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缕邪恶至极的神魂,毫无疑问就是MOC的主脑。
    上个月之前,席莫回接到主神指示,寻找主脑的最佳寄宿目标,并一举将其击杀。
    虽然主神言语不详,席莫回大概猜到主脑因势力急剧扩大,消磨过多,神魂不稳,急需寻找稳定的躯体加固自己,以求继续控制abo大小世界运行。
    就好比一架服务器运行多年,端口和流量逐渐增多扩大几十上百倍,必将面临着服务器升级,零件设备更换的要求。
    而桓修白,就是它的首选寄宿体。
    兜兜转转,问题竟然又绕回到桓修白身上。
    席莫回知道MOC的主脑下了命令,为的是在本世界里寻找主神当年留下的碎片,这与桓修白的死而复生是否存在相应的联系?
    若是主脑不忍心放弃最佳寄宿体,想用【主神的碎片】固本培元,替换心脏,成为寄宿的落脚点,那么很可能他下次见到桓修白时,就已经不再是这个现在桓修白了。
    无论怎么看,桓修白最终都难逃一死,而那个蠢家伙还毫无所知,满脑子omega陈腐思想,为一个标记跟他大闹。
    席莫回紧急掐断关于omega的联想,将注意力集中到眼前事上。
    他给自己施了个障眼法,能使看到他的人在脑中自动替换成一道阴影。这类精神系的小法术他在阿辛罗中学到不少。
    教堂的小门没有关,它小到只容一人进入,踏过门槛,里面影影绰绰,一眼望过去,约莫三十个人手持魔法蜡烛跪拜在地,诡异的是,这些人身高一致,行拜的姿态甚至垂下脑袋的角度都一模一样分毫不差,每个人都没有头发,看不出是A还是O。
    席莫回从干净的气味推断,他们是群beta。
    重重幕帘之后隐约可见一尊高至屋顶的黑色塑像,两旁束着蜡烛灯塔,枝形烛台两颗燃烧的树,一直触及到天花板。除此之外,屋里没有其他照明。
    席莫回一进来,一股压抑到窒息的力量就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对危险的警觉几乎迫使他退出去。
    所谓至高神的殿堂,恐怕只是幌子。
    席莫回用幻术将自己隐没在微光中,上前去查看。走到信徒们跟前,恶心的感觉再次翻上来。
    原来那些一动不动的人并不是活人,他们面部僵硬,裸露在外的部分都包裹着厚厚的蜡层,不易保护的眼珠之前就被抠下来,塞进了假珠子充数。而手中的所捧的蜡烛实际是一根尖锐的木楔子,穿在肉里,将交叠的手掌串在一起,保持蜡烛的稳固。
    每一排五个,共跪着六排蜡尸,他们是这间小教堂里永久的信徒,虔诚地仰望着幕帘后的神。
    仰望!!席莫回警惕后退到门边,他刚进来时,信徒明明是垂首姿态!
    忽然,一道虚无缥缈不成调子的声音从纱帘后飘过来,它听起来很像人在梦中接收到的噪音,模糊又刺耳,说不清具体是哪种声音,因为它没有形态,可以变为各种你所听过的声音。
    他所衷于你,不过因为那颗心
    什么心?
    他的心,你所持的那颗,它才是造成吸引的根源
    那颗心,在他箱子里安放的心!
    席莫回冲上了神坛,一把拉开幕帘钻进去,那后面竟然什么也没有,烛台、黑色神像,都眨眼间消失了。他再回头一看,身后哪还有什么三十个蜡尸信徒,他站在的这块地方变成了露天废墟,倾圮已久,四处是腐朽倒塌的木料石块。
    萦绕在心头的阴影洇洇扩大,席莫回环视一周,展开翅膀飞上了屋顶,怒砸三个七级魔法下去,把这地方轰出个平整的大洞。
    该死,竟敢戏耍他!
