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何愁点了点头,难怪,包亚男好像只听韦笑的话。
    渝州将剥好的葡萄递给了他,也就是这一次意外。让韦笑醒悟,他不能再这么蛮干下去了。不是人人都是包亚男,都那么糊涂,这一次他侥幸逃脱,可下一次就没那么好运气了。
    于是,他决定设一个局,先来探探大家的底。渝州继续说道,好几次,包亚男动手,他都没有第一时间上,就是为了试探我们在十维公约里究竟成长了多少,同时,通过所谓的自证,来窥探我们手上拥有的底牌。他根本不在乎谁是那个背叛者,只想知道这个。渝州拿出卡牌【地雷】,在萧何愁眼前晃了晃。
    所以你说,你是在救我的命。萧何愁皱起了眉,难道他会对我出手。
    不是难道,是一定。你手上这张卡的价值,可比曾可儿手里的那张高多了。渝州将葡萄一个一个的剥开,你拿出卡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坏事了。所以,我想了一个办法
    祸水东引?到了此刻,萧何愁才明白过来,渝州最后咄咄逼人的原因。
    聪明。渝州将剥好的葡萄,安顺序一个一个放好,其实周五那天,我和大河早就走了。韦笑有没有和薛冰一起走,我并不知情。但这又如何,我只要让包亚男觉得是就ok了。也是韦笑自己做事不够干净,杀了薛冰之后,连衣服都没有检查仔细。这下好了,包亚男怕是100%相信韦笑在和她交往的同时,还跟别的女人乱来了。只要她能拖住韦笑,给我们离开的时间,人海茫茫,他又能去何处找寻我们呢?
    难怪你要我跟你一块走。萧何愁恍然大悟。
    韦笑已经杀了4个人了,身上不知道有什么神奇的卡牌,再加上包亚男的相助,我们不是对手,还是先走为妙。渝州把所有的酸葡萄都塞进了萧何愁嘴里。
    萧何愁酸得龇牙,但还是口齿不清道:为什么不报警。
    渝州耸耸肩:没有证据啊。
    就算有,他也不会报警,因为他不知道韦笑手上究竟有什么卡牌。除非他能百分百除掉韦笑,否则绝不会和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人撕破脸皮。
    对于这个解释,萧何愁也无话可说,两人关好门窗,准备离开时,萧何愁悄悄把那张摄影协会的照片藏进了箱子里。渝州看在眼里,却没有说破。
    下了楼,两人没有开车,而是打了辆滴滴,前往南站。
    这日是周三,火车站里人并不算多。萧何愁买了和渝州一样的火车票,就坐上了前往y省的绿皮车。
    车里人不多。一个4人的卧铺,只有渝州和萧何愁两人。
    萧何愁帮渝州放好行李箱,突然像是想到了些什么,一脸忧愁地问道:既然你知道韦笑干了这种丧心病狂的事,为什么不当众拆穿他?
    渝州:在我没告诉你之前。你知道十维公约的玩家死亡后,会爆出卡牌吗?
    萧何愁摇了摇头。
    渝州躺在狭窄的床铺上,仰着头,看不清表情,所以,我不说出来。我们中只有一个韦笑,我要是说出来了,谁知道会有几个?不过你放心,我已经给她们两人留了言,让他们小心韦笑,而且包亚男应该也不会让韦笑再有和别的女人独处的机会了。
    那你就不怕我知道了,会动手杀你?萧何愁垂着眼说道。
    哈,火车是我定的。地点是我选的,要怕也应该是你先怕吧。渝州抱着枕头坐了起来,侧身笑道:好好享受你人生中的最后一段时光吧。明天,将是你的永眠。
    萧何愁难得有了一丝笑意:那我是不是要先下手为强啊。
    渝州哈哈一笑,没等他说完,就拿着小枕头向他身上招呼过去,萧何愁反身回击,两人打打闹闹了一会儿。
    萧何愁还脸不红气不喘,渝州就吃不住,举双手投降。
    萧何愁在自己的床铺上坐下,帮渝州拧开了一瓶水,脸上仅有的一丝笑意又渐渐隐去:你说,我们13个人。谁会做出损人利己之事?谁会是那个慷慨者?
