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虽然是没有头着地,却依旧是摔得七荤八素的,好半晌身上都是一片麻木。
    怪物被剜了丹,自然是活不久。临死前最多也就是用余力再折磨一把手中之人,也就离归西不远了。
    花寻好不容易缓过来些能爬起来的时候正好逢着这怪物栽倒在地,赶忙连跑带爬一路踉跄的跑向沈惊蛰。
    然而刚凑近的时候,花寻忽然又感觉远处闪过人影,但是只要自己去看,他们就会消失不见。
    你没花寻话没说完,便瞧着沈惊蛰脸色煞白,眉头也是紧锁着的。浑身尽是血迹,也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这怪物的。而且因为跌落在地,本来没入不深的箭矢更是要将人直接刺穿似得。
    不管怎么看,都和没事二字沾不上边。
    拿到了吗?沈惊蛰咬了咬牙,缓了好半天才说上来这么一句话,然而说完之后先是一阵咳嗽,将喉咙里卡着的淤血咳了出来,哪怕有意拿袖子掩着,也没逃脱溅的哪儿都是的命运,连花寻身上和脸上都没幸免。
    花寻点了点头,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赶忙将人从地上架了起来。
    瞧着沈惊蛰似乎连站立的力气都没了,索性直接将人架上后背,半拖半背的往前走,希望先找到一处隐秘之地。
    失算了,他们好像只是不想伤花寻,但却是恨不得置我于死地。沈惊蛰都成了这幅样子了,还是不知道安分两个字怎么写。攒了好一会儿力气,就为了说上来这么一句话。
    无妨,那你和我在一起就安全了。花寻说完之后也没觉得哪儿不妥,完全没意识到这话在某个人耳朵里已经曲解成了另外一番涵义。
    沈惊蛰听闻之后还想再说些什么,然而只是颤了颤唇,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花寻瞧着不远处似乎有一处破败的屋子,似乎以前是个什么供奉神明的祠堂一类的,本是想对沈惊蛰说我们先去那儿避一避,然而话还没说出口,花寻先觉得肩头一沉,对方的所有体重似乎都压了上来。
    花寻见此一刻都不敢耽搁,赶忙加快步伐。
    祠堂里果真是破败,蜘蛛网都结的比门厚了,木质的门扉也是年久失修,稍微一碰便会咿呀作响。
    不过好在勉强能够避风。
    花寻将沈惊蛰放在地上,瞧着他身后的箭矢还未清理,也不敢让他倚着墙,最后权衡再三,还是决定自己坐在地上充当个软垫,让沈惊蛰侧躺在自己腿上。
    别看沈惊蛰没个正经样,能张口说话的时候绝对闲不下来,花寻一直嫌他吵吵的烦。但真是像现在这样安静下来之后,花寻又觉得他哪怕肯多说两句也是好的。
    大哥,大哥,说来话长大哥!花寻想了半晌,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干脆心一横,豁出去了又一次呼唤脑内的声音。
    这一次倒是很快得到了回应,我在睡觉!
    花寻:
    何事?
    接下来的剧情,告诉我一声呗。这么干挺着会出人命的,他再是自我愈合能力强
    青年男子沉思了一会儿,欲言又止。
    莫非原著里花寻就是放他自生自灭的?
    不是。但是这种救治方法,估计你也不会用。青年男子沉默了一会儿,才若有所思的答道。
    毕竟也是见识过花寻钢管直的性子,自然是知道有些话说了也白说。
    花寻见他又卖关子,赶忙道:只要有用,我什么都愿意做。
    渡气。怎么说花寻也算是个仙,渡气是最直接有效的方法。青年男子毫无波澜的答道。
    怎么渡?
    青年男子闻此又沉默了,似乎是在找一个妥当的解释,这个动作你们现世里叫什么来着?说好听些和人工呼吸有些异曲同工之处,但其实,应该是和接吻这个动作更为相似。
    花寻听闻之后脸色忽然青了不少,等等,和什么?
    接吻。
    第10章
    花寻在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之后,差点儿一口气哽在喉咙里没提上来,你耍我的吧?哪儿有这么救人的?
    方才花寻先生不是还说,什么都愿意做吗?怎么我真说了,反倒是来质疑我了?青年男子依旧是保持着一往的心平气和,虽然是反问,但是没有半分责怪的意思。
    花寻自知理亏,没去正面回答,就没有别的办法?
    青年男子沉默了很久都没有说话。
    花寻见此赶忙自顾自的接道,行行行,怎么渡气,你且说详细些。
    横竖现在沈惊蛰也并非清醒,而且花寻是本着救死扶伤这种圣洁的意图,哪儿有那么多风花雪月的意思。
    花寻觉得自己应该能过心理上这一关,大丈夫处世,就是要能屈能伸。
    而且沈惊蛰真是出个三长两短,花寻可就回去了,横竖渡气又不会掉块儿肉,能把人救活也算是为自己积德。
    花寻如是想道。
    左脉门运气向上,集攒半柱香,以唇相覆,缓缓渡之。
    花寻心想自己当年文言文常年零分的好成绩可不是吹的,闻此赶忙补充道:说人话。
    孺子不可教也!您自求多福吧。青年男子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道。
    花寻:???
