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娇陡然惊住,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是这里的服务生,越小姐您请慢用,我就不打扰您了。
    越白氲肤色雪白,红豆蔻的手指敲了敲桌面,笑的云淡风轻,叫越小姐会不会太客套?
    宋絮棠咬唇不出声,手心渐渐浮出汗。
    她乖乖的低伏睫毛站着不动,卑微到尘埃里的可怜。
    爬上我的床,就开始立牌坊了?你洗的干净我在你身上留的痕迹么?
    宋絮棠默默抬睫,手指微微蜷缩,忍着内心的颤抖,谦恭道:越小姐是大忙人,我不过一个无名小卒,还请不要为难我,我还有工作,就不打扰您的雅致。
    不得不说跟越白氲呆在一起,一秒钟都会让她感到无比窒息。
    越白氲看不得她这卑微的样子,眸子冷却下来,沉声道:滚出去。
    宋絮棠夹着餐盘,黑白眸子透着股怯懦,头也不抬,赶紧匆促离开。
    她回到更衣室,把工作服换下来,穿上苏米的衣服,随手将头发扎起用黑绳子圈住。
    苏米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拉住她的手,红着眼睛将卡塞进她手里,你拿着,管够。
    宋絮棠盯着手里的卡,问: 你给我这个做什么。
    不要担心我,我有存款,这些是其中一部分,你赶紧走吧,要照顾好自己,要好好吃饭。记得躲开监控的地方,最好走小路安全,趁着这个夜晚赶紧离开香城。
    宋絮棠顿了顿,轻飘飘问:我真的能逃掉吗?
    苏米摸了摸她的脑袋,微笑:不要放弃阿棠,我知道你厌倦这种生活,只要我有一点办法,我都会保住你。
    宋絮棠泄气的将脑袋搭在她的肩上,眼睛迷乱的望着灯火。
    苏米轻轻捏了捏她的脸,眼里闪过一丝柔光,踮起脚尖给了她一个亲亲的安慰,在她脸上蜻蜓点水亲了下,乖阿棠,你现在一定要听话,能跑多远跑多远。
    宋絮棠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脸,抱了她一下,笑了。
    嗯,我听你的。
    我很想跟你一起走啊。苏米微微落笑,心里无限难过。
    穿梭身体的风,遮羞布般挡住她冰冻的心。
    夜晚最容易释放内心的黑暗。
    宋絮棠是害怕走夜路的,从小胆儿小,不敢走没有路灯的路,如要出门都要带着爸爸身边的保镖。
    现在孤身一人穿梭在夜里,躲过人群烟火的地方。
    燥热的风吹不暖她的身体,刺骨的寒,棘刺一样扎在她的血管里,爬行游走。
    以越白氲变态人渣本性,一旦发现她跑了,是不会善罢甘休。
    这次终于可以逃开这里。
    她取出钱,从小路打了辆车离开。
    翻开地图,拟定计划,去了火车站,取票进站。
    一切顺利,毫无阻隔。
    她依靠着椅背,熟睡了几个小时,下站的通知默然响起。
    随即跟着人群出了车站,这时候的天已经黑了。
    去海南的火车要转三个站点,她需要再坐七个小时才能到达。
    出了车站,扑面而来的热风让她无法冷静,虽然出了香城,可她心里还是有那么点不安。
    她看见路边的小摊卖烤番薯玉米,走过去向老板买了个番薯。
    想象着以后自由的生活,她嘴角漾开柔柔的笑。
    她咬了口番薯,吐出口气,畅快道:这日子从来没这么潇洒过。
    现在她需要做黄牛车,这样才会不被人查出身份证。
    正如此盘算,她打开手机查百度地图,一条信息发了过来。
    她点开一看,是苏米的信息。
    【到哪儿了?】
    宋絮棠斟酌了下,盯着信息倍感奇怪,平时苏米给她发信息都会加阿棠两字,而且说话语气不会这么冷硬。
    一股不详的预感顺势冲上脑门。
    她脸色白了,手指直抖,不敢想象。
    于是迟迟收不到她的回信,对方又一条信息发过来:【你在哪儿?】
    宋絮棠额头细小的青筋突突直跳。
    【宋絮棠,我给你两分钟时间,你在哪里,否则你这辈子都别想见到苏米。】
    宋絮棠手里的番薯都凉了,她想也不想的赶紧拨了通电话过去。
    那一端想了几秒,被人接通。
    苏米,苏米你怎样?