    你觉得呢?渝州接过水,反问到。
    我想不出来。萧何愁摇摇头,但是,按照排除法,就只剩下倪芳婕和刘方圆两个人了。
    他很自然地把刘大河排除在了外边。
    就这两个吗?渝州笑了笑,水瓶在他手中来回晃荡。。
    顶多你判断失误,再加一个薛冰。萧何愁依然不愿意把刘大河列入嫌疑人的范围。
    如果我是薛冰,并且已经打定主意要消失。就不会和韦笑有过多的牵扯。渝州看着窗外飞驶而过的田地,淡淡道:那样,即便韦笑去找她。也只能扑一个空。而韦笑一个大男人,没找着薛冰,自然也不可能去碰她的化妆品。所以,薛冰一定不是。
    那就没有别人了。萧何愁斩钉截铁道。
    没有别人了?可是你说的这两个人,我能替他们证明身份。
    真的吗?萧何愁有些吃惊。
    渝州的视线并没有收回来,依然看着远处不停倒退的山河:我之前说过,那个设局者之所以找你,是因为他请不到别的5班的人了。想深一些,既然凑不到12个,那他为什么一定要请同学,请同事不好吗,想想那晚,你都来了,还差点被气走了。
    我没生气。萧何愁急忙否认,我只是
    不想让这场聚会因他而闹不开心。
    我知道。渝州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我们可以从中得知,抛开亲人,那个设局者没有12人以上的交际圈,包括同事,闺蜜,客户等。而刘方圆的父亲是一家个体企业的老板,他给他父亲打下手,手下员工有200多个,随便扯个名头,叫12个人出来吃饭,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何必舍近求远呢。
    所以,倪芳婕也是一样的道理,萧何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她在本地最大的制药厂工作,光一个部门的同事有30几个,而且休息时间都差不多。
    你总算又聪明了一回。渝州说笑道。
    萧何愁却皱紧了眉头:但这样的话就没有别人了。
    谁说没有?
    不可能是大河。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萧何愁死死的盯着渝州,仿佛要誓死捍卫刘大河的名誉。
    渝州一下笑出了声:我也没说是他呀。
    萧何愁松了一口气,随后又想到:那还能有谁?所有的人都排除完了。
    no,no,no渝州摇了摇手指,神秘兮兮的说道:其实这个谜底你应该是第一个想到的人。
    我?
    对。渝州也不卖关子,你想,12缺一,那个人可以找四班的人,可以找六班的人,却偏偏找了你,其中一定有他的道理。
    他萧何愁沉思良久,和我很熟。
    而且有把握,这场聚会你一定会来。渝州笑得很淡,你已经猜到他是谁了,对吗?
    第21章 谁是犹大(六)
    萧何愁眉头微簇,似乎是想到了某个人:但这不可能,他已经死了。
    没错。他已经死了。这个世界上,有谁能想到,一个死人,才是真正的阴谋者。渝州慢悠悠的鼓掌道,李志明,6,实在是6。
    萧何愁咬着嘴唇,木愣愣地看着渝州,又不说话了。
    渝州无情道:别看我,他还活着,你没有机会。
    我不是想我只是怕萧何愁偏过了头,他不是想趁虚而入,只是怕那个人难过。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骇然抬头道:你怎么知道的?
    呵,你们三个在那里眉来眼去,暗流涌动了四年。当我是瞎子啊。渝州不知何时,已经从萧何愁的包里拿出了那张合照,正拿在手上细细摩挲着一个笑意盈盈的男人,苏诺啊苏诺,当真是一个祸水。
    他不是
    萧何愁话还未说完,就被渝州打断了,当年,他在你和李志明中选择了李志明,可两人开办事时大意被主任抓住,却要你跑去替他俩顶罪,你受人白眼,他逍遥自在。
    他不是那样的人,他也很后悔,而且我心甘情愿!萧何愁突然拉高了声音。
    啪啪啪。
    渝州慢条斯理地鼓掌道,好一个心甘情愿。那你知道我是怎么看出李志明的破绽吗?
    萧何愁紧闭着嘴唇没有接话。
    渝州也不在意,继续说道,周五那晚,他坐在我旁边,我问他苏诺为什么没来。你知道的,我不是那种乱说话的人,也明白同志这个群体在社会上步履维艰的现状,我既然敢这样问,自然有把握他俩还在一起。李志明,哈,穿的是苏诺喜欢的牌子,用的是苏诺喜欢的洗发水,脖子上带的是两人去hz旅游买得幸运石,拿出手机发微信时,首页第三个就是苏诺。可他却告诉我,他和苏诺很久没联系了。当真奇怪的紧。
    后来,渝州喝了口水,不紧不慢道,我知道了【慷慨者的晚宴】,就专门去查了苏诺住址,人已经不在了。他的邻居告诉我,苏诺和李志明在家里开了一间小淘宝店,平日里也不怎么和别人接触。前几日,李志明死后,苏诺哭了很久,之后收拾了东西,再也没回来过。我问他还记不记得上周五苏诺家的情家况,他说,他记不太清楚,只知道苏诺家的灯一直开着。李志明和我们在一起,家里的灯又开着,说明苏诺当时就在家里,并没有什么急事去了外地。而李志明的工作地点就在家中,阴谋者寄邀请函时,不可能不知道苏诺也在那,可他却放弃了一个如此优质的人选,而选择了你。说明苏诺是他绝对不愿意牵扯进来的人。
    萧何愁的握紧了拳头。
    其实李志明不应该宴请你的,毕竟你的风评不好,就算来了说不定也会被人赶走,但是没办法啊,你可是他唯一的情敌,不请你请谁?呵呵,你替苏诺背负骂名,李志明也因他断送了一整个好局。你说,他不是祸水是什么。渝州用摩挲着相框,可惜某人,连想念都不敢光明正大地用单人照,只能用这种方式。
    他扬了扬手中的合照,掩人耳目。
    萧何愁垂下头,既没有反驳,也没有去抢回那张照片,你说,李志明没死是怎么回事?他知道吗?
