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家都饮了许多,她就酒量就真这么差吗?!
    第37章 殿下,甜的
    陆启沛的酒量不太好, 但她很有自知之明,再加上身上还有秘密需要隐藏, 是以在外饮酒从来都很有节制三五杯下肚,顶多微醺便罢手,倒也从来没出过问题。
    只与祁阳喝酒不算,她对公主殿下向来没什么戒心。
    今日本也不例外, 再烈的酒也只饮一杯而已, 陆启沛毫无防备就饮下了。她是打算喝完就走的,结果一杯酒下肚还没等她起身, 视线就模糊了。紧接着脑袋里更是晕晕乎乎一片, 好似天旋地转。滋味儿倒也不陌生, 正与醉酒一般无二。
    陆启沛站起一半的身子顿时又坐了回去, 她眨了两下眼睛又摇了摇头, 视线里朦朦胧胧只能看见面前桌上倒了半桌子的人。剩余的大多也都醉了,指着她嘻嘻哈哈笑个不停。
    恍惚间好似听到刘琛笑语了一句:陆兄的酒量看来不太好啊, 一杯就醉了。
    此言一出, 席间笑声更甚, 嗡嗡的好似噪音刺激着耳膜,让人听了头疼。
    陆启沛撑着脑袋勉力平静, 饶是她此刻脑子被酒水影响转得慢了许多,也反应过来不对了她就算酒量再差也没有一杯倒的道理, 更何况这酒意上头得也太快了!
    想明白的那一瞬间, 陆启沛就知道这里不可久留。她醉眼朦胧的站了起来, 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只是脚步有些踉跄,方向也不太对,印象中的房门没摸到,还险些撞在了墙上。
    有人闷笑一声扶住了她:陆兄醉了,还是先坐下醒醒神吧。
    陆启沛将人推开了。别看她纤细瘦弱,力气却是不小的,扶住她的人一时不察就被推了一个趔趄,连退几步后腰直接撞在了摆满残羹冷炙的酒桌上。
    这时候去扶人的是孔杰,他本有五分醉意五分清醒,因不想得罪同僚才上去扶人的。结果被陆启沛这一推,没被领情不说,后腰更是撞得生疼,连原本的酒意都散了。
    谁也不是没有傲气的,更何况孔杰本是今科状元,正是人生最得意的时候。结果去了翰林院坐冷板凳,处处被陆启沛压制不提,如今对方还这般态度他有些恼了,揉着后腰坐下,也不再去管扶着墙继续往包厢门摸索,执着的想要离开的陆启沛。
    刘琛见状勾了勾唇角,旋即又正了神色对孔杰道:孔兄无碍吧?陆兄醉成这样也不是有意。你且在这里坐着缓缓,我去送他离开。说完又补了句:他家车夫之前也跟来的,你放心。
    说到底人是孔杰拉来的,真出了意外他便是责无旁贷,这才是孔杰方才如此热心的理由。而如今听刘琛这般说,他便也放心下来,点点头道了谢,再不理会陆启沛了。
    陆启沛也不需要他理会,在两人说话间终于摸到房门出去了。她随意抓了个经过的小二,醉醺醺吩咐人送她出去,小二虽然好奇她身上无甚酒气人却醉了,可酒楼里最不缺的就是醉鬼,倒也见怪不怪。答应一声就扶着人往陶然居外走。
    刘琛就站在两人身后看着他们离去,扭头又见一小二路过,便将人招来吩咐了两句。
    片刻后,陆启沛如愿出了陶然居。还没等小二问她要如何离开,就见门前一马车上跳下个车夫,急匆匆跑了过来:公子,公子,你怎么喝成这样了?!
    说着话便将人从小二手里接了过来,往马车上扶。
    陆启沛听着他的声音觉得有些陌生,然而她的车夫本就沉默寡言,彼此交流也不算多。再加上醉眼朦胧看不清人脸,一时竟也没有发现不对。
    晕乎乎跟着走了两步,眼看着马车近了,斜地里却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没等两人反应,便将陆启沛一把从车夫身边拉开了,旋即陆启沛整个人便跌入了一个柔软的怀抱。
    熟悉的气息让陆启沛紧绷的神经瞬间舒缓下来,隐约听到车夫痛呼了一声,紧接着熟悉的声音冷冷的吩咐:把他堵嘴绑了,给本宫带回去!
