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浩笑了起来:师尊不在,我这个做大师兄的应该的。
    他不方便进女弟子的寝室,护送着柳司楠回了自己的房间后便在外面等着了,等到柳司楠在里面说没事了,才再次叮嘱道:若是还是害怕,点盏灯便好了。若是有什么事,再叫师兄。
    他安顿好了柳司楠,便转身离开了。
    此时已经天明,纵使是下着雨,每日晨间该做的功课也是要做的。
    他走到外面的时候,院中其他的弟子也已经都出来了,正聚在门边等着白浩过来。
    白浩将他们带到了平日里练武的地方,简单交代了一下,又点名看了几名弟子的身法,提点两句之后便让他们各自演练了起来。
    祁岩却是一直受到排挤的,没人上前来与他过招。
    白浩便斜过眸子看向他,随即抬脚在脚边的一把剑上一踢,伸手接住挽了个剑花:祁师弟,请吧?
    祁岩解开布包,却并未如他预料中一般,掏出那把锈迹斑斑的破剑供他嘲讽,而是掏出了一把崭新的长剑来。
    白浩挑了挑眉,以为这是祁岩的土豪室友送给他的东西,便嘲讽道:祁师弟,现下靠着他人的东西度日尚且没什么问题,但修途漫漫,你能靠一辈子吗?
    祁岩将布条简单的包了包收好了,面无表情的看着白浩,冷淡道:是我的。
    祁岩的这幅样子,是白浩最讨厌的。
    总是一副什么都无法引起他波动的样子,纵使白浩出言嘲讽,他也从不露出任何气愤或者仇恨的表情。
    仿佛成竹在心,并未将他看在眼中一般。
    白浩深吸一口气,笑了一下,抬手又挽了一个剑花:既然你这么说,好吧。祁师弟请。
    祁岩示意了一下,随即一剑挥来。
    白浩早已看清他的来势,往后仰身一躲,垂眸看向祁岩的剑锋,勾了勾唇,皮笑肉不笑:祁师弟,身法太慢了,这可不成。
    他言罢抬手虚晃一招,随即一转剑锋,想将祁岩手中的剑挑出去。
    却不成想那剑居然稳得厉害。
    祁岩面上平淡无波,静静的看着他。见他近身来挑自己的剑,就势持剑从上向下的劈了下来。
    白浩立刻抬剑去挡。
    祁岩虽然天赋过人,但是到底修炼时间短,实战机会更是少之又少。
    击败祁岩,他本是有十成十把握的,就算方才没有一下将对方的剑挑飞出去,过会也有其他法子能叫他难堪。
    然而祁岩的这一剑,并未如他预料中的一般被格挡住。
    而是一路畅通无阻,仿佛削豆腐块一般,轻轻巧巧的将白浩手中的剑无声的削成了两段。
    怎怎么回事?
    白浩震惊的睁大了眼睛立刻向后退,只是他胸有成竹,根本没把祁岩放在心上,这会一时竟然有些躲闪不及。
    祁岩也没想到,被吓了一跳,立刻收势,但到底还是未完全收住,直接将白浩的上衣也劈成了两半,雪白的胸口也随着渗出了一道血水。
    祁岩收住势头向后退了两步,转手将剑背在了身后,随即分明听到了一声不屑的冷笑从背后传来: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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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0、第80章 (1/9)
    祁岩听到声响立刻回头看去, 却见身后只有细细的雨幕,哪有半个人影。
    他便狐疑的站直了身子, 转头看向白浩, 淡淡道:白师兄, 冒犯了。
    这边动静大, 散在四周的几名弟子已经都看了过来,一时谁也没敢出声。
    白浩立刻伸手揪住衣襟, 掩住了自己的胸口。他自觉在其他同门面前如此,是丢人丢透了, 脸色难看的厉害。片刻后才强行又挤出了一个笑容:祁师弟,颇有长进。
    还未等他再说什么, 便有人搭话道:哈哈哈, 很不错嘛。
    众弟子顺着声音看过去,便见到原来是柳长风回来了。
    他背着手慢慢向这边走过来, 平日里素来严肃板着的脸此时也微微舒展开, 显露出了一个笑容。
    白浩立刻带头叫道:师尊。
