了下发冷的鼻尖,继续道:往后的事情就不用多说了,但从那天开始,我就打从内心渴望一个冷酷而无情的世界,期望一切都能靠理智和逻辑来运作,因为我想只要剔除掉所有感情,人大概就不再会感觉到受伤了这样很可笑吧?
    他低头浅浅一笑,带着自嘲的意味:老实说,这件事从我成年后,就再也没跟谁倾诉过,包括周辅深,可能是在已经走过阴影的今天,我已经不想再受到那些饱含同情的注视,又或者听到那些老生常谈的安慰吧,总之我说这些是想告诉你我知道安慰在巨大的打击前有多苍白空泛,所以我不会对你说那些话,但只要你感觉孤单的时候,你可以随时来找我,我愿意陪着你。
    绒球被拍了拍,矮胖的身躯往落叶中陷了下,周辅深僵立住了,被江燃倾心以待,他本该觉得欣喜,但此刻他的心头却莫名萦绕起一种不安,那种感受难以言喻就好像他原本是一只卑鄙又贫穷的老鼠,有一天却意外捡了张松鼠的皮,于是他披上它出来招摇撞骗,还借此从栖身的主人家哄来了数不尽的松果,获得了巨大的幸福,但身置梦幻中的同时,他却又时刻害怕有一天松鼠的皮会腐烂,害怕露出他真实的外表后,这些偷来的幸福就会被主人尽数收回。
    嗯,谢谢你。但剧烈的挣扎过后,他还是听到自己这样说:我也愿意陪着你。
    说着绒球就用脑袋蹭了蹭江燃的手心,江燃展颜而笑,把他抱起来搂在了怀里。
    紧贴着那温热的脖颈,虽然只是游戏中的虚假感触,但这个举动带给周辅深的心理满足是无法言说的,于是某只绒球刹那就间把什么不安与焦躁都抛在脑后了,只顾展开小翅膀拥住他巨大的松果,继续坑蒙拐骗道:你要是哪天觉得孤单了,我也可以随时把我现在这具诱人的肉|体奉献出来让你蹂|躏。
    江燃闻言额角抽动了两下,把他从怀里拎起来,放到一边道:算了吧,我今天已经蹂|躏够了,而且其实我还是更喜欢你变成风暴鸡崽。
    我知道,你总喜欢我大一些。绒球点头道。
    第43章 四体不勤的鸡崽
    江燃面露怀疑地看着他:
    绒球继续佯装深沉:但次数太频繁了,我怕你承受不住。
    好了,不用怀疑了,这小子绝对是在耍流氓。
    江燃的目光渐渐化为鄙夷。
    你别以为你用这副小可爱的样子跟我开黄腔,我就听不出来了。他用手刀把绒球敲得一扁一扁的:成天不学好,就知道耍赖!卖萌!脑子里全是黄色废料!怕我承受不住是吧?我现在就让你承受不住!
    绒球捂着脑袋满地乱窜,到了这份上,他还不忘倒打一耙:这你可冤枉我了!我的意思是怕我变鸡变得太频繁,你会萌得受不了!这明明是你自己理解出了问题,怎么能怪我!燃燃,你太伤我心了!
    燃燃?燃燃是你能叫的吗?谁想江燃听了更是变本加厉,追着他打:还不服,还跟我强词夺理是吧?我就怀疑了,强词夺理是不是你们家刻在DNA里的光荣传统啊?
    绒球停下脚步,瞪圆眼睛痛心疾首:你怎么能拿我和他们相提并论!?
    少来。江燃趁势把他按在地上:你自己不是还说过你是我和周辅深的CP粉!
    绒球试图用俯卧撑将自己撑起来,但是失败了,只能趴在地上道:我是说过,但我这个CP粉的意思是,在你们恩爱的时候我会默默祝福,但在你们闹崩的时候我就会趁虚而入是这种CP粉!唉,燃燃,你又误解了我一次。
    江燃不为所动,甚至有点想笑,但他板住了脸:你哪来那么多话对付啊?就不能给我消停点?是不是非要我把你关进鸡笼你才开心?
    说着他就从背包里掏出一个趣味宠物道具仓鼠跑球。
    快点,给你个机会深刻反省下自己的错误,不然我就把你放进去。江燃威胁道。
    但绒球依旧负隅顽抗,嘴硬道:我无话可说!
    你当然无话可说了,因为你就没理!你个破鸡崽子!
    江燃说着就把他抓起来塞进了跑球里,绒球鸟的体型可要比仓鼠大多了,塞进去之后几乎把跑球都给撑满了,只见绒球肥胖的身子紧贴着玻璃壁,黑溜溜的眼睛无声地盯着江燃,仿佛在诉说着懵逼。
    江燃忍住笑,把盖子一拧,就将跑球重新放回地上,也没用力,就轻轻一戳,跑球就在原地打了个旋儿。
    稀里哗啦。
    周辅深现在可算知道饱受欺凌的滋味了,他在里面受一点小震荡,都会刹那感觉到天旋地转,更不要提下意识想翻个身什么的,那立马就要身不由已地朝前滚去,这样几圈下来,他差不多已经是一只废鸟了。
    在球里面喘着气,按说这情形应该是十分狼狈和惹人羞恼的,但周辅深却并不觉得,他岂会因这点小挫折就颓丧,继而改邪归正?
    扮鸡又扮鸟什么的,权当逗老婆玩了,毕竟真正的一家之主,就是要有这样的胸怀,就如同有句谚语说得好老婆开心,日子顺心。
    眼看差不多了,江燃按住跑球,问:知道错了没?
    绒球窝在里面,用霸道总裁的口吻叹气道:燃燃,你这么对我,你会后悔的。
    说着他就做了个标准的霸总站姿,然而那副圆圆的身材看上去一点也不邪魅狂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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