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南美洲现在应该是一群土著的地盘,可能还处于未开化的阶段,就算找到了,也有可能被他们当做外来者直接猎杀,或许他们自己都还没有发现马铃薯的食用价值,就算我们的人过去了,也要自己从头找起,之后再远渡重洋回来,生存率几乎为零。
    咦?你怎么知道的?郁宁道。
    你书房里有关于这方面的书,我就随便看了看。兰霄道。
    我怎么从来没见到过
    顾国师突然打断道:现在远洋航线最远可以达到倭国以南一片土地上,那里海岛众多,不过那里几乎没有人生存,兰公子所说的南美洲,可是在哪里?
    倭国以南,那就可能是琉球群岛,或者是印度尼西亚那一带。兰霄道:南美洲还在更远的地方,要横跨过无边无际的海洋方向也错了,南美洲在倭国以东的方向,越往南走,天色昏晓的时间会越来越晚,最终达到接近6个时辰的差距,当那里是晚上的时候,我们这里是白天。
    我建议顾国师最好还是不要派人去寻觅了,远洋贸易终究还是要靠沿途小国来进行物资补给,一月两月或许还好,如果想要探寻南美洲,纵使沿途没有发生任何意外,也要航行一年到两年的时间现在的技术还达不到在船上储存这样多的物资,与其花费无数心力去寻找这样一个虚无缥缈的作物,不如还是潜心发展国内的技术,等到动力上再有突破的时候,也能先人一步得到它们。
    也罢,虽不知你所说的动力技术为何,但显然是我们目前无法企及的东西。顾国师点了点头,此事还是暂缓吧。
    郁宁不敢置信的说:你居然都记得?那红薯呢?
    红薯在美洲、哥伦比亚那一带。
    那如果从俄罗斯的方向走,从俄罗斯的沿海去美洲可行么?虽然慢一点,但是沿途有物资补给,或许可行?
    白令海峡?兰霄想了想:确实,如果通过白令海峡,然后沿着大陆走或许会好一些。
    白令海峡?顾国师问道。俄罗斯?
    罗刹国。兰霄解释说:罗刹国的东部与美洲十分相近,如果从罗刹国的东部穿过白令海峡,倒是可以迅速登录美洲。
    顾国师还想再问什么,梅先生一甩袖,转身就走道:我没兴趣陪你在这里站着,你们自便。
    顾国师看了看梅先生的背影,道:没想到兰公子有如此学识,倒是本座狭隘了,改日若有闲暇,还望兰公子拨冗。
    乐意之至。兰霄道。
    郁宁摆了摆手说:兰霄就住在家里,什么时候不能见师公快去吧,我和兰霄自己回去就成了。
    顾国师点了点头,转身也跟着梅先生走了。
    见顾国师的背影消失在屋子里,郁宁拉开椅子坐了下来,道:没想到我师公还是个心怀天下的。
    不然呢?兰霄看着他浅笑着道:很少有高居朝堂之人在听到有能够让全国人民都吃饱的作物不心动的,顾国师自然也不能免俗。
    郁宁给自己剥了个果冻,你吃吗?也不是,就是我一直以为我师公是那种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的那种类型。
    这与心怀天下也并不冲突。兰霄挪着轮椅到了桌旁,也给自己挑了一块巧克力,仔细看了看保质期后剥了开来塞进了嘴里:你怎么在家里藏了这么多东西?
    这里的时间比较慢嘛有时候实在来不及了过来背背书做做活之类的,当然要藏点吃的,不然还得来回跑,多麻烦啊。
    也是。郁宁吃完果冻拍了拍手,推着兰霄往外走,芙蓉已经在宅子外面候着了顾国师一出去,禁令自然也就解除了一半,等到郁宁出来,禁令就彻底解除了,侍人们也就都各归原位。郁宁吩咐道:屋子里桌上的东西都收拾一下,然后送到我房间里,还有那个秋千,也叫人拆了搭到我院子里去这里就封起来吧,平日里不许人进出,也不用打扫,谁敢违令,就家规处置。
    奴婢领命。芙蓉屈了屈膝,先扶着郁宁和兰霄上了轿子,这才转身进了宅子收拾。
    郁宁上了轿子,总觉得自己忘了点什么,思前想后许久才想起来不对啊,刚刚他拆给顾国师的那一包薯片,被顾国师递给了梅先生,然后梅先生就没撒过手?走的时候好像也捏在手里?
    郁宁托着腮想着,完了,这马铃薯估计顾国师是怎么都会派人去找的,就冲着梅先生喜欢这一口,这老男人事情什么做不出来?