    转了一圈,除了一句似真若假的话,一无所获。席莫回转道回了皇宫,这次他没有走正门,直接降落在宫殿的金色梁顶,迎着猎猎春风,微阖眼睛,魔书阿辛罗在张开的手心显现,莎莎翻到某一页,捧到面前,逐字念出:沉睡,回归混沌的真理。
    说罢,修长秀美的手指将书页向上抛起,阿辛罗飞到高空,席莫回仰面向天空伸出右手,作虚虚握合状,本该是深琥珀色的瞳仁,虹膜的颜色发生了微小的剧变,澄澈的金光在瞳仁呈现出美丽的放射图案。天空中悬滞的魔书受到主人感召催使,漫散出点点蓝光,以自己为中心,向这片广阔的土地四面八方激射而出。
    等在门廊准备问罪的红衣主教们倒地不起,站岗的士兵,大街上嚎叫的土狗,再远一些是一百公里外的森林,整个南方大陆在一个咒术的施放下瞬间陷入深深梦乡,没有施咒者的允许,谁也无法挣脱梦境。
    阿辛罗破败的书页哗啦掉下来,掉进席莫回手中。席莫回收好它,下到地面,圣天使长的浅口小红鞋踩着老头们的躯体走进宫殿里。
    他找了间远离门口的寝殿,关上门,踏上地毯时差点被地毯边缘绊倒。
    一下子对超过三十万人施展瞬时催眠术,饶是席莫回自己也感觉身体力乏,精力被全部掏空。他全身又酸又软,踢了鞋扑倒在床上,翻了个身凝视着天花板,把这些痛楚通通算在桓修白头上。
    不过,这样就能睡个好觉了。
    席莫回一点也没觉得滥用灭国级咒术换得一夜无人打扰是种任性地不能再任性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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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性的魔法少女美美,生气开大,把整个国家弄沉睡,就为了躺在床上好好冷静想老婆(不是
    哈哈哈哈哈太可爱了啦
    谢谢今天的仙女教母们给美美买小红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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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4章 介绍个对象
    这个点了, 能是谁?修正事业局ERD的医疗组长斯洛麦尔接到了上层内部通讯请求。
    他把孩子放进摇篮里, 给伴侣比了个手势, 走到卧室外面顺手关门,在厨房的角落接通它。
    斯洛麦尔, 最近过得如何?工作还顺利吗?
    斯洛麦尔乍一听到那声音,头皮发麻,下意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仅因为这低沉华丽的声线在夜晚寂静环境中回响时效果倍增,还由于这声音的主人不好对付。
    席部长?您不是在执行秘密任务吗?斯洛麦尔狐疑道。
    有一件要紧事要交予你。
    您说, 说好了我还得回去奶孩子。斯洛麦尔搓着寸头,边说边打开冰箱,拿出果汁。
    我大概下周回去, 你准备好除标记手术,时刻预备好,我一到局里就要立刻实施手术。
    肌肉大汉不小心捏烂了果汁盒子。
    怎么又来了?
    斯洛麦尔一边拿肩膀夹着通讯器, 一边歪着头擦地上的果汁, 绞尽脑汁找着词想劝服席部长放弃该想法, 你脖子上没有腺体, 不管是擦碰、刀割,只要信息素没相互融合,什么都不可能发生,快安心睡吧。
    那边沉默了几秒, 维持平稳语调:斯洛麦尔医生, 你对求助者不负责的态度让我对你的年终考核评级有所
    哦!好好好, 除标手术是吗, 我会考虑准备的!一切等您回来再说。开玩笑,要是评级给他打个C,年终奖就没了,他们家就靠这个明年给大儿子报重点小学beta冲刺班。
    不要对我的话产生质疑,我在认真请你帮助,也请你以绝对认真的态度接收任务。
    斯洛麦尔偷偷叹气,随口说了句:难道你又被上次那个人咬了?
    他本想开个玩笑,谁知对方凝重地回答:是。并且,我合理认为自己已经被标记,必须切除牙根腺体。
    牙根腺体?!你被破的是牙根腺体?是谁?斯洛麦尔迫切想结识这位勇士。
    席莫回声音明显不悦,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人身自由权力已受到极大威胁。任何我不期待的标记都没有存在的必要。
    斯洛麦尔仍旧沉浸在震惊中。这可算得上是十年以来的最大新闻,竟然有人能强迫贤者完成标记,明天早上去上班发现ERD被一锅端都不奇怪了。
    到底是怎样恐怖的实力,才能做下这种危险程度十级的活?
    而且,他想说,有哪个顶级能力者大佬会闲到去标记一个alpha啊?这有什么用?纯粹闲的。
    咳咳,据您所说,的确情况危急。但你也学医,应该比我清楚,牙根腺体长在整块下牙龈里,要是切光了,下辈子就只能戴牙套啃水果。
    对面陷入了缄默,显然是在考虑带牙套啃水果和忍受标记哪个比较划得来。
    斯洛麦尔出于好心继续解释道:况且,那个标记并不是永久的。
    什么?这声音终于出现了一点情绪。
    没错,牙根腺体标记不是永久的。斯洛麦尔伸头朝卧室看了眼,里面灯还亮着,就加快了解说的速度:alpha能被标记本来就是个伪命题。确实,A可以被融合信息素,但效用是暂时的,相关的研究资料很少,不过我恰好知道,等过了大约一个月,那个标记就会消散。
    他忍不住小声嘀咕一句:所以就说是闲的。
    你刚说什么?
    斯洛麦尔扬高声调:啊,我说,所以你没必要担心。除了这个月要小心,别让标记你的人引发了发情期。
    引发会怎样?
