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但学生觉得皇上您是个理智的帝王。谭礼不急不缓,有理有据着:我的利用价值很高很高。在现今那邪门歪道未除之前,您不会杀我;在除掉之后,我觉得向您这么仁慈的明君,您定然已经理解我的选择,不会再想杀我了,没准还会为学生赐婚。
    说道最后一词,谭礼嘴角微微上翘了一分,能够得到您的祝福,我们会很开心的。
    意思就是你有足够的实力威胁朕?德嘉帝眼眸一眯,幽幽的看向谭礼,一字一顿道。
    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谭礼没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面色肉眼可见的又恢复了原先面无表情的冷酷模样,不躲不闪,眸光清明,铿锵有力道:学生愿意将自己充当商品,与您商谈买卖。
    见状,德嘉帝气得揉头按按自己凸起的青筋。这亏还是个举人,说话直接倒让他想把人拖出去午门斩首示众。
    但他的确是个理智的皇帝,再没查清人深浅前,宰了不怕,就怕宰不了。
    所以,德嘉帝想来想去,决定还是先找最能听懂人话的人先聊一聊。
    贾敬,这事朕教给你去查。是人是鬼,都给朕查个清清楚楚,水落石出。德嘉帝屈起手指,敲了敲御案,不放心的添了一句,听明白了吧?
    贾敬闻言还有些愣怔,微臣听得明白。这事,您不吩咐,微臣也得调查一二。不过微臣斗胆,还请皇上允许。
    说着贾敬行了大礼,匍匐跪地:微臣恳求,无论如何调查出什么结果,最终还是以人为定性,比如莲池里有机关之类的。比起鬼神之论来,人心更不可防。微臣唯恐,若是知晓后,有人模仿起来,后患无穷。
    德嘉帝闻言,浑身一僵,沉默了好半晌,静静的看着匍匐跪地的贾敬。哪怕人跪着,他感觉自己也恍若看到了一柄锐不可当的利刃出鞘。
    那样的锋芒毕露,那样的耀眼。
    再一次揉揉额头,德嘉帝忍住感叹自己老去,沉声反问道:贾敬啊贾敬,朕现在就一个问题。
    终于等到了帝王开口,贾敬微不可查的松口气,微臣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还有贾徐氏朕记得貌似还有什么京城才女的美誉吧?你们两个怎么就把孩子教成这样呢?朕看珍儿也不傻,长手长脚虎头虎脑的,学骑术一点就通。诗词歌赋,念上五六遍也能记得住。可怎么性子就如此德嘉帝越说越不敢信,那话怎么说来着,完全没有求生欲!
    皇上,贾敬微笑,眼神自然就柔和了一分:微臣就他一个孩子,略微有些娇惯,民间常有言语,小祖宗嘛。
    这么说来,贾珍的婚事,尤其是朕对汪家的处理,德嘉帝手扶在鎏金的龙首上,不急不缓的问道,对老十的处理,会让你心生不满吧?
    贾敬面色一变,沉声道:回皇上的话,此事,微臣最恨的是自己,恨自己昔年被父祖,叔父保护的太好。自觉聪慧,看得懂人心险恶,却是依旧天真到让人欺凌。以致于不少人都敢踩贾家一脚。现在,谁敢如此,我就遇佛杀佛,遇神杀神。
    您是我叔父,我父祖他们认可的帝王,您对百姓无过,我自然尊您,敬您,但若是下一任帝王并非您正常交替认可的,我贾敬若是能够活到那个时候,少不了要匡扶自己心目中的明君。
    你心目中的明君?德嘉帝闻言,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只不过笑意并没有到达眼底,怎么就没想过自己吗?
    想过。贾敬毫不犹豫道,但是帝王到底是要对万民负责。我自觉能行,但珍儿不行,光早朝的时间他就起不来。
    没有匍匐跪地,颤抖磕头之类的,德嘉帝倒是笑意更深了一分,追问道:你就没想过再生一个?
    那样若成荣府之局,再者,微臣曾有嫡亲的兄长,也是因此而亡。贾敬一字一顿,一子便足。
    听到这话,德嘉帝看了眼贾敬,带着分感叹,你娘性情倒是烈,不愧是昔年名震西南马帮的霸王花。你兄长亡故,调查取证,杖责后院,驱逐所有妾室,闹得满朝皆知。连两府老夫人都没劝得住她,从此后也没人再敢给你爹送丫鬟。
    不过说到底,还是你爹喜欢。德嘉帝抿口茶,看了眼贾敬,那你呢,喜欢贾徐氏?哪怕写出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这让无数闺阁小丫头们悸动诗词的人,也有妾。
    微臣求娶时曾应三十五无子方纳妾。与性相比,贾敬说着,面上带着孤傲,微臣重诺。
    哪怕徐家后来如此待你的小祖宗?
