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颂抽了抽嘴角,如果我想打你,你会怎么说服我放弃这个念头
    来打我吧,你打我几拳,下次入梦的时候我就在你面前吃几盘菜。
    崔颂吸了口气,你能正经点吗
    这确实是颂的答案。崔颂说道,还有什么问题,一并问了吧。
    假如有一个人在临近重阳节的时候心情不好,那是什么原因
    也许他觉得插茱萸很蠢
    我只觉得你这个回答很扯。
    或者他讨厌重阳糕的味道
    崔颂无力吐槽,但是想到郭嘉上次对豌豆气味的敏感与嫌弃,他竟有点相信了这个诡异的答案。
    又或许,崔颂收起面上的随意,缓声道,触景生情,也不一定。
    触景生情
    崔颂若有所思。
    至于戒酒饮与不饮,全在他一念之间。他若无心去戒,任你说破嘴皮子,又能如何
    虚心接受,死不悔改,不外如是。
    做与不做全看个人意志,只有自己能为自己负责,旁人插不了手。
    崔颂觉得另一个自己说的很有道理,眼见周围的景物带上了一层薄雾,似有醒来的迹象,他抓紧时间问道你呢,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暂时没有。
    崔颂有点不信不担心在熟人面前露馅
    最初的时候确实破绽百出,崔颂从包里取出几张白纸,但有这个。
    崔颂定睛一看,认出上面写着的是话剧台词。
    他在大学里报的社团就是话剧社,是被表演系的学姐坑蒙拐骗进去的,最后莫名其妙地成为社团里的顶梁柱,每天串串戏,念念台词,被社长大人传授表演的经验也亏了这,让他演技直线上升,没在穿越后露馅。
    我刚来的第一天,你室友就问崔颂啊,你是被穿了还是排话剧排疯了
    崔颂一听就知道这是四号床宓路问的,你怎么回答
    被穿了。崔颂道,然后低头看剧本那个剧本的故事有点扯,而且你们的简体字,说真的,我至今都有点不习惯。
    你就直白地告诉他你被穿了
    反常即妖之事,越是轻易得出的答案,越不被人所信。他接着道,宓路见我不再理会他,只顾翻阅手中的剧本,便道话剧社有毒,又疯了一个,啃着棒冰走了。
    为了知道被穿了是什么意思,我摸索着使用手机上的百度多亏隔壁王杰在用手机上网抄作业,给我示范手机的用法,且手机可以手写输入,不然
    是的,同样是两眼一抹黑,古代崔颂的优势在于他可以用互联网这个大杀器查疑解惑,且自身双商爆表,对人心把握得十分通彻,能将各种问题举重若轻地化解。
    至于崔颂
    他虽然没有百度,可现在,他有了一个不是百度更胜百度的外援。
    古代知识储备量v100,还能使用互联网。
    哪怕是遇上了大神崔颂也无法解决的问题,只要动动手指,叫他百度一下,1 12,经过百度a人形百度的双重过滤,所谓的问题还会是问题吗
    虽然只能在梦中询问,不能实时使用,可这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天降馅饼,绝无仅有的意外之喜了。
    这个时候,崔颂忽然道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讲,还是有问题想问的。
    什么
    你的stea1密码是什么
    还有o、守望o、h1z1等游戏的账号为什么拿手擦脖子
    手动再见。
    最后崔颂还是把一连串的账号密码报给了崔颂,并在临走前向他咨询击剑、搏斗的技巧。
    崔颂朝他勾了勾手指,示意要给他亲做示范。
    崔颂走近几步,崔颂丢给他一只没用过的筷子动手吧。
    崔颂抓着光秃秃的筷子,努力催眠自己手上握着的是剑,双目一凛,抬手刺向对方。
    下一秒,眼前的人蓦地消失,与此同时,他感到喉口一痛,一只手臂从他的肩膀绕过,以肘窝勒住他的咽喉。
    兵者,势也。势不如人,宜先发制人,狡道而取之。
