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可以,完全可以。
    虽然花寻记得两个人初见重逢的场景算不上温和,甚至说是有些暗示都不足为过,也的确挺能让人误会的。
    不过既然今日这事儿已经到此了,再是误会也勉强算是解开了。
    至于心里那道坎花寻虽然还是有些介意初见的场面,但现在知道了对方并没有那个意思,不由得好了不少。
    说完之后花寻还是觉得待在此地不妥,毕竟撞破了这等事儿,便找了个匆匆借口退了出去。
    沈爻目不转睛的看着花寻离开。
    再三确认人已经走后,沈爻才在屋中燃起了炭盆,将方才那卷难登大雅之堂甚至有些不堪入目的书册缓缓的燃烧殆尽,直到最后彻底化作尘灰之后,才将炭盆扣灭。
    横竖是市场上低价买的,连取暖用的木炭都比这贵些,烧了便烧了。
    这次回来的时候沈爻就发现了花寻在防他。
    以前沈爻记得晚上抱着师父睡觉虽然不是每日都有,但却是被允许的。吃饭的时候默认帮师父布菜也是被允许的。沐浴更衣亲力亲为更是允许。
    虽然当初临走的时候的的确确是闹得不太愉快,但沈爻的意识当中,当初捡他回远寒观的那位仙君,还是会允许这些无伤大雅的事情。
    不过沈爻转念一想,生出非分之想的人是自己,解铃怕是还需系铃人。
    这么一出之后,花寻果真是信了。
    沈爻知道仗着师父对自己的信任,这么做很不人道。
    但是如若不这么做,又如何得到自己所要的东西。这么看来自导自演的这一出,已经算得上温柔了。
    柴米油盐的悠闲日子花寻很久都没体验过了。
    今日难得清闲,时光过得也快。
    一转眼便是日落月出。
    花寻大抵也想好了,决定答应这一趟。
    钱是很重要的一个原因。
    花寻想了想,哪怕自己回不去了,那些钱也够花嫣躺着过后半辈子。尤其前段时间旧疾复发,这笔数目怎么也能兜住她这个重大疾病。
    然而没来得及召出说来话长大哥,花寻便听见门外传来一连串儿的敲门声。
    进来。
    话音落后,才听见吱呀一声,门开了一条缝挤进来了一个墨色的身影。
    来的正好,和你说一声,五月廿五我会赴宴,与另外三派联手。
    嗯。沈爻回答的简短。
    不过你来做什么?是有什么事儿?
    没有师父在旁边睡不着。沈爻趁着花寻还没变脸之前又赶忙补充道,不过沈爻知道师父介意,不会再像昨日一般,不会打扰到您。
    花寻借着外面的月光,这才看清。
    沈爻是抱着被子一道来的。
    花寻本是想说些什么,却发现沈爻已经兀自躺到了地上将自己裹成了一个卷,并且脸上已经有了困倦之意。
    地上凉,你这样准个儿得着风寒。花寻见他还真睡,顿时也不知道哪儿来的一丝愧疚涌了上来。
    无妨。
    声音已经有些迷糊了,想必离和周公相会不远了。
    说真的,花寻有点儿于心不忍。但也知道他这个性子演技一流,一时间也不敢确认到底是真的还是装的。
    过了好半晌,花寻回头去看,发现沈爻当真是已经睡着了。
    本来是一丝愧疚,现在忽然变成了满心愧疚了。
    明明今日早些的时候误会已经解开的七七八八,早该放下那些不必要的防备,结果现在却又是
    有那么一瞬间,花寻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不能因为早些时候在九重仙阁遇人不淑,就臆断所有人都是如此。毕竟这个世界上想必断袖之癖是少数,大多人还是喜欢姑娘家。
    而且平心而论,沈爻就是性子麻烦了些,动作有点儿不知轻重,但本身并无什么滔天大罪。
    又本是后辈,让着些也是理所应当的。
    早知道话不说那么重了,花寻心想。
    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半晌,花寻听见床榻之下倏地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和几个喷嚏,赶忙转身道,上来睡,地上多冷啊。
    师父不是不喜欢沈爻睡在您身边吗?沈爻听闻之后没动,只是愈发裹紧了被子。
    花寻瞧他还固执上了,连语气都加重了好些,就差没上手直接把人拽上来了,让你躺上来就上来,哪儿那么多话?
