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父看着那道门,微微一笑,挽起衣袖去做饭了。
    晚饭叫袁母出来,对方表示不吃,袁清给她端进去,对方也不领情,反而表示自己一直不喜欢他,把袁清的缺点大大小小的全给搜出来骂了一顿。
    听着听着,袁清突然插上一句,妈,您要是不喜欢我,就不会知道我这么多的缺点。
    说这话的时候,袁清脸上还笑嘻嘻的,可呛死袁母了,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
    还有你那女朋友!袁母猛地起身,指着袁清的鼻子骂道,那个女娃我一点也不喜欢!以后别在我面前提她半句,我不会同意的!
    您应该说滚出去,滚去找你那个我看不上的女孩子,永远都别回来了!袁清双手叉腰作茶壶状,接着捏起嗓子学着袁母的姿态与语气大声道。
    袁母:......
    一直旁观的袁父:噗....
    到了晚上十点时,原本该回自己房间休息的袁父不放心袁母,所以抱着自己的被子去袁母房间打地铺。
    袁清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面前是一杯浓浓的咖啡,他可不敢睡。
    看着打地铺的袁父,缩在床上看着他的袁母干涩道,让阿清赶快走吧,你也走,我会害了你们的。
    瞎说什么呢?袁父不理会她的话,明天咱们就去医院看看,你啊,别什么都憋在心里,说出来就好了。
    袁母苦涩一笑,看向窗户处,你不懂,你不会懂的,这是我的报应。
    报应?
    袁父一愣,抬头看向袁母时,对方却已经将被子盖在脑袋上了,一根头发丝儿都没有露出来。
    见此,袁父微微一叹,起身站在床边,看着窝在被子里的人,我们到底还算是夫妻,你为这个家付出了那么多,我们袁家人不是没有心的人,袁清也真把你当妈看待,不管出了什么事,我们都不会放弃你,更不会转身就走。
    被子里的袁母无声地流着眼泪:那是你们根本不知道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先生,今天晚上那怨灵会出现吗?
    正在院子里烤肉的巫友民看着黑沉沉的天,突然问道。
    石烂躺在椅子上,怀里抱着大黄,闻言也没掀开眼睛,会。
    那也是该!茶轲轻嗤一声,拿起烤好的肉往嘴里放,那是她自己作下的孽,早晚都会还。
    你去查了?
    巫友民咿了一声,问道。
    查了,茶轲又拿起一串递给一直烤东西却没吃多少的巫友民,巫友民接过手,面上全是好奇,那袁女士到底做了什么?
    茶轲看了一眼旁边的石烂,最后对巫友民道,我觉得这些事由我来说你没有代入感。
    啥?
    巫友民一脸懵。
    所以还是等那位袁女士说出来比较好。
    巫友民:......
    袁母这些日子被刺激得非常难受,吃不下东西,失眠也严重,此时打地铺的袁父已经开始打起呼噜了,而她却躺在床上没有半点睡意。
    房子的隔音属于中等,此时袁母还能听见客厅里传来的电视声,虽然听不清,但至少有声音进来,这种感觉让她安心了一些。
    今天晚上,她不是来了吧?
    袁母咽了咽口水,大着胆子睁开眼,想看看房间周围,可刚睁开眼,便对上那双充满怨恨的血红眼睛。
    啊!!!
    袁母吓得一下就缩回了被窝,被惊醒的袁父立马翻身而起打开灯,怎么了?怎么了?!
    有鬼!有鬼!袁母惊叫不已,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我看见她了!我看见她了!她来了!来了!
    没有!袁父看了看周围,什么也没有,你作噩梦了。
    怎么了?
    听见叫声的袁清也冲进来了。
    做噩梦了,袁父回过头小声道。
    啪地一下,袁母拉开被子,露出冷汗连连的脸,她抖着嘴唇,不是梦,真的不是梦!你们快走!快走啊!
    妈,那个东西在这里吗?
    袁清上前想要扶起袁母,可袁母却尖叫不已怒吼着让他们赶快出去。
    走啊!走啊!
    见他们不动,袁母甚至把枕头都砸了过去,无奈之下袁父只好将袁清拉出了房门。
    别刺激她,袁父一边掏出手机一边叮嘱着袁清,这种情况不能刺激对方,受到的刺激越多,她就会越激动,这样对她反而不好。
    袁清没认真去听父亲的话,而是跑回房间把香炉拿了出来,接着将黄纸点燃塞进了香炉之中。
    最后盖上盖子,那盖子上面有三个小圆孔,石先生说过黄纸的青烟会从这里钻出来的。
    ....对对对,我姓袁,今天我给你们医院打电话咨询了一下我妻子的病情,对,现在加重了,你们能出车过来接吗?
