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为了这片净土,理论再多也没有实践重要,得亲身经历才知道怎么应对。
    拿起在巫书房找到的储物袋,巴掌大小,青色,没有花纹,款式简简单单,里面空间有百来个平方,只能放死物不能放活物,据说是专门用来运送物资,摸着袋子,杨东平满脸思索,神话里的故事在现实中上演,怎么看怎么觉得不真实。
    换上适合野外穿着的迷彩,揣上军刀,杨东平带着圆圆来到山脚。山脚一块高大的界碑上刻着玄山两个大字,看来这里就是太阴岛的玄山,圣人开辟世外桃源的中心。
    良田处在一个小盆地,四周是连绵青山,山脚与良田之间有道河,十几米的样子,不算宽。河水绕着玄山跟护城河似的,把良田与玄山分开,后流经左边的山谷,向东而去。连接山脚与良田之间有一道吊桥,一米多宽。
    杨东平过去试了试绳索,还挺坚固,桥没有想象中那么重,一个人也能操作,慢慢把桥放下来,杨东平站在山脚下仔细观察对岸。
    良田分五大块,分别种有稻、黍、稷、麦、菽,是人们用来庆祝五谷丰登的祭品,轻易找到五谷让杨东平很高兴,这些都是人们熟悉的,赖以生存的谷物,从古至今,每年丰收以后都会祭祀,以感谢苍天赐予人类充足的粮食,满足温饱是生存的基本要求。
    对岸的谷物没有在山顶看时那么密,每株都很高大,有的都快长成小树,正是收获的季节,树上垂下的穗子又大又饱满,沉甸甸,风吹都不见动,真是太有分量,除了飘动的叶子,就是纹丝不动的一粒粒粮食,因为没人打理,全都自由生长,那么大一片良田,现在能留下来的估计都是在千军万马之中杀出一条血路的良种。
    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只要有竞争就存在战场,植物的战场,有可能在地面上,也有可能在地下的根系里,一大片良田,只剩下些稀稀落落的良种,虽然它们很优秀,但是杨东平也禁不住感叹,任何时候,竞争都是残酷的,哪怕是植物。
    稻、麦,古今都是人类主要的粮食作物;黍为黄米,具粘性;稷为小米,可饱腹;菽为大豆,可食可炼油。这些作物在阴历的九至十月成熟。因此,现在望去,良田里都是金灿灿的,正等着收获。所以说,杨东平的运气不错,如果不在收获的季节到来,那祭品可不好找。
    肉眼观察没看见有什么危险,此时吊桥在水中也浸泡了一会,没见到散架或者水里有什么危险物种,杨东平心里有点底,抱着圆圆慢慢的走过去,看起来没什么变化,其实一直都在准备应付突发情况。
    到了对岸,把圆圆放下,交代跟紧自己。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来到月球以后,杨东平发觉圆圆的智力好像有了长进,目前能明白一些简单指示。
    杨东平掏出军刀,自然握在手里,一边缓步前行,一般留意周边环境,现在不仅要注意田里有没有危险,还要留心地下会不会出现意外,才能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今天的目的就是选取完整的五谷穗子作为祭祀使用,其他的问题可以在解决完这件事以后,酌情考虑。为了这个神圣的事件,杨东平一点不敢马虎,如果说以前不信神鬼,现在估计有点难说,好多事情已经颠覆以往的认知。
    打眼四望,很容易就知道谁是祭品。因为在零零落落的植株中间,一株最强大的稻谷傲然挺立,周边空出一小片泥土,王者,即也是最强者,其它稻谷只能臣服或避让。
