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贾赦跟谭礼也提及过此事,还有些客观的分析了一下。贾史氏见谭礼就怂,也许一半是欺软怕硬,但更多的却是一种观念作祟将子女视做了父母的私产。哪怕是现代,依旧也流行这一句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所以,哪怕事情闹开了,被人撞个正着,贾史氏简单一句我教训亲儿子恐怕也能博取一半舆论同情。
    此为后话,暂且不提。现如今,贾史氏先屈服了来人的气势,又被那浓郁可闻的檀香之气吓了个傻身为勋贵豪门,更知檀香的珍贵与难得。能分配到一块,都是权势之征。
    此人
    就在贾史氏脑海思绪偏飞,揣摩身份的时候。已经被仆从按压在地上的贾赦,下意识的吞咽了一下唾沫。咬着牙一手撑着地,仰眸,又从下而上的看了眼来人。
    谭礼,依旧是冷冷冰冰的一个大木头桩子。
    那眼神跟从前别无二致,锐利深邃,冷漠。
    哦,此刻应该是冬日的缘由,还更冷一些,阴冷,眼珠子黑漆漆的瞪着人,活像是欠了他百八十万似的。
    不对,应该用亿。
    百八十万还是有点折辱木中之皇了。他玩个游戏都能败掉。
    瞒鼻尽是檀香气,贾赦眼眸沉了沉情绪波动,香留四方。
    擦了擦被揍到出血的嘴角,贾赦硬是自己咬牙站直了身,一手揉着胸口,一手高高扬起,将自己的檀香手串显在人跟前,然后缓缓的拳头朝下,伸出中指,对人比划了一下。
    fuck!
    知不知道高手对决,最忌讳走神的?!
    他本来就战斗力不强,还被拖后腿!
    哪怕人很急了,但也不可原谅!
    谭礼看见贾赦还有力气骂人,缓缓喘息了一口气,抿了抿嘴,压下心理万千想说教的话语。天知道他刚才一到这院子,被跃入眼前的景象吓得都快现了原型。
    见人如此生龙活虎的,而且浑身又带着伤痛,雪白的睡衣还沾染点点血色,就像冬日里那傲雪盛开的腊梅,看着刺眼,让人说教也说不出一句的重话来。
    贾赦是他选中的役鬼。
    哪怕大闹了幼儿园,哭着喊着不去上学,他都是能够请家教的好老板,岂容任何人欺负了去。
    风雨兼程,甚至拔了两根头发飞奔过来,就为看个究竟的。
    他
    谭礼上前搀扶住摇摇摆摆的贾赦,活像做错事的小孩子,认真垂首道歉,只不过声音压得低低的,附在贾赦耳畔:你身上戾气太重,会魂飞魄散的。
    红楼本就是玄学世界,有因果。
    贾赦听完之后,眼神变了变,带着血色的嘴唇抿成了直线,抬眸看了眼自己身边的高个子。
    你是个树,了不起那么高!
    但感受着那愈发浓烈的香气,贾赦缓缓吁出一口气,压下心中那阴霾,感觉自己特没出息,哑着嗓子,追问起另外一件事来:你怎么现在来?等着我死好收鬼不成?
    我在国清寺,发现有异像,已经是最快速了。谭礼说起来,也有些委屈和无奈。他到大名鼎鼎的国清寺没一会,还没打探一下情报呢,就被误会来偶遇当女婿党的,再然后,别提了
    古代的京城,那也是京城。
    又大,又歧视。尤其入内城的时候,要检查路引的。得亏他有功名,又使了银子,检查速度快些。
    就在两人旁若无人聊起来的时候,被抱进来的贾珍冲了过来,都没看眼谭礼,只见贾赦鼻青脸肿的,一蹦三尺高:叔,你破相了!
    哪个不长眼的打你脸?
    还扇巴掌?
    贾赦闻言,惊骇的摸脸。他、破、相、了?!
    艹,镜子!
    谭礼:
    珍哥儿,你没听之前赖大的救命吗?你赦叔,他被邪祟入侵了!贾史氏看着宁府那帮狗腿子打开了门,似乎要放人进来,面色漆黑一片,颤抖着开口说道。
    他现在被识破了奸计,便要来个鱼死网破,他非但要闹个贾家家宅不宁,而且还要看着贾家落败。
    说着,贾史氏就嚎啕大哭了起来,声音哀怨无比,配着人漆黑的脸,像是怒极而泣。
    让我如何向你叔祖父,向贾家的列祖列宗交代?我贾史氏为贾家生儿育女,到头来生了个这么累及祖宗的孽障!