    贾徐氏对得起贾珍之母,贾家的主母身份,那我定然遵守对她的承诺。贾敬说着,轻笑了一声,至于徐家,这京城,这世上还有徐家吗?
    德嘉帝眼眸一眯:你不怕朕杀了你?
    微臣怕,但死了不是还能当鬼。贾敬铿锵有力道:微臣一定是厉鬼。
    好一个厉鬼!德嘉帝说着,看着跪地的贾敬,揉了揉头,忽然就有些念旧了,笑着:还记得你叔父,他也说自己死了定是厉鬼。生守国门,死犹为厉鬼以击贼。吹嘘着自己比文天祥厉害。可是呢,朕问过了,早就投胎转世去了。
    他一走,现如今连个跟朕说实在话的人都没了。德嘉帝斜睨了眼面色不变的贾敬,嘴角一勾,缓缓走下龙椅,边走边问:你说说诸皇子与你相比,谁勘为太子?
    贾敬咬了咬牙。皇帝的信任真他娘的想让人爆粗口。
    皇上,您您那么多儿子还有孙子,基本都是文武双全的,抓阄吧。这样子,也没人觉得会重演汉武择继承人之幕。
    德嘉帝:好一个抓阄,不为老大说句话?没准朕也会开创一个继承新典故,复立太子呢?
    那您复立的时间便是关键了,现在立,无疑只是靶子而已。
    朕不想跟你说话了,你去调查吧。朕去西五所看看孩子。德嘉帝拍拍贾敬肩膀,笑着,你不查清楚,这人质可在我手里。
    他大手一挥,非但二,九入宫,便是穆安,贾珍,贾赦等人,也入宫,接受御医的全面检查。谭礼也以大师的身份,随鹤云等入宫祈福办法会。
    是,微臣遵命。贾敬扣首行礼之后,看了眼面色似乎带着得意之色的德嘉帝,深呼吸一口气,缓缓提醒了一句,微臣斗胆,说一句非常掏心掏肺的心里话,皇上,您别骂他们一句老鼠屎毁一锅粥之类的话语。
    不可能,这是皇宫,天然就有威压。德嘉帝挥挥手,甩袖离开。
    两炷香之后,德嘉帝深呼吸一口气,听着屋内奶声奶气的一对Q、要不起、王炸炸的话语,捏了捏拳头:朕现在就想骂了怎么办?
    十七十八才四岁啊,穆安才五岁啊,贾珍怎么下得了手啊。德嘉帝凑近在贾敬身旁,压低了声音咆哮。他怕自己声音太大,让小儿子们再受惊了怎么办。
    贾敬面无表情的抹了抹飞溅到自己脸上的唾沫星子,嘴角抽抽,您可以先去看看贾赦和谭礼。他们是关键人物。
    戴权小心翼翼禀告,他们两位正与衍悔大师等人论道。
    德嘉帝看了眼戴权。戴权忐忑无比的带路,又悄悄的让人别通传。不过,到底是高人们,都很正常的轮道,只听屋内声音无比的凝重。
    是两位皇子的生辰八字,这阵法若真后果不堪设想。
    养小鬼?贾赦扭曲了,十七十八双生子养起来威力大?有没有人性啊,他们那么聪明,我一教纸牌就会,让他们跟珍儿一起玩着呢,省着珍儿闲着没事作死要探东宫去。
    屋外贾敬感觉有点丧。他都不知自己要打哪一个好。
    德嘉帝忽然间感觉自己通体舒畅,他需要提防贾家什么。贾家自己就能随时随地作死,拦都拦不住,啧啧。
    德嘉帝和蔼可亲的,抬手拍拍贾敬的肩膀,瞅着人紧绷冷峻的脸,怜惜着:敬敬啊,你这个名取得真好,好好静一静吧,需要朕赐军杖吗?
    第62章 画上火符
    说笑归说笑,德嘉帝还是脚步生风入内,一番寒暄过后,拿起了最新调查的情况。
    阵中阵,五星夺命阵加七星锁龙阵?德嘉帝边说,视线死死的盯着托盘里五枚散发着阴冷之气的骨钉,面色阴沉的能出血。
    他先前能够一针见血指出贾赦叫魂不成功的缘由,也是因为他对于玄门基本大众流行的知识,还是懂的。因为懂,此刻他才会怒火燃烧。
    这种阵法一旦成型,加上原先莲花的风水布局,是不是日后就会危机整个京城?莲花是生气代表,佛家道家都用的。两个死阵用一个生阵掩护着,寻常人谁会发现不对劲?
