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事为重,众人心里一阵有趣之后,还是热火朝天地论起了最近朝廷中重要的几项事宜。
    乐天懒懒地靠在软塌上,见赵琰年纪不大,眉目清朗霸气十足,他眼中露出丝丝赞赏,赵琰察觉,顿时腰板挺得更直,胸前的盘龙纹更鲜艳了。
    凡朝臣中有说的好的,乐天都暗暗投去欣赏的目光,能在这里立足的全是聪明人,个个都是察言观色的高手,怎能感受不到?顿时男性求胜欲暴涨,此起彼伏热闹非凡,倒是将一直久争不下的事情解决了。
    张严之冷眼旁观,话说得极少,他平常也是如此,只有一锤定音时才站出来说话。
    时辰一到,议事结束,朝臣们告退,三三两两地往外走,张严之立在殿外负手等待,闵长安出来见他长身玉立,面色却是不好,上前道:首辅大人。
    张严之淡淡瞥了他一眼,何事?
    闵长安如今与赵乐天几乎是近似于闺蜜的关系,赵乐天很关心她,时常来刑部看她,给她带些好吃好玩的,也会与她倾诉一些烦恼。
    闵长安见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低声道:公主身份尊贵,首辅大人受些委屈也是应当的,还是不要与公主再置气了。
    张严之差点气得没厥过去,脸色绷不住地拉长,此事与你无关,你还是将心思放在你手头的案子上为好。
    闵长安心中一凛,惊慌失措地抬首看了张严之一眼,见张严之一副看透一切的模样,吓得不敢再说拔腿就跑。
    张严之轻哼一声,莫说闵长安是个女的,她就算是个男的,如此脓包,赵乐天能看得上?
    马上不脓包的就出来了,高达身材魁梧,走一步似乎地面都会跟着颤抖,见张严之站在殿外,对张严之拱了拱手,声如洪钟,首辅大人。
    高将军。张严之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神落到他的胳膊上,高达确实天生非凡,胳膊上隆起的肌肉小山一般,张严之不动声色地在肩膀处用力,发觉自己与高达在这方面实在相差太远,又想光是他,赵乐天就每每在床上求饶,若是换了高达,赵乐天能吃得下?
    又觉得这样的联想有自己给自己戴绿帽的嫌疑,张严之顿觉不快,轻咳了一声,道:高将军最近与长公主走得有些近?
    高达大笑一声,道:首辅大人,你也是深受谣言所害,怎么也会信?
    直肠子高达还以为张严之与他一样,只是与赵乐天有绯闻。
    张严之心下稍松,既如此,高将军还是与公主保持些距离为好,这也是为了公主的清誉着想。
    高达大掌一挥,扇起一阵热风,他豪迈道:我喜欢男人,与公主是完全不相干的。
    张严之:
    高达继续道:我与我那冤家相好过几日便要成亲了,到时肯定不会再有人议论我与公主了。
    成亲张严之酸得都要心里冒泡了,艰难道:恭喜。
    高达又是大笑了一声,可惜我那冤家是个脸皮薄的,不然真得请同僚们喝一杯喜酒。
    张严之听得快要麻木,他的小冤家脸皮倒是不薄,就是心狠。
    与高达告别之后,张严之依旧站在殿外不动,片刻之后,赵琰出来了,身边自然跟着赵乐天。
    赵琰挤眉弄眼地对着赵乐天道:皇姐,首辅大人在等你呢。
    乐天瞥了一眼,清越又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是吗?我看是在等皇上议事。
    张严之磨了几日,没给赵乐天的性子磨平,倒将自己的气性快磨没了,也并非不气,气到极致不知该怎么气,转过脸对着兄弟两人行了一礼,苦涩道:臣求见长公主。
    乐天团扇遮面,没憋住笑,面上笑意盈盈,看得赵琰头皮发麻,皇姐,你别笑了,怪吓人的。
    张严之闻言抬首,却见乐天杏眼灵动,眼角微弯,似有欢喜的笑意,先瞪了赵琰一眼,又瞪了他一眼,兰卿既然求我,我便应了吧。
    那一声兰卿又甜又软,张严之瞬间便觉自己一败涂地,这几日憋得气又全散了。
    第149章 公主万福完
    御花园内夏日阳光正盛,乐天举着团扇挡着, 张严之本是负手跟着, 见状抽出他手中的团扇,自己举着团扇替他遮蔽日光, 不轻不重道:还怕晒?真是比女子还娇气。
    乐天点了点头,怕, 晒得脸疼。
    这一身娇嫩肌肤并非天生,苏妃用药所致, 日光晒到脸上如针刺一般疼痛, 赵乐天是用生命在当女人。
    张严之道:既如此,找个阴凉地方休息吧。
    宫婢们全留在了外头, 两人坐在了竹凰林的凉亭之中,微风吹过穿林打叶,张严之见赵乐天面色微红,沉默地拿着团扇替他扇风。
    乐天垂首低声道:张严之,你觉着我是否更像女子?
