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鬼了。
    不就是进了一趟Omega妹妹的病房吗?为什么这两个看起来很和谐的人一下子就变成了一副闹掰了的样子。
    杨潇回忆了一下始末,话说为什么季处进病房的样子也是那么的急吼吼的.还留在里面儿不出来了.
    电光石火间,杨潇的脑海里萌生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不会吧!季处跟小宁同志两个人该不会同时看上这个Omega妹妹了吧?
    AB争一O.?
    这是什么腥风血雨的狗血剧情!
    宁随远的心情很复杂。
    他也说不出来为什么心情会突然变得沉重。
    就在季珩问出那一连串的问题的时候,他感受到了强烈的不信任。
    随后季珩又在病房里责备了他.
    宁随远的眉头不由自主的越皱越紧,心里头像是压了一块巨石,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其实一直不太在意别人的看法,在纳洛堡的时候就是了,Alpha们歧视他,机修部的同僚们陷害他,同为Beta的柯什对他的一举一动都充满了怀疑。
    他从未将这些人的态度放在心上过,只会觉得这群人根本就不是个东西。
    但他仿佛.格外的在意季珩的看法。
    兴许是之前跟季珩的相处模式先入为主了,他固化了两人之间的关系,潜意识的就认定了季珩该是站在自己这边儿的无论发生什么事,季珩都会毫无理由的站在自己这边儿。
    这个论点其实.没有任何的根据支持啊。
    宁随远阖了阖眼,他觉得自己似乎变得有些太过依赖于季珩了。
    这个现象过于可怕了。
    而对于季珩的那些问题.
    宁随远认真的、努力的想了想。
    记忆的根源处一片模糊不清。
    只仿佛有灰蒙蒙的天和嗡嗡萦绕的蚊虫,潮湿、肮脏。
    然后他就撑着软腻的山堆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在宁随远之前,他没有名字,也没有身份,是个纯粹的黑户。
    但他有着浑身的技艺和满脑子的知识,走到哪儿都饿不死。
    于是他就在帝国的疆土上漫无目的地游荡来游荡去,实实在在游荡了很久。
    因为一直寻觅不到参军的法子。
    可他为什么要参军呢?
    他又为什么要这样活着呢?
    脑袋里就像是被人泼了一桶白色的漆,那种断片似的空旷感弥散开来。
    宁随远心烦意乱的甩了甩头。
    这时,他手腕上的个人终端震动了一下。
    宁随远垂下眼帘,他飞快的按了一下解锁键,释放了虚拟屏。
    全息的虚拟屏上自动跳转到了一个监控区,画面经过了要素处理,只能看到黑白的建筑物和四周寥寥的人烟。
    而在那色泽单调的背景上,两大团紫蓝色的高浓度静电信号正缓缓的移动而过,在黑白的画布上显得诡异又扎眼。
    宁随远的瞳孔骤然间收缩。
    他飞快的退出了监控画面,点了一下关联的定位系统,一串实时变换的坐标数据跳了出来。
    宁随远的脸颊绷紧,像是有陨石天火在他的眼睛里坠落,燃烧成一片汹涌的蔚蓝色,他二话不说,旋身大步冲出了医疗所的大门。
    与此同时,高德和廖鹏也被个人终端的震动提示惊动了。
    我靠,这基佬紫!那浓艳一团的静电信号几乎闪瞎了廖鹏的眼,他对着转接过来的监控屏幕嘶吼道:发现目标了!
    高德当即冲到了驾驶座上,他刚要上档就看见医疗所里冲出了一个疾风般的人影。
    远哥?!路阳也看见了,惊得脱口而出:远哥啊!
    这小子为什么不上车啊!廖鹏惊道:他这是要去哪儿?!
    我去喊远哥上车!路阳急吼吼的说,他刚要开门下车就听高德低声道:不用了,我看他根本就不稀罕上咱们这辆车。
    路阳闻言一愣,再看过去,发现宁随远已经跨上了路边的一辆摩托。
    这摩托不是他的吧?廖鹏讷讷道:我怎么记得这摩托好像停在这儿好久了?
    你没记错。高德同样懵逼。
    别人的,他又没有钥匙,怎么骑?廖鹏问。
    随后宁随远就用实际行动给他们作了解答。
    青年徒手拆开了摩托车的前挡板,在大团大团的线路中挑出了几根,扯断,复又对接。
    呲呲
    有耀目的火星子跳动了几下。
    宁随远将线路团了团又塞回去,然后手腕发力,一拧油门
    轰
    停靠了多日的中型摩托发出一声震天的嘶吼,从喷气的管道里喷射除了紫蓝色的火焰。
    靠,这他妈也可以啊!廖鹏跟高德异口同声的叫。
    在他们无比震惊的叫喊声中,宁随远骑着摩托车一骑绝尘而去,车头一拐就闪入了一条单行道消失不见。
    第37章
    宁随远消失的太快, 以至于高德原本还想跟着他,此时也不得不放弃了这个念想。
    他们这会儿才意识到宁随远骑着摩托比他们驾驶这辆装甲车要迅疾灵敏得太多,这恐怕也是宁随远为什么没有选择上他们装甲车的原因!