    此话一出,衍悔大师和鹤云道长互相对视了一眼,颓然开口,请人皇息怒。上天有好生之德,定不会
    你们两个跟太医似的,说话留一半。那个檀香德嘉帝揉揉头,止住自己对人最初的标签印象,沉声道:谭礼,你说。
    回皇上的话,学生对阵法了解不多。谭礼抱拳禀告着:我因生来天赋,超度一流,也会些相气之法,故师父便传授我剑法,是为降魔除恶,也是为了自卫。后世事无常,师父离开,学生年幼还没来得及学习其他。今日这事,其实学生不是提前发现,是当二皇子他们已经走到了阵法之中。那阵法开启,学生感受到了流露出来的邪祟之气。
    是吗?那你又如何寻阵眼,破阵呢?德嘉帝带着分杀气问道。他觉得自己为皇帝,对谭礼这样来历不明的,态度也算很优待了。岂料对方还是睁眼说瞎话。
    但凡沾染了邪祟之气,全部毁掉就好。为什么要管阵法不阵法?谭礼说着,忽然面露困惑,扫了眼贾赦,想起某些非主流的人性,不确定的问道:难道你们还要留着观摩学习?
    皇上,拉了拉谭礼的袖子,贾赦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德嘉帝,微臣可以替谭先生担保。他其实深山老林出来的,不太懂规矩。为了进京,没盘缠就直接当小叶紫檀,被当铺宰了都不晓得。这些日子在贾家,他也很认真学习的。
    学习玩纸牌?德嘉帝斜睨了眼贾赦,嗅着淡淡的檀香,忽然话题一转,问:刚才你说了因为天赋问题,需要自卫?怎么你身上有值得邪门歪道觊觎之物?
    非但邪门歪道,便是正统玄门,凡夫俗子也会觊觎。谭礼说着看了眼德嘉帝,一字一顿,我身带檀香,血肉同檀香、功效。将我炼化,可供修道人士抵挡心魔,至于红尘俗世,谁不喜檀?
    就是说你等同唐僧肉?贾赦闻言,眸光露出惊骇之色,按捺不住好奇,道:我还以为就跟济公一样,是撮个十全大补丸之类的。原来你这么牛啊。
    请叫我智慧与美貌并存的演技帝jpg
    谭礼肉眼可见的面色扭了扭,颇为嫌弃的看了眼贾赦。虽然他们秘密结界,匆匆讨论了一下,但凡德嘉帝问,就诚实的套路他。但贾赦举的例子实在是实在是让一颗爱干净有洁癖的树难以苟同。
    德嘉帝也有些难以苟同。不是他嫌济公救济世人的办法,但是呢,他到底是个红尘俗世的帝王,是个稍稍有些看眼缘的皇帝。
    一个干净整洁的,一个邋里邋遢的,定然前一个合眼缘啊!
    庙里的佛都要金装呢!
    他德嘉帝就是有些小俗气。
    贾赦你给朕闭嘴。德嘉帝抿口茶,看向自己信任多年的一僧一道,问:朕不是听说阵法若破,下阵之人会被反噬的?
    衍悔大师和鹤云道长再一次颓然的垂了垂脑袋,回皇上的话,他们借了莲花池的风水做局
    据闻莲花池现还是您名下的
    德嘉帝捂胸口,咬牙切齿:能不能说点让朕开心的事!
    有。鹤云道长也顾不得自己道骨仙风模样,点头如小鸡啄米,飞快道:老道刚才夜观星象,紫薇星现真龙!千古奇观。
    老道听闻龙吟之音。
    贫僧也听闻了,这是大吉之征!
    谭礼,德嘉帝面色不变,扫过谭礼,又看了眼贾敬,道:贾敬,你也说说,不是信道了?
    回皇上的话,微臣还没到夜观星象的能耐。之前只是贾敬一脸无奈,久病成医。
    谭礼垂首,不敢让德嘉帝太盯着他的脸打量,唯恐自己泄露了些情绪,沉声道:学生抢过两位小皇子时,是有龙吟,应是本朝护国神龙大怒。
    那贾珍为什么会失魂?不是说针对十七十八?老九算添头。怎么他们三都没事,反而贾珍出事?德嘉帝冷冷的盯着谭礼,阵法既然针对皇子龙孙,那不是要快准狠的擒贼先擒王?贾珍是把老二救上来了,又下去救了三人,而后再去池中央的吧?你们先前说阵法拦了救援行动,怎么就偏偏他来去自如呢?
    德嘉帝问得也的确在理。毕竟这也是都是大庭广众之下发生过的,皇帝问出口,总比日后有些小人在皇帝身边提及的好。
    谭礼不急不缓,诚实无比的回道:回皇上的话,学生之前送了一颗师父炼化的檀香木珠与他。
    说完,谭礼深呼吸一口气,面无表情开口:失魂是因为他的魂弱且不稳。尤其是当他看见九皇子想施救,发现他全身被水草等缠绕,就揭衣物,无意中将九皇子的发簪插水鬼之首的脑袋上。然后就被吓失了魂。
    当然,水鬼们似乎不敢对人动手。
    贾珍来去比他还自如些。
    这些话语,回去在细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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