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长谷部和药研就会过分紧张,虽然根本没那么严重。鹤丸,鹤丸他很讨厌我因为山姥切的事情弄伤自己
    所以你就瞒着他们乱搞吗?烛台切光忠心情有点微妙,那我呢?
    欸?九原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最希望我快点治好大俱利的,应该就是你啊。
    干嘛问这样的话?
    您烛台切心塞,他承认自己对九原杉没有十分真心,但审神者说话也太直白了点。太刀立马把话题从自己身上移开,长义也会担心您的。
    一说出口,烛台切就觉得自己干了蠢事。
    果然,九原杉听到他的话后表情更奇怪,根本就不用理会他吧。
    这么些天,九原杉和山姥切长义完美地上演了什么叫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即使是长义做近侍的时候,两个人一整天也说不了三句话。这两只也不知道是谁在跟谁赌气
    九原杉没继续跟今天的近侍闲聊,他的目光再次落在刀架上的两振刀上,除了大俱利伽罗,另一振是没有付丧神的裸刀,上川行定给他弄来的。
    按照九原杉最初的设想,是打算在那振裸刀上重新召唤大俱利,舍弃掉已经无法修复的本体。可是,链接裸刀和付丧神分灵的桥梁和媒介,他还没有找到。至少,只有审神者和刀剑之间的契约是不够的。
    足够强力的媒介,应该是什么呢?
    上川行定看着政务司发过来的公文皱眉,特别调查?特别调查本身没什么,让他心生警惕的是上面指名让九原杉和黑子哲也接这次任务。
    还要去政务司了解情况?一纸薄薄的公文差点被上川行定戳出个洞来,总觉得不怀好意
    老师,九原杉倒觉得上川行定最近对他有点紧迫盯梢的感觉,他接到的所有任务都是半天就能往返的,政务厅那里大庭广众,人来人往,出不了什么事。再说,我也没那么容易被骗吧?
    上川行定闻言幽幽看了九原杉一眼:你这种傻孩子还不好骗吗?一不小心钻进别人的套子里,强大的力量有时候反而会成为自伤的利刃。
    鹤丸、髭切、长谷部、烛台切,你们四个跟着小杉,是寸步不离地跟着,听到了吗?
    于是,九原杉去政务厅了解任务情况的时候,身后就跟着一溜刀。而和他同行的黑子哲也则是很正常地只带着近侍蜂须贺虎彻一刃。
    在时之政的安全区域内,除非是大家一起出来玩,不然只带近侍是标配。所以,行走在政务厅里还被四振刀包围的九原杉跟周围放松的氛围格格不入,备受瞩目。而他身边的黑子哲也简直跟透明化了一样,根本没人注意,这让小孩有点郁闷。
    噗,九原君现在的表情很可爱。黑子哲也还是第一见到九原杉的包子脸。
    九原杉:我不觉得这是夸奖的话。
    但是很快,九原杉就没心情在意这些了。
    大厅通往二楼的楼梯转角处站着两个身材高大修长的青年,穿着接待人员统一服装的宫田泽九原杉认识,他来时之政的时候就是对方接待的。而另一个
    一个把西装穿出风流感的俊俏青年,俯视人的视线都是温和可亲的,高档餐厅摆盘讲究的菜品一样,精致讲究且恰到好处的温和可亲。
    但当他把目光转向九原杉的时候,眼里的笑意忽然就有了几分真切的味道,杉君。
    看到这个人,九原杉脑海里的某些记忆突然撤去了蒙布,一下子清晰起来:教堂一样的建筑,高台上的高背椅,绚烂夺目的彩窗,从台阶上走下来的青年还有,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在梦里进行的灵术教导。
    京野先生
    因为上川行定一直以来对京野瞬一从未卸下的敌意和防备,压切长谷部在看见青年的时候就警惕起来,这会儿听到从未见过对方的九原杉叫出青年的名字,打刀心中突了一下,主人,您
    哎,规矩呢?京野瞬一扫了压切长谷部一眼,话不客气,语调和表情却都笑意盈然,像说笑似的,行定君是这么教你的,在审神者说话的时候随便插嘴?