    我回来有一会了。只是许久没带着你们修行, 也不知你们的底子,本想着先在旁边看看你们的。柳长风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应了, 又点评了一下其他几名弟子, 随后走到祁岩面前, 亲近的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几年,居然连你大师兄都能击败了啊。不枉我对你一直以来都寄予厚望。
    白浩看着柳长风,握着剑柄的手微微颤抖了起来。
    祁岩其实还不能胜过他, 方才之所以能伤到他,也只不过是因为占了兵器上的优势,并且有些出人意料罢了。
    但是显然,他们的师尊却像是有些偏心了,才得出的如此评价。
    祁岩不动声色的瞥了白浩一眼,察觉到了对方的不愉快,便道:师尊看错了,是师兄的兵器不趁手罢了。
    师弟谦虚了,我的剑我先前知道是好的。白浩惨白着脸,缓缓笑了起来,师弟胜了,便是胜了。若是在宗门之外遇见,却不是同门,剑断了便是丢了性命了。
    说得好,正当是如此。柳长风却没觉得气氛有什么不对,反而对他们这幅兄友弟恭的样子很是满意,笑着将祁岩揽在了自己身边,我历来看好你。你师兄愿意亲自教导你,想必也是看好你的,你自己也要日后更加努力才对。
    祁岩应了一声:是。
    方才白浩手持的并不是他自己随身佩戴的兵器,只是随手拾起来的一把凡铁,可纵是如此,一下生生将其削断也是实在有些了不得。
    柳长风便又伸手捏住了祁岩的剑,抬起来想仔细看看。他看了两眼就察觉到了这似乎是先前祁岩那把已经锈死的破铁疙瘩,便面露疑惑:不错。这是你先前那把?怎的变成这番模样了?光鲜亮丽的。
    祁岩便简单道:弟子也不知。今日早间醒来,突然就如此了。
    好吧。先前想为它除锈它是半点动静没有,现下谁也没管它到是自己好起来了。不过机缘这种事也没谁说的明白,若是能遇到自然是最好的。柳长风也不欲多问,只是简单的点了点头,我早先已经托人为你做好了一副剑匣,只是你先前大约也用不上,便没给你。现下正巧我要回去一趟,不如你也随我回去,我将它给你吧。
    祁岩便道了声谢。
    随即柳长风又看了白浩一眼,微微皱了皱眉,几不可查的摇了摇头:不过你倒是本该能躲开的,纵使是剑断了也本不该如此的。若不是你师弟反应快也收了力,你恐怕便要负伤。太大意了。回去的时候记得换身衣裳。
    他说完,便带着祁岩离开了。
    白浩一手握着剑柄,一手揪着衣襟,默默的看着他们两人远去。
    他站在雨中,突然觉得自己狼狈极了,就像是那被从中间轻而易举被削断,跌进了泥里的那一节剑锋一般。
    边上的弟子谁也没敢贸然凑过来,只是继续起柳长风过来前他们在做的事情。
    过了有一会,才有一名平日里和白浩关系就不错的弟子走了过来,要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递给他,低声道:师兄,不要着凉了。
    多谢师弟。白浩闻言回过神来,侧了侧头又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不必了,我待会回房取身新衣服便好。师弟也不要淋雨着凉了才是。
    那弟子听着白浩如沐春风一般的话语,感到十分舒服,也跟着笑了一下,说了句多谢师兄关心之后,继续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祁岩随着柳长风一路回到了柳长风的房间门口。
    柳长风的房间比其他弟子的大很多,侧房还被他拿来储物了。
    但他平日里不喜欢收拾房间,还总是将自己的物件随意乱丢,是以他的屋中乱的一塌糊涂,前几日才用过的东西今日大约就是不太可能一下子就能找到了。
    但他并不以此为耻,自然而然的招呼着祁岩进到了屋中,然后自顾自的自己翻找了起来。
    祁岩便在一边一声不吭的默默看着,看自家师尊在乱七八糟的东西里乱扑腾。
    柳长风找了有一会,才终于在一堆杂物中将要送给祁岩的剑匣翻了出来。
    他抱着剑匣直起身,抬手拍了拍匣子的面,随后将剑匣打开,看向祁岩:试试看合不合适。
    祁岩便依言将手中的剑放了进去,柳长风轻轻将匣子合上,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很合适。
    柳长风顿了一下,又问:可有给你的剑起名?