    这片良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正常来说各种谷物的栽种条件是不一样的,比如,水稻,那就需要大量的水源,但在这里,所有的栽种条件都一样,只是做了简单区域划分,而每种作物也恪守自己的势力范围。
    最先来到的是稻田,有可能离水源近些,所以栽种的是稻谷。根本顾不上欣赏其他风景,杨东平直奔祭品而去,虽然心急,但还是很从容,因为不知道附近有没有危险,一切小心为上,安全第一。
    圆圆也很灵敏的走在杨东平旁边,此时看不出它平时的调皮捣蛋,不注意到话,杨东平甚至感觉不到圆圆的气息,兽类在获取食物时会进行天然伪装,弱化自身存在,进入捕猎状态,这好像是动物的本能。
    看见圆圆比自己还适应良好,杨东平就不打算再管它。小心翼翼的靠近王者稻谷,金色的稻杆两米多高,结了五穗饱满圆润的果实,每穗都快垂到地上,颗粒有荔枝般大小,在光照下,金光闪闪。
    小心看了看四周,没察觉到危险,圆圆也没异动,猜测目前应该是安全的。
    杨东平站在稻杆旁,拿刀试探性的戳了戳,稻谷没什么反应,于是放下心来,垫脚用力的割穗线,没办法,稻杆太高。割的时候一边防备稻谷伤害自己,一边留意周边,还好,这个稻谷也只是看起来变得高大,还并不算异植,没有攻击性,算是万幸,不然,想想自己每次割稻子都要跟稻杆战斗,那可真苦逼。
    稻穗割下来,倒伏在田里,很壮观,每粒都很结实,没有脱落,吁了口气,选取的祭品尽量保存完好,是对祭祀的重视也是感恩苍天。杨东平小心把稻谷装进储物袋,看没什么遗漏,就赶紧去收取下一件祭品。
    储物袋使用很简单,一是滴血,这样只可以简单使用,如果遗失,别人也可以打开;二是精神力,完全认主,如果遗失,主人不死亡,别人也打不开,除非精神力比你高百倍者,才能强行抹除认主之人的精神力。
    杨东平感觉不到什么是精神力,也不知道怎么感觉,是以,只能先滴血,用的时候注意保管。
    一一收取过去,还差最后一种谷物,也就是菽,俗称大豆。菽栽种在最外围,产量最少,杨东平小心的打量了一下,良田外沿已经有了些其它的低矮植物,使得原本很大的田地,缩小了一半。
    这样的情形让杨东平眼睛一暗:看样子火种的威慑只到这附近,周边应该不安全了,我得小心些。
    谨慎的看了一眼周边的灌木丛,远处的大树,杨东平一边缓缓地往王者菽走,一边提醒圆圆留意周边,对于人类来说,当然还是圆圆的观察力与感知力强得多。
    圆圆此时也用大大的双眼不停巡视周边,耳朵高高竖起,浑身紧绷,四个雪白的爪子此时跟飘在泥土上一样,没有发出一丝声响,胡须轻轻颤动,嗅着空气里不熟悉的味道,一脸严肃,紧张,可以看出,出了玄山让圆圆变得警惕、不安,说明周边的环境让它不安。
    见此情景,杨东平也变得特别小心加谨慎,每走一步几乎都是看了又看,听了又听。
    一步一挪,好不容易走到王者菽底下,深吸一口气,趁现在还没出现危险,赶紧收取最后一种谷物。
    弯腰一刀砍向菽树,说时迟那时快,耳边听见圆圆一声愤怒的尖叫,右边眼角闪过一道灰影,杨东平下意识蹲下,反手往上一撩,手肘一阵刺疼,耳边传来一阵格格声,面对声音来处,迅速调整蹲姿,警惕的看着一只灰色的兔子,真的是兔子,只是太大了,跟个半大的小猪一样。
    杨东平眼角抽抽一下,这只该死的兔子居然趁自己弯腰时,从右面跳起来偷袭自己。
    此时兔子弯身而坐,耳朵向后贴紧身体,眼睛发紫,嘴里发出像人一样的尖叫声,龇牙咧嘴,满脸怒容。
    杨东平定睛一看,只见兔子的腹部有一道长长的斜口子,真在滴血。再看看自己手上的军刀,光可照人,很锋利,好刀!
