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小女生的私密东西,一直都是叶母准备好,叶以疏直接塞进书包带去学校,即使现在上了军事化管理的学校,这个习惯也没有改变,她还从来没有体验过自己购买的经历。
    何似呢,今天不止破了叶以疏的第一次,还格外认真地背着手挨个挑选。
    她对买这个东西好像很有经验,可是谁教过她呢?
    啊,想不起来!
    何似摇摇头,继续认真挑选。
    叶以疏脸皮烫得厉害,想逃又逃不了,臊得直想找个缝隙钻进去,偏偏何似意志坚定。
    叶以疏只好装作不认识她,目不斜视地盯着购物车里的东西,在极限距离附近徘徊。
    啊!何似突然兴奋,叶以疏的小拇指被扯得生痛。
    怎么了?叶以疏疑惑。
    何似指着上面一处,眉飞色舞。
    叶以疏狐疑地抬头,脸上还没下去的热度腾一下加剧。
    这,这么性感的颜色和款式,她驾驭不了的。
    阿似,我们走吧,你还想吃什么零食?我......
    话没说完,何似已经笑眯眯地在朝导购招手。
    导购走过来,无视叶以疏,直接和何似有模有样的商量。
    叶以疏哭笑不得,现在的人都这么厉害?一眼就能看出来谁才是拿主意的那个?
    过了大约四五分钟之久,两人的交头接耳结束,定下其中一款。
    这下满意了,是不是可以走了?叶以疏没好气地心想。
    不,何似还要笑得像朵花一样挡在她跟前邀功。
    叶以疏恼得不想说话。
    她可以摸着良心发誓,长这么大,她是第一次有骂人的冲动,好巧,对方最知道如何笑脸迎人。
    见叶以疏不说话,何似将样品递过来,隔着缎带拉拉她的小拇指,啊
    绵软的声音比最清甜的美酒还让人无法抗拒。
    叶以疏红着耳朵深呼吸,憋了半天憋出来两个字,坏蛋!
    何似领会到了精神,兴高采烈地用样品换来没拆封的库存扔进购物车,然后哼哼唧唧地踢着步子继续采买。
    叶以疏被拉着往前走,脸上的燥热慢慢散去,随之而来的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愉悦。
    往后,有这么一个小人儿陪在身边,她的生活会多出多少阳光?
    大概,每天都会晴空万里,春暖花开。
    第23章
    接下来的时间,叶以疏极力和何似保持距离,这个人实在太坏了。
    对此毫不知情的何似呢,根本不给叶以疏逃避的机会,隔一会儿就要拉拉她的手指表达意见,有些意见却有可取之处,有些......气得她想挠人!
    偏偏何似每次发表完意见都要无辜地冲她笑一笑,叶以疏肚子里就算屯上十吨火药也炸不出一星半点火花。
    叶母一直拉着叶父跟在后面偷看,越看越觉得何似能干,心里痒得忍不了,叶母主动现身,加入了采购大队。
    有叶母帮忙,东西很快买齐,一家四口打道回府。
    进门,叶父看到茶几上的请柬猛拍大腿,今晚是不是有元旦文艺汇演?!
    叶以疏点头,随即淡淡地补了一句,你还要上台发言,发言稿依然是初稿。
    往年的元旦文艺汇演都安排在元旦假前几天,今年赶上上面领导检查,就被挪到了这个让无数人破口大骂的日子元旦假期第二天。
    放在以前,叶以疏完全不觉得假期被打扰是一件很糟心的事,眼下有了何似......
    爸,我能不能请假?叶以疏问。
    叶父知道她的意思,直言,不行,搞特殊这个头一起,以后不管你做得多好,都会有人说你是关系户,人言可畏。
    那阿似怎么办?
    刚带何似从石家炫耀回来的叶母闻言抢答道,老师可以带家属,阿似我带着。
    你?!
    你?!
    两声惊讶,如出一辙。
    叶母牵着何似的手走过来,目光凉凉,不行?
    叶以疏偷看了下因为瞌睡脑袋点得和捣蒜一样的何似,摇头,行是肯定行,可你怎么解释和阿似的关系?
    叶母拢拢披肩,笑不露齿,我女儿的......忘年交。
    叶母跌宕起伏的语气让叶以疏坐了一趟过山车,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时,哀怨,妈,我们只差了11岁。
    忘年交......说的她有多老似的。
    那说什么?叶母假意为难,实则在叶以疏岌岌可危的小情绪上又点了一把火,金兰?刎颈?还是竹马?这些也都不合适,你们差11岁啊。
    随你怎么说。叶以疏放弃抵抗,一手撑着膝盖,一手托住何似的下巴,上去睡一会儿?