    而后松开手,似有所感地道,看来也是时候道别了替我向志才兄问好。
    崔颂从梦中醒来,摸了摸僵疼得好似落了枕的脖子,对现代各种舒适的软枕无比的怀念。
    他捞起榻边的外衣,掩着哈欠出门,天色蒙蒙亮,一轮红日挂在山峰的尽头,半明半昧,好似随时都会坠落,说不出的压抑。
    被这宛若恐怖片背景板的场景一激,崔颂清醒了许多。晨风有点冷,他正准备回房睡个回笼觉,突然瞥见不远处有个白花花的影子
    崔颂走了过去,站在绕满野蔓的藩篱前,终于看清那道影子的真实面貌。
    一袭白衣,长发未束,发梢尤带着水汽,显是刚刚沐浴过。
    纵然衣着简素,那身濯然之姿,仍叫崔颂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郭嘉
    郭嘉并未发现他的到来,含眸而立,唇弓一张一合,正在低声说着什么。
    崔颂左右看了看,没有看见任何人的影子,正奇怪间,只见郭嘉从怀里取出一只酒瓶,掀开酒封,手一倾,任凭瓶中的清酌直泻而下,在他身前划过一注清泉。
    待到酒水没入泥中,崔颂后知后觉地想到
    这莫非是在祭祀
    第38章 九九重阳
    视线前移, 崔颂在郭嘉脚边的草甸上见到几只陶碗,里面装着牲畜的肉, 碗下还垫着一方素帛,确是祭祀无疑。
    郭嘉祭完酒,弓身拾起垫在碗下的素帛, 展开诵念。飒飒冷风带来几个被吹散的字节,崔颂侧耳倾听, 辨出这是一篇祭文。
    一些华美生僻的词藻他听不太懂,加上距离有些远, 传来的声音断断续续, 崔颂蹲了许久, 才捕捉到只言片语。
    待到吟诵完毕, 郭嘉用燧石点燃芒草, 及至火旺, 折好素帛, 将之递入火中。
    天光微明, 郭嘉垂眼注视火光,神色莫辨。
    俄而,他一把抓过脚边的另一个酒坛,拍开封泥,仰头而灌。
    大片酒液未能及时入口,顺着唇角打湿两颊, 沿着下颚一路滑落, 没入衣襟, 将缟色深衣浸得透湿。
    崔颂迟疑片刻,没有再往前一步。
    他将篱边的蒿草恢复原貌,动作轻缓地离开。
    如此一来,崔颂彻底没了睡意。他绕着马寨走了一圈,发现寨中的人已起了大半,都在为重阳节做准备。
    白马殿的人搬来一大缸清水,用竹勺泼洒,名为祓禊,口中念着求福之词。
    掌管杂务的人指挥氐族年轻人搬移蒿草、艾叶,按照一定的数量发放给寨中的其他人。
    厨房的人在熬一大锅面糊,等到锅热,打下手的小工往里面洒了些木犀花,顿时清香袅袅,嗅得人食指大动。
    见他到来,厨房的负责人殷勤地将他迎到用餐的地方,将刚出炉的一屉篷饵重阳糕摆在他的跟前,递上一小杯菊花酒。
    饥肠辘辘的崔颂立即开动。兴许是饿得久了,以往对甜食并无特别喜爱的他,竟觉得这篷饵格外香甜,吃完一整屉也不觉得腻。
    等到食用完毕,他接过氐族少年送来的艾草环佩,挂在腰带上。
    重阳宜登高、出游,寨中的年轻汉子套马栓绳,吆喝着去山里遛上一圈。
    崔颂在热闹的大堂见到正找他的徐濯,甫一会合,就有白马殿的人员起哄,想让他与徐濯加入。
    他们虽未得见徐濯的身手,但在外出采买的时候与徐濯同行一路,知他马术不错,顿时起了较量之心。
    崔颂犹记得被赶走的白普路,想到他那番我们本来就是杀人不眨眼的强盗、寨中的人大多都与我一样不以为耻,反以凶恶残暴为荣的言论,他对这些寨中莽汉不免报了十二分的戒备。只是如今他与这些人暂无利害冲突,今日又是好日子,与他们暂时一道也并不要紧。
    存着锻炼马术的念头,以及入乡随俗的想法,崔颂去马厩牵了搦朽,与寨中众人一同入山。
    路途中没有出什么特殊的事,崔颂与寨中的人疯了一天,及至天黑的时候才回到寨。安置好马匹,移步回房。当途径分割两院的篱笆,他随眼一扫,没在白天设祭坛的地方看到人影,便心宽神清地回了房,洗漱一番,倒头睡觉。
    等到意识昏昏沉沉的时候,崔颂又见到了熟悉的白雾。
