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晚晴带来的是好消息,秦牧云听着很高兴,但总归要赵羡词亲自来说才更令人开心。
    赵羡词一直没去,秦牧云在福莘的劝解下,也一直没来。到最后,久盼不至,秦牧云心里莫名生出怪怨来,赌气想,赵羡词不来,她就不去。
    可后来想到望珠当初跟晚晴说的话,秦牧云明白,赵羡词肯定是伤了心了。
    于是赌气之余,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确实埋怨过赵羡词很多,很多很多,有时候气不过也会说些不好听的话,但但那些都是气话啊!
    她终究是惦记着这个人的。
    只是气话却也不好解释,万一赵羡词问她是否说过那样的话,也不知是该如实回答还是不回答。然而秦牧云清楚,若是赵羡词开口问,自己一定会承认的,她没办法对赵羡词撒谎。
    于是也有些不敢来,事到如今,她还是怕赵羡词的心又离远了。
    可而今一见,看着赵羡词的表情,秦牧云就难受得紧赵羡词的心,还是远了。
    来之前她问福莘,如果你有一个看重的人,但是她以后或许会重伤你,你还会和她往来吗?
    福莘说,那就要看到底有多看重了。
    秦牧云想了想,回答,很重,重到一辈子都放不下那种。
    福莘观察着她的神情,以为秦牧云说的是周雪津,便笑道,既然如此看重,为何不往来呢?又说,未来的事,谁说得准。若是姑娘你现在用心,未必将来他的心不能牢牢栓在你身上。
    这段日子以来,秦牧云病得重,周雪津日日闹着要来看,但是老太太怕他过了病气,左右哄出去了。但秦牧云病之前,就和周雪津闹矛盾,周三公子年轻气盛,心里憋着气,不肯低头。秦牧云病了后,周雪津心急如焚,什么矛盾都抛诸脑后了。可就是被家长拦着,死活不让他去。秦牧云养病期间,福莘特地问了几次,雪津公子要来,她见不见?
    秦牧云都以养病为由推辞了。
    福莘便觉得,这两位公子小姐,还闹矛盾呢。因雪津公子的身份,日后就算不会三妻四妾,通房丫头那是起码的。秦牧云年岁渐长,女子本就比男子懂事的早,想必以秦牧云的性子哪里容得下这个?也许,这就是秦牧云症结的由头,只是这由头谁也不敢轻易去解。
    听见秦牧云问这话,福莘觉得应该抓住机会好好开导下秦姑娘,小姐,未来的事,谁也说不清。谁道将来,他一定会伤你呢?未来就是还没有发生,小姐您若害怕,那努力让那事不发生就是。要我说,小姐您也该振作一点。老祖宗最是爱重您,但也有一点,觉得您太过不争,想要的东西总要努力去争取的
    顿了顿,又说,年轻时顺其自然当然无妨,但日后事情多了,该争取的决不能放任自流,尤其要想拴住一个人的心,还是得要些手段,光使性子可不行,到时候别说未来了,眼下人就跑了,哪里还有未来伤不伤的事。又说,既然如此看重,那么现在就失去和未来可能受到的伤害相比,哪个更让您难受呢?
    后面还又有意无意地说了一堆周雪津的好话,但秦牧云都没听进去。她脑海里反复回荡着福莘的话
    既然如此看重,现在就失去和未来可能受到的伤害相比,哪个更难受?
    未来就是还没有发生,小姐您若害怕,那努力让那事不发生就是。
    秦牧云便猛地站起来,心里像点亮了一盏灯似的,一时间心情起伏的很。她现在,是重来了!
    往日里那些让秦牧云痛苦的事,都还没有发生!她现在,有机会去改变那些了!
    你说得对,秦牧云喃喃道,既然想要,那就该争取才是。
    福莘看她听进去了,多少松口气。就见秦牧云要出门,养了这许多日,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福莘就连忙给她准备衣物。然后
    就看见秦牧云直奔别院找赵羡词来了。
    此刻,福莘站在秦牧云一侧,见秦小姐和赵小姐遥遥相望,一个面带微笑,礼貌又疏远,另一个心潮起伏,似有万千委屈福莘看着头都大了。
    为什么秦小姐想开了之后,去找的人竟然不是雪津公子?
    福莘有些看不懂眼前的情形,此刻心情复杂极了。
    许是小姐妹之间,姐妹情深?福莘暗自想着,自己也不是没和闺中密友们闹过矛盾,在外人看来,大致大致也是这个样子吧?