    这是他们师门比较幼稚的一个传统,得到了一样兵器之后第一件事是要起个名字给它。
    有,祁岩想了想,和柳长风一般死板着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最终只说了一个字:云。
    山川气也?柳长风见祁岩点头,便也不再多问,只是于指尖凝聚了一丝灵力,并指在剑匣上写了个好看的云字,然后将剑匣递给了祁岩。
    祁岩接过剑匣抱在了怀里,微微颔首:多谢师尊。
    柳长风嗯了一声:日后要更加努力才是。
    是,师尊。
    柳长风便在自己案前坐下,不说话了。
    祁岩见状,告辞道:师尊,那弟子便先回去了。
    柳长风点了点头,祁岩就再度行了一礼,退出了房间。
    他出来的时候,正巧见到白浩正带着其他弟子回来。见到了祁岩,白浩便微微笑了起来:祁师弟,现下雨下得有些大了,我们早课又做的差不多了,便散了。以防大家淋雨淋的太久感了风寒。
    是,师兄。祁岩应了一声,白浩便不再客套,与他擦肩而过进了院子。
    等到祁岩一路淋着雨,回到自己住处的时候,程然正仰面躺着,抱着肚子睡得像只死猪一样的,将自己的被子都踹到了地上。
    祁岩沉默着从外面走了进来,路过他的时候,还面无表情的顺手帮他将地上的被子捡了起来,丢在了他的脸上 。
    程然作为仙宗之外某个国度的皇亲国戚,虽然是被丢在了这里受苦来了,但他的家族到底是有些后门的,能为他送来诸多关照,且这份关照越来越重了。
    祁岩是知道前些日子又有人托人给他送来了不少资源,所以程然虽然未在仙宗中择师,却比一些有师父的还要土豪,平日里一些打杂的任务对他现在来说也是可有可无的了。
    所以像今日一般天气不好的日子,他睡得像猪一样不起来也并未出乎祁岩的意料。
    祁岩将剑匣放在了自己榻边的箱子上,又取了条干毛巾将自己擦净,从里到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物,随即准备补个觉。
    正当他背对着自己的箱子坐在了榻边上,便又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咳嗽声。
    祁岩目光一凝,一下警惕了起来,立刻绷紧身子转过身,向着发声的地方看了过去:谁?
    空气中沉静了一瞬,才有个苍老的声音开口问道:后生,你怎的对孤如此无礼?
    这屋中除了他和还在睡觉的程然之外,再无他人。而这个声音竟像是从祁岩的剑匣中传来的。
    祁岩迟疑着问道:前辈此时身在何处?
    不知道,孤现下被塞进黑漆漆的破棺材里了,看不到外面。那苍老的声音又咳嗽了几声,然后愤愤不平道,快将孤取出来,孤要被闷死了。
    祁岩在他说话的空挡,已经下了榻,悄悄的凑到了剑匣边上,便听到那声音果然是从匣子中传出来的。
    他就又将剑匣打开,直接将里面的剑拿了出来,然后问道:前辈,现在如何?
    现在好多了。那苍老的声音答道,后生,你将孤从棺材中解救了出来,孤很欣赏你。
    祁岩没理会他的欣赏,只是又问:前辈是这剑中的剑灵?
    剑灵?真是大胆又无礼。那苍老的声音冷笑了一声,竟与祁岩先前将白浩的剑斩断时所听到的一般无二,后生,你竟然不认得孤?
    祁岩谨慎的没做声,等着它自己继续说下去。
    后生,你可真真是无知透顶。剑灵苍老的声线中带着一丝狂妄,孤不成想这世间居然有人竟还不认得孤,无知小儿,哈。
    它顿了顿,见祁岩还没被吓到,甚至表情都没变过,只好继续道:十二妖君之首,湛珺妖王,你总听说过?正是孤!
    剑灵报出了自己的名姓之后,莫名的似乎颇为得意,整个剑都震颤了起来。
    随后不可抑止的,发出了沙哑难听却又狂妄至极的笑声。
    只是妖在祁岩的认知中,多数都是守着一些天材地宝,仅仅开了些灵智的妖兽,或是偶尔有一些在凡人地界上作祟的妖魔鬼怪之属,没有什么能成规模上得了台面的。
    祁岩单手拿着它,面无表情的听着它要断气似的难听笑声,等它快笑完了,才答道:未曾听说过。
    剑灵一下就安静了。
    片刻后才嘀咕了一声无知小儿。然后又问:小儿,先前我见你羸弱的可怕,你是何族后裔?
    既然剑灵自称是妖王,那祁岩就已经有些能跟上剑灵的脑回路了,便没有说自己的宗门,而是答道:人族。前辈呢?
    剑灵没有回答祁岩的问题,而是不屑的嘲讽道:难怪如此羸弱,孤一根手指就能压死你们一片。孤的佩剑为何会落入人类的手中?真是耻辱。
    祁岩听着它又碎碎念的表达了对于人族的轻视,面上没有什么波动,只是再次询问:前辈呢?是何种族?
    剑灵欠揍的答道:呵,高贵的种族。
    祁岩便不想再理它了。
    那边刚才被祁岩用从地上捡起来的被子糊住了脸的程然似乎是觉得有些憋闷,一推被子醒了过来:这天气,闷死我了
    他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随即注意到祁岩正坐在榻上持剑发呆,便在榻上滚动了一下,侧过身来托着下巴看向祁岩:你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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