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得入神,头顶一暗,谢陵颀长的身影压了下来,将他困在双臂之间,冷笑道:沈公子,我是个读书人,其实最不喜欢对人用强。你曾经在感情上辜负于我,我来讨点利息,不算过分罢?
    沈执咬唇道:谢公子,我可是你正儿八经一母同胞的亲弟!
    嗯,我也没说不是,谢陵单手解开他的衣领,大手从被子里探了进去,别乱动,我现在对你的耐心不多了。
    第15章 忐忑不安
    沈执从未如此忐忑不安过,谢陵摸过的地方,仿佛被烧红的烙铁烙过,酥酥麻麻的,让人忍不住浑身发颤。
    那手如同探进草丛里的毒蛇,肆意玩弄着捕来的猎物,先是任意戏耍,慢慢加重力道,再一口咬住猎物的脖颈,死命地勒紧,直至窒息。
    沈执觉得自己真的快死了。
    他不知道谢陵这三年以来,到底饥渴成了啥样,为什么能光明正大地亵玩亲弟,还一副我要玩死你的架势。
    实际上,谢陵就是报着玩死他的想法,将人逼进方寸之间,死死桎梏着,慢慢挤进了同一个被窝。
    沈执只觉得身上一沉,头顶滚烫的呼吸如同上刑似的。
    好半天儿,他才咬牙切齿道:谢陵!你可要想清楚了,我到底是谁!你今日但凡碰了我,有你后悔的嗯额,啊!!!
    谢陵小小地使了坏,如愿以偿地看见沈执面红耳赤,又不得不咬紧下唇忍住痛楚的艰难模样,耳语道:乖,告诉我,元祁有没有这么碰过你?
    当然没有!你以为天底下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浑蛋!沈执破口大骂,心里却愧疚至极。
    他有个优点,凡事都喜欢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比如说,元祁疼宠元瑾,却不疼他,沈执会认为是自己从小相貌丑陋,面目可憎。
    同理,沈执认为一定是自己无意间地勾引,才使得谢陵对他存了非分之想。
    沈执再不济,身上终究流的是皇室的血,又是顶天立地的七尺男儿,怎肯沦为他人的禁脔?
    谢陵到底把他当啥了?绝色花瓶?青楼小倌儿?还是下贱奴隶?
    更让他恼羞成怒的是,都被羞辱成了这副样子,他居然暗暗欢喜,希望谢陵能好好疼疼自己。
    诚如他所愿,谢陵的确好好疼爱了他一番,足足闹了半宿。
    沈执仿佛置身云端,脑子晕乎乎地,稀里糊涂就跟谢陵做了,而且是狠狠做了,流了满腿鲜血。
    他觉得,自己真的快要死掉了。修长的脖颈被一只大手掐住,脊梁骨紧绷成优美的弧度。
    如此香艳难堪羞耻的场面,沈执硬生生地从中得到了一丝欢愉。
    一直到后
    半夜,忽听几声咳嗽,沈执从梦中惊醒,初时以为是做梦,后来才听到断断续续的几声咳嗽。竟然一声比一声剧烈。
    点了蜡烛,屋里便亮了起来。
    谢陵边咳边道:觉得吵的话,你就滚出去睡!
    你这是怎么了?纵欲过度?沈执凑过去,伸手一贴谢陵的额头,有点发热,要不要我喊人过来?
    不必了,你滚出去!谢陵说着,突然脸色一白,头一歪,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沈执大惊失色,忙往后退了一步,谢陵吐了血,脸色更加苍白,卧在床上,显得很清瘦。
    他有一瞬间在想,现在杀了谢陵,解决了皇兄的心头之患,自己就彻底自由了。也不用再受谢陵的欺辱了。
    他攥紧拳头,望着谢陵的眼神晦涩难懂。
    谢陵见他杵在那跟个傻子一样,蹙眉不悦道:还愣着做什么?滚出去!
    沈执迟疑了很久,终究是松开了拳头,深吸口气道:我还是喊霜七过来吧,少年吐血命不久长。
    说完,也不待谢陵答应,转身便出了房门。
    不消片刻,整个府邸便灯火通明,沈执帮不上忙,只能裹着被子蹲在门外,悄悄捶腰。
    眼巴巴地瞅着下人们进进出出,门帘忽然被人挑开,霜七一见他,立马怒道:都怪你,都是你的错!要不是你,大人根本不用受这样的苦!
    沈执知道是自己害谢陵至此,遂也不狡辩,谁曾想霜七骂骂咧咧,还骂上瘾了,他忍不住脾气,丢了被子起身道:怎么,想打架?
    内力都被大人封了,你打得过我?霜七冷冷道:那盆芦荟,可是大人精心养了三年,是他治病的药引子!好不容易才托人寻来的,竟然被你给吃了!