    这样想着,福莘的心情才稍微平复了下。但忍不住又想到秦牧云说过那句很重,重到一辈子都放不下那种,一时间不知道是该觉得秦牧云到底少女心性,轻言一生,还是要努力按住心底那份怪异感。
    只是眼下,秦牧云就站在门口,却一动不动。屋里那位赵小姐,也没有起身相迎的意思,两人就这么僵着
    到底福莘叹口气,扶着秦牧云笑道,我们家小姐一早就念叨着要来看看您,只是身子没养好,一直被我劝住,这不,才刚能走动,就匆匆忙忙来了。
    赵羡词才笑道,福莘姐姐哪里话,我比牧云好的早,却一直无暇前去探望,原也是我的疏漏。她早从晚晴那里听说了望珠和福莘的事,不过是叹息一声。知道福莘是周老太太培养的得力干将,自然也是客客气气。
    秦牧云低了眉眼,稳住情绪后,才勉强笑着问,姐姐近日可好?
    赵羡词点点头,没什么大事,早已经好了。这天也渐渐热了,你们一路过来,想也累了,快进来坐会儿吧。她说着话,从始至终都没有前去迎接。
    按礼,来的是同辈人,甚至比赵羡词还小些,赵羡词自然不必去迎。可秦牧云知道,以往每每她人未到,赵羡词已经出门去接了。
    这会儿,怕是真伤到了心。
    秦牧云就有些局促,觉得迈不动脚步。
    赵羡词看她半晌,也没见她有进来的意思。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只道,难不成秦牧云厌烦自己竟至如此地步?连进这屋子都不愿意?她依然笑着,面上没什么异常,以为秦牧云来看看她便就要走了。
    谁知道,等了许久,秦牧云也没动。进不进,走也不走。
    一时间,整个屋子的人都莫名尴尬起来。
    另一厢,正在为赵羡词选绣样的赵夫人,远远看见这里的情景,心里觉得不大对劲,便拿着绣样过来,问道,怎么不进去?是羡词还在忙?
    秦牧云忙转了身,低头道,赵姐姐既然无恙,又忙,我便不打扰了。
    哎!正待要走时,赵夫人却拉住她的手,笑道,她就算再忙,有客人来,总要见一见的。因为听说了望珠的事,赵夫人对秦牧云也多有不满。但周老太太却把贴身的得力丫头福莘给了秦牧云,可见对秦牧云有多重视,赵夫人眼下也还是拉拢的好,便拉着秦牧云的手去叫赵羡词。
    作者有话要说:人间迷惑的福莘小姐姐:??????(要6个问号才能表达心中的困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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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030白月光变了
    赵羡词看见母亲来了,到底坐不住, 只好上前笑道, 母亲说的是, 再忙, 客人也要见的。她本想上前拉住秦牧云的手,但伸了一半又顿住, 作出了请的姿势道,妹妹进来坐坐可好?
    不了,秦牧云一口回绝,听不得她说客人二字, 只道, 我此来是特地向你道谢的, 请大夫的事,多谢你费心。
    赵羡词眼皮一跳, 看赵夫人还在旁边,忙打哈哈道, 我不过是托人传了口信,没料到那神医不仅医术了得,竟还认识王室中人。这话明着说给秦牧云, 实际是解释给她母亲听的。
    见赵夫人没有离去的意思,赵羡词只好鼓起勇气,拉住秦牧云的手腕,笑着说,母亲, 我们姊妹说说话,您忙自己的就是。
    赵夫人却问,你当真不认识七王爷?
    赵羡词无奈,母亲,我都解释许多遍了,当真不认识。那七王爷必是和神医相熟,只是带神医进府来找我罢了。
    从刚刚秦牧云的话中,赵夫人知道赵羡词竟是为她才沾上一身腥,一时间更不喜欢秦牧云了。但这会儿可不会表现出来,索性也不愿意多看秦牧云,就自去了。
    待赵夫人离去,赵羡词才把秦牧云拉入房间,并关上房门,立刻松了手。
    福莘就扶着秦牧云坐下了。
    晚晴,看茶!晚晴心不甘情不愿,却也不敢失礼,乖巧地过来给秦牧云斟茶。
    赵羡词看着茶水,又道,她身子不好,不能喝这个,你去把上次带来的牛乳热了来。
    是,小姐。晚晴又听从吩咐,把秦牧云的茶水换成了热牛乳。
    赵羡词道,听说这牛乳极养人,只是腥味重,我带来这许久,也没喝惯。妹妹体弱,不便喝茶,说不得这牛乳正趁妹妹。妹妹不妨试试,要是喝的惯,就全送你了。
    她笑容如常,依然亲近又守礼,这才是秦牧云记忆中的模样,但此刻瞧着却扎眼的紧。秦牧云默默端起杯子,饮了一口,确实味道又冲又腥,便不由皱了眉。
    赵羡词看见,担心的问,是不是很难喝?喝不下也不必勉强。
    秦牧云摇摇头,也还好。
    只是她饮□□细惯了,这牛乳冲出来的茶水让秦牧云胃里有些犯恶心。
    福莘看她面色不对,不由得就闻了闻这牛乳,就赶忙拦住她,小姐喝不得,这太腥了!