    没一会儿,就到了自己的院子,兰霄从另一抬轿子上下来,郁宁推着他进去了,芙蓉这时已经先一步回了来,见郁宁进来便道:少爷,太医嘱咐了您要静养方才主院传过话来,让您好好躺着,午膳和晚膳都在自己院子里用,不必去主院了。
    郁宁边推着兰霄往里走边道:肯定不是这一句吧?
    芙蓉抿唇笑了笑说:大人的原话是,少爷您最好就当自己瘸了,躺在床上好好养着雾凇先生那里送来了一些书籍,少爷可要看看?
    哎?送来了?郁宁有点诧异:有多少?千万别告诉我有几十本。
    奴婢粗略的看了看,约莫有二百余本。芙蓉低眉敛目的道:大人已经知晓了,传言道让少爷仔细研读一番,回头他要考校的。
    郁宁眼前一黑,兰霄看得有趣,问道:什么书?
    雾凇先生的笔记,他和我师公在风水界里头的名声差不多并驾齐驱。郁宁苦着脸说:完了,这两百多本,我就是一天看一本,也得看小半年。
    兰霄笑道:那也不错恰好我也要背些书,开春后就有乡试了,我们恰好做个伴。
    打住。郁宁比了个手势,坚决的道:我不想和学霸一起看书。
    我又不是学霸。兰霄慢慢地道:我只是记性比较好。
    那更不好了。郁宁看着他说:那万一我在你旁边背书,我还没背出来你就背出来了,我还要不要活了?
    人贵有自知之明,你去你的书房,我去我的书房!
    你的书房现在是我在用。
    郁宁抓了抓脑袋,十分不要脸皮的说:怕什么!我现在可是国师府的小少爷!咱家大着呢!我隔壁的院子不是还空着么?你原来住的那个大不了我去那边读书!而且你别忘了,你到时候可要考试的!万一你连个秀才都考不出来可别哭。
    兰霄轻笑着说:考不出来就考不出来,我现在也是国师府的门客,还怕没有活做?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以前对蒸汽机有点兴趣,原理还记得的。我过大部分的煤矿分布,我也记得。
    郁宁:我不想和学霸说话,芙蓉,把他叉出去!
    第151章
    眨眼间就过去了两个月, 郁宁觉得自己被这充电给充得简直精(jing)神(shen)百(cuo)倍(luan),要是两个月前有人说他能获得这么励志, 他肯定是不信的。这段时间里虽然没有像高三一样脑壳子后面贴了倒计时, 但是有兰霄这种几近过目不忘的学霸在,郁宁也被刺激得努力了不少。
    怪不得家长总愿意花大价钱给孩子找个好的学习环境,可见也并不是全无道理的。
    芙蓉带了绣娘来给他裁制新衣, 郁宁抱着一本名为《风水概要》这等看似十分正经其实是一本爽文小说的话本子看得正起劲,作者虽然自称是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风水大师,但是就郁宁这等新入门的学徒级人物都能看出点错漏来,看的时候总忍不住泛点职业病去印证一二,别扭无比, 但是架不住这本书它写得爽啊!里面的主人公机遇之下得了一件上古大能传下来的风水祭袍,以青色为底绣以山川日月等十二纹章, 穿上去逼格蹭蹭得涨, 看得郁宁都心痒痒的想要来上一件。
    少爷。芙蓉催促了一声。
    郁宁只得放下书,三下五除二的脱了外衫张开手臂,绣娘垂着眼帘上前给他量体型,郁宁抱怨道:不是才做过没多久么?怎么又要裁制新衣?上一回做的我到现在还没穿完吧?虽然师公不差这么点钱, 但是我们也不能这么穷奢极欲吧?
    芙蓉掩着唇笑道:少爷,上一次是为了您裁冬衣的, 几近年关, 怎么也要再备上两套,过年也好叫您穿着显得精神一些。
    反正我又不出门,要那么多衣服作甚?郁宁嘟囔着说。
    那还不是个怪少爷?
    怪我什么?
    芙蓉上前接过绣娘手上的软尺, 比划着给郁宁看:少爷没发现么?您又长高了半寸,之前的衣服穿着连脚脖子都要露出来了若是叫大人见了,定要责罚奴婢等的。
    哎?郁宁还真的没发现,他伸出手和芙蓉比了比,发现自己好像是真的长高了那么一点点。其实不光长高了一些,随着他身形拔高,原本社畜加班出来的那一点点小肚子也被隐而不露的肌肉代替了,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许多。郁宁这都二十六了,过了年可以算是二十七了,还能二次发育那简直就是意外之喜。但凡是个男人,没有人会讨厌自己再长高那么亿点点的。那就再做两套吧不要太多了,回头不能穿又浪费了。
    芙蓉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说:少爷可要再叫绣娘在新衣上绣些什么?之前少爷吩咐的富贵两个字奴婢们看就极好。
    芙蓉!郁宁想到自己之前的骚操作,绣什么富贵两个字还不是为了气顾国师和梅先生,他最后又没把那衣服真的给穿上,恨恨的道:你是越来越没规矩了,都敢打趣少爷我了!