    哎,渝州叹了一口气,也不再劝说:苏诺知不知情我不清楚,但档案上写,李志明是跳楼,从高处摔下。我问过邻居,他当时也跑出去看热闹了。他说,尸体的脸摔得一塌糊涂,但他穿着李志明的衣服,旁人也就没怀疑,尸体很快就被李志明的姐姐领走了。之后马上就火化安葬了。
    脸都摔烂了,警察就没去查明一下身份吗?萧何愁问道。
    你知道光这半个月来,我们市自杀的有几个吗?渝州放下相片,2000多个,还有好些确定不了身份的。派出所人手不够,里面的办公人员都几天没合眼了。见家属带着尸体来的,自然不会多事,办了手续就让去火化了。
    那么那个尸体是谁?李志明也杀人了吗?
    应该不会,要知道现在大街上别的没有,就尸体遍地都是。说不定出去散个步就能捡到一具。渝州话音刚落,车厢外就传来了一声尖叫,紧接着人员的跑动声,孩子与女人的哭喊声就此起彼伏地响起。
    怎么了?萧何愁神色一紧,即刻下床打开了车厢门,朝外探去。
    渝州紧随其后,两人随着声音匆匆来到了坐铺7号车厢,车厢外已经围出现了一道人墙,正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些什么。列车上的安全乘务员已经在一旁拉起了警戒线,正在阻拦想要上前看热闹的民众。
    渝州看着这乌泱泱的人群,很快打消了挤进去看看的念头,他凑过去,问旁边一个4,50岁的中年妇女道,
    阿姨,前面发生了什么?
    死人了。听说是自杀。中年妇女提了提单肩背着的包裹,一下就打开了话茬。
    可不是,听说还是割喉。旁边另一位稍胖些的妇女搭腔道,血喷的到处都是,旁边的人都吓坏了。
    渝州与萧何愁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地抽身回了自己的车厢。
    你说,这样下去,我们的世界会变成怎样?萧何愁一脸愁容。
    变成怎样我们都无法阻止,好好活下去吧。渝州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从包里拿出了两盒方便面,吃饭吧,别想太多。
    我来。萧何愁从渝州手中接过方便面,就要去外面打水,突然脚步一停,扭头问到,你的病,能吃这个吗?
    放心吧,我就算是死,也不可能死在这一盒泡面身上。
    萧何愁一想也是,就出去了。
    两人吃完晚饭,聊了会儿天,由于萧何愁不是那种健谈的人,很快就没了话题。
    两人便很自然的拿出手机,各玩各的。渝州给李阿姨和韩九立发了微信,说他去旅游了,地点没有细说,只是让两人放心。
    韩九立把他骂了一顿,让他赶紧回来。李姨也很担心,一大段嘱托的话,生怕他出了什么意外。渝州一一应是,正要放下手机,却听铃声又响了起来,他的三姨韩冉和三表哥单云青也不知从哪得来了消息,对着他一顿劈头盖脸的怒吼,让他明天必须回家,渝州做小伏低,好说歹说,这才让三姨挂了电话。
    应付完了三姨,渝州只觉精疲力尽,他随手扔了手机,躺倒在了床上,一种发自内心的孤独感油然而生,他的亲人们不知道他在经历些什么,也不知道他即将经历些什么,而他亦无法向他们倾诉。
    渝州静静地看外面的天空。
    夜已经黑了,乌云压城,没有半点星光。
    他又斜眼看向萧何愁,那家伙似乎已经睡了,只是紧锁的眉头在梦中亦不得解脱。
    渝州突然来了兴致,偷偷研究起了萧何愁的面相,这人长得挺怪,他的嘴角天生向上勾,不开心时似乎也带着笑意。眉尖很锋利,可眼睛却略微下垂,眉宇间永远都藏着一丝悲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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