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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陛下,万万不可
    作者:存棠
    文案
    陈述之进京赶考,路上救了一个人。
    此人不知为何对他嘘寒问暖、无微不至,却在他意乱情迷后轻巧地离去。
    宫宴上,他望着座上帝王熟悉的面容,万念俱灰,决心日后对此人冷眼相待。
    皇帝:宫里无趣得很,我每日出宫找你可好?
    陈述之:陛下,这不合规矩,万万不可。
    皇帝:咱们如此亲厚,你见我就别跪了嘛。
    陈述之:陛下,这不合礼法,万万不可。
    皇帝:今日疲乏了?来,龙榻分一半给你睡。
    陈述之:这不合臣愿给陛下侍寝。
    皇帝:侍寝之后呢?你对我怎么想的?
    陈述之:臣对陛下尽忠竭诚,绝无非分之想。
    君臣日常
    陈述之:臣有罪/臣侍奉陛下/臣万死不辞
    皇帝:我错了嘛,原谅我好不好,你打我骂我都行~还不解气的话,要不咬我一口?
    曾以为他要的是朝野清平、生民安乐,我便决心为之奉献余生。可直到将要赴死时我才察觉,他要的从来只有我一人而已。
    小狼狗皇帝攻谦谦君子别扭受
    披着朝堂权谋皮的恋爱文,1v1,he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搜索关键字:主角:陈述之,梁焕 ┃ 配角:求你们看看我的新文吧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小狼狗皇帝攻别扭书生受
    立意:爱情真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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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急雨
    密密的雨幕浇透了九月末傍晚的凉意,依山的小道上,一辆马车飞奔在雨中。车轮碾过没了雨的泥地,溅起一片水花。
    狭小的车厢里,陈述之眉目温和,半个身子靠在窗边。一顶小冠笼得他鬓角干净,月白色的宽袍广袖在座上铺开垂下,层叠中堆出几分慵懒的风雅。
    从面容上,看不出他心中积攒的焦急。他来京城是为了参加两天后的会试,别人都早早进京安顿,他却一直拖到了今日
    心中杂乱着,他修长的手指微挑起车帘,透过雨欣赏山上的枯枝败叶。
    救我救命
    微弱的话音从路边传来,他有些讶异,忙叫着赶车人:可否稍停一下?路边有人。
    随后马车渐渐停下,陈述之掀起车帘向来路望去,雨水繁密的道边似有一团黑影,还在微微动弹着。
    见此情状,他立即撑伞下车,小心地提起衣裾,快步向那个黑影走去。
    这人瘫倒在路边的水洼里,沾了泥的身体满是伤口,衣裳被划得破烂不堪,脸上血污凌乱,掩盖了他精致的轮廓。他双眼紧闭,听见脚步声忽然激动起来,费力地举起手比划着。
    陈述之颇为惊讶,看他伤成这样,当是从山上一路滚下来的。莫非是下雨路滑,失足所致?
    他把伞往那人头上撑了一半,关切道:我正坐车去京城,送你去医馆吧?
    接着,他看见那人努力睁了睁眼,又很快闭上,手撑着泥地,猛一发力,摇摇晃晃地往起站,多谢我睁不开眼了,帮我一把。
    他身材健硕,陈述之只得把他整个架在自己瘦削的肩上,吃力地扶他上了马车。他的肩膀淋湿了一半,雨水顺着垂下的袖口滴成了线,衣裾也被浇透。
    车厢里勉强挤了两个人,那人咬牙忍着痛,手在身侧乱摸一阵,摸到了陈述之的手臂,就一下子转身面对他,仰起头恳求道:好心人,恩公我不愿去医馆,你住京城哪里,可否容我叨扰两日?我会付钱给你
    医馆不好么?陈述之微微皱眉。
    他低了低头,话音有些乏力:有人要杀我,知道我负伤,必定会追来医馆。
    听到这样血腥的缘故,陈述之没再问下去,只是无奈道:我初来京城,还不知有没有地方住。你想跟着我也行,不过我后天要去会试,没法照顾你。
    多谢恩公!他勉强露出的笑意藏在满面血污之中。
    马车进入京城,停在一家旅店门口。陈述之是雍州人,打算住的地方也是京城里的雍州会馆。
    他把那个浑身是伤的人留在车上,走进旅店时,却有另外两个赶考的士子与他几乎同时进入。
    见到这种状况,旅店的老板娘忙道:只剩最后一间了,你们都是来赶考的,那给你们拆成两间好了。
    那两个人犹豫了一阵才答应,而陈述之对此毫无异议,还求着老板娘派了个伙计去附近的医馆请大夫。
    接着他回到车上,小心地扶起那个受伤的人,带他去旅店的房间。
    大夫检查一番后说:不用担心,都是皮外伤,看着可怕,实际没什么事。让他歇着,陈公子和我回去拿药吧。
    闻言,陈述之来不及换衣裳,只得拧了拧衣衫里的水,整理了一番身上的体面,随他出去。
    见他出了门,趴在窗户边的卢隐便翻进屋里,跪在那个浑身负伤的人面前。
    梁焕听见响动,话音有气无力,威势却不减:眼瞎了,看不见你。是谁?逃出来了?