    贾珍对此不信,言之凿凿,打断贾史氏的哭泣:赦叔依旧坑我啊,怎么会变?我不信,叔祖母,你干了就勇敢承认行不行?偏心就偏心眼嘛,又没什么了不起的,据说曾叔祖母还偏袒赦叔呢。还有死不承认这点,赦叔肯定是跟你学的,每次坑我都不认账,非得被叔祖父打一顿,才肯说实话。叔祖父每次骂他不见棺材不掉泪。
    贾赦:
    贾史氏:
    在场的其他人:
    不信,赦叔,我问你,叔祖父身上哪个地方有痣?!贾珍一脸机灵道:叔祖母,这个问题,可以吧?没准只有您和伺候过的姨娘知晓。叔祖父可不像我们,仆从伺候,他都是自己动手的。
    我们也是泡温泉的时候才看见的。
    贾赦闻言,看着一脸我很机灵的贾珍,咬了咬牙,回眸扫了眼入内的戴权,瞧着人神色古怪的看向谭礼,不由揉揉头,幽幽道:这事,我们私下说吧。
    谭老板太有钱,也不是件好事了。
    尤其这万恶的封建社会啊!
    一株檀香木不够啊!
    听到这话,贾史氏不顾其他,恍若溺水儿童抓住救命稻草,哭诉道:看,珍儿,他左右言他,还有这个诡异出现的歹人,都可以证明这孽障假的。
    老爹对不起了。贾赦靠在谭礼身上,合十朝贾家宗祠方向拜了拜,我爹他他小兄弟上有痣。
    没错!贾珍应了一句:叔祖父带我去玩水的时候说的,还说他这小兄弟,这雄剑特厉害的名器。
    所有人:
    咳咳咳戴权清清嗓子,响起来之前的帝王叮嘱,唯恐这越说越扯,含笑看向贾赦,贾将军,稍整一下仪容,接旨吧。
    闻言,贾史氏面色颓然一白,眼眸一眯,昏倒在地。
    所有人:
    戴权挥一挥拂尘,面色不改,既然如此,便且宣了封刚到的懿旨。贾将军,你且代母接旨吧。景仁宫嘉贵妃,钟粹宫纯贵妃请凤印,咨尔荣国公超品诰命贾史氏,毓生名阀,温惠宅心,端良著德,为荣公之贤内助也。今恩其所求,顾全其夫妻之情,允尔剃度修行。且免俗家之忧,另赐法号慈恩,钦哉。
    多谢皇后娘娘体恤家母。贾赦跪地,叩首接懿旨。
    投资皇帝回报率也太高了,连皇后凤印都用了!
    太值了!
    不!贾史氏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也顾不得装昏了,整个人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向戴权:什么叫慈恩,什么叫免俗家之忧?!这是假的,假的!你这是绞诏!我可是贾代善明媒正娶的,我可是朝廷侧封的,区区两个贵妃?哪里来得资格免了我的诰命?!
    贾珍不解:叔祖母,您慎言成不成?贵妃娘娘哪是你能开口评论的?还有,他们又没免你的诰命。还不如留着力气跪宗祠呢!
    你!贾史氏一口气没喘上来,彻底昏了过去。
    贾赦忍不住揉揉贾珍的脑袋,珍儿,要学会做阅读理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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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小兔子的地雷,么么哒(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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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赦是个土著,他只是喜欢现代的娱乐,并不是说就认同现代的爱情观念等等。
    第33章 忠逸侯爷
    贾将军,皇上有句话让奴才转述。戴权眼见贾赦似乎还有力气插科打诨,缓缓松口气,将懿旨双手奉上,搀扶人起身的同时,附耳悄声道了一句:母子之间即使有些隔夜仇,但家丑不可外扬。荣公一生为国,恪尽职守,那是得名垂青史的人,不得有污名。
    说完这话,戴权看了眼贾珍,又低声对贾赦道了一句:贾将军,您是个明白人。处理好姻亲之间的关系,莫要因此传了些风言风语出去。
    求求您明白啊!
    登闻鼓不是它拨浪鼓!
    贾赦恍恍惚惚,感觉自己似乎看到了堂堂内相眉眼间带出了崩溃之色来,静默了一瞬才回过了神,恭敬的弯了弯腰,颔首称是,小臣有愧,多谢吾皇仁爱。
    也谢谢戴内相了。
    看着贾赦忍者伤痛缓慢行礼,带着分柔弱却坚韧之色,戴权笑了笑,又是扶住贾赦,开口:那贾将军也该去前厅接旨了。贵府二老爷还等着呢。
    他们一进门,贾政便带着一分难以言说的兴奋来迎接。
    略过自己的一丝不屑,戴权眸光扫了眼谭礼,眉头拧了拧,但顾忌眼下人多口杂,也没多说什么,邀请贾赦离开。
    谢戴公公。贾赦离开的时候,回眸扫了眼院子里的被捆绑的结结实实的仆从们,桃花眼一挑,嘴角一弯,整个人忽然间气质便带出凌厉杀气。
    仆从们皆是瑟瑟发抖,有的挣扎起来,口中呜呜似要说些什么,但也无济于事,只愈发被训练有素的护卫挟制的更用力了几分。
    贾珍没跟着贾赦后头离开,打了个手势让仆从服侍昏在地上的贾史氏进屋,便昂了昂下巴看向谭礼。戴权顾虑重重没开口问,但贾珍却是个无忌的,眼见贾赦没了危机,他便忍不住好奇心了,直接了当问了一句:高人,你叫什么啊,轻功怎么那么厉害?