    沈执根本不知,闻言,下意识往屋里望了一眼,隐隐可见屏风后面一道人影,他转过脸道:药药引子?我不知道,他没有告诉我啊!
    你一句不知道就算完事了?那大人的苦痛,你替他受?!霜七说完,抬腿便请大夫去了。
    沈执兀自站了一会儿,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转念一想,也许正是因为自己的偷吃,导致谢陵需要拿他当药引子使用,所以才不顾人伦,同他行了那
    等伤风败俗的事情。
    若真是如此,其实谢陵对他根本没有感情,否则怎么连前戏都不做,害他流了这么多血。
    也不管他疼得要死要活,坚持做完了。
    沈执心里闷闷的难受,裹紧小被子蹲门口,突然觉得自己的身心在同一夜被人骗干净了。
    一直闹到很晚,府邸才彻底安静下来。谢陵环顾一圈,没看到沈执,便问道:他去哪里了?
    霜七奉了茶来,闻言便道:还能去哪了?一府的人都在忙,就他一个跑去睡觉了,现在估计正跟周公下着棋!
    谢陵蹙眉,到底未说什么,喝了茶便睡下了。霜七蹑手蹑脚地吹熄了灯,这才出了房门。
    见沈执还裹着被子蹲在墙角,遂道:大人说了,他不想见你!
    哦。沈执暗暗叹了口气,起身便走。
    霜七拦他,又道:大人还说,让你今晚在院子里跪一夜,等他什么时候醒了,你才能起来!
    沈执一愣,不敢置信道:在院子里跪一夜?真是哥哥说的?
    这冰天雪地的,院子里的积雪都被下人扫干净了,砖头都是些陈年青砖,跪上去别提多难熬了。他没了内力护体,又被人占了身子,根本熬不住的。
    那还能有假?霜七扯走他身上的被子,既是受罚,还请二爷守着点规矩!
    寒风一吹,沈执浑身打了个哆嗦,慢吞吞地往院子里挪,才要跪下,忽想,既然要被冻死,还跪个鬼。可院门都被锁了,他也出不去。
    思来想去,只好抱膝坐在台阶上面。两手伸进衣袖里,缩成很小的一团,试图暖和一下。
    可惜,天公不作美,又开始下雪了,还越下越大,沈执冻得眼泪汪汪的,实在受不了了,颤巍巍地起身敲门。
    哥哥,哥哥开门,我跟哥哥做,怎么做都行!哥哥给我开门
    他敲了好一会儿,都没人开门。沈执以为谢陵是不肯饶他,登时心灰意冷起来。
    正愣神间,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谢陵合着一身里衣,恼怒道:你怎么回事?还不过瘾了?整一夜够不够?!
    他很快就发现了沈执的异常,上前一步,攥着他的两臂,你怎么冻成这样了?
    谢公子,沈执垂眸道:衣服一穿就翻脸不认人了?
    第16章 随叫随到
    谢陵将人拉回屋里,又重新添了炭火,将人往床上一推,抱着他躺下。
    沈执冻得浑身打哆嗦,一感觉到有温暖靠近,就赶紧往谢陵怀里钻,很委屈道:吃干抹净就想让我死?天底下为什么会有你这样的浑蛋?
    谢陵不解其意,可大致猜出来了,也没解释,只道:我就是这样的人,反复无常,翻脸无情。
    沈执恨得咬牙切齿,可又无计可施,许久之后,才低声问:我们这样算什么?
    什么算什么?
    你,我,哥哥和弟弟,你和我,到底算什么?沈执牙齿咬得死紧,声音发颤,玩我呢?我算什么?药引子?泄火的工具?
    什么药引子?谢陵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目光灼灼地望着怀里的少年,你说,我想知道你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就因为我饿到了极致,偷吃了你一盆芦荟,你就把我,把我当成药引子,不顾人伦纲常,强行同我在一起,难道不是么?
    谢陵沉默片刻。
    不知沈执到底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揣着糊涂当明白。事情都发展成这份上了,他不自省一下,是否暴露了真实身份。
    居然还同他瞎扯什么哥哥弟弟,人伦纲常。
    莫说别的,哪怕两人是拐了十八个弯的表兄弟,谢陵都不会碰沈执一根手指。
    是啊,你猜对了,谢陵顺着他的话风,抬手捏着他的下巴,冷笑:你欠我的债,今生今世也还不清。我对你呢,也再无任何期望和要求了,若真说有,那便是随叫随到,懂么?
    沈执羞愤欲死:随叫随到?