    杨东平眼角的余光根本看不见圆圆,只见红色的残影闪过,只听它一边吼叫一边对付另一只动物,来不及细看,眼前这只兔子后腿一蹬,张着大嘴,露出两颗大板牙向杨东平扑过来。
    这要是被这两颗大板牙磕到,估计得少一大块肉,杨东平脑子里闪过兔子的运动轨迹,直接躺倒,双手握刀,刀尖斜向上,对着自己,身体条件反射,快过思维。
    被喷了一头一脸热血,正懵时,圆圆跳到自己身上,一边用爪子轻轻拍杨东平的脸,一边着急的呜呜叫,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掉。
    我没事,别哭。杨东平哑着声音抱着圆圆爬起来,手有点抖,但是心态很平和,也许是早有预感。
    圆圆对付的那只动物已经死了,满身都是口子,显得特别凄凉,致命伤在脖子上,看了看圆圆满是鲜血的爪子,杨东平慢慢抚摸着小家伙的脊背,让它感受到安全。
    那是只獾,外形没多大变化,就是体型跟个小牛犊般,也不知道圆圆怎么在那么短的时间弄死比自己大十几倍的獾,虽然圆圆很厉害,但还是个孩子。摸着它发抖的身体,杨东平知道它吓坏了。
    也不知道这两只动物是怎么突破火种威慑来到这里,杨东平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群山:一定要变强,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第30章
    人贵有自知之明,才能更准确的把握自己,知进退。反省完毕,杨东平赶紧准备干正事。
    为了不引来其它变异的动植物,杨东平顾不得再仔细检查,赶紧把獾和开膛破肚的兔子装进储物袋,等回到安全的地方,有的是时间慢慢检查。
    把圆圆放在肩上,让它扒着自己,杨东平赶紧去收取最后的谷物,都不敢多留,虽然鲜血早被田地里的泥土吸收,踪影全无,但是谁知道刚才的动静会不会吸引附近的其他动植物,至于还会出现什么,谁也说不清楚。
    祭品全部收割完毕,带着储物袋匆匆往回赶,离火塘越近越安全,现在杨东平越来越相信火种的神奇,只有回到玄山,才敢彻底放心。
    回到山脚,杨东平停了一秒,这里是离火塘最近的地方,从安全上来说,应该很高,既然来都来了,粮食早晚也得收,不然过了季节都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如今菜有着落,但是饭还没着落。再说了,还不知道这些大米的口感如何,祭祀也不知道说什么词,还是先把稻谷收了,以免出现变故,防止措手不及。
    三、两秒考虑完毕,杨东平是果决的人,决定了就不会拖泥带水,把圆圆放在桥头准备回去收稻谷,但是圆圆显然刚被吓狠了,不愿意离开。如果抱着圆圆干活的话,既浪费时间,劳作也很不方便,没办法,只能让它跟着,估计是离火种近了,周边的气息比较平和,让圆圆感到安心些,因而跟在杨东平身后小家伙也没闹腾。
    虽然刚才的战斗有点惊险,但是第一次独立捕获猎物,还是让杨东平很兴奋,加上鲜血的刺激,大脑一直处于高度活跃,总想干点什么来发泄多余的精神力。
    血液干在脸上很不舒服,加上这会处于比较安全的地带,又有水,杨东平打算先洗洗头上脸上的兔子血。
    蹲在河边,一边掬水洗头脸,一边看着河中,水质清澈,完全可以作为生活用水,随着头脸越来越干净,流下的血水晕染入河流,被沿岸的水草吸收不见。
    挨着山脚这边的堤岸是大块青石垒就,离水十来厘米,使得用水很方便,杨东平盯着这些大大的石板,很像案板。难道这里曾作为处理猎物的场地?