    正要抱着香炉进房间的袁清听见阳台上的袁父打电话后,立马大惊失色连忙跑过去夺过电话对着那头说了一句不用了后,即刻掐断了电话。
    一顿操作猛如虎,看得袁父一愣一愣的。
    你干嘛?
    袁清深深的吸了口气,在发现那三个小孔已经开始冒出青烟的时候,他拉住袁父,您先和我去看看再说。
    袁父此刻觉得家里好像就只有他是正常人了。
    为了不刺激儿子,袁父半句话没说,顺从地跟着对方来到袁母房门处,可里面的情景让两人差点昏厥过去!
    青烟钻出来的速度很快,在两人没有看见的地方,青烟已经散出去了,青烟经过的地方,不留半点痕迹,可却能让普通人看见其他东西。
    只见袁母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而在她的身旁,有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她头发很长,很黑,面色苍白,五官精致,单看这些也不是那么可怕。
    可那双眼睛是血红色的,那似是血又似是泪的东西从她的眼角一滴一滴的滑落在脸颊上,面容凄美极了。
    而此时她的手正放在袁母的心口处,那指甲长而锋利,在灯的照耀下甚至还泛着利光!
    嗤嗤嗤.....
    听见那女孩的笑声,袁家父子不约而同地咽了咽口水。
    而此时的袁母和傻了似的,就这么躺着,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任何反抗。
    察觉出女鬼似乎想要用利爪伤害袁母后,袁清脑子里闪过石烂所说的话,他一边大步向前走去,一边打开香炉的盖子,里面的烟雾像是开了闸似的不断地往女鬼所在的方向冲过去!
    快回来!
    袁父看着那女鬼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袁清时,立马大叫道。
    可袁清却咬住牙,没有转身就跑,而是将手里的香炉往前一递,女鬼被冒出来的烟雾刺得闭上眼直甩头,那血水好似溅到了袁清的脸上!
    袁清浑身一抖,闭上眼不敢去擦。
    啊啊啊啊!
    女鬼惊叫过后便化作一阵风从窗户处钻了出去,不见了。
    浑身冷汗的袁父见此连忙跑过来抓住袁清的肩膀,儿子,没事儿吧?
    袁母此时也清醒过来,她看向冷汗连连的父子两人,顿时大哭不已,你们怎么就是不走呢!她会害你们的!
    此时袁父也明白了,袁母确实没有精神病,是真有东西缠着她。
    跑了,真跑了,袁清回过神,抬起无力的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他抱紧怀里的香炉,看着袁家夫妇把找石烂的事儿说了。
    真乃大师啊!袁父深深地吸了口气后,立马拍砖决定,走。
    去哪儿?
    袁清脚还软着呢。
    去找石大师啊!袁父立马催促着袁清和袁母换身衣服,接着开车带着他们,顺着袁清的指路来到了小院处。
    刚停下车,便闻言一股烤肉味儿。
    使劲儿地嗅了嗅后,袁清指着小院门,石先生他们还在烤肉呢。
    袁父连忙整理了一番衣服,然后扶住袁母,示意袁清敲门。
    巫友民打着哈欠将门打开,他看着袁清一家笑道,先生说你们一定会来的。
    这院门一开,那肉味儿像是不要钱似的向袁家三口的鼻子里钻,这下三个人的肚子一起叫开了。
    一时之间,袁清三人脸上全是尴尬。
    饿了吧?刚烤好一部分,快进来吃。
    打、打扰了。袁父还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
    不客气不客气,巫友民看了眼垂头的袁母,想起茶轲所说的话后,整个心都痒极了。
    爸,妈,这就是石先生,袁清为两人介绍道。
    袁父和袁母连忙叫了一声石大师。
    石烂坐直身体,看了眼他们三人,赶走了?
    一家三口对视一眼后,袁清开口道,走了,被青烟赶走了,石先生,那是个什么鬼啊?
    袁先生觉得呢?
    石烂笑了笑看向袁父,袁父一愣,想起那女鬼的穿着,有些不确定地回着,好像是个学生,她穿着的是校服,而且胸口处还戴着校牌。
    只是那时候被吓住了,袁父实在是没有心去看那校牌上写的是什么学校,又叫什么名字。
    袁夫人知道吗?
    石烂又看向袁母,袁母抿紧唇,最后选择摇了摇头。
    呵,石烂轻笑一声,示意他们先吃点东西,茶轲看了袁母一眼后,转过身翻了个白眼。
    等这一家受了惊吓的一家三口吃饱喝足后,石烂揣着手,再次看着袁母问道,你真的不知道吗?