    廖鹏迅速调出了定位坐标,这会儿他们也顾不上等季珩和杨潇了, 迫不及待的发动了车子疾驰追赶!
    轰
    路阳站在车厢里,被巨大的惯性直接甩到了弹簧床上, 差点倒翻过去,他像个被掀翻了壳儿的甲鱼, 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才坐起来,手忙脚乱的找了个固定的地方抓住。
    窗外的景物在高速疾驰的行驶中变成了模糊的幻影,高德开车又莽又凶, 动辄就是一个急转弯,路阳再次哐的一声,重重的撞到了车壁上。
    他头晕目眩, 感觉自己昨天吃的饭都要被颠出来了,但他愣是一声也没嚎, 咬着牙忍着。
    快追啊!
    有个声音在他的心里不停的大叫着, 甚至是在亢奋的咆哮快追上那两个做坏事的家伙!这样才真正意味着他所付出的一切得到了回报!
    那他路阳就能告别废物、变成一个真正有价值的人了!
    发动机持续不歇的震动汇聚成噪声的海洋, 其间时不时夹杂着一两声焦躁的喇叭音。
    此时正值下班高峰,市中心的主干道上, 体积可观的车辆们头接着头、屁股接着屁股, 堵得是水泄不通。
    宁随远骑着摩托风驰电掣, 他好似一道闪电, 骤然间刺入了庞大的车流内部, 灵活的在一辆又一辆车体之间闪现。他几次险险地擦过一些高档车辆的保险杠和车体,都能以一个高难度的Z字型轨迹流畅的通过,只留下车主们在一片弥漫的车尾气里愤怒的探出头叫骂。
    宁随远丝毫没有停顿,他几乎化成了一道虚影融入风中,任何的交通灯和指示牌都不能成为他的阻碍,他疯狂的从各种缝隙和小道中插/入钻出,游鱼一般,不过片刻的功夫就抵达了几公里开外的郊区目的地。
    那是一片工业开发园,有大片大片的施工区域,地面凹凸不平,障碍物随处可见,几块写着闲人勿入的警告牌立在道路口,人烟稀少。
    西南方向的一片区域像是要建一些社区的健身设施,但还没有落实,只铺了一片平坦空旷的鹅卵石坪,有几个小女孩儿正在光滑的鹅卵石地上面嬉戏玩耍。
    宁随远尚隔了一段距离就看到了他的目标们,还是那两个男人,正从鹅卵石坪的边际处缓缓的向中央走过去,摇摇晃晃的举着手臂,正对着那几个无知无觉的小姑娘。
    他们好像格外的喜欢年龄小的女孩子。
    宁随远用力的拧了一下油门,发现动力档已经被开到了极限,于是他只能放声的嘶吼道:住手!
    这一声石破天惊,正在玩耍的几个小姑娘当即警醒,不约而同的看见了那两个已然走近的怪异男人。
    啊啊啊啊!女孩儿们尖叫着四下逃开。
    宁随远车头一转,轰然冲上了鹅卵石坪,那两个男人也注意到了他的存在,露出了一些惧怕的反应,当即放弃了追逐猎物,拧身疾跑,飞快的冲向了对面的施工区域,一矮身钻过了铁围栏,消失在围成一圈的安全墙的另一头。
    那铁围栏的高度有一米多,摩托车难以通过,宁随远毫不迟疑的调转车头,冲向另一端的入口处,那边儿竖着两块闲人勿入的警告牌,中间有半米的缝隙,宁随远径直从那两块告示牌中间飞越过去,下方是一个陡坡,凹陷下去的施工地似乎在为了建高楼而打地基。
    摩托轰鸣着从高处飞驰而起,又重重的跌落在裸/露不平的黄土地面上,疯狂的颠簸了几下,一根断裂的钢筋猝然扎破了摩托的后轮胎,橡胶皮肉眼可见的迅速干瘪塌陷下去,整个车身后仰上翘。
    高速行驶的摩托车陡然间失去了平衡,重重的朝一方侧倒
    宁随远毫无准备,随着倾倒的摩托一同狠狠的摔砸在了坚硬的施工地面上,他及时松开手脱离了失控的摩托,可还是因为惯性飞出去老远,摩托疾驰出去,在磅礴的动能驱使下狠狠的撞在庞大的钢铁起重机上,轰隆一声巨响,彻底变形报废,自发动机处升起一轮浓烟。
    宁随远像一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在地上猛烈的跌宕翻滚,剧烈的碰撞几乎把他全身的骨头都摔碎,他不知摔出去多远,才堪堪被一座砖堆挡住停下来。
    他的额角被磕破了,热热的血液顺着鬓边一直流到颊畔,剧烈的疼痛和眩晕令他难以自制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好一会儿才慢慢的撑着地面爬起来。
    他甩了甩头,扭头回望,就看见那下坡处古怪的矗立着半截钢筋,宛如一柄挑衅的战矛。
    宁随远环顾四周,暂时没有看到目标的影子。
    是了,险些忘了,那两个家伙的身体素质非同一般,受了重伤还能迅敏的移动逃跑。
    不仅如此,照这么看,他们连大脑都还能随机应变的运转要不然怎么能想出这么有效的阻挠敌人追捕的方案呢?