    张严之心中一凛,我从未这么想。
    乐天却道:我当惯了女人,你别勉强我了,多个皇兄出来, 皇帝该如何自处?
    张严之解释道:我自有办法两全,你不相信我吗?
    你是天下第一聪明人, 我当然相信你有法子,只是我真的不需要,乐天往张严之那靠了靠, 依偎在他肩上,兰卿,你想要什么,我已经都依你了,别逼我了。
    他一时冷漠无情,一时又这样爱娇可人,张严之明知这是赵乐天在耍手段却仍是着了他的道,世间之事大抵如此,再聪慧再有谋略也抵不过心甘情愿这四个字。
    张严之搂着赵乐天,享受了一会儿难得的静谧,才酸酸地翻起了旧账,你我之间当真只有鱼水之欢,一丝情意也无?
    若是无情无义,哪来的一个欢字?乐天仰起头,丰润的朱唇微嘟,天生的求吻模样,任是无情也动人,所以才招了人的眼,张严之没抵挡住诱惑,遵从本心吻了下去。
    竹叶青青微风徐徐,张严之心头一片柔软,吻罢,抵着他的额头道:赵乐天,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什么都依你。
    乐天低声道:你说。只要别让我掉马甲,什么事都好商量。
    你发誓,此生眼里只我一人。张严之肃然道。
    乐天毫不犹豫举起三指,赵乐天发誓,此生在这世上有一日,眼里便只有张严之一人。
    够了,这就够了,张严之欢喜地紧搂住赵乐天,在他耳畔亲了又亲,低声道: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乐天狡黠一笑,抬手回抱住张严之。
    张严之哪不知他这句话不过三分真心,三分也够了,足够让他品出甜味,薄情便薄情,只对他一人的薄情也是浓意,张严之心思通透,不去钻牛角尖,他在官场沉浮几年,年龄虽不大,世事却看透良多,有一日恩爱便算一日恩爱吧,来日的事谁说得准呢。
    闵长安着手查的案子因张严之暗中帮衬,异常顺利地替她父亲翻了案,也救回了她的表妹,待她要去向皇帝坦白身份时,却被张严之的暗卫截住,直接带到了张府。
    张严之正在卧房哄赵乐天,刚骗着赵乐天吃了他一回,赵乐天嘴天生一张樱桃口,丰润上翘的嘴唇全肿了,按着张严之在他身上打了好几巴掌,张严之只当是被猫挠了,又是亲又是求饶,我错了,待会让你欺负回来,成不成?
    谁稀罕你。乐天说着却是揪了一下张严之的薄唇,一张口吐锦绣诗词的嘴,做那事,不太好吧?
    张严之从容道:做什么,公主说清楚。
    你!乐天面皮一红,欺身上去又要打,却听暗卫在外头唤张严之,说有紧急要务,乐天立即松了手,往后躺倒,踢了张严之一脚,快去吧。
    张严之在他面上亲了一口,拢紧了外袍出去。
    暗卫道:人抓来了。
    张严之边系衣带边道,带到书房。
    闵长安看着俊朗,还是实打实的女子,被两个高大暗卫一左一右地架着,心里还是感到了惊慌,见张严之不急不缓地走入,她更是两股战战,张严之此人高深莫测,实在叫她捉摸不透,一见就慌。
    首、首辅大人
    张严之淡然地坐下,他身披淡青长袍,乌发因居家只简单地簪了起来,满身的随意也掩盖不住他身上弄权的味道,桃花眼微微一扫,闵长安人都快软了。
    闵长安,不,应当叫你段长安,张严之拿了一支朱笔,将闵长安准备好的陈情折打开,你父亲的案子我替你翻了,言语之间随随便便将闵长安谋划数年的计划给实现了,他抬首望向仍是惊慌的闵长安道:你乖乖地做长公主的驸马,明白吗?