    袁清父子也不是傻子,想到之前袁母一直让他们离开,还说那都是自己的报应那些话,不用多想也知道那个女鬼一定和袁母是认识的。
    袁母咬住唇,就是没说话。
    见此,袁清看向石烂,一说话,嘴里还有股啥烤肉味儿,他发觉后连忙往后仰了仰,生怕自己嘴里的味儿传给石烂了。
    石先生,之前您说我身上有怨气,那那个女鬼是不是那个怨灵?
    见石烂点头后,袁母的脸色又白了一顿,袁清再问,那怨灵是不是一直会跟着我们?
    不但会跟着你们,茶轲冷哼一声,看了眼袁母,你们一家三口天天待在一起,它又常来你们家,时日长了你们身上都沾满了它的怨气,一旦惹急了它,你们三个人都都够它塞牙缝。
    三、三个人?
    袁母慌了,什么意思?
    就是那个意思,茶轲哼道。
    可这不关他们的事儿啊?袁母急得不行,他们是无辜的,当年那事儿和他们没关系啊!
    哪件事儿?石烂掀起幽深的眼眸看着顿时成了哑巴的袁母。
    袁父和袁清纷纷转头看向她。
    .....妈,袁清看着她开口,事到如今,您就别瞒着我们了,它既然是怨灵,那一定是怨气难消才会这样的,我们如果能补救,可、可能它就放过我们了。
    是啊,袁父稳住袁母的肩膀,我说过,我们是一家人,需要我们做什么,我们不会逃避的。
    听了袁清父子的话后,袁母红着眼眶,缓缓摇头,声音沙哑而干涩,没什么能补救的了,大错已经酿成,再也不能补救了。
    说着,她深深地吸了口气,逼着自己扯出一抹笑,看着没有半点星光的夜空,你们看见她了吧?
    袁清父子点头。
    她叫田雨思,从小就长得很漂亮,学习又好,是我们班的班长,袁母陷入回忆中......
    田雨思和袁母是一个巷子里的娃,她们出生的日子仅差几天,田雨思比袁母小,但是不管是个子,还是学习方面都比大她几天的袁母强。
    而她们的家庭也是差不多的,田雨思的父亲去世了,跟着妈妈长大,而袁母的父母离了婚,她被判给了爸爸,可与田母不一样的是,袁母的爸爸在离婚没多久便结了婚,有了新的家庭,后来带着怀孕的新媳妇去了大城市,将袁母丢给了年老的奶奶。
    奶奶对于这个孙女,说不上疼爱不疼爱,她骨子里就是重男轻女的,没少她吃喝,没打骂她,这比其他人要好一些。
    可袁母不管是样貌还是学习都很平庸,这让奶奶更没有加分喜欢的可能,反观田思雨,从小就乖巧可人,嘴巴甜得很,逢人就叫叔叔阿姨爷爷婆婆的,是整条巷子的开心果,也是别人家的孩子。
    一直以来,我觉得我都是活在她的阴影下面,我不管做了什么,做得有没有她好,别人都不会在意我,不管是在巷子里,还是在学校。
    田思雨从上学开始就一直是班长,小学,初中,高中都是,而且不管换没换新环境,田思雨的人缘都很好。
    而袁母就属于班上的隐形人,不会被人特别在意,也不会被人完全遗忘。
    看着全身发光的田思雨,袁母的心里全是羡慕与嫉妒。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这样在老师家长以及邻居面前那么好的人,居然被我抓住了一个要命的事儿。
    袁母嘴角的笑渐渐消失。
    高二那边,他们班转来了一个高高瘦瘦的女孩,叫雷丽。
    她留着短发,穿着男生校服,学习虽然不好,但是对方
    家里很有钱,也就是来学校混个到高三,之后是要出国的,雷丽喜欢打篮球,技术比整个年级的男生都要好。
    打篮球的时候,女生们叫得比看男生打篮球时还要大声,帅得不行,而在待人处事上,雷丽也很大方,做事很酷。
    这样的女孩子不管是在女生还是男生心里,都是一个好相处的对象。
    那天晚自习下课,我忘了东西,所以回去取,可我万万没想到田思雨和雷丽在教室里。
    雷丽背对着袁母,偏大的校服将身材纤细的田思雨挡了一大半,她一手扣住田思雨的腰,一手揽住对方的后脑勺,正在狠狠地亲。
    我吓住了,趁着她们没发现我赶忙溜了。
    跑回家后,袁母的心都还在跳,她的双眼发光,她觉得自己发现了田思雨的秘密!她居然是个同性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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