    嗤。一声略玩意的笑钻进她的耳膜。
    宋絮棠猛的一愣,从心低凉到脚底,浑身直颤,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立马挂断电话,无厘头的往前跑,最终跑到一个巷子里,没想到前面路是条死胡同,一道墙高耸的挡在她面前。
    宋絮棠浑身直抖,呼吸不稳,粗粗喘着气。
    衣领已被汗水浸湿,大颗大颗的汗划过脸庞。
    身后传来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哒哒声,身后出来两个男人。
    宋絮棠缓缓转身,吓得神经绷紧,身心骤凉。
    你真会跑啊,竟然跑到这种地方,还真是了不起呢。
    熟悉慵懒的声音,略带嘲意从一边传来。
    漆黑的光影里,走出来两个人。
    宋絮棠定睛一看,遍体僵硬。
    你,你
    徐安娇跟着越白氲身后,看着宋絮棠笑的不怀好意,宋絮棠你这是去哪里。
    越白氲慢慢走近,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宋絮棠瞳仁瞪大,颤的不成样子,不知该往哪里跑。
    徐安娇瞥了眼一路缄默的越白氲,勾唇道:越姐姐,你对她是不是太放纵,一次次的把你耍的团团转。
    越白氲微微眯起眼睛,轮廓绷紧,抬起下巴示意:给我带走。
    登时,两个男人上前粗鲁的抓住她,力气大的宋絮棠手都折的疼。
    放开我!越白氲!你们放开我!
    你不是要见苏米么?
    苏米被人抓出车外,她嘴上贴上胶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呜呜的只干着急的看着宋絮棠。
    苏米?苏米你怎么了!
    越白氲听她满嘴都是这个女人的名字,眼里着了火,
    你不是挺能跑的,要不是我早有防备,在你身上按个定位器,你是不是跑上天不成。
    我不跑了,我不跑了。宋絮棠摇了摇头。
    为什么要让苏米受到这样的伤害。
    她好无能。
    宋絮棠渐渐失了力般,瘫坐在地上,捂着脸,撕心裂肺得哭出声。
    越白氲扯着红唇,高傲的俯视她,低沉道:知道错了?
    她泪眼婆娑,重重点头,哽咽道: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她妖娆的轮廓淹没在光影里,看着这个畏惧自己的女人,越白氲心里泛起阵阵阴冷,反而堵的厉害,以后还跑不跑。
    不跑了,再也不跑了。
    知道么,是你害了她。
    宋絮棠闭上眼睛,眼角猩红,失心疯般尖叫着痛哭出声,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不放过我,到底做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像极一朵凋零的花瓣,随风摧残。
    这是你欠我的,宋絮棠。
    我错了。宋絮棠眼里闪过一丝惊痛,默默埋下脑袋。
    越白氲伸出手指狠狠地捏住她的颈子,嘴角轻轻牵起,似笑非笑。
    她们之间有太多的帐要清。
    她微微倾身,白玉漂亮的指端摩挲着她干涩苍白的唇,逐而露出一丝冷艳,颇为赞同:是啊,你错了。你不该遇见我。
    你这么恨我是为什么,当初你说你喜欢我,对我一见钟情,其实不过是见色起意罢了。你对我说的话都忘了吗?那段时光好像我做的梦,还是你一直在骗我,你自己心里清楚。我的爸爸自杀那天,你知道我经历了什么!
    越白氲笑的没心没肺,嘴角上扬,你说的这些跟我有什么干系。
    宋絮棠瞪大眼睛,胸口碎大石郁结在心,她泪水模糊的看着苍穹,苍凉的笑了笑,说:你真的好绝情,既然你当初不爱我,就不要来欺骗我,更不该耽误我,让我跳进你的欺骗。我不知道你为何这么恨我,如果不是你,或许我已经在过另一种平凡的生活。至少,我今生不愿遇见你这样的人。
    她捏住她的下巴,将她摁在墙壁上,擦的背脊肌肤微微刺痛,你以为你会过干净的人生,遇到我,你这辈子都是污点!
    宋絮棠,对我而言,你不过是个小玩意儿,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要不要我告诉你什么才是小玩意儿。
    宋絮棠惊恐得瞪大眼睛,瘦削的身子颤栗不已,她张了张唇,脸色煞白,整个身子逐渐被一道漆黑的阴影覆盖。
    清晨醒来,一束明媚的光从窗帘打在地毯上,外面的鸟儿在枝头叽叽喳喳,甚是喧嚣。
    房间里静默无声,一片死寂。
    一夜的战况十分惨烈。
    宋絮棠没骨头似的躺在床上,使不出劲儿,肌肤白的发光,斑痕醒目,似云缕缠绕。
    这样子没个三四天,走也走不出去。
    她的唇瓣红肿,抿一下都痛,甚是可怜。
    越白氲到底是最后收手,没把人给整气,留了口气。
    她生平第一次把一个女人折磨成这样,怒火已经冲昏她理智,唯有咬住她的唇,才能让自己逐渐平静下来。
    宋絮棠趴在床上,嘴唇动了动,声音哑的像走调的弦,放了苏米,求你。
    她抽泣着哭出声,肚子饿,身上还很疼,没有一处玩好的地方,青紫的痕迹遍布在她每个角落。
    越白氲冷笑,一个巴掌拍在她的.臀.上,宋絮棠的臀.部挺翘白软,性感而饱满。
    她低垂睫毛,黑漆漆的眼没有任何光亮,薄薄的红唇辗转她的唇上,勾唇冷笑问:你忘了答应我什么?替你还了一个亿你才能离开,你敢跑是不是,要不是抓住苏米,你披星戴月的逃到哪里?