    段长安不明白,她颤声道:首辅大人喜欢长公主,尽可自娶。
    哪壶不开提哪壶,张严之已经尽量劝自己放宽心了,又被段长安往心口捅了一刀,心道他要是肯嫁还轮得到你?要不是看在你是个女人的份上,我早就活剐了你。
    闵大人,我教你,若要在官场中生存,便要管好自己那张嘴,不要多言。张严之抬眸,寒风扫过,似笑非笑的双眸暗藏刀锋,哪有半分在赵乐天面前的伏低做小,一个笑容便让闵长安胆寒了。
    闵长安无可奈何,只好道:臣明白了。
    作为奖赏,你的表妹我会好好安顿。张严之漫不经心道。
    闵长安心中又是一凛,这意思是要拿捏她的表妹做人质了,不禁露出一丝苦笑,多谢首辅大人。
    张严之处理完了这事,披着长袍回了寝卧,赵乐天却是已睡着了,嘴角微红,显然是刚刚伤到了。
    张严之怜惜地轻碰了碰,掀开薄被,悄悄钻了进去。
    乐天等得不耐烦,夏日又格外催人眠,不知不觉睡着了,睡梦之中忽然觉得自己仿佛坠入了温热的泳池,水中似有水草正在纠缠着他,令他难以自持,在极度兴奋激动中睁开了眼。
    却见张严之乌发低垂,果然如他所言,让乐天欺负回来,乐天闷哼一声,十指伸入他的长发,颤抖道:张严之,你胡扯,还不是你欺负我
    张严之抬首,薄唇上亮晶晶的,低沉笑道,不喜欢?
    乐天勾唇一笑,喜欢。
    张严之在心中轻骂了一声冤家,复又俯下了身。
    两人又是纠缠了大半夜,张严之心满意足,搂着乐天亲了又亲,明年开春皇上要选秀,在这之间,你的婚事必定要办了。
    乐天轻声嗯了一声,伸出胳膊搭上张严之坚实的肩膀,懒懒道:随便定个日子吧。
    张严之见他如此随意,心里是欢喜的,这桩婚事不过掩人耳目,能亲近赵乐天的终究只有他一人,张严之豁达地一笑,低头咬了咬他的耳垂,旁的都无所谓,公主府可要好好选地方。
    乐天抬起眼,长睫微闪,似笑非笑道:首辅府邸方圆五里之内都是风水宝地,我都喜欢。
    这种话张严之听多少次心里都高兴,将乐天紧搂住,似恨不得揉碎了一般,低声道:好,都好,我会安排好。
    乐天头一次碰上这么上路的男主,果然他没看错人,美滋滋地睡了过去。
    来年开春,钦天监选了个好日子,说是随便,却仍是十里红妆风光无匹,赵琰亲自送乐天上了宫门外的轿,还哭出了声,闷闷道:皇姐,朕舍不得你。
    傻瓜,皇姐会经常回宫看你的。乐天柔声道。
    赵琰低声道:那还是算了,你还是管好后院,别将火烧到宫里头。这几日议事,他瞧闵长安与张严之两人像不认识一样僵着脸,怪别扭的,不用说,肯定是因为他这个风流的皇姐。
    乐天:怎么说话的呢弟弟。
    花轿摇摇晃晃,乐天坐在轿子里非常稀奇,系统,我结婚了。
    系统:不,你这叫嫁人。
    乐天:还是嫁给一个女的。
    本朝婚假仪式并不繁琐,让乐天感到奇怪的是,进了公主府以后连拜天地都省了,直接就进了洞房,婢女们扶着他坐了下来,窃窃地笑着。
    来了来了。
    乐天心道:跟女主结婚的男配还有谁!男配界的骄傲!
    一双骨节分明的长手慢慢掀开了他的盖头,乐天见到面前身穿喜服,满面笑容的张严之人都傻住了。
    怎么?不认识了?张严之含笑道,他今日穿的大红喜服,乌发由朱金冠高高竖起,俊美的脸上满是喜意,桃花眼含情脉脉,眼里唯有艳色逼人的赵乐天。
    乐天张口结舌道:你、怎么是你
    除了我,还有谁?张严之掀了盖头交给婢女,婢女们嬉笑着推搡出去,口中清脆道:早生贵子。显然都是知情的。
    乐天惊呆了,你疯了。
    这怎么又疯了,很寻常,张严之笑眯眯地坐下,我的心上人成亲,我自然要来了。
    乐天脸上今日上了妆,不过是宫里的婢女正儿八经地上妆,不像他往常一样胡来,更添容色,丰润的双唇只在唇珠多点了一抹红,更衬得双唇晶莹,他微一抿唇道:你可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大喜的日子,莫要生气,张严之知道他的脾气,拉过他的手低声道,今日只当你娶我,好不好?
    他如此伏低做小,乐天还有什么可说,长长的眼尾轻扬,我娶你,怎么不见你穿女装?
    张严之面色黑了黑,随即又恢复常态,你喜欢,我可以试试。
    讨人厌的东西。乐天绷不住笑,抬手推了张严之一下。
    其实张严之心里还是遗憾的,拜天地实在太招人眼,只能省了,有洞房足以,张严之不贪心,他要的不多,就不会感到伤心,求薄情者深情这种傻事他不会做。
    你今日真美。张严之凝视着乐天道。
    乐天今天化完妆都被自己美呆了,心道果然化妆是邪术,太牛逼了。
    那当然。乐天得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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