    说完,贾珍还有些向往,我也想飞。
    这些话语在静谧肃杀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的洪亮,刚走两步的戴权缓缓慢下了步伐,贾赦装作虚弱的模样,也跟着慢了下来。
    谭礼垂眸扫了眼贾珍,面色沉了沉。也不明白贾赦这个鬼,在现代抱大腿抱得那个欢快,小哥哥小姐姐干爹干娘的,眼睛眨都不眨就喊得出来。可偏偏回到了他自己最为熟悉的世界,知晓些后事发展,竟是一招猛拳,将未来所有事全都改变了。可谓是乱拳打死老师父。
    但这到底是依托红楼衍生出来的小世界。
    现今天机被遮,可偏偏贾珍周身紫金之气浓烈,不似寻常勋贵官僚,比贾赦自己都浓厚了些。恐怕是祸非福。且命中有情劫,相比红楼所述,这回得有性命之危。
    谭礼面色凝重,看着再催促回答的贾珍,叹口气。抛却玄而又玄的气场,现如今贾珍浑身上下是被宠爱出来的嚣张之气,虽然有些不懂脸色,可瞧着人真切切实实的好奇模样,跟个小孩子似的。还有不远处那些若有若无的打量视线,谭礼又是长叹息一声,沉声回道:谭礼。
    得亏昨晚偶遇了,否则今日还真没法解释了。
    正所谓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你得天独厚,又受祖荫,唯独缺最后一事,易被旁门左道寻了法。谭礼看着贾赦的面上,多叮嘱了一句:故而你要好好读书,天天向上。
    你哪根葱,敢管我?贾珍闻言,怒不可遏,但一捏拳靠近谭礼,不由身形一僵,他感觉好像又太不生气了,眼眸一眯,看了眼谭礼,暗自哼哼了一句,还真贼帅好看的,就是比爹差点,比他珍大爷更差点。
    他贾珍全大周最帅!
    揉揉鼻子,贾珍不满:你也喷太多香露了吧?看你人高马大的,还会飞,怎么娘们唧唧的?
    宁府的护卫使劲给贾珍使眼色。这陌生人如此气度不凡的,总觉令人生畏,大爷啊不交好也别得罪了。
    没听过天生狐臭吗?谭礼面无表情的反问了一句,冷冰冰道:我自幼生长再深山老林,带着些草木之气,也是理所当然的。
    深山老林?贾珍好奇了,转眸看着跟蜗牛一样慢吞吞的离开队伍,眼眸一亮,随后拍了一下脑门,感觉自己难得聪明了点。当然也是好奇心作祟,不由愈发八卦,贾珍问道:你这神神叨叨的怎么跟我赦叔认识?我叔认识的人,我都认识!
    昨夜偶然相遇,你叔他与兄长商谈搭讪我时,是该用一见如故还是一见钟情。谭礼神色冷冷:简言之他看中我的脸了,而我发现他印堂发黑,有血光之灾,打算从他身上赚一笔。看到你了,也打算从你身上赚一笔。
    赚?贾珍飙高了音调,气愤:原来你是这样的人?!一点都不像话本里的大侠!你会飞耶,武功那么好,居然谈钱!怎么那么俗!
    珍儿!贾赦转过头,不敢去看谭礼的眼神,急急喊了一句。他发现这颗树是个小心眼的。他也是没办法才用狐臭类比的。
    听这位先生的意思,是会相面?戴权也转过身,笑眯眯的问了一句。
    是!谭礼一本正经开口:我想当道士,可惜师父有命,道现天下大兴,百姓安乐,河清海晏。当道士没前途,要好好科考。
    谭先生有功名在身?贾赦沉默一瞬,问道。
    谭礼谦虚道:当不得贾将军你一句先生,学生运气好得了个举人功名而已。
    谭先生真是谦逊。贾赦缓缓深呼吸一口气,开口:让谭先生见笑了。现在家里有些事要忙。先生既为算命而来,我在京郊有一处庄子,你且先住下,待我得空了,定带小侄一同前去拜访,好好算算,算算。
    说到最后,贾赦话语还有些慌张。他自己不怕,可贾珍还有什么劫?现在没陷汪家的坑,爹娘也在,贾珍依旧是个欢乐的小逗比,没性情大变,左了性子。
    不用,我比较喜欢先钱货两讫,再谈日后。
    叔,他不想让你金屋藏娇。贾珍敏感发现他叔不对劲,不敢抬头看人。以他贾珍来看,谭礼好看是好看的,但也没让人迈不动步伐的地步,可他叔呢?一脸小媳妇模样,真是太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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