    宋絮棠咬着唇,哀求道:我不跑了,真的不跑了。
    宋絮棠,要不是我现在没玩腻你,你早死上上万次。
    宋絮棠怕她怕的要命,现在跟死了没有任何区别,骨子里那点锐气被她磨得磕磕巴巴的。
    越白氲捏了捏她的脸,这次是给你一个教训,让你不长记性,下次再跑打断你的腿,别怪我狠心,要怪只怪你不知好歹。
    她闭着眼睛,不再出声。
    倏然,脚踝上突然一凉,她面色惊变,视线往下看去。
    白软软的脚踝套上银制的脚铐,精致小巧的圈口有防磨的绒毛边角,服帖的包住她的腿骨上,上面刻有一排英文,中间两个细孔。
    宋絮棠声音沙哑:这是什么?
    越白氲摸着她温凉的小脚,低头在她脚背上亲了一下,声音纤细性感,3D音质般环绕耳畔:看你以后跑哪里去,这是为你量身定做的定位仪,往后你在哪里,我这边都会第一时间知晓。没有钥匙,你是跑不掉的。
    宋絮棠闻言,眼角泛起潮红,天生一对小虎牙,像把刀子扎进越白氲的手腕里,咬的满口腥味。
    越白氲闷哼一声,皱紧眉角,没有生气,反而勾去她眼角的泪珠。
    你恨我尽管去恨。
    宋絮棠摇头,乌黑的眼里浸湿,唯有将恨意藏在心口。
    听好了。你宋絮棠是我越白氲的人,这辈子都要给我记紧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ZERO 1瓶;
    第7章 温柔
    宋絮棠五天里一步都没有离开越宅。
    偌大的宅子仿若枷锁把她的灵魂都给束缚住。
    她脑袋疼了两天,呼出的气息都是温热,肚子里绞痛一阵阵的袭来,额头冷汗淋漓,走路昏昏沉沉。
    每次做那事都会憋出几滴生理性眼泪,哭着哀求,导致她眼睛又红又肿,简直像个女鬼。
    她想不通自己哪里招惹越白氲了,非把她整得残掉才甘心,与其这样,还不如把她弄死,一了百了免得遭罪。
    她坐在床上,衣不蔽体,身材曼妙,美得像个人偶。
    一肤一肌仿若精雕细琢的工艺品,她垂着脑袋,睫毛浓密漆黑,长腿露在被子外,纤细泛白。
    这般诱人的姿势兴许没能被越白氲看见,否则又要继续宠幸她,各种尽兴玩上一晚上不罢休。
    小祖宗你该吃点东西了,这样子怎么受得住。保姆进来低着头不敢看她,叹了口气,将一日三餐准时送进来,再把门从外面锁上。
    宋絮棠闭上眼睛,不想多说话,也不愿让别人看见自己狼狈的一面。
    她现在跟囚禁有什么区别。
    手机响了几声,越白氲竟然没有没收她的手机,也是奇怪。
    她不想接电话,直接无视。
    然而手机依旧持续不停的响动,突然屏幕上跳出一个信息栏。
    越白氲发来一张照片,苏米被人捆绑,嘟着嘴,睁着恐惧的目光对着镜头,下面是越白氲发来的信息。
    [不吃,等着她陪你。]
    宋絮棠牙齿直颤,苦笑一下,扯了扯干巴巴的嘴角。
    她真的怕了,怕伤到苏米。
    摁着肚子,目光盯着桌上的饭菜,荤素搭配,色香味俱全。
    她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胃,两天没吃,饿的浑身没劲儿,她看了半刻,越看越难受,都是她喜欢吃的菜色。
    吐出口气,胸口越渐躁动。
    吃吧,饿死鬼又丑又不好受。
    无奈的抿了下唇,走到桌边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她还不能死,只要给她机会,必会有翻身之日。
    挖了几口饭,卤牛肉味道不错,她吃的津津有味,很快桌上的菜被她一扫而光。
    吃完打了个饱嗝,肚子又开始绞痛起来,疼的她往卫生间走。
    她直觉越白氲是想把她折磨到死。
    这个女人一旦露出真面目,分分秒秒让宋絮棠想穿回三年前狠狠给自己一巴掌。
    竟然会喜欢这种人渣,为了她不惜跟爸妈闹翻。
    现在宋家陨落,爸妈都不在了,只剩她孤零零一个人苟且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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