    奴才卢隐。
    虽然此时灰头土脸,但在下人面前,梁焕还是露出几分盛气:卢隐,那边状况如何?
    行刺之人身手高超,除了您之外,只奴才一个逃了出来。对方以为您滚落山崖,并未发觉您的行踪,奴才沿着血迹和车辙一路追到这里。
    梁焕勉强点了点头,忍着身上疼痛沉思半晌,你现在回宫去,就说朕病了,要一个人躺几天,让他们万事别耽误,今日行刺的贼人也要暗着查。
    那您卢隐担忧地望着面前浑身是伤的主子。
    朕没事。若这事是身边人做的,回去不是更凶险么?还不如在这地方窝上几日。朕看这人挺好,你就躲着吧。
    卢隐应了一声,从窗户翻了出去。
    很快,屋门一声吱呀,陈述之一手提着一包药,一手端着一碗青菜粥进来。一放下粥他便去扶座上那人,道:你到床上趴着吧。身上这么多伤,得上药。
    梁焕就着他的手挪了身子,看不到那人模样,只觉得这双手温软细腻,耳边话音柔和得如同小火炖过的泉水,泡软了大雨冲刷后的凉意。
    把他安置在床上,陈述之又帮他脱了与血肉黏在一起的衣裳。他的身形原本坚实硬朗,然而惹了这么多伤痕,看着也有几分可怜。
    陈述之擦一遍他全身,然后取一点药膏,轻柔地涂上他伤口。
    要杀你的是什么人?他终于问出心中疑惑。
    趴在床上的梁焕享受着面前人的温柔关切,逐渐从方才的惊惧中回神,一点点放松下来。这一路他早就想好了说辞:我也想不通啊!我父母双亡,来京城投奔亲人,谁知道怎么会有人想杀我对了,我叫林未央,字承平,是晋州人。
    林未央是梁焕出门乱逛时用的化名,字也是他随便编的。
    给他身上抹完药,陈述之又拿小勺在他眼窝里放上碾碎的药材末,用一根白色的布条系住,淌出话音:我名叫陈述之,字行离,别叫恩公了,叫表字吧。
    形状的形,鸭梨的梨?
    你想叫恩公的话,也可以。
    陈述之把粥捧给他,然后从床上取了两床被子,仔细地在地上铺开。
    恩公,你做什么呢?梁焕舔着勺子里的粥问。
    打地铺。总不能让你个病人睡地上吧。
    梁焕这才发现屋里只有一张床,忙道:这是你的房间,让你打地铺我也不好意思啊!我看这床宽得很,我们一起睡吧?
    陈述之笑着拒绝:可别,再碰了你的伤。
    *
    梁焕认床,翻来覆去很久也没睡着,烦躁得在床上抓耳挠腮。
    恍惚之间,他听见从隔壁传来细碎的说话声,连忙把耳朵贴上墙壁。
    这墙壁其实不是墙壁,只是一层木板,耳朵贴过去的时候,对面的话音听得一清二楚。
    所以人到底死了没?
    不知道。不过我觉得没死,马车附近连个尸首都没见到。
    那我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拦车刺杀不行,那就换一种呗。
    还有别的法子啊?
    谁还没个大意的时候,身份贵重也会百密一疏。反正我们只管想主意,自有他们去做,办法还不多得是。
    后头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梁焕听着这些,出了一身的冷汗。
    看来得在这地方多待一段时间了。
    第2章 无明
    再醒来时,梁焕扯掉敷在眼球上的布条,蹭干净药沫,张开眼看看,还有一些模糊,却不大影响了。
    外头日光高照,房间里只有他一个,桌上摆着两个包子,也不知谁放的,看样子已经凉透。
    昨夜的事来得太快,便如同梦境,醒来后好似还是在他的未央宫里,而不是这个连墙都没有的旅店。
    梁焕努力适应着现实,起身要往外走,将出门时,却见到一个身影拢着袖子推门而入。
    因为眼睛模糊,只能瞧个大概,便已觉得他通身那股清淡出尘的气质与众不同,让人禁不住好奇去欣赏,却不敢轻易靠近。
    见他下了地,陈述之带着些惊喜道:你能看到了?那真好,可以早些去找你亲人了。
    通过声音,梁焕辨别出来这是昨天把自己捡回来那人。他什么意思?自己好了,所以不能在他这里待下去了?那可不行。
    他略一思忖,便忽然直直朝着那人迈开大步,毫不犹豫地撞进他怀里,嗅了一口他身上诱人的气息,然后假装站立不稳,狼狈地歪倒在地上。
    哎呀,疼他一脸痛苦并着哀怨,我只不过取了那布条,还是看不见的。恩公,你是在赶我走吗?