    这一次花寻估计对方光是铁了心不想教导自己这块儿木头了,只能自己摸索。
    如何运气入脉门方才使用轻功的时候花寻已经摸出了门道,应是不算太难。
    不一会儿,前两步动作花寻也便自己摸索出来了,只是后两步以唇相覆,缓缓渡之着实是有些难度。
    最终花寻觉得再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毕竟此地算不上安定,后面还有人盯着,沈惊蛰再这么昏着,怕是今日折在这儿都有可能。
    思量再三,花寻选择接受命运,俯身缓缓的朝着沈惊蛰的那一双薄唇附了上去。
    然而触感有些出乎意料。
    不似女子那般柔软甜腻,而是多了几分韧劲,因着受伤的缘故有些凉意,但却是很令人舒服。
    花寻本以为自己会对这种事儿感到恶心的,然而真迈出这一步的时候发现,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糟糕。
    甚至可以说是意外之喜。
    至少对于花寻这个单身多年的五好光棍儿,已经算得上美妙了。
    不过心里这关虽然过去了,但眼前的情况却是让花寻又一次犯了难。
    大抵是因为疼痛,沈惊蛰死死的咬着牙关,能渡进去的气并不多。
    迫不得已,花寻只能一只手扶着他的头,一只手去捏开闭合的颚骨,再用舌头尽可能的抵着些才勉强能将气渡给他。
    这么反复几次,花寻总算理解为何是青年男子要说渡气和现世中的某个动作极为相似了。
    第三次渡气的时候花寻明显感觉到怀中之人的体温回升了不少,本想着须得再过一会儿才能醒过来,不料对方却是倏地睁开了眼睛。
    两个人还保持着唇.齿.相.交的姿势,目光却是先一步撞了个正着。
    花寻见此不禁一惊,牙齿下意识的往下咬了一下。
    紧接着口齿之间便传来了一阵腥味儿,花寻赶忙将人退了开来。
    两个人分开的时候,花寻才发现,沈惊蛰的嘴角一惊多了一抹印记,甚是嫣红,却不显得触目惊心,一看便知道出自谁手。
    真是没想到啊,花寻。沈惊蛰缓了半晌,才艰难的开口说道。没伸手去抹嘴角的咸腥,而是用舌头拐进了嘴里砸了砸。
    花寻见他误解,赶忙解释道,救死扶伤,别想那么龌龊,我没这等癖好。
    不过解释完之后,花寻自己也觉得苍白无力了些。
    毕竟现在两个人的姿势一个跪坐着,另外一个躺靠在对方膝上,救死扶伤还能救到唇.齿.交缠。
    哦。沈惊蛰刻意将尾音上扬了几分,眼睛也眯起了好些,不过我现在腿脚无力,还站不起来。
    花寻:那便先躺着罢,正好我还得替你把背后的箭头清理出来。
    我的意思是,花寻还需要再渡我两口。沈惊蛰也不是第一次体会花寻这个榆木脑袋,见他不会意,便直接了当挑开道,此地不宜久留,速战速决。
    花寻心里一沉。
    沈惊蛰昏睡之时尚能花寻尚能克服心理上的重重障碍,但是现在人是醒着的
    沈惊蛰瞧着他没有动作,二话不说自顾自的凑了上去,一手扣过花寻,朝着自己的方向引导。
    两个人距离愈来愈近,花寻已经先一步选择了闭上眼睛,唇却是微微分开,一副任君汲取的模样。
    横竖眼不看为净。
    沈惊蛰见此自然是没再客气,稍微将头偏侧,缓缓的覆了上去,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可以说是有意报复一般,源源不断的从花寻身上抽取着真气供为己用。
    一开始还算得上规矩,虽然是侵占不浅,但好歹也只是循规蹈矩的汲取真气。
    不过渐渐地
    沈惊蛰瞧着花寻已经有些喘不上气来,手也无力的向着自己推搡,便愈发放肆。
    只有几近濒死的时候,才会允许花寻换上一口气,紧接着便又是狂风暴雨般密不透隙的占有,唇舌在一处也是明目张胆的啃咬缠绕,任着花寻怎么躲闪都不肯退让半分。
    不到一刻钟,方才花寻还能好端端的坐着,现在已经整个人被死死的按在了地上,身上还交叠着一具身躯。
    又过了好半晌,花寻呼吸上来第一口气的时候觉得世界都清明了不少,整个人跟被榨干了一般,恨不得骨头都被抽了去。
    刚能说出来话,花寻便没好气的看向沈惊蛰,你成心的吧?