    奴婢不敢。芙蓉笑靥如花。
    郁宁一边量着身高,一边问道:兰公子那处可有叫绣娘再去?他身子不好,要多备着一些衣物,有什么暖和的料子先紧着他做。
    兰公子处按例一季有十二套衣服,都已经裁好了送过去了,少爷请放心。
    嗯他的亵衣都用精棉去做,不要用丝绸,丝绸的贴着身子太凉了。郁宁想到了想道。
    芙蓉与绣娘皆是一怔,看向了郁宁,郁宁却仿佛在说什么最正常不过的话一般,丝毫不见异样。芙蓉脸色微赧,呐呐的道:是。
    郁宁奇怪的问:你脸红什么?
    芙蓉默不作声。
    郁宁也不再追究,刚好又想起了方才在书里看见的那件祭袍,便和绣娘描述了起来:我有一件衣服想做,水青色,上面绣十二纹章郁宁比划了一会儿:大概就是那个模样吧?不知道犯不犯忌讳?
    绣娘听罢,想了想回禀道:少爷说的可是大人的祭袍?大人的祭袍属命服,由宫中的织局统一织造,不可由我等私下织造。
    芙蓉一听,也知道郁宁不是想触犯什么禁忌,八成就是不知道从哪看了一眼,便想弄出来瞧瞧是什么东西,便道:那祭服若真要做,至少也得二十四个绣娘日夜不断地绣上一整年才行,少爷若是好奇,不妨求着大人看一眼也就罢了。
    一整年?郁宁一撇嘴,好了,可见他看的那本书的作者是真的没见过那祭袍,里头说了他又让人仿制了一件,才用了一个月。
    绣娘量好了数据,躬身告退。郁宁摆摆手叫她走了,他刚刚又印证了一个BUG,此刻也就没有再接着看话本子的欲望了,只想去看一眼那祭袍到底长成什么样,干脆让芙蓉取了披风来,打算去顾国师那里走一趟。
    顾国师那里也恰好有绣娘在,郁宁进去的时候,顾国师只穿着一件亵衣,平举着双手,微阖双眼,任绣娘忙前忙后。郁宁拱了拱手:见过师公,师公也要裁新衣么?
    怎么这个时候过来?顾国师眼睛也不睁开,老神在在的问。
    这天气是越来越冷了我师傅呢?我师傅怎么不在?郁宁左右张望了一下,没看见梅先生的身影,他跑到一旁的塌边上坐下,取下了披风,捧着手炉直呵气,把前因后果给描述了一通:就是这样,师公你的祭袍给我看看呗?
    玉鸿阁里有点事,你师傅过去处理了。顾国师问道:雾凇的手札你都看完了?
    郁宁毫无愧色,笑嘻嘻的说:没有,劳逸结合方是上道,一个劲的背书有什么意思?我看的又不是话本子,我是在印证我所学!
    诡辩。顾国师露出一点笑意,轻斥了一句,随即挥了挥手让绣娘们都退下,身边的青衣婢服侍他穿上衣服,他侧头吩咐了几句:去把祭袍送来往年的也都拿来。
    郁宁眼睛发亮:多谢师公!
    顾国师淡淡的说:免了,阿郁不在腹诽我已经是大善了。
    郁宁大失惊色:师公,我可不敢!
    顾国师在长塌的另一侧落座,整个人都窝了上去,青衣婢眼疾手快的为他披上了厚实的毛毯,他舒服得眯了眯眼说:行了这几天天气是冷,兰公子如何了?
    自从两个月兰霄在他那宅子里聊了几句蒸汽机航道之类的东西,顾国师和梅先生虽然对他的防备之心不减反增,但是明面上态度是好了不少,日常间也会偶尔提及一两句,关心一下他的生活起居。提起这个郁宁就觉得心烦:兰霄?他挺好的就是又瘦了一些。
    郁宁凑过去在顾国师耳边低声道:师公,你真没给兰霄下什么药吧?我总觉得他瘦得不太正常,精神却还好。
    我给他下什么药?龙困浅滩,自然是有气难伸。顾国师凉凉的说:还不是你不争气。你若争点气,我和你师傅至于操心这么多?还落不着你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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