    这么腥?赵羡词觉得奇怪,她自己偶尔也有喝,腥是有点,但这样腥,似乎有点不对劲。于是上前端起牛乳,闻了闻,就皱起眉,待再尝一口,脸色就很难看了。
    晚晴。她冷着声音叫晚晴过来,把牛乳放在桌上,冷着脸问,怎么回事,为什么比我喝的腥上许多?
    晚晴也闻了闻,顿时脸色一白,小姐,晚晴该打,我我忘了水里加糖。
    赵羡词微微眯眼,却把晚晴吓得脊梁骨冒冷汗,哆嗦道,小姐,我真不是有意的,刚刚一时生气,就气呼呼的去做,忘了加糖的事。
    再煮一杯,不能过甜过腥。赵羡词心里生气,煮好送来后,自己去院子里领罚。
    晚晴灰着脸,应声去了。
    赵羡词又令人端走这杯牛乳,十分抱歉的说,晚晴这丫头向来心细,今日却犯了这样的错误,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故意使坏呢。哎,身边这些人,总是不让人省心。又问秦牧云,妹妹可有哪里不适?这才刚好,要是从我这走一趟,再病一场,我可就是大罪人了。
    秦牧云沉吟半晌,才缓缓道,望珠的事,是我没管好下人,让赵姐姐受委屈了。
    赵羡词一顿,摆摆手道,妹妹哪里话,你这么一说,倒更显得是我故意的了。赵羡词心内叫苦连连,这事真是意外!可现在,怎么看都怎么像她特意给秦牧云使绊子。
    我自是知道赵姐姐的,秦牧云对她笑笑,小事一桩,不必介怀。
    可秦牧云这么一说,赵羡词就觉得她是认定自己耍心机了,一时颓丧的很。左右也争辩不出清白来,只好笑着回应没说话。
    秦牧云却突然说,福莘姐姐,我有一样东西落房间了,能否烦你回去帮我取下?于是细说了位置,福莘便也离去了。
    这会儿,屋里就只剩下秦牧云和赵羡词。
    赵羡词就紧张起来。
    秦牧云站起来,不知姐姐闺房长什么样,我想去里间看看。
    赵羡词只好带着她去了里间。
    这房间摆设和秦牧云记忆里没有两样,一展屏风,两案方桌,其中一个做了梳妆台,另一个摆着些笔架书籍等物,临近窗边。整个屋子里素净得很。
    赵羡词不远不近地站着,笑道,不比妹妹闺房文雅。
    秦牧云没说话,摆弄着她临窗书桌上的笔架,忽然问,上次望珠说的那些话,可是让姐姐伤心了?
    赵羡词一时哽住,却依旧道,没什么要紧,我都忘了。
    既忘了,秦牧云转身看着她,怎么不去看我了?
    赵羡词迎着她的目光,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又见她神色中带着委屈,赵羡词的笑容就有些挂不住,这段日子忙。
    秦牧云就笑笑,嗯,所以,我来看看你。
    赵羡词一时怔住。此刻,她突然觉得,秦牧云一点都没有讨厌她!
    心里一下就舒坦了。
    秦牧云看她愣住,抿唇笑道,你最近在忙什么?
    赵羡词就上前,和她一起坐在了临窗桌前,忙着选秀的事。母亲找了两个嬷嬷,教我进宫的礼仪,还要训练仪态。
    是不是很累?我看你一直都没有空。秦牧云随意和她聊着,但话里总还是有些嗔怪的意味。
    倒也不是赵羡词犹豫着要不要跟她说自己的计划,又觉得还是要沉住气,成事之前不透露的好。况且她心里还记挂着一件事,你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秦牧云的目光就柔和下来,望着她的眼睛说,我从来没有讨厌你。
    她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诉说着心意,却也只能说那一句话。
    那就好。赵羡词心里放下一口气,你不讨厌,很好。
    秦牧云幽幽望着她,满腹的话也不知该如何说。讨厌赵羡词?在秦牧云心里,只怕喜欢她太多了。
    赵羡词又说,望珠的事,你别难过。
    我不难过,秦牧云说,她咎由自取,怪只怪这些年我识人不清,白费了许多感情。看着赵羡词,她又说,望珠说的话,我确实曾说过,却并非那个意思。略作思忖,秦牧云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但但一开始,我只是自己害怕,不是嫌弃你。从始至终,我我都不讨厌你,哪怕怨过心寒过,却从不曾讨厌你。羡词,你能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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