    说完他又像是毫不在意一般放略过此事,对着九原杉温声道:杉君是来了解那个任务的吧,我们上楼说。
    办公间里比大厅清净许多,黑子在认真听宫田泽介绍此次任务的情况,而九原杉则翻着手上的文书资料在走神。
    京野先生
    京野瞬一一直关注着九原杉,小孩一开口,还没问什么,京野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是哦,因为杉君希望能想起那些,所以,今天我就出现在了你面前。
    九原杉在清醒状态下也能记得梦境中那些事情的触发条件,就是在现实中见到京野瞬一。
    之前一次的梦境里,九原杉说自己需要用到梦中学到的东西,希望京野瞬一同意。
    京野瞬一当然会同意,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我说过的吧,无论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一边。
    这句话现在依然有效。
    ※※※※※※※※※※※※※※※※※※※※
    〈公文写作成绩单〉
    髭 切:20(这要怪弟弟丸空了那么多啊)
    小夜左文字:30(山贼那里,不需要这样的技艺)
    鹤丸国永 :旷考(该考生用试卷折的纸飞机撞上了监考老师的脑袋,目前正在被通缉)
    大俱利伽罗:缺考(残障人士)
    笑面青江 :废卷(该考生用词不和谐,试卷已被屏蔽)
    药研藤四郎:65(医药特长生,战场出身的我,抱歉啊)
    烛台切光忠:70(厨艺特长生,不靠这个我还进不来呢)
    压切长谷部:100(什么都要管的主控,每天只睡4小时,正在努力爬起来,只要是主命)
    山姥切长义:100(毕竟是小公务员啊)
    深夜,终于完成了工作的山姥切长义把文件整理好堆在桌角。打刀突然意识到自己被召唤出来这些天,和自己的审神者说了不到十句话却写了上百份战报文件
    山姥切长义(咬牙):算了,就算是这样也无所谓
    ┻━┻︵╰(‵□)╯︵┻━┻
    第127章 知道就好
    自以为足够熟悉,
    又陡然觉得陌生。
    倾注其中的光阴,
    是不是像个骗子?
    ~~~~~~~
    上川行定收到压切长谷部的报告后就放下了手中的事情赶回队舍,双开门被猛然推开, 然后,他看见了那个孩子。
    那个和他一起生活了半年多,他自以为已经足够熟悉了解的孩子。现在, 陡然有了一种陌生感。
    因为遮光帘而稍显昏暗的客厅, 九原杉坐在沙发的阴影处,神情舒缓、沉静、笃定,是对手中地图和脚下的道路全无疑问的行者, 对所要面对的一切都平静安然。
    九原杉的八位付丧神全都因为上川行定的归来从座位上起来站直, 只有九原杉没动。
    小杉。
    精致如画卷的孩子缓缓地眨了眨眼, 像是突然从遥远的思绪里苏醒过来,有了人间烟火气。
    老师, 您回来了。九原杉一点儿也不意外, 压切长谷部是上川行定安排在他身边监督他的,背负着随时向上川行定汇报他异常的使命, 这件事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他站起身迎接自己的老师,对着面色严肃的青年露出浅浅的笑来, 耽误老师的工作了吗?我就在家里,只要您想,我会一直等着, 不用着急的。
    上川行定心里莫名一窒, 我只是想问你, 京野那家伙,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前面寒暄的部分便罢,后来京野瞬一设置了隔音结界,跟着九原杉的鹤丸、髭切、长谷部和烛台切四刃什么都没听到。
    正因为如此,上川行定才心焦。京野瞬一有多么的擅长蛊惑人心,从小就认识京野的上川最清楚不过。而九原杉,九原杉看起来早熟,但其实非常单纯,单纯、天真且执拗,又因为自身过人的天资而变得危险。
    京野先生,他告诉了我给形体和意识之间建立联系的方法,已经非常成熟的方法,这样的话,大俱利他
    上川行定死死盯着九原杉,没放过小孩任何一丝表情,只是这样?
    今天,京野先生就说了这么多。九原杉轻声回答。
    上川行定知道九原杉肯定隐瞒了大半,强压着怒火和小孩解释:京野瞬一不是那种无缘无故就急别人之所急的类型。
    是,我知道。九原杉一点没反驳上川行定的话,京野先生教我,自然是有他的目的和理由的。九原杉也没觉得对方是单纯的热心人,我都明白的。
    你明白个鬼!上川行定伸出手攥住九原杉的手腕,他那种人,最好沾都不要沾,碰都不要碰,否则被卖了还帮他数钱,连骨头渣子都不会剩下。
    尤其是你这种不知天高地厚、无所顾忌的小鬼!
    上川行定实在是比九原杉高太多,小孩被他提着胳膊,几乎是吊在半空,踮着脚才能勉强维持平衡。
    上川大人!