    及至白雾消散,他往前走了数米,正好看见另一个崔颂坐在图书馆的角落,手捧一本时间简史,潜心阅读。
    他又靠近了几步,崔颂若有所感,抬头看向他的所在。
    你来了。
    崔颂拉开他旁边的椅子,坐下。
    心照不宣地,崔颂取出包里的纸与笔,开始互通有无。
    例行学习后,见崔颂写下几句不连续的古语,崔颂挑眉这是什么
    听别人念的,不太懂,好像是一篇祭文
    崔颂探过头来,正眼审阅纸上的断句残章,取笔改了几字,又照着自己的猜测将破碎的句子补全,大致还原出这一段祭文的原貌。
    然而上面的用词有些生僻,崔颂盯了半天,仍觉似懂非懂。
    崔颂将这段文字改成浅显的白话文,赞道落字生玑,情义凿凿。此等高才纯孝之士,颂竟无缘一见,当真一大憾事。
    崔颂沉默。经大腿的翻译,他不但读懂了这段祭文,还能感受到行文之间真切深厚的感情。
    自然而然,毫不作伪。不经修饰的压抑与悲恸,透过这短短的一段文字扑面而来,让人感同身受。
    祭亡父。
    崔颂注意到他的沉默,叹了一声你想回家吗
    想又如何,不想又如何。崔颂觉得这个问题毫无意义,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我回去了。到这边来挺累的,今天骑马的时候一直犯困。
    就和睡觉的时候一直做梦睡不好是一个道理。崔颂道,快回去吧。
    崔颂是被尿意憋醒的。
    夜风凉寒,他披上外衣,一边掩着哈欠,一边拉开大门。
    去附近的茅厕解决了生理问题,崔颂眯着眼往回走,脚下忽然一个踉跄,好似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借着灵敏的反射神经稳住身形,崔颂低头一看,只见地上倒着一团白色不明物,被漫地疯长的野草裹在中间。
    如果不是刚才差点被绊倒,踩塌了几束草,他还真不知道这草里别有乾坤。
    崔颂矮下身,借着朦胧的月光,辨认出那是一个蜷缩成一团的人。
    而且十分眼熟。
    郭兄
    崔颂左右打量了一圈,发现这里正是白天他见到郭嘉祭酒的地方。
    想到上次醉酒时,郭嘉也是随地一躺,崔颂揉了揉发麻的太阳穴,认命地将人捞了起来。
    旁边还摆着祭祀用的燔肉与酒瓶,未燃尽的小块素帛,未曾整理,崔颂不由怀疑郭嘉是否一直在这,没离开过。而自己回来时之所以没看到他,全因草长太高,将卧倒在地的他遮了个严实。
    崔颂正准备将人扶进屋里,忽有一阵妖风迎面而来,吹动地上的白布碎纸。一时间鬼风哭号,野草披靡,格外渗人。
    崔颂还未踏出的脚步一僵,低头看了看杂乱的地面,弯下身,将地上的碗筷摆放整齐,又挖了个小洞,把酒瓶与未燃尽的素帛一同埋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后,他想了想,朝碗筷放置的位子俯身拜了两拜,这才架起郭嘉,步履飞快地离开。
    急着离开的崔颂不曾注意到,搭在他肩上的那只手似乎极细微地动了一下。
    第二天,白首领派人来请崔颂,说是抓着了大虎。
    崔颂懵了好半天,才想起这大虎是何许人也。
    正是他为了借刀杀人借氐人的手抵御刺客,而胡乱编造的一个名字。
    崔颂当初编造这个故事,主要是为了防备刺客再次出手,本也没指望氐人们能做什么,结果首领这边竟然告诉他人抓到了
    吃惊归吃惊,崔颂还是第一时间赶去现场。
    结果发现被抓到的大虎根本不是刺客,而是一个他不认识的莽汉。
    此人并非大虎
    白首领惊讶道我见此人鬼鬼祟祟,意图趁夜潜入寨中原以为这就是背叛袁公子的贱仆,竟是弄了个乌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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