    虽然透着陌生的冷意,但是祁阳的声音没错了,陆启沛彻底放松下来。
    祁阳望着怀中的醉鬼却是气结,一面吩咐人将那陌生的车夫绑了,一面伸手掐了掐陆启沛染着红晕的的白嫩脸颊:你怎么回事啊,跟人出来喝酒就算了,还喝成这样!
    陆启沛朦朦胧胧听见了只言片语,却已经醉得无法回应了。她迷糊着用脑袋在祁阳颈窝蹭了蹭,好似在讨好主人的奶猫,又在她耳边软软的喊了声:殿下
    祁阳生生打了个激灵,心跳旋即露了几拍,便再无暇顾虑其他了她并不想让旁人看见这样的陆启沛,于是抱着人迅速登车离开了,至于其余后账,她有的是时间机会去与人算!
    等到刘琛急匆匆自陶然居里跑出来时,公主殿下的马车都已经走远了。
    马车上明晃晃的标识,是宫里出来的没错了,而陆启沛那所谓未婚妻的身份也就不言而喻了。可此刻一切得到证实,刘琛心里却再没有得意,只有一种大祸即将临头的胆寒。
    祁阳已经好几日不曾出宫了,虽然和亲的事皇帝已经表态不搭理,国书也不曾让他人看见。可随着传闻甚嚣尘上,动了心思的人却也不在少数。
    三皇子是其中最活跃的,他不愿看见祁阳婚事再给太子添势,本身又与祁阳有些龃龉,送她去和亲便是最好的选择。于是还没等皇帝表态,他就已经在朝中上下串联,急不可耐就要将和亲之事坐实,然后打包把这个看不顺眼的妹妹送去蛮夷之地。
    祁阳当然不是软柿子,太子也很清楚三皇子的心思他心里其实有些瞧不起这个志大才疏的弟弟,可奈何对方母家势大,在朝中也很有一番势力,总能与他针锋相对。
    以往时候皇帝为了平衡与分权总不会过于打压三皇子一系,可这回三皇子做得却有些过了。不提他之所为本就与皇帝的心思背道而驰,就是这上下串联的能力也让皇帝隐隐有了忌惮,而最重要的是这般上赶着送公主去和亲,又将梁国威严置于何地?
    兄妹俩几乎想都没想,便知道三皇子这次八成要惹皇帝厌恶,然后倒霉了。他们当然乐见其成,甚至还有落井下石的兴趣,于是好一通火上浇油。
    祁阳这几日就在宫里看尽了三皇子灰头土脸的笑话,正想着接下来要怎样将人打击得一蹶不振,谁知却收到了陆启沛跟人去陶然居喝酒的消息。
    要说陆启沛与人喝酒也不是什么大事,祁阳开始并不怎么放在心上,只想着陆启沛女扮男装的身份要捂好,便随口吩咐暗卫将人盯紧些,别喝醉了闹出什么事来。结果暗卫办事不嫌麻烦,为了保证陆启沛的安全,生生将陶然居和邀她饮酒的几人都迅速查了一遍,很容易就查出了问题。
    刘琛也不是什么老谋深算之人,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空有野心,手段却还稚嫩得紧。无论是抹了药的酒盏,还是准备好的假车夫,以及之后安排好的一切,都在一顿酒的功夫里被暗卫查了个底掉。
    有暗卫相护,一切都不成问题,然而祁阳还是不放心,这才有了陶然居外亲自截人的一幕。
    只人是截下来了,祁阳却犹自气愤,伸出手指戳了戳歪靠在她身上的人,埋怨道:你到底是怎么长大的,怎么就这样没有防人之心呢?!
    也不知刘琛下的是什么迷药,陆启沛这会儿晕乎乎好似醉酒,却始终不曾真的睡死过去。被祁阳戳了戳,她就睁开了朦胧醉眼,黑漆漆的眼眸里泛着水光,又透着无辜:殿下?