    斯洛麦尔耸着肩膀:你我都知道的答案咯。
    当他看到自己的伴侣第三次假装路过厨房门口,忍不住主动结束话题:席部长,你什么事都不会有,也不需要任何药物或手术治疗。Alpha不是omega那类容易损坏的生物,正常生活就好,我先挂了,回见。
    席莫回听到他匆匆忙忙挂断,握着手机,眼神冰冷地停在发出阵阵忙音的扬声器上。
    一种浓厚的焦虑笼罩在他心头,经过这通电话,非但没有减轻,反而加重了。
    桓修白给他的标记是暂时的。
    听到并确认这个消息后,他认为自己稍微能舒会心,可莫名的失落感悄悄缠绕上他。
    原来不是永久的
    桓修白也知道吗?要是他知道,为什么还要做这样多余的事?
    为了激怒和逼迫他给予标记?还是单纯的报复性羞辱?
    席莫回坐在高椅上,他小腿修长,能够得到地面,正神魂飘忽地用脚尖点地,一下一下把椅子前腿撑起来轻微摇晃。
    桓修白他望着天花板上的油画,喃喃念着。
    为什么会是你?
    戈里叶可以是任何人,唯独不能是你!
    你喜欢的是omega吧。从一开始,就对omega身份的我多加关照,施以各种有用无用的亲近。对身为omega的我,容忍到了那样的程度,而对生理是alpha的我,就暴躁粗鲁,枉顾我的意愿占有我,以此获得快意吗?
    你生气暴怒的原因,除了我摘了你的心,更多是身份的改变吧
    无法容忍一个alpha欺骗你,无法忍耐一个意义上的强A得到了你更多关怀,你想从我这里拿走东西,填补你的亏损。原来之前我作弱势时,你所表现出的真情,通通都是性别红利带来的虚假。
    斯洛麦尔说得对,alpha天生就不是omega那类容易损坏的生物。
    所以对待alpha不需要精心,也不需要多加关爱,反正我的功能只有给予那个彰显你作为omega吸引力的标记而已。
    可我我也是omega啊。
    你都没有问过我,被舔破腺体的我痛不痛。
    因为我没有生殖腔,你就不关心了,明明以前都会问我的。
    那么粗暴地摆弄我,我的后背现在还在疼,你揉了两下就丢下不管了吗?就因为我是alpha?
    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就是那个人怎么会对情人那么坏?我不可能。
    可那是情人的心脏啊!亲手掏出了情人的心!就用这双手,亲自,杀了桓修白一次。
    皮箱子掉到了地上,席莫回将装着那颗心脏的保存袋抱进怀中。他既怨恨桓修白,又悔恨自己,压抑的情绪全都泡胀出来,撑得他满心酸涩,几乎喘不过气来。
    指尖颤抖,拆开了塑封袋,用咒术保存的心脏和它刚被掏出胸膛时一样鲜活,甚至隐约还有温热的体温。
    将它拎出来,握在手中,残存的血液流进掌纹里,很快染红了一片。小腿肌肉绷紧,斜斜向后坐,情人的心被他轻轻按在自己胸前,和自己跳动的心贴在一起,引起了轻微的共鸣。
    席莫回满手是血,一手捂住了眼睛,仰坐在椅子里,无法抑制地从这具身躯里传出沙哑的笑声。
    桓修白怎么能是你哈哈
    你就是因为这颗心才喜欢我的?
    那我便吃了它,让你永生永世万劫不复,再也无法摆脱我。
    让你记住,是谁杀了你,又是谁让你痛苦如斯!
    他捏住柔韧的动脉血管,仿佛入了魔一般,将它提到了面前,优美修长的颈项昂起,喉头翕动,宛若濒临死亡。血一滴一滴从锁骨、脖颈,到了下颌,与嘴唇,暗红色的血滴顺着脖颈白皙的线条蜿蜒流下,比热泪还要凄绝。
    浓浓的血腥味混合着信息素冲撞进人的鼻腔,死亡的腥甜与生者的痛楚交织融化,在清醒与癫狂之间,他探出猩红的舌尖,微微一笑,舔上了情人的心尖尖。
    血的味道在舌尖慢慢洇开,席莫回昳美的脸庞浮上了或陶醉或挣扎的神态。
    这血,是甜丝丝的
    但他不是轮回里的席少爷,也没有人自愿奉出心脏为他治病。桓修白不是alpha,他错了,大错特错了,他的过敏症,永远都不会好了,他是个有瑕疵的alpha,辜负了所有人期待的alpha。
    这样的人,还不如去做个omega,反正也不会有人对他有期待。
    席莫回一会发笑,一会僵硬沉默,复杂纠缠的情绪在本就混乱的认知里作怪,他既彷徨,又无措,举目望去一时之间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他将心脏小心装回了袋子,好好找了块地方将它放好,关上皮箱,手指头在箱子上抚了又抚,突然又催生出一种强烈的念头,想把心脏拽出来,丢到外面喂狗,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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