    见他摔得这样惨,陈述之不由得一愣,还是俯身扶起那个可怜兮兮的人,让他靠在自己臂弯里。
    这时,他话音竟带了些歉疚:我并非此意。你若不想走就待在我这,我睡地上就是了。
    听到这话梁焕就高兴了,抬起头用力地冲他笑了一下,朗声道:恩公你最好了!我就知道你仁慈善良,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看他这样,陈述之难免有些错愕,昨天不还是半死不活的么?怎么过了一夜就变了这么多。
    *
    吃过午饭,陈述之被他的同学们拉过去押明天会试的考题。梁焕戴着布条挤到他身边,趴在他肩膀上,自然引起了众人的好奇。
    哟,哪来的瞎子啊?
    这瞎子还挺机灵,看都看不见,居然专挑标致的人去巴着
    陈述之垂了眼眸,不好意思地解释道:他是我的朋友,眼睛受了伤,暂时看不见而已,别这样叫他。
    到了陈述之身边,梁焕便贴着他耳朵低声问:恩公,哪两个是住咱们隔壁的考生?
    我给你指了你也看不见呀。
    听声音嘛,到底是哪两个啊?
    好吧,我左边第二个和第三个。
    梁焕正正抬起头,歪了目光去看他说的那两个人,外表斯斯文文的模样,瞧不出什么异常。
    他们每人都在纸上写了自己预测的考题,转着圈轮流念。而轮到那二人时,其中一人却把自己的纸给了另一人,若无其事地说:你帮我念吧。
    那人拿着纸,静默半晌才一次说出两个考题。
    所有人念完后,他们便一同换个地方,准备去答题了。因为桌边只剩下梁焕这个瞎子,刚才的纸就被随意地扔在了桌上。
    见他们走远,梁焕便去翻那些人写的内容,很快找到一张异常的,上面写着:我不懂这些,你替我想一个。
    这么说,是有人扮成考生混了进来。那会试的那几天,他会去哪里?
    *
    梁焕歪在床上检视自己身上的伤口,忽然听见开门声,他不假思索地抬头,看到陈述之清逸的身影时又反应过来自己应该看不见,忙又别过头去。
    陈述之一瘸一拐地来到床前,拿着他的手,往里塞了一个东西。梁焕早已看见,还装模作样地摸了摸,是一根树枝。
    明早我就走了,去九天。你一个人走路,就用这个探着前面。
    温和的话音拂过心间,梁焕不禁心中一暖,问:恩公,听你的脚步声,你也不会走路了?
    他轻描淡写地回答:没事,刚才摔着了,崴了脚。
    你又没瞎,怎么也摔着了?
    陈述之轻轻笑了,踩着梯子去折树枝,平生没做过这样的事,不小心摔了。
    听到这话,梁焕不由得一阵动容。平时周围的人也没少为他做这做那,他也不知为何会被一根树枝感动。
    他表达感动的方式就是往前挪了挪,一把抓过陈述之整个手臂,头靠上去蹭来蹭去,谄笑道:要不是遇见你,我大约早就死在山里了。你对我这么好,我是要赖上你了
    手臂被拽得有些酸,陈述之却不忍心收回来,便缓缓坐到他身边去,避开伤口揽住他的肩,认真地说:等会试一过,我很快便走了。你得去找你的亲人,或者在京城找个谋生的手段,总不能跟我回家吧。
    梁焕一声那也可以啊差点说出口,被他及时止住了。他轻咳两声,疑惑道:你会试要是中了,不就留在京城了么?
    我不会中的。
    还没考呢,你怎么知道?
    陈述之没有回答。
    这夜,梁焕索性就不睡了,专等半夜隔壁的说话声响起。屋里太黑看不清滴漏,但他感觉,每夜开始的时间都是差不多的。
    今天听闻朝中一切如旧,想必昨天是失败了。
    也算他命大。只是这样一来打草惊蛇,下次便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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