    扑通~溅起杨东平一脸水珠,清凉解暑,感觉还不错。
    杨东平淡定的抹了把脸上的水珠,看着圆圆在河水里畅快的游动,时不时发出欢快的叽叽声,心里松了口气,难得小家伙恢复点活力,只要开心就好。
    趁着圆圆在河里开心的玩,杨东平打算去把稻谷都收了。先把祭品单独放在储物袋的一角与之区分,再把现在割下来的稻穗都放进去,正忙活着,就听见小家伙叽叽叫着跑向自己。
    为了不影响干活进程,杨东平让小家伙跟在自己身后,自己一边奋力割稻穗,一边留意小家伙的行动。只见圆圆一脸严肃的蹲在自己身后,亦步亦趋,双眼圆睁环视四周,露出几颗尖牙,喉咙里发出呼呼的威胁声。这是在给我干保卫呢?杨东平既欣慰,有心疼小家伙。
    稻谷收完,吊桥升起,卡死,看着河对岸,安全了,等祭祀完,一定要把所有的粮食都收起来,不然再自然生长下去,可惜了这片田。
    回到日月晷广场,把今天辛辛苦苦弄到食材全部摊开暴晒,目的是为了脱水,这样利于粮食的保存。几乎铺了满满一广场,挨过看过去,挑选了一番,选出36穗特别饱满特别大的穗子,单独存放,这些是留的种子,明年需要再种到田里的,脱水条件跟作为食用的粮食不一样,粮种需要在自然风干。
    剩下这些粮食,铺在广场上,一片金黄,晃得人眼花,而每穗上的谷子比王者稻谷小些,也有葡萄般大小,数了一穗,有800粒左右,剥掉一粒的外皮,一股大米的清香扑面,让人很有食欲,米粒居然不是白色,而是淡蓝的芯子,受地球光影响吗?
    回去以后,先把明年的种子挂在树下吹着,杨东平就去浴室把自己跟圆圆彻底收拾了一番,该换的换,该洗的洗,该包扎的包扎,之前自己被兔子挠了一爪,手肘有道伤口,还好躲得快,不严重,现在上点消炎药,用绷带缠起来,不影响干活,就算处理好了。
    弄完这些事杨东平也累得够呛,但想到储物袋没有保鲜功能,如猎物不及时处理,口感会受影响,冒着生命危险得到的肉食,怎么能浪费,想到这,杨东平突然就充满了力量。虽然累点,但也满足。
    獾跟兔子的体型都那么大,别说吃一顿两顿,估计一个月都吃不完,条件有限,只能做成腊肉或者风干肉储存。
    想到这,杨东平就去附近几家收罗了一些石盆、石罐、石碗,想想一会用得上,就先放在储物袋里,还好不用搬,不然都是石头做的,那分量可是够呛。
    巫家有盐,有很多,储存在厨房石柜里。盐是岩盐,大块的结晶体,晶体很纯净,几乎没什么杂质,不用再加工,敲碎了就可以使用。
    跟圆圆一起啃了一大块萝菔,补充些水分后,杨东平就打算先去河边把猎物做简单处理,然后再拿回来加工。
    站在青石板上,先把兔子拿出来,肉很新鲜,没什么血,看起来不错。兔子是最后收进储物袋的,等收完獾,回头就看见很多植物根须伸到地上的血液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消失,所以现在拿出来兔的子几乎没什么血。先剥皮,兔子被自己的冲击力弄得开肠破肚,所以皮是一张完整的,等硝好,以后干什么都可以。内脏都不要,没法处理,杨东平一会准备跟獾的内脏挖个坑埋起来,既能肥树,又不担心引来食肉的动植物,多好。
    兔肉不算多,去掉头跟内脏,剩下五十来斤肉,杨东平用石刀把肉分成四大块,用盐跟青蒿均匀的抹上,一边抹还一边揉,是为了肉能更好的吸收调料,这样做出来的肉更好吃。涂抹完毕再拿个石盆腌上,等腌上五、六天,就可以拿出来风干或者烟熏。只风干就是风干肉,如果风干以后还烟熏,那就是腊肉。
    处理完兔子就只剩獾,獾的皮可惜了,那么大一张,几乎成了帘子,当时圆圆应该是急疯了,力气没个轻重,随处可以深可见骨的抓痕,杨东平看了眼獾脖子,差不多半个脖子都断了,心有戚戚然。
    先把獾的脂肪洗干净用石罐装起来,一会炼成油,既可以炒菜,又可以治疗烫伤,正宗的獾油,送亲戚朋友都不错的。獾肉切成巴掌大、一指多厚的块,放在清水里浸泡,獾血有点土腥味,尽量让血水浸出,除了留出今天晚上吃的部分肉,剩下的全部做成肉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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