    作者有话要说:
    XX:日常给师父设套(1/1)
    花花:日常踩徒弟的套(1/1)
    第30章
    沈爻还是没动,躺了一会儿又是爆发出来一阵咳嗽,且比先前更加猛烈,乍一听似乎把肺都要咳出来了似得。
    山涧本就阴雨连日,地上湿冷,这么躺下去准得出问题。
    昨天不让你上来你偏来,今天允了你反倒是不依了?
    花寻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揪着耳朵给他提上了床。
    然而躺到床上之后沈爻倒是没多做挣扎,只是小心翼翼地睡在床沿边上,侧过脸去没看花寻。
    乍一看到真跟花寻强迫他似得。
    师父。
    怎么了?
    师父一定觉得此次是沈爻太过任性了些罢。说话的时候沈爻依旧是背着身子,没去正眼看花寻。
    说实在的,花寻觉得已经不是太过任性,是非常任性加蛮不讲理外加想去送死。
    但是想到卡上即将多出来的一串零,花寻又觉得其实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这会儿说这个是迷途知返了?
    没,就是想和您说,哪怕觉得沈爻任性这趟也执意要去。
    花寻觉得让他躺地上着凉挺好的。
    实在是不把人气死不善罢甘休。
    开玩笑的。之前沈爻说过,如若有一日名扬天下之后才会回师门,但是现在似乎把这一切给弄糟了一点闲言碎语而已,切莫放在心上,师父晚安。
    花寻觉得他说话没头没尾的,每个字都认识,但组合到一块儿就不明白了。
    最后想了想还是没多问,横竖已经决定走这一趟了,想必一切答案自有水落石出的时候。
    山中无岁月不是瞎说的,一晃就接近了请柬上写着的日子。
    这些日子来花寻总算是没忘了正事儿,背着三个徒弟把常用的几个法术和基本的剑法学的七七八八。
    毕竟这一次跟着的全是正道人士,再丢人现眼可没人帮他兜着了。
    四月末的时候尘世已经转热了,山涧之中却还是有些冷冽。
    元芷和岑安瞧着师父和师兄才刚回来没多久,这就又要走,不禁有些担心。
    尤其是元芷,悄悄的拉过花寻,尽可能的压低声音问道,师父,您没拦着师兄?
    没拦。不过放心,我们会活着回来的。花寻知道她担心,在她问出口之前就补了一句。
    元芷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毕竟上一次元芷记得,也是这么个风和日丽的天,沈爻走的风轻云淡。问他归时,只答名扬天下之后自会回来,到时候把酒言欢。
    结果把酒言欢是没等到,等到的只是个冷冰冰再也不会说话的沈爻。
    不过至于这人为什么能死而复生元芷没多问,毕竟假死之术也是常见手段,算不上新奇。
    别那么担心,花寻说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有十拿九稳的把握才敢走这一趟的。
    说是十拿九稳,其实一分把我花寻都没。
    横竖是安慰之言,对方信了就好。
    沈爻对于要再次离开这个地方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拉耸着脑袋没有说话,等着花寻把事物全部交代清楚了之后,两个人才一道出门。
    沈爻生性并不闹腾,光是看着他那副面容就能猜的出来,所以一路上难免有些闷的慌。
    不过沉默些也好,能免去不少麻烦。
    一路上前行的也快,一晃几日便过去了。
    到底因为体质特殊于凡人,花寻这一路并未觉得劳累。然而今日却是无端乏力,体内总有一种奇怪的异样。
    这种异样持续了大半天也未能消退半分,入夜的时候花寻总算是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了什么。
    距离从九重仙阁出来已经一个月了。
    如此说来
    上一次在河道旁边躺了两日硬生生熬过来但是事儿花寻还记得。
    而且当时听说来话长大哥说过,如果不解决,下一次便会更加猛烈。
    虽是不会致死,但也仅仅限于不会致死。
    花寻光是想起来那种触感身上就是一阵战栗。
    尤其是沈爻还在身边。
    不过该来的总会来的。
    发展到走一步都是煎熬也不过是几个时辰之后的事儿。
    花寻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心想着要如何甩开沈爻才好。
    师父这是怎么了?入了夜之后,两个人并肩走在繁华的闹事之中,大抵是离的太近,哪怕是花寻动一动手指沈爻都能感受的清清楚楚,更何况是全身颤抖这么大的动作。
    哪儿不舒服吗?怎么一直在抖?