    她今晚就只会喊殿下了,祁阳也是没脾气,只能等明日清醒之后再与她说教。
    然而祁阳刚这样想完,脸颊上一热,就被人亲了个正着。她诧异回头,结果那吻紧跟着就落在了她的唇上,温温软软的,带着她熟悉的梅花香,并没有预想的酒气。
    这大概是陆启沛头一回主动吻她吧,以往都是祁阳缠着她亲近。
    饶是知道此刻对面是个醉鬼,祁阳的心跳还是不可抑制的加快了。她眸光闪动了一下,下意识抓住了陆启沛单薄的肩膀,想要加深这个吻,结果对面那人却在此时退了开去。
    陆启沛依旧一副不清醒的模样,她也确实不清醒。因为两人分开的下一刻,祁阳就看见她伸出舌尖舔了舔唇瓣,将唇上沾染的那一点红色口脂收入了口中。
    末了还咂咂嘴,冲她傻乐了一下:甜的。
    祁阳的脸一下子就烧起来了。说到底她也只是个未经人事的女儿家,前世对陆启沛眷恋再深,那时两人也已经阴阳相隔了。而今生的接触更多是她主动,陆启沛却总是犹犹豫豫举足不前,她撩拨她撩拨得多了,不觉有什么,如今易地而处方觉羞赧。
    陆启沛却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和言语有多暧昧,她似乎有些意犹未尽,伸手勾住了祁阳的脖颈,凑上去就想要再尝尝那口脂的甜味儿。
    祁阳捂着她的嘴将人推开了,不想让醉鬼调戏,结果那炙热滚烫的吻就落在了她的掌心。
    第38章 乖巧得像只小猫
    陆启沛醉酒一向很安分,就像当初重逢将她带入宫中, 祁阳为了套话就灌过她酒。结果人喝醉了也是乖乖巧巧, 不该说的话不说, 该说的话说完, 伏在案上也就睡了。
    今日却不同,陆启沛不是醉酒是被人下了迷药, 看上去和醉酒相差无几,却不如往日安分了。
    祁阳收回了手, 感觉掌心火辣辣一片,好似被什么灼伤了一般。但她很清楚, 她的掌心什么问题都没有, 只是刚才被人吻了一下罢了。
    有些羞赧,有些慌张, 脸上的红晕又添了两分。
    若陆启沛此刻还清醒着, 定会为祁阳此刻的模样惊讶,也会因她难得的羞态而看得愣神。可如果她真的还清醒,却又做不出这般轻薄的举动了。
    祁阳心中一时复杂, 见陆启沛还不依不饶的往自己身边凑, 索性抬手将人按回了肩上。也说不上带着恼怒还是什么,低低斥了一声:别闹,闭上眼睛休息。
    要说陆启沛今日不安分是真不安分,但要说她乖巧也是真乖巧。许是对信赖之人的顺从刻进了骨子里, 听了祁阳的话她乖乖哦了一声, 顺势将脑袋靠在祁阳的肩窝上, 竟真就这么闭上眼睛不动了,好似之前那个一心往祁阳唇上凑的色胚不是她一般。
    祁阳松了口气,又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但不等她彻底放松下来,就感觉一阵阵呼吸打在了颈间,轻轻浅浅的气息拂过,好似有一只手同时在她心弦上撩拨
    马车依旧辘辘前行,车上的公主殿下莫名觉得有些煎熬。
    今日得到消息已经有些迟,祁阳几乎是踩着点出的宫,此刻外间天色已晚,宫门自是早就下匙了。车夫便很有眼色的没有多问,径自将两人拉回了别院。
    感觉马车停下,祁阳也是偷偷呼出口气。天知道她对陆启沛有多心动,可在马车上,在对方神志不清的时候,她又能做些什么呢?当然是什么都不能做,还要忍受对方无意识的轻薄与撩拨。
    此刻终于解脱,她拍了拍肩上靠着的人,唤道:阿沛,到了,我们该下车了。
    陆启沛茫然的睁开眼,目光依旧有些涣散,似乎闹不清自己身在何处。不过感觉到身边熟悉的气息,她还是下意识的在祁阳颈间蹭了蹭,整个人软乎乎的看上去好欺负极了。
    祁阳同样被她蹭得心里发软,可也清楚放任下去不好,于是牵起陆启沛的手主动站了起来。后者愣了愣,倒也顺从,跟着就站了起来。只是醉酒似得人晕乎乎的,光是站起来就晃了两晃,等迈开步子就更别提了,明明是要向前,结果硬生生扑旁边站着的祁阳怀里了。
    好在祁阳反应快,一把将人接住了,结果又被勾着肩膀送上了一个傻笑。
    真的,祁阳就没见过陆启沛这般笑得傻乎乎的模样,她在她心里向来是光风霁月的。不过不得不说的是,这样的反差并没有让人觉得形象破灭,反而让她心里更生了两分怜惜。
    这大约,便是非她不可吧?