    是,你没听错,随叫随到。谢陵忽然又笑,看起来挺斯文腼腆,那可不是普通的芦荟,而是我好不容易才托人从南疆寻来的,名贵异常。我养了三年呢,可是我的药引子,没了它,我就活不长了。
    沈执狠狠抿唇,恨不得抬手扇自己一耳光,怎么想起来嘴贱,去吃什么芦荟,这下好了,彻底成了谢陵的掌中之物。
    搞不好哪天谢陵就把他抽筋扒皮,放进大罐子里炖汤。想一想都觉得疼。
    谢陵似乎猜中了
    他的心思,笑道:吃人分很多种,你该庆幸,我选择了最温和的一种。
    沈执老泪纵横。
    翌日,就瞅见霜七跪在院子里,连地方都没变过。
    沈执踱步过去,背着手,绕着他走了几圈,啧啧感慨:好大的胆子啊,居然敢假传圣旨!我说呢,哥哥怎么可能舍得让我在院子里跪着!
    霜七怒道:你别太得意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大人若不是看在沈墨轩的情面上,早就剐了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不就是个庶人!
    沈执挑眉,好笑道:庶人怎么了?即便我现在沦为庶人,又被贬至此处受刑,旁人见了我,还是要尊称我一声沈公子,不像你,哪怕把命都搭上了,还是个奴才!
    他生怕此话被谢陵听去,不动声色地左右逡巡,见无人过来,遂凑上前去,用脚踩着霜七的腿,用力碾。
    霜七眉心紧蹙,脖颈上的青筋暴起,两手紧紧攥拳,一副要将沈执生吞活剥的架势,可没有谢陵的吩咐,又不能自行起身。真真是打落牙齿混血吞。
    低声骂了句:狗仗人势!
    沈执笑道:那也得背后有人,我才能仰仗啊!
    他遥见谢陵过来,赶紧收回了脚,一路小跑扑他怀里,夸张地大叫:哥哥抱!
    谢陵单手揽着他的腰,防止他掉下来,淡淡笑道:今日怎么这般热情主动?是不是闯祸了?
    我只有闯祸的时候,才能热情主动?沈执不满道:今日可是除夕,哥哥一大早地去哪里了,怎么不带上我?
    衙门里有些公事,我去了一趟就回来了。谢陵拍了拍他的腰,示意他下来,这才缓步上前,知错了么?
    霜七抿唇愤愤不平道:属下不知错在何处!沈执罪孽深重,如今又被皇上贬至谢府为奴,大人难道是忘了此前种种,现如今想不计前嫌原谅他了?
    谢陵却道:我说过,除我之外任何人都不能动他。
    沈执躲在谢陵身后,对霜七做了个鬼脸,霜七越发恼恨,又道:可即便如此,也不能轻易饶了他!
    能不能饶,我自有分寸,但你没有我的吩咐,擅自罚他,便是你的过错。在此跪一天,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
    起来。语罢,谢陵抬腿便往屋里去,走了几步见沈执没跟上,回头不悦道:愣在那作甚?看热闹不嫌事大?
    沈执暗暗吐了吐舌,只好跟了进去,自顾自蹲到火盆边烤火,随口道:大过年的哪有那么多公事,我看就是旁人欺负哥哥甫一入京。等轩哥开春来京城了,和哥哥也有个照应,谁敢给哥哥使绊子,我要他狗命!
    谢陵踱步至书案后面,将方才顺道取来的一千两银票塞进一个红信封里,上面赫然三个大字白眼狼,之后连着信封随手放抽屉里。
    闻言回眸瞥了一眼沈执,见他伸手抓了盘子里的花生丢进火盆里烤,又觉得好笑,遂道:那敢情好啊,等你轩哥过来了,你就有靠山了。隔三差五你就过去吃个饭,过个夜,早晚要把窝都挪过去。
    沈执听了,转头道:圣旨上有没有写,不准我离开谢府半步之类言语?
    没有。
    呼,太好了!那我可就放心了。沈执大松口气,用火钳子夹花生。
    但家规里写了,擅出府门打断腿。
    啊?有吗?我怎么不知道!
    我发现给你订的家规,你是一条也没记住。谢陵攥着镇纸猛敲桌面,来,你过来,咱们有言在先的,记不住的话,错一条一鞭子,吊起来抽!
    沈执差点被烤花生烫到手,两手忙捏着耳垂,满脸惊慌地回头:什么有言在先?我没答应啊!
    由得你选择?快过来,别让我去抓你!
    恰好管家进来,呈了封折子,谢陵翻了翻,眉头蹙了起来,抬眼见沈执睁着一双贼溜溜的眼睛,看起来既好气,又好笑。
    约莫也是想起了他在床上的好处,便消气了,将折子一合:便宜你了,我要出去一趟,你哪里也别去,就在这儿待着。
    说完,转身就走,沈执亦步亦趋跟着追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今天是除夕,你能赶回来吃年夜饭吗?
    能啊,谢陵顿足,回身掐了掐他的面颊,笑道:等我回来收拾你。
    第17章 皇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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