    花寻还没找好理由,就已经先一步被对方捕捉到了。
    这种隐秘之事要是被发现就完了,花寻心想。
    师父,到底怎么了?哪怕入夜的灯光再是昏暗,沈爻也能看得出花寻面色不对。
    比寻常人要红润上好些,跟打了一层胭脂似得。
    我我们,先找一处客栈歇歇脚罢。花寻沉默了半晌,竭力抑制住了颤抖,轻声说道。
    街上人流如潮,沈爻大抵已经看出了花寻身体不适,便将最外层的衣物褪下来替他披上,好。
    花寻其实并不冷,甚至热的有些灼人。
    而且衣物的触碰对于花寻而言无疑是二次伤害。
    花寻已经体会到什么叫一次比一次猛烈了。上一次不管再怎么难受,尚且还能走,这一次就差没直接瘫软下去,要不是沈爻扶着,怕是会更加丢脸。
    此地是尘世之中的一处闹市,酒馆客栈自然是不缺。
    迈进门之后沈爻匆匆交代了小二安排,便又将目光转回了花寻身上,师父还好吗?
    花寻没说话。
    这种时候花寻有预感,如若开口,脱口而出的声音一定不受控制。
    如若私底下一个人还好,但沈爻在身边的话,忍不了也得往死里忍。
    沈爻,待会儿能不能麻烦你出去一趟,买些冰块回来。这种时候说话其实已经十分吃力了,但花寻觉得还是得找个什么正当理由把人给支开。
    毕竟那副样子,绝对不能给沈爻看见,绝对不能。
    小二,待会儿麻烦买些冰块回来,银两给你搁桌子上了。
    好嘞!
    花寻:
    已经吩咐过了,师父自己能上楼吗?沈爻说完之后没给花寻回答的余地,便直接将人扛到了肩上,失礼了。
    你且先出去。
    到了房间里,花寻被放在床榻上之后,才有气无力的又补充了一句。
    为什么?沈爻不仅没出去,还顺手将屋里的灯给全部点了上。
    这么一点不要紧,借着强烈的灯光,沈爻才看清眼前之人的样子。
    全身的皮肤发着一种淡淡的桃粉色,尤其是微微上扬的眼梢,已经布满了红晕。
    虽然依旧是极其好看,但是比起往常的那般清欲寡欢,似乎多了点儿什么。
    沈爻能听得见花寻的呼吸声,比常人重上不少。
    师父,您
    眼前的情况带给沈爻的冲击力着实是不小,以至于看了大半晌,才回过神来说出一句话。
    出去!
    喊完之后浑身又是一阵战栗,花寻只得将身子愈发蜷紧,以此抵御不受控制却又波涛汹涌的异样。
    沈爻不禁咽了咽口水。
    出去
    沈爻听闻之后不但是没有转身离去的意思,反倒是一步步走近蜷缩在床榻上的花寻。
    师父身体有恙,自然是要侍疾再侧,这种时候出去岂不是太过忘恩负义了些。
    花寻还想再说些什么,然而声音没发出来之前就成了死死的咬唇。
    师父额上好烫。沈爻用手背试探过温度之后得出来了结论,替您将外衣褪掉罢,也能好受些。
    花寻此时连一个不都说不出来。
    如果能沈爻能帮
    这个念头刚萌生出来花寻赶忙被迫自己掐灭了。
    对方与自己再怎么说现在也是师徒关系,哪怕只有其名并无其实,但也万万不能抱有这种非分之想。
    而且瞧着沈爻脸上一如既往的平静,想必还是以为他只是简单的发热,而不是其他什么不好言说的问题。
    褪的只剩里衣的时候,花寻以为自己能安生一会儿,却不料那个墨色的身影倏地朝着自己靠近了几分。靠近倒是不要紧,只是下一秒的举动
    花寻瞧着他俯下身子,在自己颈窝处使劲儿的嗅了嗅。
    沈爻怎么觉得,师父身上有股甜腻腻的味道。
    这个地方以往触碰倒是不要紧,但是现下不比往常,每一处的感官都会无限放大,这种地方根本碰不得。
    花寻没等他说完,五指下意识的一个紧抓,虽然是死死的咬着牙,但难免还是有些声音不受控制。
    这种静谧的环境之下,哪怕只是轻微的一声,沈爻自然也是听见了。
    师父?
    作者有话要说:
    嗯烂俗的梗qwq
    第31章
    沈爻听见了之后明显愣了一下,连这声师父叫的声音都奇小无比。
    您方才
    这一回花寻连吼他出去都做不到了,只能转过身去死死的咬着被角,不让自己再发出声音。
    还好方才只有一声,要是沈爻反应过来就完了。
    师父您到底怎么了?沈爻还是不死心,又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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