    祁阳这样想着,眼神越发柔和,唇角却也无意识的微微扬起。
    她也不在马车里多做耽搁,看出陆启沛自己走不了,索性便半扶半拖着人走了出去。只是公主殿下身娇体弱,哪怕陆启沛生得清瘦单薄,她扶着人明显也有些吃力。
    等在外间的车夫见状忙上前要帮忙,结果手还没碰到陆启沛一片衣角,就被祁阳喝止了公主殿下明显很护食,自己的人便是旁人碰一下也是不许的。此刻的她尚且不知,陆启沛是被刘琛和孔杰联手强拉去陶然居的,否则对翰林院这帮人的报复,恐怕还得更猛烈些。
    不过报复什么的,也是后话了,眼下祁阳却是相当艰难的将人扶下了马车。
    下了马车便是平路,陆启沛也不是醉得人事不省,被祁阳扶着跌跌撞撞前行倒也不算艰难。只是偶尔迈错了步子,需要祁阳拉回来或者扶一把,却是省力了许多。
    饶是如此,等将这醉鬼弄回房中,祁阳也是累出了一身薄汗。
    今后定不许她再饮酒了,真是难缠。祁阳呼出口气,如此喃喃了一句。而后想了想今日境况,又自顾自补了一句:假酒更不行!
    芷汀在旁瞧着她家殿下自讨苦吃,直到此时才开口提醒了句:殿下,这是你的寝室。
    祁阳闻言轻飘飘看她一眼,仿佛理所当然的问道:所以呢?
    芷汀顿时噎住了,她想说这里是殿下的寝室,让个男子入住不合适。可看祁阳神色,她哪里想不到这些,根本就是故意把人扶过来的!
    她家殿下到底想做什么?真就这般垂涎人家少年美色?可陛下都还没有赐婚呢!
    芷汀心里有些崩溃,恍惚间竟觉得眼前的公主殿下陌生极了,根本就不是那个她伺候了多年,性子有些天真烂漫的小公主!
    然而祁阳才不会管芷汀的想法,她冲她挥挥手吩咐道:让人去准备些沐浴的热水。
    芷汀正胡思乱想,乍然听到这样的吩咐,险些想歪了。但好在她抬头对上祁阳的目光时,那眸中的冷冽让她一瞬间醒了神,这才没有叽叽歪歪,赶忙转身出去吩咐了。
    只是踏出了寝室的大门,芷汀却偷偷按了按胸口,受惊的小心脏还在噗通噗通狂跳个不停许是她错了,天潢贵胄的公主殿下又怎会真正的天真烂漫,不过是还没长大罢了。
    祁阳有点小洁癖,扶人累出了一身汗之后自是要沐浴的。等她沐浴过后又给陆启沛擦了手脸,之前抓回来的假车夫也已经被审问完了。
    芷汀进来禀报时正瞧见祁阳在替陆启沛擦手。她甚是耐心,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擦。陆启沛手也生得漂亮,除了指尖握笔以及掌上握弓握剑留下的些许薄茧之外,整只手纤细修长,白皙剔透犹如上好的白玉雕琢,让人看了便有些爱不释手。
    只此刻醉鬼有些不老实,祁阳给她擦手,她就勾着祁阳的手指把玩。祁阳也不恼,时不时还摸摸对方回应一二,两人与其说是在擦手,不如说是在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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