    何似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迷糊地点头。
    两人走远,叶父忍不住戳穿,你是不是想带阿似去给你们系那几个老头炫耀?
    叶母睨了叶父一眼,每次开会,他们都在我面前说自家孙子有多可爱,多机灵,多招人喜欢,我就不能反击一下?
    叶父不语,直接竖起了大拇指。
    有时候,脸面和工作状态以及心情直接挂钩!
    吃过晚饭,叶以疏提前返校,其他人踩着点散步过去。
    临走前,叶以疏将何似领回房间待了足足半小时才重新露面。
    彼时,叶父和叶母正坐在沙发上看新闻。
    听见脚步声,叶母回头看了一眼。
    嗯?
    换个方向,再看一眼。
    然后,视线定格在叶以疏脚边那团白色的可疑物体上,以疏,你旁边那个东西是阿似?
    白色的毛绒外套刚过膝盖,下面紧接着同色系中靴,鞋筒外面裹了一层毛,鞋面上还有一颗卡通兔头,走路时兔耳朵随着步子一晃一晃和真的一样。
    这,还是人吗?
    叶以疏没回答叶母幼稚的问题,一路将何似领到客厅,指着叶母旁边的位置说:坐这里。
    何似手脚并用爬上去,翻了个身坐好。
    叶母这才注意到何似的外套带了帽子,帽子上有兔耳朵,视线往下,靠近屁股的地方还有一团小毛球,如果她没理解错,那应该是兔子尾巴。
    阿似,一会儿出门会很冷,帽子、口罩、手套一样都不能摘。叶以疏仔细交代,顺手从书包里拿出手套挂在何似脖子上,随后是口罩。
    毋庸置疑,所有东西有是白色的,带毛的兔子。
    以疏啊,你老实和妈说,是不是因为你小时候养死过一只兔子,心里阴影一直没过去,现在才这么,这么执着?
    叶母叹了口气,语重心长,这是心里疾病,你要尽快想办法调整。
    叶以疏充耳不闻动,认真帮何似戴口罩,第一下没卡到耳朵。
    何似举起手,隔着软乎乎手套帮叶以疏把头发蹭到后面,好让她能看到耳朵。
    叶以疏唇角的笑意被牵动,轻轻在何似耳垂上捏了下,谢谢。
    啊。何似摇头,露出来的那双眼睛又黑又亮,衬着奶奶的音色和笨笨的动作,意外得可爱。
    她是不是该庆幸猫咪的那一套凑不齐?小兔子似乎更适合阿似的气质呢。
    叶以疏心想。
    以疏,你再不走就赶不上集合了。叶母小声提醒,生怕叶以疏沉迷兔子无法自拔。
    叶以疏不急,慢悠悠地从何似身后的帽子里拿出一对发卡,左右一捏卡在了她头顶。
    这不是你藏在口袋的那对耳朵?!叶母一个激动说漏了嘴。
    叶以疏狐疑,你怎么知道?
    叶母敛起表情,假正经,你该走了。
    叶以疏看了下表,时间的确紧张,只好忍下心中疑惑,俯身拎起了书包,阿似就交给你了。
    叶母不看她,摆摆手,去吧,汇演结束到我办公室接人,你爸要和那些领导吃饭,我去替他挡酒。
    好。
    叶以疏边往出走边扣扣子,书包挂在肩头随时会掉,她不得不有意抬高那侧肩膀,姿势看起来稍显别扭。
    几步之后,叶以疏忽然感觉到衣服被人拽住,同时,余光扫见身侧白白一团。
    叶以疏回头,何似正踮着脚抓她的书包。
    眉毛挤成一堆,又傻又认真。
    叶以疏拉紧书包带,攥住何似毛茸茸的爪子,书包很沉,你力气太小拿不起来。
    叶以疏的书包里塞满了父母推荐的医学书籍,大多数是硬皮,她自己背都会觉得沉,更别说是何似这个没长开的小矮子。
    何似听不见,换了另一只手继续去抓。
    叶以疏被逗乐,想了几秒,摘下书包放在了何似怀里。
    抱住的瞬间,何似身体大幅度朝后仰,叶以疏急忙伸手护住,生怕她被小小一个书包压倒。
    何似小朋友将将站稳,不仅不知道感恩图报,还怒气冲冲地从鼻孔里挤出一声冷哼,对叶以疏不信任自己这件事表达了控诉。
    叶以疏啼笑皆非,见小人家哼哧着要走,赶忙跟在旁边护驾。
    衣服上的帽子略大,何似还没撒开腿就被帽檐挡住了视线,只能努力扬起下巴,脚下探着步子往前挪。
    叶以疏光笑不出声,悄悄提起了帽子上的兔耳朵。
    走到门边,何似终于抱不动了,通一声把书包砸在地上。
    距离太近,险些砸到脚,何似吓得尖叫,抱着脑袋向后一跳,刚好被叶以疏接住。
    这下,叶以疏终于被何似搬起书包砸自己的脚的行为逗笑,抱着她蹲在书包旁取笑,这是谁家的小兔子,怎么不乖乖待在家里?