    压切长谷部和药研最先忍不住求情,长谷部不忍九原杉难受,又不敢忤逆上川行定,直接抱起了半吊着的孩子,给自己揽罪,是我没看好主人
    主人。堀川国广和一期一振也劝,九原大人只是和京野司长说了两句话罢了。
    呵,上川行定冷笑一声,还是松了手,你们一个个,真正严重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就只盯着这点儿不痛不痒的小事儿。
    九原杉。
    九原杉知道上川行定在生气,自己在地上站直,老师。
    你不说,我也懒得逼供,上川行定看着九原杉,眼里冷漠的像是在看陌生人,我只问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被抓起来的么?
    记得。
    你觉得自己是不是厉害的可以赢过整个稽查队甚至整个时之政了?
    不是。
    见过犯错被关起来的人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吗?
    见过。
    知道试图改变过去的审神者,暗堕成什么样的怪物了吗?
    知道。
    你知道就好。上川行定盯住面前的孩子,语气冷肃,如果你做错事,我绝不会因为你是我的学生而姑息包庇你。到时候,我只能作为你的担保人和你一起承担后果,仅此而已。
    你给我好好记着。
    上川行定说完就转身离开了队舍,他是队长,最近又是多事之秋,真没这么多闲工夫。
    那一队人匆匆回来又匆匆离去,只留下九原杉他们和寂静空旷的队舍。
    药研藤四郎扶住九原杉的手腕,轻轻挽起袖子,果然看见一圈青紫的指印。
    大将,我帮您上点药吧。
    九原杉沉默地摇了摇头。老师说的对,这种伤确实无关痛痒。可是,自己就算不知天高地厚,又怎么可能无所顾忌?从来都没有。
    一无所有的亡命之徒才能肆无忌惮,而他不是。
    九原杉坐到阳台的吧台边,在便签纸上迅速写下一串材料清单,伤到的是左手,不影响写字和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长谷部,帮我把这些东西买回来好不好?
    九原杉的语气比平时还要柔和,他知道长谷部的难处。夹在他和老师之间,付丧神才是最痛苦的那一个,尤其长谷部对自己的忠诚和主人的想法都非常在意。
    压切长谷部在反应过来之前就习惯性地双手接过了便签。
    九原杉对他露出笑脸,品质都要上好的,拜托你啦,长谷部。
    是,拜领主命。打刀深深弯腰,不希望审神者和同僚们看见自己此时的表情。
    九原杉坐在高高的吧台椅上轻轻摸了摸打刀灰色的短发,去吧,我会等着你回到我身边,无论多少次。
    从等待的一方,变成被等待的一方吗?压切长谷部杂乱的心跳重新规律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即使斩尽一切,我也一定要再次立于您身侧,无论多少次。只要,您还愿意接纳我。
    从头到尾,其他刃神色各异,山姥切长义却是一头雾水,他完全不明白今天这一出到底是哪儿跟哪儿?可他看得出其他刃似乎多多少少都知道些什么
    烛台切光忠对着神情数变的打刀使了个眼色,带着他去旁边交代些基本信息。不然,觉得自己被排挤的打刀恐怕会跟审神者隔阂更深。
    书房被空出一片,地面上画着非常繁复的符文,两个圆形的主体阵法被连接起来,两边各自放着一振刀。
    一振大俱利伽罗,一振裸刀。
    用来画符文的颜料里掺了不少九原杉的血,书房的空气里充满着血腥味和溢出来的高浓度灵力,即使房间的温度调的很低也还是让人不适。
    鹤丸国永、压切长谷部、烛台切光忠、药研藤四郎各自占着房间的一个角落,齐齐看着站在两个阵法之间穿着白色浴衣的审神者。
    我说啊,药研是近侍,烛台切是大俱利的伙伴,他们两个留下就行了,鹤丸你和长谷部就不要在这儿占地方了。九原杉也不保证第一次使用这种灵术就能万无一失,留下的刃自然是越少越好。
    结果那两个被点名的跟钉在地上似地没动。
    不看着主人的话,总觉得会有什么大惊吓,还是留下比较好。鹤丸国永没有强硬地阻拦九原杉,连上川行定都没挡住,他估计也不行。可是,只要他们在这里,审神者哪怕是顾及到付丧神的安全也会多谨慎几分。
    请您允许我留在这里。压切长谷部只说了这么一句,他的目光落在画好的符阵上,九原杉画符的时候他一直陪着,符阵很复杂,审神者画符的过程却非常流畅,明显不是今天早上和京野瞬一见面那一会儿就能说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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