    也许此时,他们已经不打算逃跑了,甚至怀揣着一份反杀的心思。
    宁随远咬了咬牙,低头,点开了个人终端,按了一下快捷键1。
    通讯频道里响起了琐碎的杂音,随后嘟一声接通。
    阿远!季珩的声音猛地响起:你怎么样?
    我还好。宁随远喘了一口气,低声道:我暂时跟丢了目标,但是我确信他们离得不远。他湛蓝色的眼睛迅敏的转动着,警惕的观测着四周的动静:我现在顾不上看定位地图,季珩,我需要你的帮忙。
    个人终端自带定位,片刻后,季珩的声音沉沉响起:你的左右前方各有一个。
    哪个离我更近?
    左边的,十米左右。
    宁随远凝眸。
    十米之远的地方是一辆小型的卡车。
    宁随远缓缓的弓起了脊梁,他看似静止,实际上他全身的肌肉和关节都进入了预进攻的状态,紧绷如岩石。
    随后,他朝左前方虚跨出了一步。
    一道黑影从卡车后方仓皇的冲出来,宁随远却没有真的奔向他,这个假动作逼出了一个人同时,令另外一个人放松了警惕,青年当即像一道闪电般的扑向了右前方的起重机,手臂一撑翻了过去。
    藏在起重机后方的男人根本来不及反应,手里的钉枪还虚虚的指向同班的那一侧,咔哒一声射偏,被宁随远轻松避过,青年飞起一脚踹飞了他手里的武器,骨骼的断裂声清脆动人,那男人跌跌撞撞的后退着,没两下就被宁随远掐着脖子按倒在粗粝的地上。
    男人的脸上满是血污,五官扭曲歪斜没个人样,鼻腔和嘴角都是干涸的血迹,看不出有什么表情,胸腔和头颅都古怪的凹陷下去。
    这样的一种状态他居然还能动!还懂得使用钉枪偷袭!简直是不可思议!
    宁随远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要不要活捉带回去审问?
    这个念头在宁随远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他的手下动作稍稍停滞。
    就趁着这个空隙,那个男人突然大力顶起了腰部,鲤鱼打挺,不远处的那个则配合默契的抓起地上的一把尘土,狠狠的朝着宁随远撒过去!
    这把尘土里掺杂了锋利的碎石,擦破了青年的鬓角,宁随远举臂挡了一瞬,同时被巨大的力气掀翻在地,眼看着那两个人又像是疯了一样掉头狂奔!
    他们的身体都被不同程度的重创了,奔跑时的姿态诡异又畸形,可跑速却一点也不慢,宁随远咳了两声,听到季珩焦灼的声音。
    阿远!廖鹏和高德他们已经开车去包抄了!你量力而行
    宁随远被激怒了,血气在胸腔里剧烈的翻涌着,胸膛剧烈的起伏,连眼眶也被氤氲了血色。
    我一定把他们逮回去!他一字一句的低吼道,说完啪嗒一声关闭了频道,奔将出去。
    工业园区的另一边是城郊的重轨车站,分为南北两个进站口,这个车站不同于市中心的车站,站台主要用于停靠货运重轨列车,人很少,甚至连检票处都没有人站岗。
    那两个人自南广场入,横冲直撞的闯过了检票处,直奔向连接站台的长廊,宁随远穷追不舍,愤怒激发了他无穷的潜力,跑速丝毫不减反倒越来越快,与那两个人之间的间距越缩越短,越缩越短。
    这时,自北广场的入口处冒出一个人影,站在走廊的另一端,正是路阳。
    远哥!路阳爆吼一声,他手里颤巍巍的拿着两根廖鹏塞给他防身用的简易电棒,一动不动的堵在北广场的入口处,他正视着那两个试图从北广场站口逃出去的男人,也许是为了掩饰紧张,他龇牙咧嘴的拗出了一个凶狠的造型。
    可能是他的模样过于凶狠了,那两个男人的步伐迟疑了片刻,猛地调转,一拐冲下了连廊,直奔向站台。
    此时的站台边正停靠着一列重轨货车,已经缓缓的发动了,正在加速中,眼看着那两个人直奔着货箱而去,目的已经再明显不过了他们想要搭乘上列车的车厢逃脱!
    拦住他们!宁随远放声吼道。
    路阳嗷了一嗓子狂奔而上,挥动着两条细细的胳膊就将那两根电棒扔了出去,好巧不巧,棒一声那电棒竟然砸中了一个,那人朝前扑倒,同时绊倒了另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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