    何似在叶以疏怀里蹭了一圈,软乎乎的手指戳在她嘴边,啊!。
    这是你家的啊。
    被何似那么一闹,叶以疏的心情好得出奇,一反常态地哼起了小曲,连走路的步子也不似平常那样沉稳。
    本以为这只是她自己的小兴奋,只有月光看得见,黑夜听得见,殊不知,这一幕亦被在同一时间返校的吕廷昕尽数窥探。
    临近校门,吕廷昕回头,一瞬不瞬地看着被昏黄路灯照亮的前路,疲惫的目光里隐隐泛起亮光。
    第24章
    回忆让何似陷入只有她自己能够看透的狭小世界。
    在生与死的边缘地带,何似盘腿坐于废墟之中,眉目低垂,眼神黯淡。
    师傅,关于我们之间的每一个细节,我都记得清楚明白,随便一件小事大概就可以让我反复说上半年。何似说,语气平静无波。
    裴俊从她眼里看到了照亮记忆的烛火,微弱的火光在燥热的夜风里摇曳,孤独寂寞,忽明忽暗。
    对她,我比对自己用心得多。
    阿似。除了叫何似的名字,裴俊不知道自己还能做点什么。
    何似握着玉坠,过分削瘦的骨节让她的那只手看起来异常苍白,吕廷昕,我这辈子都忘不了这个女人!
    突兀的提及让裴俊不可思议,你是说年青一代军医里最被看好的那个吕廷昕?!
    对!何似猛然抬头,如刃的目光下寒霜万里。
    你......裴俊想到什么,欲言又止,换了个委婉的方式问,吕廷昕是高考复读生,和你的年龄差应该在16岁左右,照这个来算,你懂事的时候,她已经被分配到了驻地,你们之间怎么会扯上关系?
    何似冷笑,没有温度的眼睛让裴俊生出惧意。
    有些人天生就像地狱的阴魂,即使隔着阴阳,她也能缠上你,缠到你喘不过气。
    过去的何似始终认为自己对吕廷昕的印象始于一个意外的对视,对她所有的不喜源自于她眼里那份承载野心的强烈欲望,自己早就发现却没放在心上,所以有些结果她甘心接受。
    直到吕廷昕义无反顾地放弃和戚昂的婚约,到听见他们关于往事的争吵,何似忽然意识到,2000年的那场元旦文艺汇演才是所有预谋真正的开端。
    何似脱掉鞋子,鞋口朝下,一块儿米粒般大小的石子从里面掉了出来。
    裴俊看着,隐约明白何似想表达的意思。
    何似穿上鞋,捡起掉在腿边的石块儿放于手心,师傅,吕廷昕就像它,存在感小得可怜,我的眼里甚至看不到她,可她的的确确存在,还总藏在我不易发觉却要承受全身重量的地方。
    她的存在,让我每朝前走一步就要忍受皮肉被硬生生刺破的痛苦。
    裴俊挪开视线,不忍心看何似被过去揪扯得鲜血淋漓的眼神,她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何似低声默念,前一刻还激烈的情绪此时飘忽不定,她一手促成了小阿似和她最喜欢的那个姐姐的分别,那时候的小阿似除了她谁都没有,连记忆都没有。
    ......
    我不在的那些年,她欺负小叶子,我回来了,她欺负我,我的感情路因为一个几乎没什么交集的女人断了一次又一次。
    何似曲起腿,双臂紧抱膝盖,将脸埋于其中不让裴俊看见她的不甘和脆弱,师傅,那种做尽坏事的女人凭什么要被人仰视啊?
    孩子气地反问让裴俊哑口无言。
    他对吕廷昕的了解只局限于外界的传闻和军事新闻上的报道,至于她背后的故事......因为光芒太盛,恐怕早就被人忽略了。
    动动嘴,裴俊问了个毫无意义的问题,阿似,你还好吗?
    肩膀抖成那样,何似怎么能好?
    何似摇头,声音沉闷到压抑,我恨吕廷昕,恨不得扒了她皮,抽干她的血,将她的骨肉一寸一寸凌迟。
    阿似!裴俊心惊,这是何似第一次在他面前表现出这么强烈的恨,她的语速分明缓慢得没有任何恶意,裴俊却好像看到快如闪电的利刃劈在了谁的身上。
    呵。苦涩的笑轻薄如翼,落地恍若惊雷。
    何似抓着半干的头发蜷缩成小小一团,师傅,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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