    沈惊蛰见花寻责怪自己,二话不说将责任甩的干干净净,是花寻先咬我的。
    花寻抬头一看,的确,沈惊蛰唇角的艳色着实是触目惊心。
    此处就他们二人,总不可能是沈惊蛰闲的没事儿自己戳的。
    花寻自知理亏,没再去跟这个登徒子计较。
    书中的沈惊蛰就是这个睚眦必报的性子,别人动他一根头发,不说他恨不得把别人头给砍了,但估计也差不离。
    方才剜出来的兽丹呢?沈惊蛰见他不接话,也没多去强求,便将话题拐回到了正题之上。
    花寻赶忙在袖子了翻腾了一阵,取出了一个玉质的小罐子,给。
    沈惊蛰接过瓶子,将里面那块儿东西用剑挑了出来。
    因着是刚从活物身上取下来的,所以算不上干净,此处大多法术也施展不得,只能徒手来收拾。
    花寻看的心惊肉跳,沈惊蛰却是跟择菜似得,一手短匕,一手长剑,三下两下的剥开了这块儿血肉,露出了里面暗褐色的结丹。
    此物是往后开最后一道门的关键,需得吞服入体,才能获取其中所蕴藏。现下不止我们一行人,唯恐此等要物落入他人之手,沈惊蛰说完之后,放下手中的短匕和常见,抬头注视的花寻,比了个请的收拾,所以,花寻。
    花寻二话不说接过沈惊蛰手中的东西,稍微沉思了一会儿,便递入口中。
    比想象中的好些,没有骇人的腥膻味儿,只是苦的浑身发麻,不过花寻到底不是娇生惯养长大的,这点儿小事儿自然是不在话下,用舌头抵着也便吞了下去。
    口中的苦涩挥之不去之时,花寻只觉得唇边抵上了什么东西,下意识的张嘴,口中立刻充满的甜腻腻的味道。
    沈惊蛰将包着糖糕的纸重新收了好,瞧着花寻蹙着眉,赶忙问道,花寻可有感到不适?
    并未。
    两个人重新上路已经是两刻钟之后的事儿了,花寻见着沈惊蛰基本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至少能蹦能跳,还有闲工夫贫嘴,不禁觉得这气渡的值。
    还好当时没有死守着以前的习惯和规矩,不然现在沈惊蛰估计已经在阎王面前喝茶去了。
    不过花寻有些奇怪,明明是严寒的天,方才还觉得冷,哪怕带着斗篷也难御寒万一,现下却是愈发觉得浑身发热,仿佛有一团火球从心底开始燃烧。哪怕衣服脱得就剩一层了,也难解心头炽热。
    着凉发烧这种小病小痛花寻以前也得过不少,这一次明显和以往不同。
    怎么了?沈惊蛰察觉到了花寻异样,不禁稍微放慢些脚步,等他跟上。
    沈惊蛰不觉得热么?
    热?沈惊蛰听闻之后不禁有些诧异,捏了捏自己冻僵的脸,确定自己没听错。然而看向花寻的时候,却发现对方脸上已经附上了一层薄汗和微红。
    几乎是一瞬间,沈惊蛰便反应过来了,思量了好半晌,也没想到一个妥当的开口方式。
    应该是方才的兽丹所致我以为花寻应是知道的。
    难得有一日,脸皮堪比城墙厚的沈惊蛰也有不好开口的时候,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把话给说囫囵,花寻知道的吧,有关帐.中之术的用药,大部分都是从兽身上取来的这次猎杀的这头又是拥有千年修为的,其兽丹自然是药性猛烈。
    不是等等,你方才说有关什么的用药?花寻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但到底是活了这么多年,早过了不经人事的年纪,瞧着自己的反应又觉得不像是听错了。
    沈惊蛰见此连花寻的脸都没敢看,轻声又道:有关帐帐.中之术的。
    第11章
    这一回花寻听清了,不需要沈惊蛰再重复一遍。纵使国文学得再差劲儿,也知道这四个字的意思。
    不过话说回来,如今的局面也并非是毫无预兆。一个是之前青年男子和沈惊蛰其实都提点过花寻,只不过花寻自己没能会意。
    再者便是这书本来就不是什么正经书,有这样的设定也不算意外,花寻已经从一开始一惊一乍,到现在已经听天由命了。
    甚至还有点儿庆幸作者没有心肠歹毒到让花寻这个角色在野外被别人有什么不雅举动。
    毕竟花寻觉得以这位小作者的才智,真是写出来这种东西博眼球也不是没可能。
    哦。花寻沉默了好半晌,才故作淡定的应了一声,继续走吧,别杵着,我这点儿小毛病不碍事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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